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72章
作者:豆面儿
梅子都已经放在谢攸唇边了,他还故意往谢攸唇上蹭了一下,笑盈盈地说:“你吃。”
谢攸垂眸,张口,连着宁沉的手也咬进去。
宁沉连忙挣开,手摸到谢攸的唇,很软,谢攸探出的舌尖卷起过他的指尖,一触即分。
手指泛着麻麻的痒意,宁沉捻了几下手指,觉得谢攸是故意为之。
他仰头看谢攸,谢攸刚咬下那棵梅子,而后面无表情地转头嚼了几下,这才吐了核。
山间的野梅子酸得不能入口,亏宁沉方才硬着头皮吃了一颗,就为了骗谢攸上当。
宁沉坐在大石头上,拍着石头哈哈大笑。
分明自己也吃了很酸的梅子,但捉弄到了谢攸,就是让他很高兴。
何遥隔得不远,听见声响探过头问他:“怎么了?我们该下山了,收拾收拾走了。”
宁沉就用手掀了下谢攸的衣摆,朝那梅树抬着下巴,示意谢攸再摘一颗。
他又在使坏想要捉弄人,谢攸转身摘起一颗,宁沉从石头下蹿下来,几步跑到何遥身旁,递着那颗梅子要给他吃。
何遥蹙眉:“这不会是酸的吧?”
宁沉摇头:“不会,方才我吃了,很甜,侯爷也吃了,是吧?”
他说着还转头朝谢攸示意,两双眼睛盯着谢攸,一个满脸怀疑,一个正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眼睛都快眨成虚影。
谢攸顺着宁沉的话,轻点了一下头。
何遥还不信,“你先吃一颗。”
为了捉弄人,宁沉硬着头皮又吃一颗,嘴角被酸得抽搐几下,他还装作很好吃的样子,“真的甜,你吃不吃?”
何遥越过他往前走,在那梅树前停顿了些时间,宁沉期待地看着他,下一刻,何遥摘下一颗梅子,抬手。
宁沉笑容刚露出来,何遥猛地把那颗梅子丢向他,梅子砸在宁沉肩头,扑通落了地。
何遥指着宁沉,面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笑:“你被骗了,我根本不会吃。”
宁沉懵在原地,想明白自己被何遥捉弄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愤愤道:“何遥!”
何遥朝他比了个鬼脸,背着篓子往前跑,跑着的时候嚣张的声音还传入宁沉耳中:“想骗你,你还嫩着呢。”
宁沉当即就追上去,两人在林中穿梭,谢攸停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
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宁沉和何遥刚打过一通,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一个走前面,一个走后面。
宁沉心情极好,自打病好些了,他能跑能跳,还能跟何遥打几圈,何遥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一向纵容他,宁沉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回到山间院子,太阳刚下山,天间一轮明月隐在空中,用过晚膳,宁沉窝在书房看书。
油灯点亮,宁沉看得认真,师父能教他东西,他自然要好好学。
书房中只剩他一个人,还有一个陪着他的谢攸。
谢攸也拿了书看,这房中的书都是师父这些年收集的,有些是师父自己编的,对宁沉往后行医大有裨益。
宁沉看过几页,油灯有些暗了,谢攸拿了簪将灯芯挑动几下,灯稍亮了些,宁沉抽空朝谢攸笑一下,又埋头看了起来。
谢攸翻的书是宁沉记下的笔记,他近来喜欢写狂草,满纸的字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但还是有大部分看不懂,谢攸看得眼酸,抬头时听见眼前几声翅膀扑闪的唰唰声,谢攸抬头,正看见从窗外飞来几只信鸽。
飞在前面的是前些日子送给宁沉的信鸽,飞在后头的……
谢攸站起身打开了窗,两只信鸽飞到窗台,其中一只爪上还绑了信件。
宁沉还在看书,谢攸没避着他,从爪子上取走信件,打开了扫过一眼。
看过后,谢攸折着纸在油灯上点燃,宁沉从书中回神,扒拉着谢攸的手站起身,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信件看,还问他:“这信上写了什么?”
信件刚点燃,火苗还没来得及席卷纸面,谢攸把火熄了,手捏着纸张给宁沉看。
宁沉毛躁地凑近,不光看还要念出来,他轻声道:“圣上微服私访,如今已到冀州?”
冀州城离雍州不近,但也称不上远,若是按圣上的脚程,大约要再过月余就能来到雍州。
宁沉疑惑地仰头:“圣上微服私访,为何信件会寄给你?”
谢攸微蹙了眉,再次把纸张燃到油灯上。
这回是真的烧了,火势蔓延,不消多久就烧成灰烬。
宁沉喃喃自语:“难不成,圣上过来要带你回去?”
他双眼瞪大:“你真要回去?”
第67章
还没等谢攸回答就自己先生气了,气势汹汹地和他说:“要是这样,我可不跟你回去,你自己走吧!”
谢攸被他逗笑,捏着他气得鼓起的脸颊,“谁说要走了,你给我安排的?”
大手覆着宁沉的脸,手感滑腻温软,谢攸淡淡道:“且不说圣上会不会来雍州,就算来了也与我们无关,管他作甚。”
宁沉被他说服,还犹不信地叮嘱他:“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到时候圣上非要将你带走呢?”
谢攸的手指抹过他的唇,漫不经心道:“不要自乱阵脚,圣上深明大义,哪里会和我计较这些,你别想太多。”
似乎真不是什么大事,宁沉想了想,转怒为喜,笑嘻嘻地抱住谢攸的腰,“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放心了。”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谢攸觉得好笑,手从他脸上划到颈间,调侃他说:“不生气了?”
