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 凶悍屠户太旺夫 第119章

作者:发病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逆袭 古代架空

  到底是说着玩闹的,两人今日都累得不轻,哪里有那个心思。没多久,柳天骄就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

  “那些官宦人家的家眷都不是好想与的,有没有为难你?”

  柳天骄迷迷糊糊地回答,“为难什么?他们打又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过我,我不为难他们还差不多。”

  “你就会吹牛。”卫文康轻笑一声,然后认真道:“骄哥儿,不必为了我委曲求全,我努力走到今日不是叫你受苦的。”

  “说这些做什么,本来都要睡着了,都被你吵醒了。”柳天骄睁开眼睛,摸了摸卫文康的脸蛋,“不要把大爷我说得跟个受气包一样。人生在世哪有不为难的不受累的,想当初清水村一个小小的村长就可以欺压我甩我耳光,到今日出身官宦人家的夫人在我面前都得小声说话,我委屈什么呢?”

  看自家水灵灵的夫君还是一脸心疼的样子,柳天骄笑了,“你可真是个傻的,谁家要是中了举,不高兴得跳起来,就你这个解元郎还怕把我委屈到了。放心吧,家里有小包和松意兄弟俩呢,今日宴席也是师父和孙大厨张罗的,我就在那陪人说说话抬抬杠,不比以前种地宰猪轻松多了?”

  想起以前在地里忙活的日子,卫文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咱们找机会回安泰一趟吧。”

  柳天骄道:“我早就想回去了,可如今食肆正是赚钱的时候,来回一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那就等你忙过这阵再说。”

  “对了,你往后是什么打算?我听说举人都要去京城求学或是外出游学。”

  “前几日已经跟师父商量过了,州学院长是个肯花力气请大才的,州学里好几位教习都是声名在外的大儒,州学藏书阁的典籍也多,我预备在州学再待一年。一年后谋个小吏历练一段时间,秦百宣和康清都能帮着引荐。至于外出游学,我想与你同去。”

  “与我同去,不会耽搁你的行程吗?”

  卫文康想着庞教习那个馋样,笑道:“耽搁什么,师父巴不得带上你呢。”

  乡试后卫文康就正式拜了师,也猜到了庞教习的来历,惊讶之余,有种信仰崩塌之感。就庞教习如今又馋又懒的样子,叫人实在难以把他与那位年少成名最是端方的人联系起来。

  柳天骄本来还发愁卫文康乡试后离开州城怎么办,听了他的打算,再高兴不过。三年,足够他柳天骄混出一番名堂来了。

  别以为他不懂,今日来的那些家眷个个穿戴不俗,要不是有师父压箱底的宝贝撑着,今日说不得怎么丢人呢。待自己赚了钱,定要显摆起来,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瞧,他柳天骄也是个人物。

  “又卖光了?伙计,你家怎么做生意的,准备也不充裕些。”

  “姐姐见谅,我家食肆本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生意,哪里想到能有如今的光景。已经在加紧找人了,过些时日定把各种吃食都备得足足的。”小包一身长袍,端正的长相显出几分少年人的俊秀,笑容和煦,“劳姐姐白跑一趟,这是小店新出的糕点,姐姐收下当个零嘴。”

  丫鬟那点火气本就被一个俊俏少年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消散了大半,又得了糕点,哪里还有气。“你们东家还挺会做生意的,怪道不说夫人喜欢你家的吃食。”

  柳天骄眼见小包又哄好了一个主顾,满意地拨着算盘。其实劳累些也能把这些生意都接下来,但如今已经成了解元夫人的柳天骄,自觉眼界变高了,再也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生意。

第186章 扩张生意

  “还不睡?”

  柳天骄把桌上的银子小心装进匣子里, 道:“快睡了,快睡了。”

  卫文康瞧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匣子,笑道:“这么多呀,看来最近食肆生意不错?”

  说起这个来柳天骄就高兴, “多亏了你那回喜宴, 咱们食肆名声大震, 你猜猜如今每日能赚多少?”

  卫文康想了想, 道:“十五两?”

  “厉害啊,一猜就中。”柳天骄忽悠道:“是不是小包跟你说过?”

  “还用得着小包跟我说?也不想想我卫某人是谁。”

  “是谁?”

  卫文康一本正经道:“聪明绝顶的解元郎啊。”

  柳天骄笑得不行, “你这个厚脸皮,可真是跟我学会了。”

  “无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说认真的,你到底怎么猜中的?”

