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24章
作者:豆面儿
后来斟酌着给他上了些菜,宁沉恹恹地坐在榻上,他怀里抱着圆圆,一眼未抬地说:“不吃了。”
无奈,菜放凉了也没人吃,那菜便撤下去了。
这天夜里的宁沉安分得紧,没因为肚子饿半夜去找谢攸,也不在乎谢攸的伤了,连谢攸的房门都未踏进去。
他是真的吃不得辣,如今唇上都被辣肿了,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就是觉得闹心。
刚翻过一个身,宝才在榻边上叫他,“公子。”
他声音压得极低,宁沉翻身坐起,他掀开纱幔,也同样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话刚问出口,宁沉闻到了一股香味,非常非常香的肉香。
宝才手里拿着纸包,纸包里头竟然包了一只烧鸡。
金黄酥皮的烧鸡,还是热乎的。
宁沉眼睛亮了亮,小声问:“哪里来的?”
宝才没回话,只是说:“公子快吃,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这会儿床上呼呼大睡的圆圆也闻见了香味,它睁开眼跳起来,一跃踩在宁沉腿上,抬起爪子想去扒拉宝才手里的烧鸡。
宝才伸手避开,催促道:“公子快吃。”
两人将这只烧鸡分吃了,圆圆也分到一小块,宁沉肚子饱了,半夜抱着宝才吐露心迹,“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宝才伸手拍拍宁沉的背,只觉得冷汗有些往外冒,如若宁沉知道这烧鸡的来历,恐怕就不会说这番话了。
吃饱喝足就能睡了,嘴唇如今也消下去了些,但还是红,宁沉在心里头骂了谢攸几句,当天夜里就梦见了谢攸。
梦里的他逼着谢攸吃了一整碗辣汤,看谢攸嘴唇被辣得通红,他指着谢攸哈哈大笑。
也只有梦里能欺负谢攸,平日里只有谢攸欺负他的份。
昨日谢攸才捉弄了他,第二日的宁沉高傲了些,只趁着用午膳的时间纡尊降去看了眼谢攸,去了也不说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他用膳。
许是他目光太灼热,谢攸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在汤里放了辣酱。
宁沉睁圆了眼,看着谢攸喝了这些也面不改色,发现自己一败涂地。
吃辣比不上,捉弄人也比不上。
宁沉灼灼目光盯视着谢攸,直到一旁的下人说了句:“侯爷,您如今有伤,要注意忌口。”
谢攸还没说什么,宁沉倒是急了,他一把夺走谢攸手里的碗,微仰了仰下巴说:“忌口。”
“我以为不知道。”谢攸缓缓抬头,他漫不经心看着宁沉,轻笑道:“昨日把我的汤改成辣的,我以为你不知道我需得忌口。”
这是宁沉没理,自己做了坏事被反击了,结果还来怪谢攸。
宁沉低着头反思自己,虽然错在他,但是他又觉得谢攸实在幼稚,连这都要同他计较。
他欲盖弥彰地说:“我又没做成。”
谢攸定定地看着他,只说:“性子太冲了些。”
这话应当是贬义,宁沉眨了眨眼,手里的碗有些端不住了。
第24章
他将碗放下,原想说谢攸不识好人心,可是谢攸才说了他性子太冲,如今倒不好发脾气了。
宁沉手指紧扣着桌角,半晌才恹恹地说:“我要回了。”
原先怎么敢都赶不走,现在因为谢攸一句话就要走,谢攸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宁沉一眼,问:“又憋了什么坏心思?”
这分明是污蔑,好像谢攸眼里的宁沉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宁沉咬牙嘟囔,“你说我还不准我闹脾气,好没道理。”
谢攸似乎挑了下眉,宁沉不愿再听他说自己的不是,绕到衣桁那头拿了自己的披风,连披都没顾上披,两手抱着那件毛绒绒又很大的披风往外走,背影都透着气愤。
走出门后才仗着谢攸看不见,朝那房间吐了吐舌头。
晚膳时桌上的菜都是爽口清淡的,一旁还摆了几碗甜汤,宁沉美滋滋地喝着汤,听见膳房的厨子问他:“公子,好喝吧,这汤可是我特意为您做的。”
宁沉点头,笑里也带了些甜滋滋的味道,“很好喝,我明日还想喝。”
“好啊,明日我再为公子做。”说罢,厨子自言自语道:“昨夜膳房剩了只烧鸡不知去了哪儿,兴许是被…猫给偷了?”
