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62章
作者:豆面儿
谢攸伸手,那猫就傲娇地翘着尾巴扫他一下,轻盈一跃跃到谢攸手上团起来了。
谢攸替宁沉抱着猫,他几步迈到布帷边,将那帷帘掀开了一条缝,刚刚能看见宁沉的肩背。
宁沉端坐着,问话是温声细语的,他时不时点头应几句,只听那声音,急躁的心也跟着静下来了。
他问完话,执笔在纸上写药方,腕骨骨节突出,手腕细白,长长的指节扣着笔,温柔沉静地垂着眸写字。
谢攸情不自禁走了过去,他立在宁沉身后,看着宁沉温婉的动作下写出了几笔狂放的字,竟有些忍不住想笑。
以前的字写得可爱,现在的字写得随性不羁,哪样都是好的。
宁沉写完药方,扬声喊道:“阿月,去抓药。”
叫阿月的药童应了声,接过药方去抓药了。
宁沉方才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谢攸何时走到他身后的,他原想伸个懒腰,这一伸手就摸在了谢攸腿间。
他发懵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碰到了谢攸,耳边泛起丝红,渐渐蔓延到了脸上,好在巾帕遮了脸,没让谢攸看出不对。
他其实也怕羞的,只是以前总惦念着他和谢攸是已经成婚的,所以再羞也只是藏在心里,很多时候还很大胆直白,谢攸都要对他避之不及。
但是他既已决定和离,按理说也应该和谢攸保持些距离,这不小心碰了他又算什么事。
因为无措,他双眼睁得有些大,惶然地仰头看着谢攸。
谢攸静静地看着他,抱着圆圆的脑袋和宁沉贴在一起,两双眼睛只隔着微毫的距离,谢攸失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何养它了,像你。”
他伸手碰了碰宁沉的眼角,声音低沉:“你莫不是猫变的?”
宁沉愕然,双眼无害地眨了眨,他喃喃问:“什么?”
谢攸掩唇,明显在忍笑,“无事。”
宁沉知道他在笑自己,想想还是该回击,于是嘀咕道:“总爱拿我取乐。”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复又想到什么,很理直气壮地同谢攸说:“你下次离我远些,不然我碰到你可不好。”
谢攸满不在乎:“碰到便碰到了,我又不在乎。”
宁沉“唰”地站起,很凶地说:“我在乎!”
谢攸微愣,宁沉就趁他发愣的时间一抬手把圆圆抢走,气势汹汹地回侧间了,徒留谢攸留在原地。
谢攸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挑了下眉,他转到侧间,见宁沉正气呼呼地站在药斗前抓药,于是问他:“这药是给谁的?”
宁沉闷不做声地把药包好,隔空一丢掉入谢攸怀中。
谢攸看看宁沉,又看看自己怀中的药,近乎难以置信地问:“这药是给我的?”
宁沉一扬下颌,面上傲娇中带着些许得意,眼里还透着丝狡黠的笑意。
谢攸将药包拆开,他分辨不出这些药是治什么的,手指划拉几下,还是一头雾水。
思来想去,他试探地问:“壮阳药?”
宁沉眼里笑意蔓延,朝谢攸努嘴,歪着头朝他笑。
他以前被宁沉这样折腾过,现如今自然是往那方面想,谢攸沉着脸看了一会儿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说我要吃这药?”
他思来想去,兴许是方才宁沉碰了他的腿以为他没反应,这么一思忖就有道理了。
谢攸侧身挡在药斗前,他离宁沉很近,压低了声音替自己辩解:“你没碰到我腿根,都没摸到怎么就说我不行了呢?”
声音虽压得低,可气势倒足,他把药摔在柜台上,愤愤道:“你给我我也不喝!”
宁沉慢条斯理地又将药给包了起来,手指细长,动作极快地又将药包好,他拍在谢攸胸口,笑盈盈地说:“你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恐怕身子虚了,给你开些药补补,这都是为你好。”
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捉弄谢攸的法子,自然要多用用。
眼见着谢攸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原想从谢攸手下钻出去,刚要弯腰,谢攸一把揽了他的腰。
他附在宁沉耳边,一字一顿道:“好,你既然将这药给我了,我今夜回去好好喝,细细地喝,若是喝了浑身燥热难以宣泄,还请宁公子帮帮我。”
宁沉眼睫微动,忍笑道:“好啊,那侯爷回去可一定要喝啊!”
声音拖得很长,平白生出一股欠揍的意思。
谢攸冷笑一声,正要抬手,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谢攸不悦地回头,看见何遥和宝才正提着食盒站在堂中,何遥手指哆嗦地指着他们,颤声问:“你,你们在做什么?”
这何遥总是吵人好事,谢攸烦他得紧,宁沉趁这个时间从他的禁锢中钻出来,不紧不慢地拍拍自己的衣裳,“圆圆,用膳了。”
圆圆从一旁的柜上跳到他怀中,宁沉抱着他擦着谢攸的肩走过去,俯身拿起碗筷要用膳。
谢攸也跟着走过去,他就懒洋洋地轰人,“侯爷,这里可没有你的膳食。”
谢攸倒是不在乎,他也跟着坐下,手支在矮几上,缓声道:“我叫酒楼送膳了,兴许就要到了。”
说话间,酒楼的小二刚巧来送膳了,他麻利地将膳食摆好,热情地道:“客官慢用。”
热气腾腾的菜布满了桌,这酒楼的菜是宁沉几人最爱吃的,如今刚刚启板,前去用膳的人太多,何遥见人多就没去,没想到侯爷买到了。
圆圆已经没出息地往那里凑,谢攸笑着道:“一起吃?”
