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7章
作者:何处东洲
话音戛然而止。
金秘书正和两个助理坐在一起,美美地享受着他的午餐。
*
下班后,何惊年一上车,就正对上原辞声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不过何惊年早习惯了他这种态度,靠在车门上看窗外飞驰的街景。
半晌,原辞声开了口:“以后别给金秘书了。”
果然还是不喜欢吃啊。何惊年低下头,“好。”
第二天,原辞声提前结束了早会,可一直等到下午,何惊年还是没有出现。他去找金秘书,金秘书一见他就说:“我没吃。”
“……”原辞声没好气,“何惊年有来过吗?”
“没有。”
结果今天下班,何惊年迎来原辞声更加森冷的一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诶?”何惊年懵惑抬眼,“你……你为什么要等我?”
原辞声更加不快,“是你说要给我送午饭的!”
何惊年这才反应过来,睫毛一低,道:“我以为你不要吃,所以就没有做。”
原辞声冷冷地看着他。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何惊年轻声问。
“就你上次做的那个。”原辞声顿了顿,“樱桃饺子和红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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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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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去留
翌日中午,原辞声终于等来了他的午餐。见何惊年送完饭就要走,他叫住他,“不跟我一起吃吗?”
于是,两个人就面对面地吃了起来。
见何惊年的便当里只有一小罐红菜汤和一盒米饭,原辞声便问他:“你怎么不吃饺子?”
何惊年老实回答:“我不敢吃。”
“自己不敢吃倒敢给别人吃。”原辞声这么说着,嘴角却难得勾起,“你想尝试一下吗?”
何惊年拼命摇头,然而原辞声还是执意把一只沾满了酸奶油的樱桃馅饺子递到了他的嘴边。
饺子皮被牙齿咬破,甜腻多汁的樱桃馅溢满口腔,混合着浓郁的酸奶油,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何惊年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在报复自己逼他吃饭的事
原辞声眼中闪过一点坏心眼的笑意,“好吃吗?”
何惊年咕哝,“黑暗料理。”
“我倒觉得还不错。”原辞声吃东西优雅而迅速,等他吃完,何惊年还在几粒几粒地夹着米饭,红菜汤也几乎没怎么动过。
原辞声终于意识到,这是自己喜欢吃的,但并不是何惊年喜欢吃的。“要不要我带你去楼下食堂吃?”
何惊年笑笑,“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饿。”
他只是想到以前和小少爷一起吃午餐的时光,这样的时光是美好的,也是有限的。有限的美好消失,只会徒留伤心。
吃完饭,何惊年收拾了餐盒就要走,原辞声让他留下陪自己一起午休。何惊年讶异,他肯吃午饭已经是重大突破了,竟然还要牺牲工作时间拿来午休?
“我们都要谨遵医嘱,不是么?”
原辞声拉开窗帘,后面是一个飘窗,上面铺了厚厚的毛绒毯子。飘窗很大,两个人躺在上面一点都不挤,何况又是紧紧抱着的姿势。
何惊年望向窗外,浦江像一条闪亮的银线,两岸流光溢彩的建筑都小成了魔方。这样的景色莫名令他昏倦,眼皮不自觉地就合上了。
听着他细细的鼻息,原辞声心中平和。他还从未在光亮处抱过何惊年,黑发柔软,脖颈霜白,肩膀瘦窄,透着他喜欢的洁净香气。
多少年了,他鲜少有过被洁净气息包围的安宁时刻。
原正业很脏,死了都脏;身边的人很脏,男人或女人,丑陋或漂亮,连同他们对自己的爱慕和欲望,都很脏;就连圣衡,都是经过彻彻底底的肃清后,才变成一个合他心意的干净世界。
为什么只有何惊年,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洁净呢?
手机振动的嗡嗡声。
何惊年睡眼惺忪地接电话,“请问哪位……沈棠风先生?
话音刚落,他感觉原辞声圈着自己的手臂明显一紧。
电话那头,沈棠风问他能否去一趟沈家,说他母亲突然又犯起了病,吵着闹着非要见他。
何惊年犹豫着坐起身,原辞声眸中凝聚起强烈的不悦,沉声质问他:“沈棠风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出了事不送医院,找你过去有什么用?你又为什么要答应他?”
