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21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外头吵嚷声不止,宁沉听见一个嚣张的男声,在外头说着这药铺给他抓错了药,得给他赔钱。

  何遥好声好气地陪笑,这药铺平日尝尝有这种事,宁沉见过不少,来故意闹事要钱的人也多。

  但今天这人不太好对付,外头吵了许久也没吵出个名堂,宁沉往外移了些,刚好听见那人大声道:“赔我五两银子就算了。”

  五两,他也要得出口?

  果然,何遥也不可能赔这么多,他在外头和人吵架,吵着吵着,那人竟直接抬起了凳子要砸人。

  宁沉惊了一下,连忙往外头跑出去,宝才跟在他后头。

  外头闹事的人还挺多,打头的那个膀大腰圆,高壮黝黑,眼睛一瞪就像驴。

  后头跟着的几个不如他,但也个个高壮。

  原先来药铺的人都已经被吓得跑出去了,药铺剩下的人哪里能打得过,

  宁沉看这药铺子没人能得出空,于是低声说:“宝才,你去报衙门,快去。”

  宝才不放心他,犹豫着往外走了两步,正要往外跑,打头的那人眼睛一瞪,拿了棍子指着宝才,“你想跑?”

  宝才这下可不敢跑了,他又灰溜溜地退了回来,只是挡在宁沉身前,怕棍子戳到了他。

  他拿了椅子往门口一坐,翘着二郎腿道:“给你们一刻时间,若是拿不出这五两银子,哼。”

  他看向宁沉,冷哼道:“这位小公子恐怕禁不住我一拳。”

  几个围在柜台后头,宁沉小声问:“那人是谁,你见过?”

  何遥被他惹得恼,撇嘴道:“先前来我这儿开过些药,回去说吃了没效果,要我还钱。”

  “上次给了一些,这次又来了,还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

  宁沉不解,“既然上次就来过,怎么不报官?”

  何遥摇了摇头,“他家兄弟在衙门当衙役,之前报过,没用,被拦下来了。”

  那带头的人叫住吴勇,他家在衙门做事的兄弟叫吴虎。

  他平日犯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宁沉皱眉,又听何遥继续说:“这条道儿上的人都被要过银子,要少些也就给了,可是五两,实在是拿不出来。”

  且不说就算给了五两,下次若是要十两,到时可该怎么办。

  天子脚下都敢这么做,实在是……

  两人商量半天,何遥拿着几吊铜钱出去了,他陪着笑,“我们这药铺最近没什么人,只能勉强吃口饭,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就当赔罪了,客官……”

  那铜钱还没拿出去就被一把夺走,何遥以为有戏,正要赶忙送客,又听吴勇继续道:“不够。”

  何遥笑容一僵,再拿还是个无底洞,僵硬地笑笑:“我们实在拿不出……”

  刚说出口,吴勇将凳子一踢,那凳子“哐当”撞在柜上,一声巨响,宁沉捂着耳朵,感觉脚下都震了震。

  吴勇声音粗狂,语气不耐,“既然你不肯把钱交出来,那我便自己拿了。”

  说着,他将何遥往门上一推,何遥一个整日与药材打交道的人,哪里能抵得他这么一推,被撞了门上,疼得龇牙咧嘴。

  吴勇正往柜台这边来,不知从何处来的人,一脚踹了他背上,将人踹倒在地。

  吴勇挣扎几下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吼:“谁敢踹我,我家兄弟可是衙门的人,我看你是想蹲大牢。”

  “哦?”打头进来的人身形修长,一身黑衣穿得利落,眼神轻蔑地扫了吴勇一眼。

  他身后跟着的人几下就将闹事的人制服,几个人被按在地上连连哀叫,又被狠狠踹了几脚。

  宁沉和最前面的人打了个照面,心下一紧,心想,完了。

  冤家路窄,这人正是昨夜刚刚见过的梁盛。

  梁盛也见到他了,眉头一挑,一脚就将地上的吴勇门牙踹掉一颗,他笑着道:“把他们送进衙门,就说是,梁世子送他进去的。”

  地上的吴勇脸色大变,求饶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捂着嘴拖出去了。

  梁盛站在宁沉对面,朝宁沉勾唇:“我竟不知,侯府竟养不起你了,要让侯府夫人出来当跑堂。”

  “你猜你家侯爷知道了,会如何?”

  见宁沉眼里警惕,梁盛“啧”了一声,叹道,“总不至于休妻吧。”

  

第21章

  虽真不至于休妻,宁沉还是慌了。

  梁盛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脚下撞到药柜发出一声闷响,宁沉仓促地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半个柜台,梁盛嗤笑一声:“怕什么,我又不会去告状。”

  说是这么说,宁沉却不太信,他与梁盛接触不多,对此人印象不太好。

  在他心里,梁盛是一个蛮横无理还爱惹事的纨绔,只是如今他帮何遥解了困,所以暂且算个好人。

  刚做了件好事,转过头就又来威胁宁沉。

  宁沉抬眼看着梁盛,他的长相是很硬朗的,眉眼锋利,即便是现在勾着唇也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对视片刻,宁沉垂下眼,问他:“你想做什么?”