宁沉没能硬气起来,因为何遥和宝才已经开始动筷,加之这菜真的很合他的胃口,宁沉给自己安慰了一番,抬起筷子夹了个狮子头。
几人都吃得很香,满桌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宁沉站起身,带着几人朝谢攸挥挥手,“我们回客栈了,侯爷自便。”
临了还加上一句,“侯爷记得吃我给你开的药。”
谢攸原想跟上他们,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回柜台把那药拿走,到外堂给药童看。
药童翻着药看过,思索道:“虽然我学艺不精,但这安神药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谢攸差点气笑,咬牙问:“安神药?”
第59章
药童笃定地点头:“这是安神药,不会有错。”
有很长时间,谢攸的视线都停留在那包药上,他不紧不慢地将药包好,和药童道过谢,拿着药出门去了。
宁沉嘴上说着不在乎,实际上时时念着他,知道他这几日睡不好,特意给他抓了药。
虽然还捉弄了他一回,但也无伤大雅,左右是为他好。
谢攸回了衙门,吩咐下人去煎药,转道去了书房。
随从敲门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书信,压低声音道:“圣上密信。”
谢攸的第一反应是,圣上又要催他回京了。
他接过那信,不太情愿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将信丢回桌几上。
圣上果然在催他回京,先夸他这次处理得好,再引出过不久就是皇后生辰,再不济也该回去给姑母庆生。
许是怕他玩心起,在雍州待久了就不肯回京,言语间多是劝说。
谢攸也不是不想回,只是他现在若是要回京,宁沉定然不肯和他一起。
一想到他回京来回要月余,到时两人相隔千里,宁沉若是要找他可如何是好。
谢攸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拒绝的信,字里行间都写着他不愿回。
但他拒绝也拒绝得体贴,言语间卖了一波惨,说他在北疆累极,又连着遇上雍州城的时疫,操劳过多身体过负,这几日正在喝药,希望等身体好些再动身。
圣上近来心情好,必不会同他计较,他也不算欺君,毕竟他今日确实也要喝药。
先把当下给瞒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左右不过多传几道旨,到时他再想法子罢了。
谢攸将信折好递给一旁的下属,再喝过安神药,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了客栈。
客栈夜里人少,谢攸一路走上楼,除去前头掌柜的都没见到什么人。
推门时,宁沉正窝在榻上和圆圆挤成一团,他大抵是知道谢攸会来,所以没有插门栓。
他推门的动静让榻上的圆圆惊得跳起,转到榻边探出头警惕地看着他。
宁沉还愣愣地趴着,他只穿了一层白色里衣,长发披散落在榻间,腰臀微压,白嫩的脚心正对着谢攸,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局促地缩了缩脚。
宁沉在榻上转了个身,因为方才闹了一通,里衣被他折腾得乱糟糟的,发丝沾在脸侧,他跪坐在榻上,无辜地仰头看着谢攸。
他脸上熏起红,吐息也有些热,显得他那身衣裳有些单薄,白皙的颈露在外头,谢攸一看就牙疼。
他快步走过去,榻边的圆圆兴许是记起他们以前一起睡过,不像白日里那样躲着谢攸,倒是不计前嫌地往他身上跳。
谢攸伸手兜住那圆润的猫,手顺着抚它的毛,怀中的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宁沉看似不太满意地瞥了一眼圆圆,可那是圆圆先凑上去的,他总不能把圆圆抢过来。
宁沉幽怨的样子格外喜人,谢攸掂量着手上的猫,举着它给宁沉看,“圆圆是不是胖了些?”
提起圆圆,宁沉倒是不那么抗拒了,他抿唇很傲娇地笑了下,要是他也有尾巴,只怕是要和圆圆一样高高翘起。
宁沉抬起下颌,咬字加重,“圆圆可是足足重了三斤呢。”
这样子像是在求夸,谢攸看得心里跟着酥了,俯身摸了一下他的头,沉声说:“你很厉害。”
宁沉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会儿才想要躲,他蹙眉道:“你别总这样碰我,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你这是登徒子的行径。”
他总要强调他们不是夫妻,明明谢攸根本没有承认过此事,也没有同意和离。
谢攸挑眉,低沉清朗的嗓音贴着宁沉的耳朵,含着暧昧的热,“我也不想,但你今日给我开了药,才将喝下去,身子竟有些热。”
他吐息也很热,宁沉半边耳朵酥麻,谢攸嗓音带着股勾人的哑,“我迫不得已,只能来找你。”
宁沉僵着身子,耳根通红,总觉得喝了药的不是谢攸反而是自己,不然为何只穿着里衣却出了一身的汗呢。
他手心湿热,想动一下离开谢攸的桎梏,但身子像是被谁给定住了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攸犯浑,自己却怎么也走不掉。
两人中间隔着个圆圆,圆圆瞧他俩神情不对,仰着脑袋用尾巴给宁沉扇风,他尾巴一翘一翘,一小股凉风顺过宁沉脸上,这么微末的风也无济于事。
宁沉疑心自己是不是犯了温病,他下意识伸手去探自己的脉,没探出自己病了。
谢攸眼尖地瞧见了,眉梢扬起,“把出什么了?”
宁沉凶他:“能把出什么?充实有力,来去皆盛,我最健康不过了。”
他眼睛圆溜,下颌清瘦,谢攸笑道:“宁大夫瘦成这样,说自己健康,怕是没什么说服力。”
其实宁沉已经养胖了很多了,但是在谢攸眼里就总觉得不够。
他说着就伸出手,手腕搭在圆圆肚子上,他手腕很粗,常年习武的手有些粗糙,五指修长,不像宁沉那样白,是很健康的麦色,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包裹了宁沉。
宁沉以前一直觉得谢攸那双眼睛生错了,他平日性子冷冽,那双桃花眼从不带笑,每每冷着脸训人,把那双好看的眼都淬上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