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8章

作者:何处东洲 标签: 穿越重生

  “你不想自己给孩子取名字吗?”

  “我就算了吧。”何惊年声息发颤,“我……不擅长这个。”

  短暂的静默后,原辞声的声音沉沉响起,“何惊年,你是哭了吗?”

  何惊年怕弄脏枕头,拼命用手抹眼泪,平缓了很久气息才说没有。“我只是想到宝宝一时无法控制情绪,你不用在意。”

  原辞声默了默,“休息吧。”

  翌日,何惊年醒来的时候,原辞声已经去公司了。他看了眼时间,起床做午饭,装完盒打包完就出了门。

  路上,医院来了电话,让他去拿报告。因为正好顺路,何惊年就让司机先送他去趟医院。

  “你坐下,不要紧张,先听我说。”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表情有些严肃。

  何惊年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前后唐氏筛查一共做了两次,第一次是临界,这次是高危。这意味着宝宝患唐氏综合症的风险非常高。”

  何惊年晃了晃,指节颤抖,掐进掌心。

  唐氏儿不仅智力、身体发育迟缓,还常患有其它先天性疾病,许多患儿未到成年就会夭折。

  “目前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也不是绝对的。”医生安慰道,“我建议你接受羊水穿刺,做进一步检查,这是终极的检查方法。”

  何惊年嘴唇发白地问:“如果羊水穿刺的结果还是不好呢?”

  医生叹了口气,“建议尽快决定终止妊娠。”

  --------------------

  作者有话要说:

  揪20个宝发红包~

  “唐氏儿不仅智力……即会发生夭折。”参考自快速问医生、太平洋亲子网、宝宝知道等母婴网站/平台

  怕有遗漏,再次申明:文中所有涉及到孕期相关知识的内容,均参考自各大母婴网站/平台

  感谢在2022-04-10 00:00:00~2022-04-11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行风江归乡 1枚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骤雨

  外面天气晴好,何惊年站在太阳底下,心底却一片冰凉。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为自己的卑劣感到羞愧。

  在听到医生的建议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担心宝宝,而是下意识想到,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他连留下来的资格都失去了。

  何惊年不敢回去,也没勇气面对原辞声。身体像缺氧般浮在半空落不下来,所有关节都被拴上看不见的丝线,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开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飘荡。

  一直都是这样。从母亲去世,到进入福利院,再到被收养,自己从来就没有一个真正的、长久的容身之所。

  路边靠墙根的地方,不知被谁扔了个大纸箱。何惊年刚走过去,纸箱里的东西就对他“汪汪”地叫了起来。

  是小狗!而且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圆眼睛,大耳朵,粉爪子,长得像史努比。

  箱子里留了纸条,主人说自己要搬家了,实在没条件养,小狗很健康,疫苗什么的都有打过,希望能有好心人领养它。

  小狗看见何惊年过来,叫得更加起劲,挺着圆滚滚的粉肚皮一扑一扑的,两扇大耳朵直晃悠。

  何惊年喜欢小动物,他很想抱抱小狗。但他知道,自己一抱肯定就舍不得了,他没有能力给小狗一个家,他自己都没有家。

  小狗很有灵性,大概知道他要走,更加大声地汪汪叫,还不停地在箱子里扑腾。何惊年心又软了,站在箱子旁舍不得走。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阳光灿烂的太阳雨,雨帘水茫茫地笼罩整个世界。何惊年没带伞,手足无措间,一辆车在他旁边停下。

  “怎么每次遇见你都是这么狼狈的样子。”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润俊秀的脸。“快上车。”

  何惊年迟疑。

  沈棠风微微一笑,“和那只小狗。”

  何惊年抱着小狗,浑身湿.淋.淋地钻进车厢,里面充斥着暖暖的木质香调,倒意外地令人心生安宁。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先去换身衣服吧。”

  何惊年赶紧说:“不用了,等雨停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那样肯定会生病的。”沈棠风坚持把他带去了自己住的高级公寓。何惊年浑身都在滴水,踟躇着不敢进去。

  “没事,就我一个人住,进来吧。”沈棠风笑道。

  进去之后,沈棠风让何惊年先换身衣服,把头发擦干。见他满脸不安,沈棠风说:“你放心,家政很快就能把你的衣服洗干净烘好,保准看不出来。”

  何惊年换上沈棠风准备好的衣服,身上粘腻潮湿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终于好受了一些。这衣服应该是沈棠风让家政新买的,尺寸很合适,宽松的很舒服。

  擦着湿发走出卫浴间,他看见沈棠风已经给小狗准备了一个简易的小窝,这会儿正在逗弄它。小狗摇着尾巴绕着他打转,看上去特别亲人。

  “沈先生,您会把它留下来吗?”

  “我经常住在不同的地方。”沈棠风微笑,“但是,我可以帮它找个愿意收养它的主人。”看着何惊年怅然点头的表情,他问:“你似乎很喜欢它,不自己想养它吗?”

  何惊年不说话,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开心得在地上直打滚。

  “它很喜欢你。”沈棠风把撕碎的水煮鸡胸肉给他,“要试着喂喂它吗?”

