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23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谢攸睡得不大熟,刀口时不时的刺痛让他睡得不安稳,他伤得确实不重,只是宁沉这么一哭就觉得那伤口存在感又重了些。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手腕上搭上来一只手,宁沉手指微凉,动作很轻地搭在他脉上。

  梦里不大清醒的谢攸觉得想笑,又不是死了,搭脉有什么用。

  再说宁沉就算把了他的脉,也摸不出他伤成何样。

  约摸睡了半个时辰,谢攸刚一睁眼就看见宁沉坐在他榻边,他搬了个椅子坐着,正襟危坐地看着谢攸。

  眼睛有些红,那椅子应该不太舒服,但他却没叫苦,只静静地陪着谢攸。

  谢攸叹了一口气,“回去,这里不用你。”

  侯府这么多人,哪里需要宁沉来。

  可宁沉就倔强地缩在椅子上,他很认真地告诉谢攸:“你的伤很严重,我要守着你。”

  只怕是叫人强行带他回去又要哭,谢攸实在拿他没了办法。

  恰巧这会儿下人端着药进来,宁沉先接过药,煞有其事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谢攸唇边。

  谢攸额头青筋冒起,他近乎咬牙道:“我还没伤到不能喝药的程度。”

  说完,他自己坐起了些,从宁沉手中接过药碗吹了吹,连勺子都不用就将药喝了下去。

  宁沉悻悻地接过药碗,只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他几乎陪了一整日,谢攸靠在床头看书,宁沉靠在椅子上看人。

  在他眼里,天大的事也没有性命重要,所以即便是谢攸对他不好,他心里也觉得要守着伤了的谢攸。

  谢攸伤重也有无数事情要做,这屋里不知来了多少人,他中途谈事不避着宁沉,只是偶尔他会无奈地对宁沉说:“回去。”

  宁沉当没听见,他就像是被气到了,转过头不让宁沉看了。

  也是在他们的谈话中宁沉才知道,是谢攸同圣上出宫时遇上了刺客,为了护着圣上谢攸才受了伤。

  他暗自踌躇着想:“若是做这侯爷要时时受伤,不若直接卸甲归田。”

  只是他只敢想想不敢说出口。

  一直熬到外头天色都黑了,谢攸姿态强硬地告诉宁沉:“回去。”

  因着谢攸伤了,宁沉不敢提出要和他睡一张床,于是在屋里打量了一转,瞧见了屏风后头下人睡的小榻。

  谢攸这儿晚上不要人守着,那榻也不知多久没人睡过了,只是一直没撤掉而已,兴许整理一下就能睡。

  他的目光一扫到那小榻谢攸就知道他想什么了,他朝外头喊了一句,侍卫进来后,谢攸指着那小榻道:“把那榻撤了。”

  宁沉眼里一下就黯淡了些,他正寻思夜里睡椅子如何,谢攸又淡淡道:“把椅子也撤了。”

  还要再讨价还价,谢攸就说,“把人带回去。”

  到底是做不出在谢攸房里撒泼的事情,宁沉犹豫一瞬,同谢攸说:“那我明日再来。”

  谢攸似是真的烦了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第二日一大早,宁沉比平日起早了一个时辰,外头星星都还挂在天上他就往谢攸房里跑。

  谢攸还没睡醒,他喝的药有安眠的效用,所以这几日会嗜睡些,宁沉轻手轻脚地坐下。

  强行起早了的后果就是屋里一暖和就想睡觉,宁沉开始还能强撑着,后来全身被烤得暖洋洋的,眼皮就开始重了。

  但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即便是谢攸的榻还留了些空能让他趴会儿,他也怕自己睡着了不小心挠了谢攸。

  今日谢攸屋里换了一个很大的椅子,上头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宁沉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靠在墙角就睡了。

  虽说不冷,他也还是将披风盖在身上,白色毛裘的披风太长了,有一半拖在地上。

  宁沉缩在椅子上,白色披风盖了全身,只露出一张脸,肤色莹白,嘴唇红润。

  谢攸刚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第23章

  也不知是怎么睡的,宁沉睁眼时正趴在谢攸的床头,他的手抵着谢攸的手,接触到谢攸的那块皮肤都发着烫。

  他慌忙坐起身,白披风因为他的动作掉落在地,可此时已经顾不上了。

  宁沉小心地掀开盖在谢攸身上的锦衾,视线紧盯着他那缠了绷带的腰。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时会不会没轻没重地碰了谢攸,所以要掀开看了一眼才放心。

  他一掀被暖气就散开了些,宁沉伸手将边角压好,再一抬眼,谢攸深黑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缓缓问道:“做什么?”

