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73章

作者:何处东洲 标签: 穿越重生

  “唉,那孩子真是太苦了,从小苦到大。听说领养他的那户人家有了亲生孩子后,就对他一直不是很好,连书都不肯让他继续念。”老院长叹息,“其实,那孩子模样漂亮,人又乖巧,之前陆陆续续来过许多人家都想收养他,可他就是拗着不肯走,一定要留在这里。”

  原辞声呜咽,“他是在等我,对吗?”

  “他说他不能走,离开了这里,万一你来了,不就见不到你了吗?”老院长无奈地摇摇头,“唉,到最后是实在没办法了,领养的年纪快要过了,福利院不能再留他,他不得已之下才跟那对夫妻走的。如果他不那么坚持,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人家,以后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他……他已经和那对夫妻脱离了关系,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原辞声嗓音越发嘶哑低沉,“和我……他和我结了婚,有了孩子。”

  老院长愣了会儿,“真的吗?那……那他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原辞声低下头,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命运真是神奇啊,过了十几年,他终于还是等到了你。”老院长感慨万分,“那孩子尽管吃了很多苦,却还是勇敢无畏地学会爱人,幸好遇见了你。真好,他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真好。”

  原辞声的头垂得更低了,弓起的背脊微弱地颤栗,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快把他压垮。

  不。何惊年并没有遇到好人。

  何惊年的爱,自己一直在追求的纯粹宝物,从最开始就已经得到,最终又是自己,亲手把它毁得一干二净。

  走出院长办公室,站在春天灿烂的阳光里,他却觉得寒冷彻骨。周围孩子们奔跑欢笑,他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如刀绞。

  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他的胸口忽然像被重重锤击了一下,剧烈的钝痛迫使他停下脚步,一阵血气翻涌着冲上喉咙,毫无预兆地,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艳如鸽血红宝石,心头滚沸的热血啊。

  ——别露出这么丧气的表情嘛,一定能够再见面的。明年寒假,我会让妈妈再带我来这里。

  ——来,一起来祈祷吧。今天是圣烛节。圣烛节是冬天的终点,是一切新生的开始。让上帝听见我们的声音,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好事发生。

  ——但到了神、我们救主的恩慈和他,向人所施的慈爱显明的时候,他便救了我们。并不是因我们自己所行的义,乃是照他的怜悯,借着重生的洗涤和圣灵的更新。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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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的眼泪永不止息

  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好想破口大骂到底哪个狗*作者拼命把玻璃渣往我嘴里炫,结果这个狗*作者就是我自己呜呜呜呜呜呜呜

  祈祷文源自《新约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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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挽回

  原辞声回到了云洲市。走进老宅的时候, 杨莉阿姨正带着糕糕吃晚饭。两个人一见到他,不约而同地愣住了,糕糕手里的小勺子都“啪嗒”掉到了桌上。

  “少爷, 您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才几天功夫就变成了这样?”杨莉阿姨还是心疼他的, “是生病了吗?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

  原辞声摇了摇头, 拖着很慢的脚步走进卫浴间。亮白的灯光, 镜子里映出一张白得异常的脸,眼窝深陷成漆黑狭长的阴影, 脸颊也瘦削得突出了锐利的骨相。

  活像一具被沥干了血肉的骷髅,上面绷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皮。

  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吓人, 花了很长时间试图把自己重新收拾得漂亮,然后悄无声息地往卧室走去。

  小夜灯柔和的光晕里, 何惊年侧身躺着,有点长长了的黑发散在枕头上,脸颊粉粉白白,睫毛微微颤动, 呼吸匀净, 睡得正安稳。

  原辞声站在他床边,仅是注视, 只消那么一眼,僵死的灵魂开始复苏, 心脏重新砰砰跳动, 无限柔情,无限酸楚。

  看不够, 他又半跪下来, 伸出手臂,隔着被子拥抱住他。柔软的织物包裹着那具温暖的身躯, 原辞声轻轻地喟叹,胸腔快被满足感撑到爆.炸。他死了一次,现在又活了,他把生死都交付给了面前这个人。

