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45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赵越赶忙上前,刚要拉着宁沉去隔间说话,刘滕阴恻恻开口道:“亏你以为敛雾对你多好,只怕是不知道他娶你是身不由己。”

  赵越脚步一顿,“啧”了一声,回头严肃道:“殿下,慎言。”

  刘滕面色不变,朝宁沉歪了歪头,“你想知道吗?”

  宁沉好脾气地笑笑,说:“不想。”

  先前谢攸说过,让他不要听刘滕的话,可他不听,架不住有人想说。

  赵越匆忙地拉着他要走,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追了几步,缓慢道:“成婚后,敛雾是不是对你态度很不好,因为他是被逼娶你的。”

  宁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脸色有些白,即便他告诉自己这都是激将法,可他听见这话,还是没办法不被触动,因为谢攸之前对他真的不好。。

  赵越见他停下,忙伸手拉他,“快走,别听他胡说。”

  “不敢听?”刘滕笑了笑,“当日指婚我也在大殿上,你猜京城那么多世家贵女,为何偏偏要娶你一个庶子?”

  “想不想听听?”刘滕问。

  赵越试图阻止,伸手拉了宁沉几下,没能拉住。

  宁沉死死咬着牙,装作很平静地回头,“你说。”

  刘滕笑了,那笑里带着嘲讽,他不紧不慢地说:“敛雾哥早已及冠,父皇着急他娶妻,那日召了百官在宣殿,想替他赐一门婚事。”

  “你爹想把你嫡姐嫁给他,那叫一个谄媚至极,可惜,敛雾哥说了一句话。”

  刘滕笑意越浓,一字一顿道:“他说,他是断袖。”

  赵越语气发冷,“刘滕。”

  他视线锐利地投向刘滕,寒声道:“你再说下去,后果你自己清楚。”

  可不知刘滕是不是疯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那又如何,这皇子之位不要也罢,等谢敛雾回来,还能不能抓到我还未可知。”

  赵越几乎要气疯,强行拉着宁沉要走,宁沉被拉得踉跄几下,弱声道:“你松手,让我听听一下。”

  到这个时候,宁沉平静的面具还能遮住,直到刘滕继续道:“然后你猜怎么着,你爹就说,断袖也可娶妻,若是实在喜欢男子,那就娶个男妾。”

  “你猜,他说的男妾是谁?”刘滕笑着说,“我竟没想到,有人愿意送自己的儿子去当小妾,真是闻所未闻。”

  宁沉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人,虽然知道他冷血,可心中不免还是被扎了一下。

  他冷静地抬眸,问:“还有吗?”

  “有啊。”刘滕耸肩,“这还不算,你知道吗?你完全是被你爹连累了,原先敛雾还不想娶你,被你爹惹烦了才松口的。”

  刘滕做回忆状,沉吟道:“他说,这么想让我娶妾,不如我就娶你儿子。”

  “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娶你,一个病秧子男妻,也不怕被人取笑。”

  刘滕还真做出捂嘴要笑的动作,冷嘲道:“你莫不会真以为他喜欢你才娶你,以后若是他再娶别人,有你哭的。”

  宁沉不知道八皇子到底哪里对他来的恶意,但他知道,八皇子说的兴许是真的。

  如果谢攸没说过那样的话,赵越不会这么急着拉他走。

  他很平和地抬头看向赵越,声音有些哑:“这是真的吗?”

  

第43章

  他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很认真地看着赵越,眼眶很红,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掉眼泪。

  赵越逃避地避开他的视线,宁沉迟钝地点头,眼泪“啪嗒”落了地。

  八皇子满脸自得,他看着宁沉很缓地转头盯着他,以为他要找自己的不是,翻了个白眼道:“看我做什么,我说的句句属实。”

  谁料,宁沉朝他露出一个浅笑,说:“谢谢你告诉我。”

  他眼睛很湿,盛不住泪一样大颗大颗往下砸,双颊通红,嘴唇也被咬得很红。

  原以为他是要吵架,刘滕愣了一瞬,觉得有些别扭,“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识相的话你就安分一点,以后敛雾哥娶了别人还能有你一个容身之处。”

  宁沉哭得很安静,即便整张脸都哭湿了也没泄出一丝声响,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感谢后,脚步很沉地转身,步子虽沉,但很稳地往外走。

  身后的赵越和八皇子吵起了架,看见宁沉要走,赵越忙追上来。

  他手足无措地伸手扶着宁沉,尴尬地解释:“殿下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搭理他。”

  见宁沉没反应,他又继续说:“敛雾他以前是说过些混账话,但那都是气话,他如今对你这样好,你能不信他?”

