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24章
作者:金灿灿_
“先不说那个。”刘翠翠一挽袖子,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我们找着大黑了。”
两人拐过几个街口,走到三层高的茶楼前,茶楼门口熙熙攘攘,有小二正搭着毛巾站在外头揽客,见余淮水两人过来,连忙热络地上前招呼。
“哎哟贵客,逛的累了进来歇歇脚吧?”
余淮水回头瞥了一眼刘翠翠,见她朝旁边的马棚挤眼,随着视线望过去,大黑正拴在里头嚼着草料。
大黑显然也瞧见他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淮水姐姐,快来。”王家妹妹从茶楼里蹿了出来,神秘兮兮地一拉余淮水,对着那揽客的小二道:“我们一起的,你去给我们上壶茶水。”
余淮水随着几人进了茶楼,四下一望,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这么偏僻的庄子里竟也会有这样富丽堂皇的休闲之所。
圆环大厅做了挑高,上下三层用雕花木做了围栏,各桌边点了烧炭铜屉,虽是冬日,茶楼里却暖如初春。
不时有盈盈袅袅的姑娘端着茶盘路过,正中圆台上有个素衣女子正抱琴抚曲,奏的是高山流水,并非艳曲。
“臧六江会来这儿?”余淮水有些怀疑。
这样的茶楼多是富家子弟或是文人墨客来的,与臧六江有些不太相配。
“啊啊。”小哑巴凑过来,指了指三楼的某间包房。
“我们提前瞧过了,胖大头往里头那间房去了,他跟大当家最要好,肯定是一起来的。”
王家妹妹信誓旦旦,几人抬脚便要往楼上去,还不等踏上三楼,便被人拦了下来。
“几位贵客,咱们楼上不是散客能去的,若是寻常喝茶,在二楼包个雅间吧。”
那拦人的小厮穿的要精致许多,长得也更加端正,仿佛一道划开三楼与二楼的人肉屏障。
余淮水心里本就有些烦躁,被这样一拦更是怒火中烧,可他脸皮薄,总不想在这种场合闹起来,正想干脆下楼与翠翠几人在一楼等等,便瞧见三楼上探出一个脑袋。
圆滚滚的脸,一层毛寸头发,不是臧六江身边地林大头还能是谁。
林大头与余淮水对了个眼,吓得脸上表情都变了,瞬间便把脑袋缩了回去。
“林大头!”余淮水怒喝一声,便见林大头从围栏后一跃而起,朝着长廊里头跑去。
“给我站住!”余淮水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只差分毫便要炸响了。
“哎!大头!”王家妹妹也瞧见了林大头那慌张的身影,鬼鬼祟祟必有内情,怕是去跟大当家通风报信去了吧!
思及此处,王家妹妹一猫腰,灵巧地从那小厮胳膊下钻了过去,小厮阻拦不及,再一回头,她已经一步两阶地往三楼去了。
再被阻拦余淮水已经怒到了极点,他今日来,不管臧六江是在美人花下还是做什么龌龊勾当,他只是想稳稳心神好好地读书,其余的,全都给他让到一边去!
“多少钱,这个够不够!”
余淮水大手一挥,掏出一张银票来,这是被臧六江绑走时傅明给的,没想到竟会在此时派上用场。
“哎呀,淮水!”
翠翠自然知道上一趟三楼用不了这么多钱,见余淮水将那银票往小厮手里一拍,连忙去抢。
小厮两眼精光地让开了路,余淮水错身便往楼上冲去。
楼上守着的暗卫注意冲上来的王家妹妹时已经拔了刀,紧接着又瞧见冲上来的余淮水,手里的长刀猛地回手,插回了刀鞘。
得了。暗卫背着手立在一边,装作没有瞧见。不是来找王爷麻烦的,就不管了。
林大头慌张地推开一间屋门,越急越结巴,嘴里磕磕绊绊:“大大大,大当家!”
正在里头抱着一摞书信的臧六江一脸疑惑,便听门口一声巨响,王家妹妹撞开林大头率先冲了进来。
“大当家你这个负心汉!你还对得起淮..... 哎?!”
余淮水慢了一步,追上门来探头一看,王爷和臧六江正相对而坐,两人脸上皆是惊惧,慌张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穿梭。
余淮水:“... ”
现在说是臧远让他们来的,还来得及吗?
第27章
屋里静的可怕, 追上来的翠翠见势不好连忙拽走了满头雾水的王家妹妹,追上来的小哑巴一脑袋撞在翠翠的背上,三人滚做一团,还不忘伸手把门带上。
“... ”余淮水往坐在软垫上的臧六江身边一靠, 两人暗地里对了个眼神, 同时换腿跪倒在地。
“草民有罪, 并非有意叨扰王爷。”
余淮水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认罪,乖顺到了极点,仿佛刚刚在廊上大喊“林大头你给我站住!”的根本不是他。
“草民也有罪,夫妻太过恩爱,内人心系于我, 才闹出今天这些事来。”
臧六江也学着自家媳妇文绉绉的,低着脑袋一唱一和地演起了认罪伏法的那一套。
王爷仰起头来捂住脸, 半晌才从掌心里穿出一声极长的叹息。
“哎...... ”王爷终于从自己的脑子里翻出几个脏字, 他猛地一拍桌面,震得书信哗啦洒了满地,怒不可遏地骂道:“两个蠢货!”
外头的翠翠三人听到怒吼吓得缩了缩脖子,一旁的暗卫心虚地扣了扣耳朵,还有林大头, 左右挠挠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好。
“我竟不知道天朝之下还有你们这样一对儿罕见的蠢货!”