何惊年被他的连番质问迫得透不过气,软声求他:“你不要生气。”
“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原辞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一副不想再和他多废话的样子。
就算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何惊年还是有些难过,低声道:“我一定尽快回来。”
*
沈家正闹得鸡飞狗跳。沈夫人看上去那么柔弱美丽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在寻找孩子的时候,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何惊年一进去就看见,她散乱着满头长发,正哭着喊着要找回她的宝宝,两个护工都阻止不了她。
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喊奔跑,她的宝宝都不在这里。末了,她只能蜷缩在地上,颤抖着无助哭泣。
不知为何,明明只见过一面,何惊年看到她如此模样,心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宝宝……?”沈夫人看见他,顿时止住眼泪,满是泪痕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她冲过来一把抱住何惊年,手伸进口袋拼命摸索,像是要拿什么东西给他。
沈鹏立刻让佣人把妻子之前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拿过来。一会儿,只见几个佣人怀抱满满几大盒糖果跑进房间,五颜六色,琳琅多彩,玻璃糖纸在吊灯下折射出绚丽的光。
“宝宝喜欢吃糖,妈妈给宝宝买糖,宝宝高兴吗?”沈夫人拉着他的手,哄小孩儿似地问他。迎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何惊年泪意上涌,用力一点头,落下成串儿的眼泪。
她竟然还记得。
她竟然一点儿没忘。
跟何惊年在一起,沈夫人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肯乖乖配合打针吃药了。等她安然入睡,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何惊年想要告辞回去,却架不住沈家人盛情邀请,硬是被留下吃了晚饭。
餐桌上,沈鹏缓缓道出妻子病情的原委。原来,沈棠风曾经有个哥哥,叫沈棠雨。沈棠雨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仇人拐走,从此下落不明。沈家苦苦找寻多年,可至今杳无音讯。
“孩子一丢,曼吟的魂也丢了,小雨就是她的命。”说到这儿,沈鹏不禁红了眼眶。养尊处优的生活使这个年逾五十的男人依旧儒雅白净,看上去刚过四十。可就在说到妻儿的刹那,他脸上终于流露出难掩的疲惫与老态。
“孩子,你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吗?”他握住何惊年的手,“你和曼吟有缘,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抽空来看看她。这么多年了,她发起病来谁也不认,唯独认你,就好像你真是我们的小雨。”
晚餐后,沈鹏坚持让沈棠风把何惊年安全送到家。
“三次。”车上,沈棠风忽然开了口,侧过一双黑亮的眼,“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看上去都很不开心。”
何惊年略怔,无声地笑了笑。
回到睿山御庭,杨莉阿姨迎了上来,跟他说原辞声今天心情很不好,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何惊年知道原辞声还没吃饭,打起精神给他做了点吃的送过去。敲了好几下门,里面才响起原辞声散淡的嗓音:“在忙。”
“那,我等你。”何惊年把菜肴放进微波炉保温,坐在书房外走廊的椅子上等他。
可是,等了好久原辞声都没出来,好像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何惊年倒是耐心,反正像这样等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实在太困了,眼皮忍不住打架,还是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也只是浅睡,一点开门的动静就将他惊醒。睁开眼,原辞声正站在那儿。
“你是不是饿了?”何惊年揉揉眼睛,“饭菜都热着,我去给你拿过来。”
手腕被准确地握住了。
何惊年转身,眼前倏然落下阴影,原辞声倾身迫了过来,峻整的鼻翼微微翕动,好像在嗅他身上的气味,然后,两道漂亮的长眉用力拧紧。
果然,那种雨后天青的洁净淡香,又被粗鄙庸俗的木质香调掩盖了过去。
“晚上是沈二送你回来的?”原辞声冷声问。
“是沈伯父让他……”
原辞声打断,“你就不会打电话给我吗?”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何惊年疲倦道,“我们一直都是通过金秘书沟通的,你忘了吗?”
“……”原辞声轻啧一声,拿过何惊年的手机,迅速输入了自己的号码,“以后有事直接打给我。”
何惊年点点头,睫毛投下的阴影一忽一闪,乖得令人心软,原辞声不自觉就缓和了语气。
“你对沈二不熟悉我也不怪你。”他说,“以后跟他少接触。”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惊年感觉腹部微暖,原辞声轻轻摸着他的小腹,“是不是快五个月了?”
“嗯,上次已经做完第二次产检,过些天就能拿到唐氏筛查的报告了。”
“这么说我们过五个月就能见到宝宝了。”
还有五个月,自己就要离开了。何惊年想着,轻轻地问:“原先生,你喜欢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行。”
何惊年苦涩,哪有这样回答的呢?普通人不都会说“我都喜欢”么?
原辞声问:“你呢?”
何惊年不说话,心里已经无数遍勾勒过孩子的模样。
他很想要一个温暖的小姑娘,大眼睛里有星星,小酒窝里藏蜜糖。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辫子一甩一甩像小兔子一样。
半晌,他开了口:“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原先生都会好好照顾宝宝的,对吗?”
原辞声“嗯”了一声。
“那么,等宝宝出生,还要麻烦原先生取个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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