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23章
作者:金灿灿_
“啊!”一声惊喜地喊声,背篓已经被小哑巴劈手抢走了。
四人就此结伴,去寨子门口寻那送菜的马夫。
“大哥!我们下山!”王家妹妹性子活泼,三蹦两跳地爬上驴车后斗,晃得驴车吱嘎乱响。
余淮水摸出四枚铜板递给车夫,车夫也乐呵呵地接过,这车斗不大,装下四个人刚好,车夫等他们都坐下便抬手扬鞭,打着驴离开了寨子。
驴车吱嘎吱嘎走的挺慢,王家妹妹受不了安静,主动去跟那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这小丫头真有意思!”车夫聊的高兴,大笑两声道:“我瞧着你们也不像什么土匪窝子,人都怪好哩!”
“那当然了!”王家妹妹扒着车辙,不无得意地自夸:“我们寨子好的很!”
“我去过一家包子店,那老板还说什么你们这些土匪都不讲理,我还跟他争辩呢!”
车夫有声有色地学那包子店老板说话,逗得王家妹妹笑个不停。
“听说你们大当家成亲了?”
车夫忽然想起那包子铺老板说过的富家小姐,朝着王家妹妹打听道:“说是娶了个有钱小姐?”
一车人的目光霎时落在余淮水的身上,又很快的四散离开。
“是呀,我们大当家是娶亲了。”翠翠接话道。
“容大哥多问一句。”那车夫压低了声音,怕叫人听见似的:“你们那个嫂夫人,是抢回来的吗?”
“当然不是!”王家妹妹一声大喝,吓得整车人都一个激灵。
“我们大当家和他媳妇儿恩爱着呢,谁在外头风言风语!”王家妹妹挥舞着拳头,一拍身旁的小哑巴:“你说是不是!”
“啊啊!”小哑巴不知是疼了还是应和,啊啊两声听着很有气势。
也的确称得上恩爱。余淮水心想。就是不知道能恩爱多久。
“我就说嘛。”车夫旺盛的好奇得到了满足也不再多问,打着驴慢慢地下山去了。
沿路风大,几个人冷地缩在车后也顾不得看看风景,待到了庄子里见了人烟这才缓和一些。
“真是冷死了。”王家妹妹搓着手:“咱们怎么找大当家啊?”
“找找大黑。”余淮水笃定地一点头,一扫来往的行人:“大黑长得奇特,稍一打听就能找到了。”
王家妹妹还不忘自己的药材,背着背篓找了个角落蹲下,不多时就引来几个结伴的大婶,挤在一起挑挑拣拣。
“婶子,姐姐,跟你们打听个事。”王家妹妹帮着挑拣套近乎,笑得一脸乖巧:“你们有没有瞧见一个挺高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那马是黑的,可大一匹。”
“小丫头打听这个干什么?”那挑拣药草的婶子紧张地四下一看:“那都是土匪,你可别去凑热闹。”
“这么说你瞧见了?”翠翠也凑在一边帮腔:“往哪边去啦?”
“哎呀哎呀,你们两个姑娘咋不听劝呢?”那婶子摆着手,往庄子东头一努嘴:“去了那边的茶楼了,最大的那一家。”
“谢谢婶子,我们也只是打听打听。”王家妹妹笑着,往婶子挑好的袋子里多装了几把药草:“我多给你装些,这个泡水喝可好哩!”
王家妹妹带来的药草挑的好,洗的也干净,很快便兜售一空,沉甸甸地赚了一吊钱。
这药草是从入冬攒到现在的,赚了这些王家妹妹已经很满足了。
“咱们去买糖!”王家妹妹高兴地收拾起空背篓,回头便瞧见余淮水已经拎着几袋子糖站在那儿,身边的小哑巴吧唧吧唧地,已经在嚼着糖了。
“别去买了,我请你们吃。”余淮水把手里的纸包递过去,米糖麻糖蜜饯,能有的样式他都买了一遍。
“淮水姐姐... ”王家妹妹感动的不行,心里更燃起了捉奸的怒火。
淮水姐姐这么好的人,一定要给她讨回公道!
“淮水姐姐,你去旁边的书肆里歇着吧,我跟翠翠还有小哑巴去找!”吃人嘴短的王家妹妹一拉翠翠和小哑巴,几个人拎着糖便往远处跑。
余淮水原本还想跟着,可山上的丫头跑的飞快,他追了两步便赶不上了,只好折回书肆里等几人回来。
这小小的庄子里没多少人看书,书肆里十分安静,只有店主昏昏沉沉地趴在柜台后头,他捧着本书眯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余淮水没什么心思看书,抽了本闲书出来随意翻着。
“姑娘爱看书?”
余淮水正盯着书上的线勾图出神,便听身旁传来一道略带调侃的声音,余淮水应声望去,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人穿着身暗色夹绒长袄,配一双白底布靴,脸皮白净,两道眉高抬着,眉尾却深凹进眼窝里,眼下有极重的乌青,正露出个笑来看着他。
衣冠楚楚的模样,却让人瞧着很不舒服。
“我不识字。”余淮水果断地合上书,拒绝他继续搭话。
“姑娘瞧着可不像不识字。”朱权有瞥了一眼余淮水手中的书:“这本金瓶梅... ”
“什么金瓶梅,这是... ”余淮水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是本黄书,下意识地开口反驳,这才意识到自己着了道。
本就因为臧六江心烦意乱的余淮水,这下更烦了。
“姑娘聪明。”朱权有觉得有趣,他本就是考中了秀才才来此处的,平时也会下山买几本书回去瞧瞧,今儿真是撞了大运,能碰见个认字的漂亮姑娘。
“离我远些。”余淮水露出不近人情的一面,狠狠横了一眼这个没有分寸的陌生人。
老店主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又赶忙把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
第26章
“一个人?”