  小狗很能吃,几块鸡胸肉一下子就没影了。吃完还馋,尾巴摇成一朵花,小舌头舔何惊年的手掌心,痒丝丝的,逗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高兴。”沈棠风侧过脸,微微上翘的眼尾随着笑意蔓延,绽开温存的纹路。

  何惊年摸着小狗软乎乎的大耳朵,“它真的好可爱,而且特别乖。”

  小狗“呜呜”地哼唧两声,把下巴搁在何惊年手上。

  两人一起逗了会儿小狗,沈棠风起身说:“我去问下家政你衣服好了没。”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麻烦帮我开下吧。”沈棠风的声音传了过来。

  何惊年打开门,浑身一震。

  原辞声站在那里,逆光浓重,一双眼睛也深深陷成了坑。

  “已经烘干……”沈棠风正抱着衣服过来,看见门外的人,不由困惑地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原辞声一言不发地走进来,视线森冷冰寒,在沈棠风脸上一剐,又缓缓移到何惊年身上。

  “汪!”大耳朵花狗冲他吠了一声。

  “外面突然下雨,我没带伞,正好遇见沈先生……”何惊年声音越来越轻,他不是怕原辞声生气,只是每每对方用这种眼神看他,都令他十分难过。

  原辞声如若不闻,又或者他根本不屑于听。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何惊年的手腕,扯过他就往外走。

  何惊年身形比他小上一圈不止,当即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就像毫无分量的木偶,任由他摆布。

  沈棠风向来笑意温润的脸,也骤然寒了下来。“站住。”他拽住原辞声的胳膊,“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原辞声手腕一翻,五指一扣,轻而易举甩开他的手。“我警告你沈二,你爱怎么玩儿是你的事,别给我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沈棠风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他跟你身边那些人都不一样。”原辞声眸光黑洞洞地撂过来,“收起你那些肮脏心思,你敢再接近他,别怪我不客气。”

  *

  何惊年被连拖带拽地塞进车里,他缩着身子紧靠车窗,脑子一阵阵地发蒙。

  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现在的原辞声看起来特别可怕。虽然原辞声以前也时常对他生气,但不至于像在这样彻底没了情绪,犹如一座冰寒彻骨的冷金属雕像。

  回到睿山御庭,原辞声依旧一声不吭,直接把他带进了浴室,然后在浴缸里放水。很快,热气蒸腾,镜子上白雾纷缊。

  何惊年颤声问:“你要做什么?”

  原辞声还是不说话,手伸过来,要帮他解纽扣。

  何惊年吓坏了,用力推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辞声深深看了他一眼,“自己洗干净。”

  “为什么……”何惊年眼睛被热汽熏得通红,“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说过,让你不要跟沈二接触,也提醒过你有事打电话给我。你答应了我,为什么没做到?”

  何惊年被他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太阳穴一抽一抽地剧痛。

  “你知不知道沈二在圈子里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沈二男女不忌,身边就从没断过人。只要看得上眼,他就有本事人哄上床,等腻了再一脚踹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何惊年听了无比莫名,甚至有点想笑,“你不会觉得沈先生喜欢我吧?”轻轻地、自嘲般哂笑,“怎么可能,谁会这么没眼光。”

  原辞声喉结一滚。“无关。我追求彻底的干净,自然也要身边的人保持干净,杜绝一切和不洁之物接触的可能。”

  门重重地关上。何惊年浸没在热水中,心口却像被狠狠揉进一把尖锐的冰渣,冻得他浑身发麻发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这就是贪心的代价。

  最初,他只是想再见小少爷一面,只要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但是,贪念不断膨胀,终究还是蒙蔽了理智。那个夜晚,当闪电照亮那双眼睛的刹那,他犹豫了,妥协了,放弃了所有抵抗。

  月亮只适合遥遥相望,不可触碰,无法占有,玷污月亮的人是罪人,罪人只配得到惩罚。

  何惊年从水里出来,衣架上没有他平时穿的衣服,只有一件白衬衣。衬衣上散发的淡淡消毒水味轰然涌进鼻端,化作无尽羞辱,激得他浑身泛起羞耻的热意。

  衣料在手中被颤抖着攥紧,每一道褶皱都像无情耻笑的嘴。何惊年闭了闭眼,忍住火辣辣的酸楚感,僵硬地穿上了这件衬衣。

  光滑微凉的衣料遮掩住瘦削苍白的身体,他慢慢走进卧室,原辞声抬眼睨他,剔透绿眸里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因为体质特殊的关系,何惊年并不像正常女性那样显怀。衬衣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露出修长的双腿,还有被过长衣袖盖过的泛粉指尖,看起来格外纯洁而生稚。

  “过来。”原辞声静静地开了口。

  何惊年颤栗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缩,可手腕却被及时握住,挣不开。

  原辞声一声不响地把他领到床上睡觉,何惊年穿着他的衬衣,就这么背对着他。过了会儿,他感觉原辞声伸手抱住了自己,动作轻柔却含着暗劲,把他扳了过来。

  “你……哭了?”

  何惊年肩膀微微抽动,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薄红的眼尾,流进漆黑的头发里。

  寂静的黑夜放大了断续的抽泣,连空气都被浸染上悲伤。良久,原辞声轻轻替他拭去滚落的泪珠,烫的,惹得指尖发颤。

  “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能控制住脾气。”原辞声低声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瞎跑?”

  何惊年别过头,柔软的脸颊掠擦过他的手背,温凉潮湿的泪液蹭上他的皮肤,然后又在心底点燃蓬烈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