  何惊年翻了个身,床边空出一块位置。原辞声掀起被子一角,轻手轻脚地躺了进去。

  被窝里很暖和,是何惊年的体温捂出来的温度,逐渐解冻着他僵死的身心。而且,里面充满了何惊年身上的香气,几天没嗅到这个香味,想念得浑身发抖。

  何惊年背对他躺着,毫无防备地露出一段霜白的后颈。他凑上去,深深地嗅那里格外浓郁的清香,眼泪落进何惊年的衣领。

  他人是冷的,所有的热都在眼泪里,滚烫的热度把何惊年弄醒。何惊年睡眼惺忪地转过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嘴唇鲜红,像象牙刀割开石榴,两颗绿眼珠猫一样发着光。男人对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年年,我回来了。”

  何惊年如堕冰窖,吓得尖叫起来。

  男人连忙抱住他,亲吻他,轻轻揉他的肩膀和背脊,用那种糅杂了喜悦和伤心的奇异声调说:“年年,你看看我,我真的回来了。我都知道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对不起,害你……害你一直都那么伤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停地道歉,满腔悔意如决堤的洪水,淹没了自己,也要把对方吞噬下去。

  “我爱你。年年,我也爱你,很爱你。想到你小时候的事情,我的心都要碎了。”原辞声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哽咽堵满了喉咙。抱着何惊年,他简直哭成了一个孩子,一个和廖夏差不多大的、无能为力的孩子。

  何惊年被他蹭了满脸热乎乎的眼泪,吓得瑟瑟发抖。他越是怕得厉害,男人越是拼命地安抚他,说对不起,说我爱你,一遍遍承诺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一步。

  何惊年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噩梦,追逐他不放的恶魔是多么可怕,但恶魔的眼泪与声音又是那么真实,以假乱真的高明骗术,真让他从中感受到沉甸甸的伤心,差一点……差一点害他也要跟着一起难过。

  “沈棠风还以为我能想明白,会忏悔,会放手,他是在做梦!”原辞声的语气陡然凌厉,复又变得缱绻温柔。

  他说:“年年,我是越想越明白,你等了我十几年,我把我这辈子都赔给你。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永远只看着彼此,我会用你对廖夏几百倍几千倍的感情来爱你,我……”

  “啪!”

  何惊年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原辞声愣住了。

  何惊年死死盯着他,“你……别提……他。”

  原辞声呼吸一顿,“我就是廖夏。”

  何惊年又甩了他一巴掌,这次劲儿更大。

  原辞声捂着火辣辣的脸,心痛尤甚于脸痛。

  “年年,你是在怪我吗?”

  何惊年用手背用力擦掉蓄在眼眶里的泪珠,对他说:“滚开!”

  他怕他,但再怕,也要捍卫他的廖夏。一想到廖夏,他就有无限勇气。

  原辞声当然不肯滚,不仅不肯滚,还要让他承认自己就是他喜欢的廖夏。第二天,他马上让人把那些拆下来的画像重新挂了回去。站在房间中央,他对何惊年说:“年年,你看,我真的是他。”

  怕何惊年又打他,他只能先避开“廖夏”两个字。

  何惊年眉毛一拧,卷起袖子朝他走了过去。

  原辞声不敢躲,纹丝不动地站着。可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挥过来,何惊年只是绕过他走向一幅画像,伸手把有点歪斜的角度调整平衡。

  原辞声深吸一口气,差点没站稳。

  他不知道何惊年为什么坚持不肯承认他爱着自己,更不愿认可自己就是廖夏。

  从以前到现在,这份坚持也该到头了吧?