“不气了。”宁沉连连摇头,仰头亲亲他的下巴,“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也不知道方才发脾气的人是谁,谢攸无奈地摇摇头,他环着宁沉的腰,两人贴得极近,诱哄一样:“今夜太晚了,就不看书了,和我回房好不好?”
快到酉时,确实很晚了。
宁沉点头,谢攸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手牢牢地抱着宁沉以免他掉下去了,宁沉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头,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被看见。”
这里不比侯府,侯府是谢攸的地盘,没有谁敢看他们,但现在寄人篱下,若是被人看见了,宁沉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的发丝戳在谢攸肩上,刚洗过的发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抱着宁沉有些心乱,抽空安抚他:“你师父应当早就睡了,其余二人夜里也不会出门,所以不会被看见。”
话虽如此,宁沉还是担惊受怕的,他双腿紧紧缠着谢攸的腰,小声商量:“还是把我放下吧,我自己会走。”
“可是我想抱你。”谢攸说,“以前从来没这么抱过你。”
说软话是宁沉最受不了的,他们错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既然谢攸想抱他,那就抱吧。
他埋在谢攸肩头,下意识在他肩头蹭几下,桌上的圆圆没了人抱,跳下桌自己跟着他们走。
宁沉双腿环不住谢攸,于是就垂着两条长腿,随着谢攸走动时轻晃,偶尔蹭到谢攸的衣摆。
月亮高悬,夜幕中星星点点,夜色寂静,偶有几声虫鸣,而后是无边的静谧。
夜里风凉,谢攸步子渐快,几步走到屋外,伸手推开了门。
他把宁沉放在榻上,动作不紧不慢地脱了他的衣裳,手落宁沉腰间,宁沉怕痒地缩了缩。
他怕看书看晚了,所以早已经沐浴过,现在脱了木屐就往榻里躲,木屐被他甩落在地滚了两圈,谢攸弯腰将它摆好。
圆圆还想往榻上蹦,谢攸抓着他放桌上,用帕子擦过他踩脏的爪子才准它上榻。
抬眼却见宁沉正抿着唇对他笑,谢攸扬眉:“笑什么?”
宁沉咕咚滚进榻间,连着圆圆一起包进被褥,笑他:“你现在不像个侯爷了,倒像是我养的长工。”
谢攸正在脱衣,闻言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并没有什么不满。
宁沉照例趴在榻间看他,眼睛随着谢攸的动作转动,他很喜欢盯着谢攸,从成婚起谢攸就发现了。
他的目光总是直白热烈的,只要谢攸给他一点回应,他就会很高兴地凑上去,而后继续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谢攸。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而谢攸在他心中,就是最洁净纯白的一块。
打小受了那么多欺负,他并没有变成尖酸刻薄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罩,但只要有人在外面轻敲几下,他就会把保护罩打开,生得一副很单纯很容易被骗的样子。
谢攸脱完衣裳,只剩下里衣,转头看见宁沉还在盯着他,他眼睛弯弯的,看谢攸总看不够那样,只要独处时,他的眼里都永远只有谢攸。
谢攸在想,当初到底是如何才能狠心把宁沉推开,这么一个满心满眼全是你的人,他能遇上已是天大的福气,当时竟还不肯接受。
他紧接着上了榻,宁沉就滚到他身边,脑袋趴在他膝上,也不说话,就抬着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谢攸。
谢攸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向上捞了些许,笑他:“哪家长工会和公子一起睡觉?不成规矩。”
宁沉正要反驳,低沉的声音洒在他耳边,谢攸说:“不该说长工,该说是书童。”
宁沉茫然地眨眨眼,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什么书童?”
一些世家会给少爷养书童,不仅照顾少爷起居,还要照顾那方面的需求,谢攸这话分明就是指的那意思。
榻里太热,蒸得宁沉脸上泛红,下意识问他:“你可养过?”
谢攸抬眸:“你说呢?”
自然是没有的,谢攸被养在宫中时年纪尚小,后来大些就去了边关,哪里能养书童。
宁沉知道自己呷醋呷得没来由,有些羞赧地想从谢攸膝上退下去,谢攸手掌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后颈,声音很平静:“我不是宁少爷养的书童吗?我还怎么养?”
宁沉惊得抬起头,嘟囔道:“你又乱说。”
放在他后颈的手从衣领摸进去,略粗糙的大掌摸在宁沉滑嫩的皮肤上时,带来一股奇怪的痒意,宁沉缩着脖子,谢攸的手就更加往里滑,摸到宁沉背上的蝴蝶骨,好很爱惜地又捏两下。
宁沉肩背很薄,被谢攸摸过的地方总觉得奇怪,还留存着那触感,宁沉觉得不舒服,正要扭着身子躲开,谢攸声音暧昧中带着诱哄:“宁少爷想要书童帮你吗?”
很热,很燥,宁沉逃命一样从谢攸怀里躲开,被褥盖着身子,想躲一样。
但没躲多久,他又犹犹豫豫地掀开被子,视死如归地说:“来吧,我可以的。”
躲是条件反射,答应谢攸是他心里给出的答案。
在府里就是这样,他虽然害羞,但在这种事情上格外大胆,更多时候还是他撩拨谢攸。
谢攸挑了下眉,就看见宁沉已经在脱衣裳,光溜着身子靠进谢攸怀里,抱着他说:“我该做什么?”
谢攸拿起他刚脱下的里衣盖着他,把宁沉从原来的思绪中扯出来,并且告诉他:“圆圆还在。”
宁沉骤然回神,看见还瞪着圆溜溜眼睛看他的圆圆,当即从头红到了尾。
圆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它懂的可多了。
当着圆圆的面,他竟然会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宁沉颜面尽失,仓促穿好衣裳,咬牙说:“我把圆圆带去给宝才,今夜它不和我们睡了。”
他说着就要捞起圆圆,谢攸捉了他的手,“先不急,我没说要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