听着屋内的骂声,几人不约而同地暗自腹诽,心道, 骂了他们,可就不许骂我们了。
余淮水柔弱地一撑地面,欲语泪还休的开口道:“王爷... ”
若是傅聪傅明正在此处,定能发现这是余淮水犯下大错时常用的怀柔伎俩,每每如此, 傅夫人就会从傅老爷手下劫走余淮水。
“他都说他知错了。” 臧六江竖起眉毛,一拉旁边的余淮水,让开了位置:“来这边跪着,我这儿有垫子。”
“他知错!?”王爷拍地桌案当啷直响,手臂一挥虎虎生风地一指臧六江:“那你知错吗!?”
“我要你去送信,你可倒好,策马一夜隔日与我说,夜宿山中烤火时不小心点燃了信纸一并烧干净了!你知道那是给谁的吗!”
“还有你!要他在这儿替我研墨拆纸重写,你可真是他的好媳妇啊,这才几天就冲上门闹起来了!”
“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冤枉你们了!?这是王府的产业,不是你们臧家的山头!”
臧六江跟余淮水苦命鸳鸯似的挨在一起,明明是两个刺头,装起委屈来却一个赛一个孱弱。
“齐一!给我进来!”
被点名的暗卫偷偷龇牙,旋即一板面孔,哗啦一声推开茶室,单膝跪地抱拳道:“在!”
“你还知道你在?”
王爷骂的嗓子都有些劈了,一指被臧六江藏在身后的余淮水道:“你睁眼瞧着他上来的?!”
“王爷。”齐一沉声道:“小四爷吩咐了,余氏与小四爷知遇之情,他们夫妻,随意出入。”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先把余淮水给我拖... !”王爷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想起什么,硬生生地压下了火气:“臧远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王爷瞬间哑了火,脸色阴沉地盯了余淮水良久,这才扶着胀痛的额角咬牙道:“... 臧六江,你把他送回去!”
他长长呼出腑脏淤积的怒气,以防自己暴毙身亡,这才又补充道:“再包几包茶楼新进的点心,带回去看好,若非我喊你,别再来了!”
他又转头向那跪在门前的暗卫,颇有些阴阳怪气道:“齐一,去安排暗卫所的人过来顶上,记得,找几个脑子灵光,没家没口的!”
“是!”
“王爷圣明!”
臧六江谢了恩,高高兴兴地领命带着余淮水往门外走去,门口的翠翠三人抻长了脖子见他们出来,一溜烟地往楼下跑,林大头见状,也连忙跟上。
“你带着这几个小孩来干什么?”
臧六江瞧了一眼前头几个慌张的背影,心里偷笑,脸上却严肃起来:“知道这是哪儿吗,就硬闯?”
余淮水理亏,抬眼去瞧臧六江的表情,心里揣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心虚道:“我心里烦闷,读不进书,出来逛逛。”
旁边有小厮奉命包了几大包的点心过来,臧六江一并拎着,嘴上还不肯放过余淮水,继续调侃道。
“逛着逛着,就逛进这几里外的茶楼三层了?”
余淮水不吱声,臧六江就偷眼去看他皱成一团的脸,懊悔羞愤各半,可爱的不行。
“你这些日子回来的越来越晚,寨子里都传大当家有了新欢。”
余淮水闷闷的,还是两手一背挺直了腰杆:“我来瞧瞧,若传言是真,我就收拾了东西让出位置,也好成全了大当家。”
臧六江一扬眉毛,微微弯身凑到余淮水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问:“那就是来捉奸的?”
鼻息扫过耳廓留下一阵痒,余淮水猛地捂住耳朵回过头去,臧六江略带着坏笑的脸近在咫尺,余淮水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颅顶,白净的脸皮瞬间红了一片。
“什么捉奸不捉奸!我是为了读书,不是为了跟你儿女情长!”
余淮水瞪了一眼臧六江,替自己找了个十分正当的理由继续嘴硬。
臧六江知道再追问下去余淮水怕是真要恼了,这事也的确是他隐瞒在先,赶忙伸手揽过余淮水的后腰往自己身边一带,好声好气地哄着。
“是我说的晚了,我也不知道那王爷都不顾及别人新婚甜蜜,硬是押着不许走,天天磨墨裁纸缝密信到深夜,我这手都酸了.... ”
说着,他落在余淮水侧腰上的手掌轻轻一捏,指腹搓过皮|肉,精准地从余淮水嘴里撬出了一声笑来。
“... 怕痒?”臧六江笑得像一只见了荤腥的饿狼,那副贼兮兮的模样,让余淮水有种被人捏住了把柄的危机感。
“大当家。”
林大头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腻歪,还有几个孩子在前头看着,也不能太没分寸。
“我去包辆车带丫头小子回山,大当家你们就先回吧。”
的确,大黑生的再壮实也背不动这么多人,臧六江从腰间抽出一只钱袋来,哗啦一声扔到了林大头的手中。
“带他们去买些好吃的,今儿护嫂夫人有功,想买什么就去买。”
翠翠几个到底是岁数小,一听大当家要赏,连自己为什么下山都忘了,围在大黑身边欢呼雀跃个不停。
臧六江扶着余淮水跨上马背,又叮嘱林大头注意点孩子,这才一打马鞭,催着大黑向山而去。
路途稍远,臧六江将自己这几日的行踪捋了一遍,不过毕竟是王爷授命,他也不敢透露太多,点到即止地说给余淮水听。
当听到臧六江烧了王爷书信,他却只是罚臧六江替他研墨裁纸时,余淮水有瞬间“王爷似乎也挺喜欢他”的错觉。
这若是普通幕僚,怕是小命儿都没了。
臧六江怕余淮水说话吃进风,勒停了马沿着山路缓慢地走,余淮水疑惑地偏头向后看去,只能瞧见臧六江贴近的侧脸。
“不过怎么就烧了呢,这样重要的东西不该好好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