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72章
作者:何处东洲
原辞声掀起眼皮,“你怎么会来这里?”
“找你。”沈棠风答得干脆。守株待兔,他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原辞声身形有一瞬凝滞,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知道。”
“你把年年送回来,他应该在他真正的亲人身边,而不是你。”
“我不是在跟你交易。”
“一样。”沈棠风薄唇冷冷一勾,“廖、夏。”
原辞声瞳孔明显收缩了一圈,他胸膛起伏着,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
“廖夏。”沈棠风又唤了一遍,不是在叫他,倒像是津津有味咂摸着什么。“知道么,小时候每次听谢丽思阿姨这么叫你,我都特别羡慕。谢丽思阿姨很爱你,每次叫你都饱含爱意。”
原辞声指骨已经用力到突出发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廖夏真是个好名字,被人爱着的名字,廖夏也是个被爱着的人。”沈棠风若有所思,“你说,以前人人都爱的廖夏,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沈棠风!”
“年年一定特别失望吧?无比、失望。”沈棠风迎着他灰败扭曲的脸,平静道,“我带年年去美国的第一年,他时清醒时糊涂,大多数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然而那年圣诞,装饰圣诞树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原辞声颤抖着问:“什么?”
“他说,今年圣诞,廖夏会来吗?”沈棠风顿了顿,“你觉得他口中的廖夏是哪个廖夏?是哪个廖夏让他心甘情愿被伤害,又是哪个廖夏一次又一次令他痛苦绝望?”
“住口!”原辞声低吼。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只记得廖夏。就算他的廖夏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也不在乎,只要能留在廖夏身边就好。”
沈棠风继续道:“我以前就很好奇,为什么年年会爱上你这样的人。纵然一时被你的皮囊吸引,也不可能忍耐你太久。后来我才恍然大悟,何惊年爱的是你身上那点廖夏的余烬,虽然微弱,也足以让他义无反顾。”
“我不信……”原辞声喃喃:“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是真的,他三年前就该告诉我的!”
沈棠风笑了,“问你自己。不过你也得不出答案吧,何惊年有心,你没有心。”
“我是不会相信的。”原辞声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视他,恨声道,“不管你跟我这些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放他走。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家人对他的感情全部加在一起,也根本及不上我。”
“我就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但有个人说的你不得不信。”沈棠风看着他,“我可以带他来见你,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原辞声嘶声而笑,“什么真相不真相的,我才不在乎,事到如今……事到如今早就来不及了。”
“你不在乎,年年在乎。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从三年前就一直在等待。”
原辞声晃颤了一下。
“等你发现,他一直爱着你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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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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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岔路
原辞声站在院长办公室紧闭的门前, 手放在门柄上,迟疑了很久,才慢慢转动下去。
仅是这么个动作, 就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房间里, 一个老人正背着手站在窗户前, 听见响动, 他转过头,一瞬的愣怔后, 露出激动的表情。
“沈先生把我约到这里,说谢丽思女士的儿子想要见我, 没想到真的是你。”
原辞声慢慢皱起眉,“请问您是……”
“我是这家福利院的前一任院长。”老人十分欣慰, “我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现在回来却差点认不出这个地方。这里变得很好,孩子们也过得比以前更好,您和您母亲一样, 都是善良的人。”
原辞声遏制着紧张的心跳, “所以,我母亲以前确实也来做过慈善?”
“是啊。”老人慈祥地笑了, “那时候你才十几岁,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麻烦您跑这一趟, 是我有点事想问问您。”原辞声犹豫了一下, “当然,如果您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您尽管问吧。”老人坐下来, “我这腿脚是不行了, 但脑子一直还算清楚。”
原辞声稳了稳呼吸,“您记得……一个叫何惊年的孩子吗?”
“何惊年……?何惊年啊……”老人凝神思索了半晌, 有点抱歉地摇摇头,“这个名字,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但你别着急,我今天特地带了本相册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问我的那个孩子?”
原辞声双手接过,里面一张张都是孩子们的合影。大孩子,小孩子,男孩子,女孩子,很多很多孩子,照片不大,每个孩子的脸更加小,但他仍能从挨挨挤挤的孩子里面,一眼看见何惊年。
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跟那张和何文秀一起拍的照片里相比,好像也没长大多少啊?他乖乖巧巧地站在那里,半仰着白净清秀的小脸,有点紧张地看向前面的镜头,很认真,很可爱。
“他……”原辞声颤抖着指了指,“他就是。”
“我看看……”老人戴上老花镜,凑上去定睛一瞧,脱口而出,“哎,他不就是一直在等你的那个孩子吗?”
原辞声像没听清,“您说什么?”
“瞧我这记性,不记得这孩子的名字,只记得他一直在在等你了。”老院长有点感慨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这一点我实在记忆太深刻了。可能你不知道,那年冬天,你和你母亲回去后,这孩子每年都在等你。”
原辞声薄唇翕动,“等……我?”