  梁盛没回答,目光带着些许揶揄地看着宁沉,笑道:“先前你仗着有谢攸撑腰,好生嚣张啊。”

  宁沉蹙眉,正要再问,梁盛就说:“过几日是我生辰,届时我会在将军府设宴,还请谢夫人赏光。”

  “你若是来,这事我就不说出去,如何?”

  这个交换尚且能接受,宁沉犹豫地点头,又迟疑道:“你确定不会说出去?”

  “那是自然。”梁盛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宁沉腹诽,此人实在多变。

  梁盛的帖子寄到府中是第二日,宁沉一看时间,约摸有半月才到他的生辰,心想这梁盛实在张扬,提前这么久就发了请帖。

  虽然梁盛保证过不会说出去,宁沉也还是怕去了再见到他,接连好几日都没出府。

  不出府的日子就是在府中乱逛,谢攸不准他再去东厨?,他学不成做菜,就去了后院和花匠学着养花。

  侯府的花金贵得很,不能风吹不能雨淋,花了好多功夫养出来的花在冬日也开得绚丽。

  大簇大簇姹紫嫣红,粉色的牡丹,绿色的菊,橙色的海棠……

  他看了约摸一个时辰,只觉得看花了眼,于是转头去了梅园。

  养花没养成,倒了接了半壶梅园的露水拿来烹茶。

  他喝不出有什么不同,反倒因为接露水冻着了,没敢再出去闹。

  不能露天席地,他便看中了谢攸的书房,白日去拿几本书回厢房看看,没看进去的晚上又送回去。

  他曾经跟着家里大哥二哥一起上过私塾,也识得一些字。

  只是那会儿年纪尚小,有事被二哥欺负了就憋着,好几次去因为二哥使绊子去迟了,惹了先生不高兴,加之他隔三差五生病,就从私塾退了。

  头几天父亲还说要给他请个先生来府里教他,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谢攸的书,他不敢乱涂,有几次实在心痒痒了,就拿了笔写在纸上。

  偶尔谢攸会在书上题字,他的字刚劲有力,如蛰伏的雄狮犀利地穿透纸背,一笔一划皆是风骨,比起宁沉写的几个圆滚滚的字实在好了太多。

  宁沉学着临摹谢攸的字,每日一副,傍晚还书时,也顺便将他的字放在桌案上。

  谢攸知道他每日都会去书房“偷书”,所以他会特意避开宁沉去书房的时间,以免两人碰面。

  宁沉是不知晓这回事的,但他猜谢攸应该是看过他放在桌案上的字,他明晃晃放着就是让谢攸看的。

  宁沉觉得苦恼,分明照着谢攸的字一笔笔写的,写出来却是大相径庭。

  在放到第三幅的时候,谢攸在他的字旁提了批注。

  他写:模仿精。

  宁沉气坏了,他拿了笔在谢攸的字上画了个大叉。

  可是气过以后,他看见那字又觉得有些后悔,因为谢攸的字实在好看,可是被他划了叉以后,那字迹模糊了大半,实在可惜。

  但这是谢攸先挑衅,当日,宁沉将放在桌上的几页纸带回厢房,挑灯夜战,不学谢攸了,发誓要写出不一样的字。

  只是他态度就不端正,趴在榻上,身上盖了褥子,将笔墨纸砚都放在榻上了,手里握着毛笔,一个疏忽,墨渍便划到了脸上。

  偏偏这时候圆圆也来添乱,一脚踩在砚台上,又翘着尾巴在宁沉面前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在纸上落下一个梅花印。

  宁沉大叫一声,伸手一把薅过圆圆,看着它沾了墨的脚丫,松了口气,庆幸那墨没沾在榻上。

  拿了帕子将圆圆爪子上的墨汁擦干净,宁沉小声训斥它:“不准乱跑。”

  圆圆睁着大眼睛和他对视,半晌,朝宁沉不满地叫了一声。

  嫌宁沉半夜不睡,还吵了它睡觉。

  本想卧薪尝胆一鸣惊人,开始就被圆圆给搅合了,宁沉无奈地叹气,将榻上这一堆东西收好,默默嘀咕道:“模仿精就模仿精,有一句话叫做……”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自我安慰过后,宁沉熄了灯火,先前困得打哈欠,一躺下去就陷入了沉睡。

  隔日,宁沉仿得更起劲了,他连写了两张,连着昨夜被圆圆踩了个梅花印的一张,一口气都放进谢攸的书房。

  等待的时间实在磨人,快到亥时,宁沉往外头看了一眼。

  天已经黑了,今日万里无云,夜里头也没星星,连月亮都暗淡了些。

  烛光闪烁,外头风有些大,打得那烛火纷飞四散,光影暧昧,宁沉突然坐起身。

  这个点侯府的下人都要睡了,书房里的谢攸也早就回了,宁沉按捺不住,轻手轻脚地下榻。

  宝才突然站在他身后,低声问:“公子,你要去做什么?”

  宝才还没睡,正窝在角落的榻上睡觉,见他起身自然也跟着起了。

  他突然说话,宁沉吓得差点摔倒,连连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他苦着脸小声说:“你怎么走路没声……”

  宝才的动作其实不轻,只是宁沉心里惦记着事才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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