说着,厨子将视线落在宁沉腿上的圆圆身上。
宁沉动作一顿,心虚地将圆圆往他怀里搂,此地无银地说:“我家圆圆不会偷,兴许是老鼠偷的。”
圆圆伸舌头舔了舔毛,懒洋洋地在宁沉怀里伸了个懒腰。
厨子笑呵呵地应和:“是,公子的猫怎么可能偷,我说的是野猫哈哈哈。”
宁沉面无表情地回视过去,厨子就一拍手:“哎,锅里还熬着汤。”说完便匆匆往外跑。
等人跑远了,宁沉回头看一眼宝才,无辜道:“到底谁偷了呢……”
晚膳后宁沉没去谢攸那儿,睡前自己一个人躲在榻上自己嘀咕了很久,大概就是谢攸忒坏,宁沉忒大度。
因为第二日没预备着去看谢攸,宁沉睡得晚起得也晚,用过膳后就带着圆圆去了后院。
他坐在邀月亭里,亭前花开得艳丽,泛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到池中,桌上摆了些茶点,茶用小火烹着,热气掩了视线。
宁沉方才将圆圆放去了绿茵地上,往日圆圆喜欢在上面滚圈,可是这会儿只是闷闷地躺在上头,埋头吃了两根草。
宁沉手里捏了一块儿很小的糕点,他走到圆圆面前,将糕点往它嘴边递了递,可圆圆竟然不吃。
他平时最爱和宁沉抢东西,如今竟然不稀罕了。
宁沉愣了愣,看着圆圆低着头又吃了几根草,突然低着头呕了一下。
心头突然一紧,宁沉一把抱起圆圆,什么都顾不得了,只顾着往外跑。
他跑着说:“叫马车。”
往日宁沉出门从来不用马车,这会儿急了,头一回让人去传。
到侯府大门时,马车刚刚侯着,宁沉匆忙地爬上去,只说:“去何家药铺。”
他医术不比何遥,在马车上只帮圆圆做了催吐,怀疑它是吃了什么东西才这样,兴许吐了就好了。
圆圆没精打采地趴在宁沉怀里,这个时候艰难地抬头在他手上蹭了蹭,似是安慰。
马车刚停在药铺宁沉就立刻跳下马车,跑过时带起一阵风,宁沉急喊道:“何遥。”
何遥还在抓药,刚笑盈盈地迎出来,看见宁沉怀里的圆圆后脸色突变,只说:“跟我进来。”
两人忙跑进后院,后院平日是何遥休息的地方,宁沉将圆圆放在榻上,何遥伸手去把,把完才松了口气。
他说:“不算严重,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排出来就好。”
何遥伸手在圆圆肚子上轻轻按揉,不多时,圆圆张嘴,呕出了一块不知从哪里偷的木块,好在那木块还算小,至少能吐出来。
宁沉睁大了眼,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想骂又不舍得骂,只是伸手揉了揉圆圆,小声和他商量,“下次不许乱吃了,不然我要生你气了。”
圆圆心虚地避开宁沉的眼,伸舌头要舔他,但因为虚弱没舔到,看起来好不可怜。
何遥伸手在圆圆脑袋上弹了一下,训道:“再乱吃就揍你。”
虽然只是吃坏了东西,但怕那木块划伤了圆圆,宁沉当晚和圆圆留宿了药铺。
药铺地方小,何遥将床榻让了出来,宁沉和圆圆睡榻上,他打了个地铺。
半夜宁沉睡不安稳,时不时要伸手去探探圆圆的呼吸,这时候又开始后悔没跟何遥多学些医术,以至于圆圆病了也只能干着急。
一夜没怎么睡好,宁沉第二日又醒得早,醒来的第一时间是去探圆圆的脉。
没什么大问题,早上喂了圆圆吃过东西又喝了些药,原先蔫哒哒的圆圆又生龙活虎了,在何遥的房里蹿上蹿下。
宁沉这才松了口气。
昨夜没回府,也不知谢攸知不知晓。
宁沉心烦意乱地想了一通,想起昨日宝才在后头追上来了,他当时太急没顾得上,只叫宝才回去了,他应当是禀了谢攸的。
也不知夜里不回去谢攸会不会生气,只是如今已经顾不上了。
又在药铺里住了一日,白日宝才会来帮忙,夜里又坐侯府的马车回府,圆圆如今也恢复了九成,只是宁沉还不放心,于是就没走。
近几日事情实在太多,谢攸的伤还未好,如今圆圆又出了事。
天有些晚了,再过会儿药铺就要关门。
宁沉抱着圆圆在后院,手里摸着圆圆的软毛,突然听见外头一声闷响。
他探出头去,正看见好些日子不见的梁盛站在外头,他打眼往里一扫,只问:“宁沉呢?”
何遥应声抬头,他记得梁盛,只是看来者不善,于是就说:“不在这儿,你去别处找吧。”
梁盛嗤笑一声,抬步进屋,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然后目光停在后院的偏门。
那里只盖了一层布,先前宁沉看见他来就躲起来了,他缩在角落里,实在不想和这人打交道。
梁盛逐渐靠近了些,他停在布帘外头,不动了。
宁沉听见何遥过来拦了,说里面太脏太乱不便进去,可梁盛一句都不听。
他力气实在是大,一把拦开了何遥,伸手便掀了那帘子。
宁沉仓惶抬头,正撞上梁盛带着浓浓煞气的脸。
他不知道这人又找他做什么,只轻声问:“你做什么?”
梁盛冷笑道:“好啊,我当你有什么事,不成想躲在这儿,答应过我的事便这样不做数了?”
宁沉一怔,突然记起梁盛半个月前邀他去生辰宴,但因为圆圆病了他就忙忘了。
想明白后,宁沉张口想要解释,梁盛却突然打断他,只说,“我不听你说谎。”
说罢,他愤愤地走近宁沉。
因为穿了一身黑衣,这后院的屋子又暗,走近了一个黑压压的影子笼罩了宁沉,宁沉还想要再解释,梁盛突然抬起了手。
宁沉下意识闭眼,他站起身想躲开,抱着圆圆的手也往上抬了些。
这时候他怀里的圆圆也抬起了头,眼睛注视着梁盛,见他抬手就以为他是要打宁沉,于是一下就跳了起来,抬爪就在梁盛手上抓了一道血痕。
宁沉惊了,他忙抱起圆圆,偷偷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梁盛,抱着圆圆就想跑,刚跑出两步就被梁盛扯着衣领给扯了回来。
梁盛怒火冲天,指着他怀里的圆圆骂道:“畜生,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