“当然是等你再来啊。”老院长没听出他声音里浓烈的情绪,还笑呵呵道,“这孩子吧,平时特别文静,话也很少,但你别说,一旦倔起来,那股劲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每年一到十二月,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大门口等一会儿,问我今年圣诞你会来吗?”
原辞声闭了闭眼,“他为什么……要等我?
“好像是因为你临走前跟他说过,说自己明年圣诞还会再来的。小孩子嘛,总特别容易较真儿。”
老院长半眯着眼继续回忆,“我想起来,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呵气成冰的天气。那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坚持守在那儿等你。我和嬷嬷都劝他,让他回去吧别再等了,你是不会来的。可他偏偏听不进啊,小脸冻得煞白,说话牙齿都打架。他说,说不定呢?说不定小少爷待会儿就出现了呢?”
“小少爷……”原辞声睫毛一抖,胸口猛然纠紧,紧得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小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吗?
三年前,何惊年车祸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以为何惊年忘了他,其实遗忘的是自己。
他觉得何惊年对他残忍,原来自己真的没有心。
他以为,自己为了何惊年放下骄傲、抛弃尊严,努力地去挽回这份爱。实际上从最开始就走错了路,他只是可笑地演着无用的独角戏。
对不起。
他痛苦地低下头。
我,早就忘记你了啊。
直到此刻,脑海中才终于浮现出一点模糊的残影。他依稀想起,自己确实有在这儿遇见过一个男孩。男孩小小的个子,比同龄人都要瘦小一点,性格温柔,说话声音总是轻轻的,但看向自己的时候,一双眼睛乌黑明亮。
他们或许曾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也就仅此而已,哪个孩子没几个要好的小玩伴呢?在一处就一起玩儿,分开了也就分开了,小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这段回忆,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海中一朵浪花,随着时间流逝,自然而然就化为泡沫。
那个男孩,对他来说更不算什么,萍水相逢的人而已。男孩觉得廖夏对自己好,只是因为廖夏对谁都好。
真傻。何惊年,真傻。
怎么会这么傻。
他慢慢弯下腰,再也站不住了似地,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挣命似地大口喘着气。他呼吸的不是春天晴暖的空气,而是寒冬凛冽的风雪。
风刀霜剑切割着他的身体,可他却无法跨越十几年的冬天。那些又冷又长的冬天,无望的等待更是令它们漫长得没有尽头,他该怎样才能跋涉回去,把那个守候在大门边的小小身影用力抱进怀里。
对不起。
对不起。
原辞声把脸深深埋进掌心,热泪渗透指缝。
“对不起……”
老院长以为他为这份童年情谊深受感动,兀自絮絮道:“印象最深的,就是戒指找不到了那次。几个大孩子恶作剧,把你的戒指藏在他的床底下,愣说是他拿走的。我们大人心里都清楚,那孩子很正直又很诚实,他只会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怎么可能去拿你的戒指。”
原辞声发抖地举起右手,“您说的是这枚戒指吗?”
“噢,是是,就是它。”回想起当年的事,老院长至今忍不住自责。“虽然我们都相信他,但因为没有证据,那几个大孩子又一口咬定,也实在不能该说些什么。那孩子好可怜,一直哭一直哭,说自己真的没有,可很多孩子还是不相信他,说他是贼,是小偷。”
坚硬冰冷的戒指被攥紧,锐利的棱角抵住皮肉,快要刺穿掌心。痛不可当,痛楚难言。原辞声通红着眼,问:“后来他怎么样了?”
“然后你出现了啊。”老院长道。
原辞声双手一颤,慢慢舒展开十指。透过酸热泪雾,他看见这双手穿透了虚空,在另一端握住了一双小小的手。
小小的、沾满灰尘的手。
他把小小的男孩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擦掉眼泪,说自己绝对相信他,谁也不能欺负自己的好朋友。他看见男孩对自己笑了,明明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却还是努力地露出笑容。
——谢谢你,小少爷。
——小少爷真好。
——小少爷全世界最好。
眼泪淌落而下,落在那双小手的手背上,穿透虚空,在地面碎散成无数晶莹。他想说话,但缘了此刻的哽咽,只能对男孩吹出热气做口型。
他说,不要让我看见这样的表情,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直记在心里?
男孩只是眼泪汪汪地笑。他想帮他拭去斑驳泪痕,想抱抱他,想安慰他,想对他好,想买好多好多礼物塞进他怀里,想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体会到同样的心痛,想在他需要支持和保护的时候义无反顾。
想为他做比廖夏多得多的事情。
因为,只是……只是想要看到他开心地微笑起来,又或者不用奢求笑容,只要不再哭泣就好。
但是,指尖只能触碰到空气。
男孩是不存在的。
男孩已经长大了。
——在你记忆里……阿耳戈斯有丢失过吗?
——这么漂亮的宝石,就算弄丢了也一定要找回来才行。
长大的男孩给过他许多提示,他却总以为只是随口一问的话语。直到回过头,才看见来时的路上,已经沿途洒满了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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