  “食肆中拢共就你和松意两位大厨,每日约摸着能出多少菜,每道菜的赚头都是算得出的,再加上酒水, 估摸着就那个数。”

  柳天骄不服, “每道菜的赚头又不一样, 你怎么算?”

  卫文康撩起衣摆坐到自家夫郎边上, “每道菜的赚头有差别, 但我们可以将食肆的菜品大致分为几类, 利润高的炖菜, 利润一般的炒荤菜, 还有薄利多销的素菜,我以前看过咱们食肆的账,这些都是可以估算出来的。我也到灶房看过,对你们的出菜速度也大致有数, 算出这些并不难。”

  柳天骄啧啧两声,“就不该让你进灶房,底细都被你摸透了。”

  “不进去也能大致算出来。食肆内能容纳的桌子数是一定的,每日翻台次数也差不多,只要知晓每桌客人大致的开销,就可以算出食肆每日的收入。有了收入成本就好说了,做吃食生意,总归盈余都差不多。”

  “不愧是解元郎,有点本事啊。照你这么说,只要仔细观摩几天,就能知晓别家铺子赚不赚钱,约莫赚多少?”

  “是的。你道为何但凡像样些的铺子都要请掌柜的?一个有本事的掌柜得用着呢,铺子还没开就要算这些。”

  柳天骄叹气,“太难了,我还以为开酒楼只要饭菜味道好就成,这么说来,还有许多事要发愁。要是齐哥哥在就好了,他那么厉害,定能轻轻松松就把这些事情搞定。”

  卫文康道:“快了,我估摸着你齐哥哥最迟明年就能回来。”

  柳天骄脸色一变,手里的钱匣子都顾不上了,“你说什么,齐哥哥要回来了?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谁说的,可信吗?”

  “你先别急,都是我猜的。如今朝中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袁刺史任上成绩不错,背景也够硬,高升回京都并不是难事。齐明泽是个聪明人,定是早就等着机会了。”

  “那最迟明年是怎么回事?”

  “朝中因着从龙之功被提拔的高官不少,如今已是正德三十二年,算算他们也到了该致仕的年纪。我听闻好几位大人身体欠佳,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他们的位置不高不低,正是适合袁刺史,就是袁刺史没那个想法,他背后的袁家也不愿让他错失良机。”

  “袁刺史走了齐哥哥就会回来吗,他不怕袁刺史再寻他麻烦?”

  “京都距江东甚远,纵是快马加鞭也要一月有余,袁刺史再能耐,想来也是力有不逮。就算袁刺史留了人在江东看守,齐明泽也不是那么好摆布的。”

  柳天骄对卫文康是盲目的信任,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已经在想象齐明泽回来的场景了。“也不知道他在江东还有没有住处,没有的话就住在咱家,反正屋子是够的。到时我俩双剑合璧,定然能把酒楼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卫文康笑道:“住咱家我是没意见,只是以齐明泽的能耐,怕是沦落不到那个地步。”

  柳天骄洋洋得意道:“也是,齐哥哥最厉害了,当年单枪匹马的都能从尹家手底下逃脱。”

  因着卫文康的论断,柳天骄改了主意,并没有急于开酒楼,而是又买了三个人回来。其中两个人跟松意一样,在厨艺上都有些天分,柳天骄在着力培养他们,希望需要的时候能直接顶上去。

  另外一个是瘦骨嶙峋的病秧子,看着就活不长久,人伢子不想花钱给他治病,又觉着好歹是一条命,直接扔出去有些造孽,看柳天骄是个良善的,便说不用钱直接送给他。

  柳天骄觉着人伢子当他是个好欺负的,不想受这口恶气,转身便要走,谁知那病秧子直接给他跪下了,一个劲儿地磕头,说家里人都死绝了,他再没了命对不起爹娘死也不吃的那点救命粮。

  还真叫人伢子看准了,柳天骄就是个良善的,没瞧见也就罢了,瞧见了真能看着人死在他面前?无法,只能憋着气把人收了,直接送到了医馆。也是他命不该绝,遇着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调理了几天,竟是眼瞧着缓过了劲来。只是光治病就花了五两多银子,倒是比买一个康健的奴仆还耗钱。