  宁沉差些就要惊得摔倒,好在这椅子够稳,即便他后仰了也没摔了。

  他心虚地垂着眸,“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谢攸轻嗤一声,支着身子要坐起来,宁沉忙上前去扶。

  可惜谢攸伤了也不会在他面前示弱,拂开他的手自己就坐了起来。

  洗漱过后,榻上摆了桌几,将就在上头用膳了。

  伤者吃的要清淡些,桌上摆了冰糖燕窝粥,清蒸乳鸽,水晶虾……

  宁沉来得早没来得及用膳,这会儿眼巴巴地看着谢攸用膳,那燕窝粥炖得软烂,揭开盖子就闻见了香气。

  宁沉缩在一旁,偷偷咽了咽口水,闻着香味才越来越觉得饿。

  谢攸吃得很慢,动作轻缓,屋内连碗筷声都很轻。

  他看起来似乎不大想吃,只是宁沉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抢伤者的膳食这件事,他往后挪了挪,因为肚子饿了显得没精打采的。

  谢攸突然开口,“给他盛一碗。”

  宁沉怔了怔,眼睛将在场的人都打量了一圈才知道说的是自己,脱口而出就是:“不用,我怎么能抢你的吃,这……”

  谢攸恍若未闻,垂眸看着下人舀了一碗粥递给宁沉,这才继续动筷。

  宁沉捧着碗,喝完了一碗粥,又吃了桌上的大半才填饱肚子。

  吃完还给自己找补道:“是你要我吃我才吃的。”

  谢攸眉头拧着扫他一眼,他话音变弱,接过下人的茶漱了口,抿着嘴唇小声说:“那我谢谢你成不成?”

  谢攸没应他的话,他坐在床头看书,屋内又静了。

  闲来无事,宁沉当着谢攸的面将桌案收拾了,然后抬起笔练字,有椅子不坐非要站着练,还因为疏忽打翻了砚台,沾了一手的墨。

  墨汁沾了手实在难洗,宁沉出了门去外头找人帮他,好不容易将手洗干净,宁沉缩着脖子往回走。

  他方才出门忘了拿披风,冷风灌进脖颈,全身都跟着冷,手指也冻红了。

  他小跑着推开房门,正听到里头的人最后说的一句:“先前那场刺杀,刺客说他是听了圣上的令?”

  “如今又来一场刺杀,你不觉得蹊跷?”

  宁沉推门的动作停了停,紧接着他快步走进屋,一只手按在榻上,追问道:“真的?”

  赵越如今占了宁沉的位置,笑着说:“谢夫人别急。”

  谢攸面色不变,他淡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怎么不需要?”宁沉急了,“如果真的是圣上要杀你,那你要如何应对?”

  “我实在不懂,你为大夏做了这么多,难不成就因为怕你功高震主就……”

  谢攸突然厉声喝止了他,沉声叫了宁沉的名字,告诉他,“不准无理。”

  宁沉不服地看着他,刚张口要反驳,谢攸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才的话不能当真,回去,把这些话忘记。”

  这头箭弩拔张,一旁鸠占鹊巢占了宁沉位置的赵越轻笑一声,“侯爷对自家夫人这么凶。”

  说罢,他带着温和的笑意对宁沉说:“方才的话不过是戏言,谢夫人莫要当真。”

  这两人什么也不会,就会扯谎,就会粉饰太平。

  宁沉低着头迁怒地踢了下床脚,谢攸手扶着额心,只是说:“回去。”

  他最爱对宁沉说的一句话就是回去,每次他们关系缓和了些就要这样打发宁沉,仿佛宁沉的存在给他添堵了一样。

  宁沉看向赵越,赵越朝他灿烂一笑,转而替宁沉说话,“既然谢夫人不肯走,那就……”

  谢攸冷冷道:“你再说一句,你和他一起走。”

  出门前,宁沉回头瞪谢攸一眼,连带着无辜的赵越也被瞪了。

  赵越耸肩,“我方才还替他说话了,竟然瞪我,你夫人脾气好炸。”

  谢攸往后靠了些,轻声道:“记吃不记打。”

  “所以那日你和圣上到底如何遇的刺,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谢攸垂眼,半晌才说:“我大约有猜测,不过那人……”

  赵越连忙追问,“是谁?”

  ……

  回屋泄愤地带着圆圆在侯府晃悠了好几个时辰,宁沉决定再也不管谢攸了。

  他摘了好几枝梅花回去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插花,又将谢攸晚膳要吃的蹄花汤擅自改成了爆辣蹄花,改完后心虚得紧,闷头跑回了屋。

  结果当晚那爆辣蹄花就摆在了他的桌上,下人说:“侯爷听说您喜欢,要我看着您吃完。”

  宁沉试探地尝了一口,辣得他端起碗就喝了一口汤,结果那汤里也加了辣,他差些就要喷出来,硬着头皮咽了。

  嘴唇也辣,喉咙也辣,满桌的菜宁沉一口也不敢吃了,他坐在桌前,看什么菜都像是被动了手脚。

  下人端上一碗糖蒸酥酪,最上面铺了一层浅浅的花蜜,一看就是宁沉爱吃的,可宁沉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如今草木皆兵,看什么都不对劲。

  即便是下人再三强调这里头什么也没放,宁沉也摇着头一口不吃。

  “不肯吃?”谢攸刚喝下一口蹄花汤,抬头就听下人禀告说,宁沉除去吃到了两道辣菜,其余一口未动。

  他嗤道:“就准他戏弄我,不准我戏弄他?”

  “不吃便不吃,饿肚子又不关我事,下去吧。”谢攸摆摆手,下人就往外去了。

  刚走到门口,谢攸突然说:“去问问他想吃什么给他做些,别夜里饿了又来找我闹。”

  谁能想到,这次的宁沉十分硬气,一朝被蛇咬,如今下人问他要吃什么,一句话也不肯说,什么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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