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53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谢攸用帕子擦了擦手,头也不抬地说,“把他们押去府衙,再去把知府叫来,问问他怎么管的,这么多流寇是从何而来。”

  还有这几个,谢攸扫视过地上的几个人,一字一顿道:“好好审审,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下属应声,带着人走了。

  他们很快打扫好现场,除去地上的血,几乎看不出这里方才发生过一场打斗。

  宁沉怔怔地看着谢攸,行动先快一步,他转身就跑。

  身后的人声音有些疲惫,叫他:“宁沉。”

  宁沉停下步子,有些迟疑。

  那脚步声很沉重,一步步朝宁沉走过来,宁沉没能躲开,被抱了个满怀。

  

第50章

  阔别几月的拥抱,实在让宁沉有些措不及防。

  他略显局促地由谢攸抱着,两人身上都沾了血,鼻间是冲天的血腥气,谢攸的怀抱一如往常,宽阔的胸膛能牢牢罩住宁沉。

  两只手如铁钳一样牢牢抱紧宁沉,这个抱让宁沉有些透不过气。

  他听见谢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还好你无事。”

  宁沉从未想过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他好不容易才逃离京城,把自己养好了,为什么谢攸要这个时候出现呢?

  他发现自己只有最开始是有些欣喜的,欣喜的是谢攸还好好的,但更多的是恐慌,他害怕谢攸打搅他的生活,把他再带回京城。

  因为这几日的时疫,雍州城已经空了,长街上只有他们和一个已经呆愣住的何遥。

  已经入了春,阳光普照,身边拂过的风都仿佛带了花香,宁沉却觉得浑身都是寒意。

  谢攸说了些什么,他听了就略过,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如提线木偶一样由着谢攸摆弄,谢攸将他从头看到尾,确认他方才没受伤,又重新抱住了他。

  他的后背被谢攸轻轻摩挲几下,谢攸后怕地说:“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跑这么远,我那时在北疆无法赶过来,总怕你会出事。 ”

  谢攸的声音很温柔,让宁沉时刻都要溺毙在他编制的美好梦境中,宁沉用力一咬,嘴唇被他咬出血,正往外冒血,这疼痛提醒着他,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很努力地抬起手,以一个不那么重却很坚定的力道推开了谢攸。

  往常恨不得贴在谢攸身上,这还是头一回他想要挣脱谢攸的怀抱,谢攸微微愣了愣,问他:“怎么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宁沉却摇摇头,他低着头,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唇上的血口还在往外冒血,那猩红的血被蒙面的巾帕遮住,没人看出他咬破了嘴唇。

  谢攸见他表情不大好,喉间发出一个疑惑的音,上前一步想去摸宁沉的脸,可宁沉却很抗拒地后退了一步。

  那双很大的眼睛里盛的不再是爱意,只有对谢攸满满的抵触。

  那眼神如一把刀扎在了心口,谢攸慌了。

  他说话有些急,“先前的事是我没说清楚,当初成婚……”

  一声呼喊打断了他,谢攸蹙眉回头,看见远远地行来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手忙脚乱地跳下马车,步子笨拙地朝谢攸跑来。

  走近了些,那人就地一跪,头重重磕在地上,“近来城中疫病横行,微臣实在无用,竟让那贼子混入城中,差点伤了侯爷。”

  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谢攸瞥了一眼转身欲走的宁沉,沉声道:“等我。”

  怕宁沉要跑,他还特意强调,“片刻就好。”

  宁沉无措地看了一眼何遥,诚然他很想跑,可他也知道,谢攸追上来必然不会就那么回去,若是没有个答案,他兴许不会就这么回京。

  虽说和离书早已放在侯府,但那信也不知道有没有送到谢攸手中,还是当面和他说明白为好。

  宁沉往后退了几步,他压低声音与何遥说:“你去找找宝才,找到他以后就在城门等我,我同你们回去。”

  何遥看起来有些迟疑,他伸手抓住了宁沉的手腕,不太信一样:“当真?”

  他拧着眉,“我怕你被侯爷哄两句就跟着走了。”

  这话实在不给宁沉面子,宁沉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让何遥放心,只能和他保证:“你信我,我一定跟你们回去。”

  何遥拗不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若是过了申时你还未出现,我一定会来找你,然后把你带回去。”

  宁沉飞快点头,催促一样推他两下,“你快去找宝才吧,也不知他那边有没有事。”

  何遥一步三回头,半信半疑,不情不愿地走了。

  宁沉知道自己是藏了私心的,怎么说也和他做过夫妻,他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就和谢攸结束。

  谢攸余光紧盯着宁沉,生怕他不听自己一句解释就走了,好在他只是和何遥说了两句话,并没有要走。

  “侯爷?”雍州知府方才说了一通好话,说完半天没等到谢攸回话,额头冒出汗来。

  他这几日做的不算好,尤其今日还让那乱匪撞上谢攸,此时就怕谢攸治他的罪。

  谢攸回过神,眉头微压,“说说这几日城内的情况,伤亡人数,医师几何,还有多少人可用?”