  亏了一大笔钱的柳天骄好生憋屈,回到家就对着卫文康把那个人伢子和病秧子骂了个痛快,赌咒发誓说日后再不受这鸟气。只是瞧着那病秧子白着小脸都还拼命干活的样子,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别扭了些时日,柳天骄的气也就散了。病秧子别的做不了,就在食肆里端端菜打打下手,月钱比其他几个少,他也一点不埋怨,每日里都乐呵呵的。

  说到月钱,乡下那些小地主不兴这个,城里但凡有些规矩的倒是都要给,叫奴仆手里有些零用,当差也用心些。柳天骄做的是食肆生意,伙计用心不用心差别可大了,他也就没死抠着那点小钱。

  店里人手充沛,食肆规模却只有那么大,柳天骄也不急着开酒楼,便带着人钻研点心饮子。自打袁刺史上任后,州城一日比一日繁华,各地来的好物件也越来越多,闺阁小姐哥儿们空闲时便愿意出来逛逛。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嫁人掌家,无需什么志向,除了买买衣服首饰,最爱的便是吃吃喝喝。

  柳天骄这个掉钱眼里的人能错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正好卫文康成了解元郎后,他家门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每月总少不了招待几波家眷,柳天骄也交了几位闺中密友。他们大多家境不差,属于柳天骄想招揽的那一类客人。因而聚会玩耍时,柳天骄变着法给他们做点心饮子吃,让大家帮忙试试口味。

  也亏得柳天骄不是个安分的,每回总能弄出些劳累人的玩乐法子,不然那些好友都得因着身材与他绝交不可。

  如此折腾了半年,柳天骄的糕点铺子总算是开了,叫“沉香居糕点”。铺子不是很大,却甚是雅致,三个包间,分别以桂花、兰花、梅花为主题,甫一进去就能闻到对应的花香味儿。大堂则是以竹为主题,共六张桌子,每张桌子间用绣着青竹的纱帘隔开,里面摆放着花草,一张长凳,一张软榻,逛累了吃着糕点喝着饮子休憩一下再舒服不过。

  柳天骄这种粗人当然想不到把铺子布置成这样,主意还是他的一位闺中密友出的。说来这位密友与秦百宣还有些关系,是秦百宣的表兄,叫秦墨思,与柳天骄同样的年岁,嫁到了州城陆家。

  陆家也是名门望族,与秦家一样,在朝为官的不少,秦墨思的公爹任安北省巡抚,从二品的高官。柳天骄听到人家背景的时候,感觉都不是一路人,压根就没有结交的心思。

  没想到秦墨思是个性子活泼的,并不把重视出身门第这些,见柳天骄放不开手脚,悄悄道,他家夫君如今还只是一个州学都考不上的秀才,气得公爹每回考较功课都吹胡子瞪眼的,此次托了秦百宣引荐,也是存了向卫解元讨教的心思。

  柳天骄不傻,就人家那家世,还缺名师指点?不过是秦哥儿见自己为难,说来安慰人的罢了。这份体贴,柳天骄领情,也不再排斥与他结交。没想到一来二去的,两人倒颇有些王八对绿豆的样子,竟是看对了眼。

  是的,王八对绿豆,因为柳天骄自觉不是个老实的,秦墨思也一点儿不差。至于具体如何,以后再说。

  富贵窝里熏陶出来的品味能差到哪里去?柳天骄那高点铺子一开张便引来了好些女子哥儿歇脚小憩,可比茶楼那种人员混杂的地方好不知道多少。

  一身着月白绣花袄裙的姑娘进门就道:“伙计,蝴蝶酥、奶油酥、桃酥、鸳鸯饼、蛋黄酥各来一份,饮子就要青梅绿茶、荔枝香柑。”

  她身边一个身量矮些的姑娘竖着耳朵听完,忙道:“姐姐可是把酥山、泡螺忘了?”