朱权有见余淮水不理自己, 狗皮膏药一样地贴上去,追着余淮水走到了书肆门口。
“别跟着我!”余淮水不厌其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缠着个“姑娘”, 肯定没揣什么好心思。
“姑娘可能告诉姓名啊?”
朱权有最喜欢性子烈的姑娘, 见余淮水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 他反倒更加兴奋,伸手去挡书肆的大门。
“...... ”
余淮水上下扫了朱权有一眼,瞧着底子虚透也不健壮,这臂膀也不见得多么有力,只是身高要较自己高出半个脑袋, 动起手来也不是不能逃脱。
只是他衣着不俗,应当不是一个人来的。
余淮水看向书肆外停着的马车, 坐在上头的马夫五大三粗, 正目露凶光地盯着这个方向。
“姑娘?”
朱权有还当余淮水是怕了,竟然伸手一把攥住了余淮水的手腕,低头凑近想去瞧瞧他脸上表情。
这就有些太放肆了,余淮水一个男人都觉得冒犯,更何况在朱权有眼中他是个女人。
朱权有和余淮水对了个眼, 还没琢磨出他这白净小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便听脚下叮当一声响,朱权有低头看去, 是几枚铜板在地上骨碌乱转。
朱权有下意识撤步去捡,余淮水猛地发力,狠狠一脚正中朱权有胯|下!
“啊!!”朱权有根本来不及反应,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喊叫,余淮水已经拔腿飞奔了出去。
“奶奶的!你这小娘们!”
那粗壮的马夫吓了一跳, 大骂一声便要来追,可他再回头看看痛的趴到在地哀嚎不停的朱权有,衡量再三,还是回身去扶这个要命的主子。
“妈的,妈的! ”
朱权有疼的满头冷汗,狠狠地攥着马夫的手臂,嘴里还持续地骂着:“去把他给我... 抓回来!你他妈扶我干什么!”
马夫想去追,可来往的人群里已经不见那个灵活的身影,他心里觉得麻烦,索性低头对朱权有道:“二爷,咱们先回去,多领几个弟兄回来找一找,他肯定跑不了。”
朱权有咬牙切齿,后牙都磨得咯吱响:“别让我逮到了... 操|不死他... ”
马夫早知道他这好色的德性,瞥了一眼朱权有的胯|下,这一脚真是不轻,长衫上留下好大一个黑脚印,一看就是用了狠力了。
“二爷,咱要不去医馆瞧瞧吧。”为朱权有好,马夫诚恳地提议。
朱权有狠狠瞪了他一眼,硬是咬着牙撑着马夫的手站直了身子,周边有不少人正偷眼看热闹,他丢不起这个人。
朱权有不甘心地在人堆里搜寻一番,的确没再瞧见那个身影,这才恨恨道:“回山!”
远远的人群里,余淮水摸着扑通乱蹦的胸口,只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停跳了,此时他正蹲在几个婶子的身后,那群婶子人好,都挤在前头护着他。
“丫头。”婶子瞧了半天,确定朱权有一行人全都离开,这才小声喊余淮水起来:“他们走了,你也快回家去。”
“谢谢婶婶。”余淮水有些脚软,被几个婶子拉起身来,又是拍灰又是整理衣裳,催着他快走。
“那都是些土匪,丫头你最近小心点儿,可千万别出门了。”
说话的婶子脸上藏不住的担忧,旁边的婶子更急:“丫头啊,我瞧你岁数不小了,你能往外嫁人就赶紧嫁,越远越好啊。”
她们拉拽着余淮水,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让余淮水赶紧离开。
“婶婶,那人是土匪吗?”余淮水终于找到空隙插嘴问道。
“可不是!”那婶子急得直跺脚,声音里都有了哭腔:“我们隔壁家里的二闺女就给他们抢走了!哎哟哎哟!真造孽啊... ”
“他们这伙子人还时常出来卖个好,不少人都叫他们骗了。”
余淮水在寨子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人都认了个脸熟,他肯定朱有权的那张脸,他绝对没有见过。
“会不会是两伙土匪?”余淮水猜想着,总觉得臧六江那伙人都和善的很,不会做这些勾当。
“不会吧。”几个婶子面面相觑:“那县衙都贴了告示,说土匪占了东西两个山头,让我们小心些哩。”
“那县老爷别的方面混账,可剿匪是真出力气,时不时就能押几个回去。”
余淮水蹙眉听着,只觉得这事情蹊跷的厉害。
按这些婶子所说,县衙每月都能押一批山匪回去,庄子里作恶的事却依旧频发,没有丝毫被威慑的迹象。
可剿匪也是实打实见了成效的,百姓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对土匪的怨气每日倍增。
“淮水!”刘翠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见余淮水的身前围了一圈人,连忙插身挡在他跟前:“这是怎么了?”
婶子见来的又个姑娘更加心急,也顾不上再解释什么,推着两人催他们赶紧离开。
余淮水不能不顾及翠翠,拉着她便往反方向跑去。
“淮水,咱们跑什么啊?”翠翠边跑,边一头雾水地追问。她才折回来,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咱们先走,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余淮水拉着她跑出好远,确定不会再碰到那伙人这才停下脚步,他喘的不行,再回头一瞧刘翠翠,人家脸不红心不跳,没事人一般。
余淮水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番自己身体的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