  雍州知府一五一十说了,眼看着谢攸表情越来越凝重,一个哆嗦跪倒在地。

  额头的汗珠落在地上,氤氲了一片湿痕,却连擦也不敢擦一下。

  谢攸不怒自威,分明才弱冠的年纪,久居高位的威压也足以颤颤巍巍地求饶。

  他从北疆一路疾驰而来,走到毗邻的郡县才听到些风声,这才得知雍州正身处水深火热中。

  知府低着头认罪,谢攸俯视着他,话音肃然:“若能将功补过,便不治你的罪。”

  知府感激涕零,说了一通话,被谢攸踹了一脚,他不耐道:“别说空话,去做事。”

  他下了几道令,知府恭敬地应了,带着人忙活起来。

  药铺的药又熬好了,下属指挥着人把药分配下去,不多时就分好了药。

  宁沉守在原地,他半张脸被蒙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谢攸也围了面,他大步走过去,在离宁沉不远的距离停下,他看着宁沉,问:“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有没有受欺负?”

  宁沉摇头,明明知道谢攸为何要来,还是问他:“你怎么来了?”

  谢攸垂眸看他,“听说你来了雍州,北疆的战事胜了,我就连忙赶了过来。”

  他环顾四周,低低地道:“我也不知这雍州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还是来了才知晓。”

  他上前一步,离宁沉距离很近,他说:“可否和我讲讲,你为何来雍州,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伸手要去拉宁沉,才刚碰到宁沉的肩头,宁沉侧身,没让他碰。

  谢攸吃瘪,脸上的表情未变,他用商量的语气说:“如今外头太危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好不好?”

  宁沉似乎也很纠结,闻言没第一时间答复,谢攸又问一句,他到底是点了点头。

  谈话的地点在府衙书房内,宁沉和谢攸各坐一边,两人对视一眼,第一个开口的人是谢攸。

  他说:“你要走是事赵越在信中和我说过,只是书信到底说不太明白,我还是想来问问你。”

  谢攸定定地看着宁沉,问他:“我想知道,你为何想要走?”

  宁沉觉得荒唐,他做过那些事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怎么会来问他为何要走。

  他心如刀绞,身子往前靠了些,眼睛睁得很大,声音有些哑:“你当初娶我,是逼不得已,是一时赌气,是吗?”

  谢攸微怔,当初赵越给他的信里的确说过,宁沉已经知晓他们成婚的真相。

  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打过无数次腹稿,设想过和宁沉见面要如何和他赔罪,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宁沉离开只是一时赌气。

  他们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宁沉应该明白,也许他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事实告诉他,宁沉很在意。

  他起了一个很烂的头,在见到宁沉的第一面就该向他赔罪,但因为心里的那一丝侥幸,把事情推向了另一个不可控的局面。

  他这几日几乎没睡个好觉,日日担忧着宁沉,赶了很久的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是强撑着让自己打起精神。

  他想了那么久的措辞,被宁沉一句话打回了原型。

  谢攸难得结巴,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当初成婚之事,是我一时冲动,我承认我没把这婚事当回事。”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宁沉并没有很意外,他很缓地点了一下头,示意谢攸继续说下去。

  谢攸手捏成拳,急促道:“婚事不可儿戏,我知晓。最开始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你要打要骂都依你,但是,可不可以……”

  他喉结一滚,很紧张一样问,“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

  宁沉低着头,他能很清晰地看清谢攸攥紧的拳头,曾经的他可以一次次受谢攸的冷落却不计较,他以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献出全部真心,谢攸也会以同样的真心回报他。

  但是他想多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句戏言。

  宁沉抬头,他看着谢攸的眼睛,谢攸长了双很好看的眼睛,眼尾上挑,不笑时冷艳,笑的时候摄人心魄,很容易把人勾进去,然后再也出不来了。

  宁沉扯着唇笑笑,他有些低落地说:“你先前对我不闻不问,若是我没有接近你,恐怕我在侯府死了你也不会知晓。”

  他说的话,谢攸没办法否认。

  他急切地想找个能挽回宁沉的办法,但他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到。

  宁沉以前一直很好哄,明明他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哄好,明明给他一个笑脸他就能高兴起来,可现在这些方法都不奏效了,行不通了。

  谢攸举着手和他保证,“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你若是有不满,将来回京,你也不理我,如何?”

  宁沉摇了摇头,他苦笑道:“这样是没用的,我不理你,你只会加倍不理我。”

  他坐直了些,很规矩地看着谢攸:“我原先离开时,曾在侯府留下一封和离书,你可有看见?”

  谢攸不想承认,于是摇了摇头。

  他不想和离,他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积压在心头,唯有一个想法,就是留下宁沉。

  宁沉点了下头,他说:“没看到就罢了。”

  谢攸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果然,宁沉很认真地说:“既然没看到,那就再写一封吧。”

  他一字一顿地说:“侯爷,我想和离。”

  

第51章

  这话说完后,谢攸久久未开口,他嘴唇动了动,颤了几下,最后说:“和离之事牵连众多,我以为,应该多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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