  “对对,酥山、泡螺各来两份,再帮我打包两份,走的时候来拿。”月白绣花袄裙的姑娘交代完,轻轻扯了扯自家妹妹的嘴角,笑道:“你呀,如从馋嘴,年后又该圆润一圈了。”

  “娘说圆润的姑娘有福气,姐姐你不许再笑话我。”

  “好,你有福气。”

  这么贵的糕点吃起来毫不手软,可不是有福气的。伙计撩开门帘,想到松意哥哥说今日要吃板栗炖鸡,觉着自己也是个有福气的。

第187章 夫郎养家

  饭菜的香味儿迷得狗子们眼睛都发昏了, 不管不顾就想往来人身上扑。柳天骄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过,对着蹲坐在一旁的大黄狗抱怨道:“回锅肉,把你的小弟们管管,吵得我脑仁疼。”

  “汪汪。”只听得那大黄狗两声颇有气势的吼叫, 争先恐后的狗子们舔了舔嘴筒子, 眼神仍旧片刻不离地盯着柳天骄手里的大盆, 身子却是老实地缩了回去。

  “嗷。”有只个头壮实的大黑狗不知道是没听懂首领的指令还是装傻, 非但没有退回去,反而趁着其它狗松开的包围圈, 朝着饭盆一跃而起。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色的身影闪电般冲了过来,就在大黑狗要够到饭盆时,“砰”一声将其撞飞。

  所有的狗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神情诡异地相似。啧啧,这个新来的是不是傻,仗着个头大就可以不守规矩了, 还是没有领教过老大的厉害啊, 真可怜。

  说来也是大黑狗轻敌, 它因着体格大战斗力强, 打小就没有吃过亏, 就是幼崽吃奶时, 它都能抢到奶水最充沛的□□。前几日流浪到此处, 这只队伍很快就将其收编, 大黑狗认为是自己战力强,这些狗都怕自己的缘故,因而丝毫没有学学狗群规矩的意思。

  将将被撞飞,大黑狗先是惊慌, 接着就是愤怒,居然有狗敢与它对着干,就是首领又怎么样,索性趁机把它咬死,自己就是首领。想着大黑狗咧开嘴,一口白生生的利齿就要对着黄狗的脑袋咬下去,只是它的嘴还没下去,就发挥出了另外一种作用。

  柳天骄听着大黑狗凄厉的惨叫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个头大脑子小,居然敢跟一只山上跟野猪搏斗的猎狗对着干。“好了,回锅肉,教训一下就得了。”

  主人发了话,大黄狗松开利齿,丝毫没理会大黑狗流着血的屁股,麻利地跑到主人身边,尾巴跟小时候一样摇得飞快,温顺乖软的不像话。

  狗也不是傻的,尤其是从小就自己讨生活的流浪狗,没点生存的智慧早就活不下去了。大黑狗受了伤,压根不敢生反抗的心思,低着头也摇起了讨好的尾巴。战斗力悬殊太大了,它才不想找死。

  柳天骄已经习惯了自家狗子教训小弟的场景,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大黄狗的脑袋,“跟你说了不要养这么多狗,你非不听。”

  大黄狗索性一个翻转躺到地上,四只爪爪收起,露出软乎乎的肚皮来。

  柳天骄笑骂道:“装什么傻,一天天就知道养小弟,我看你官瘾比人还大。”

  大黄狗对主人的骂声充耳不闻,也不起来,只磨蹭着背脊往主人那边挪,做足了谄媚讨好之相。

  柳天骄轻轻踢了踢它的屁股,嫌弃道:“谁要摸你,脏死了,回去让松泉给你洗个澡。”

  “汪汪。”大黑狗见主人真没有摸自己的意思,委屈地叫了两声,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柳天骄把饭盆放到地上,“行啦,让它们吃吧。今天客人点的都是硬菜,肉多着呢。”

  东西到了地上那就是它们的了,狗子们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只是都记着将将的教训,再不敢轻易上前,连大黑狗也流着口水老实了。

  首领大黄狗威严地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小弟,见它们都知道了规矩,才“汪”一声发号了开饭的指令。刹那间,群狗就扑上前去,把饭盆围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狼吞虎咽,就怕自己少吃一口。

  至于首领大黄狗,它已经退出了狗群,送主人离开后,趴在远处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它的伙食都是专门烹饪的,狗界圣品大骨头就没有少过,还是没剔过肉的那种,才不稀罕吃这些剩饭剩菜呢。

  柳天骄回到家,另外一只大黄狗又热情地扑了上来。趁回锅肉那个争宠的不在,它今日可得占足了便宜。

  “怎么一个比一个粘人?”柳天骄看在这只狗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份儿上,给面子地摸了摸它的狗头,然后趁狗子恬不知耻地躺下之前,飞快逃离了现场。

  松意看得好笑,“咱们夫郎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偏偏只要见了这两只狗,就只有逃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