  他束手无策,既然何惊年那么坚持,那自己只能比他更加坚持。他爱何惊年,很爱很爱,原来他觉得自己的爱很无望,得不到回应,看不见出口,可现在他有了底气,是廖夏给他的底气。他想自己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挽回他和何惊年本该拥有的幸福。

  一步。只要那么一步,他们就能从岔路,回到正确的路途。

  他打从心底里这么相信。

  于是,他比以前更加执著地粘着何惊年,守着何惊年,想尽一切办法对他好,哄他开心。何惊年自从抽过他两巴掌后,好像没之前那么厌怕他了。加上他请来的那支世界顶级专家团队一直有在积极研究各种治疗方法,何惊年虽然还是时清醒时糊涂的,但情况正逐渐好转。

  原辞声看在眼里,真心觉得都是自己的功劳,爱的力量,电影里总靠这个来唬人,没成想竟然是真的。

  何惊年不再见到他就怕得跟鬼一样,四舍五入一下,跟何惊年又开始和他热恋了也差不多。原辞声很高兴,特别特别高兴,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俩快要苦尽甘来了。他们彼此都是对方初恋,又是情投意合的夫妻,女儿超级可爱,第二个崽崽又在路上,多好,再没比他们更完美的一对。

  美中不足的是,那本画册被他撕坏了,现在重新粘好也满是裂纹。他抱着画册,想起何惊年当初把它送给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间又乐不出来了,恨不得原地发一场疯。

  这本画册是无价之宝,理所当然的,他必须用同样珍贵的东西补偿给何惊年。

  没过几天,他带何惊年去了一个拍卖会,那里将要拍卖特洛伊茨基的撰写《孔雀王子》留下的手稿。这份手稿是迄今为止特洛伊茨基留下的最完整、最珍贵也最具代表性一份手稿,起价超过一百二十万欧元,许多收藏家都对它志在必得

  不过,当原辞声出现在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热情都像被泼了凉水,彻底萎了。他们都知道这下肯定没戏了,但凡是他想要的,就没有人能争得过他。

  果不其然,原辞声轻描淡写地在几分钟的竞价战中,眼睛眨都不眨地以九百六十万欧元的成交价拍下了那份手稿。

  在一众有钱人艳羡甚至嫉妒的目光里,原辞声捧着那份价值连城的手稿来到何惊年面前,绿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

  “年年,我知道这份手稿和你送我的画册比完全不值一提,但我暂时也想不出别的东西了,你就勉为其难收下它,好吗?”

  何惊年垂下眼帘,几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字——姑且称之为字,就像一卷卷黑色的钢丝球,什么东西嘛,鬼画符!他竟然妄想用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赔自己的画册,神经病!疯了吧他?

  越想越生气,何惊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原辞声随手把那几张九百六十万欧元的纸甩给金秘书,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活像一根甩不掉的大尾巴。

  大尾巴搂住他,扶稳他,带他去高级餐厅吃下午茶,一路上招摇过市。

  餐厅坐落在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露天桌椅,与自然环境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他们的座位正好在一棵树下,阳光从嫩绿的树叶间洒落,丝丝缕缕的金蜜。

  刚才拍卖会上有不少人在,原辞声好歹维持了人样子,衣冠齐楚,优雅得体。现在周围终于清净了,餐厅被包了场,只有他们俩,他又暴露出在家时候的那副做派,黏糊又亲昵,肉麻到何惊年直起鸡皮疙瘩,想吐。

  “年年,我们小时候也经常一起坐在树下吃东西,就是福利院后面那棵很高的老树,雪松,冬天积了雪后特别漂亮。”原辞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双绿眼睛流光溢彩。

  何惊年掠了他一眼,青天白日之下,他像人不像鬼。像鬼的时候是真的可怖,像人的时候也是真的好看,花园里春光灿烂的景色都成了陪衬,只有他美得花团锦簇,感觉下一秒就要徐徐开屏。

  “你别装了。”何惊年低下头,固执道。

  原辞声更固执,“我就是廖夏。”

  “你不是。”

  “我真的是。”

  “你才不是,学也学不像!”

  “那好,你得证明我确实不是。”原辞声抱臂看着他,“请。”

  何惊年一愣,“这还需要证明吗?”

  “当然,现在只是你单方面地认为我不是廖夏,你有证据吗?”

  何惊年凝神思索了一下,苦恼地捂住头,“没有……”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啊?”

  原辞声凑过来,“年年,你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