  他说了不知多少好话,宁沉充耳不闻,赵越急了,转念一想,道:“你方才不是有信要我交给敛雾,你拿出来,我收着。”

  话落,宁沉脚步一滞,赵越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焦急化为轻松,赵越说:“等他回来了我叫他向你赔罪,夫妻之间难免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宁沉慢吞吞地从怀里拿出信封,赵越刚要接过,宁沉蓦地收回手。

  他左右看了一圈,往后踏了几步,视线落在廊道上的烛灯上停了几息,赵越一怔:“怎么了?”

  宁沉转身,把信封放在火苗上,火苗很快吞噬了信封。

  赵越眼睛一瞪,几步跨过去要抢信,他走过时带起了一阵风,信上的火苗短暂地停了一瞬,又隐隐要死灰复燃。

  赵越伸手就抢,手按在刚才烧了的地方烫了一下手,他烫得想躲,硬着头皮用手把信封上的火按灭了。

  两人一人扯一半,宁沉不肯松,赵越也不肯放,眼看着薄薄的纸快要撕裂,到底是怕把好好的信撕了,赵越收了手。

  他心焦地劝说:“好好的信烧了做什么,等敛雾回了让他给你跪下赔罪,若是真烧了,他就要来寻我的不是了。”

  宁沉充耳不闻,再一次将信纸放在烛火上方。

  火舌席卷了纸面,黑色墨迹写得满满当当,一看就写了不少,赵越深吸一口气,叹道:“写了这么多,烧了真可惜。”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宁沉了,眼睁睁看着他把信烧完化成灰烬,一点都不剩了。

  信封里的玉牌被宁沉稳稳地捏在手心,赵越已经没脾气了,无奈叹道:“你不会想把这玉牌也……”

  宁沉垂眸盯了一会儿,用力将玉牌丢在了地上,玉牌被摔得四分五裂,在木地板上滚了几圈,沉闷地滚了几圈。

  花费了所有身家买来的玉牌就这样碎了。

  赵越无奈扶额,抬手招来一个下人,吩咐道,“给谢敛雾寄个信,就说……当初求娶之事宁沉已经知晓,让他想想怎么哄。”

  这话是当着宁沉的面说的,宁沉抬眼看了一眼赵越,闷不做声往外走。

  其实赵越倒没这么慌,他和宁沉接触过几次,记得宁沉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就算是现在生气,等谢攸回来了好好哄一哄也就好了。

  谢攸以前对宁沉做的那些昏事他都知道,那样了宁沉都没放在心上,如今不也如胶似漆?

  他瞧着宁沉的背影叹了口气,转头对侯府的侍卫说:“送你们宁公子回侯府。”

  魂不守舍地上了马车,跟着的下人噤若寒蝉,个个都不敢说话。

  宁沉靠着马车走神,走到半途,宁沉突然说:“去宁府。”

  自回门那日起就没回过宁府,如今第一次回,人才到门外,下人跑着进去通禀。

  太久没回来,原先熟悉的宁府竟然显得有些陌生,短短几个月,恍如隔世。

  宁沉恍惚了一瞬,抬步往里走。

  没走多远,好久不见的宁敏拦了他的道,笑着嘲讽他:“怎么,侯府把你赶出来了?”

  他上次才被谢攸教训过还不长记性,宁沉目不斜视地越过他。

  宁敏没得到回应有些不爽,可看见他身后的侍卫就发怵,上次被押着的记忆还在,他再生气也只敢隔远了嘲笑几句。

  可无论他怎么嘲讽宁沉都不理他,他也觉得没意思,转头“呸”了一声。

  下人去通报了,引着宁沉去了前殿。

  也是好笑,原就是宁家人,如今回家还要通报。

  在前殿等了很久,宁远山姗姗来迟,对着宁沉就是一声冷哼,“还舍得回来,之前来我府中耀武扬威,现在怎么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宁沉还是原来的宁沉,遭了挖苦也不会反抗,只是静静地坐着听他训话。

  宁远山连着骂了好一通,终于把以前受了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当初同意宁沉嫁给谢攸,想的是他去了能帮衬宁府,可没想到宁沉这白眼狼什么都不做,反而仗着自己受宠带着侯爷来宁府狐假虎威。

  终于骂够了,宁远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宁沉的视线追着他移动,眼睛黑白分明,很不懂礼数地盯着他看。

  不知为何,宁远山手一抖,茶水溅了几滴在自己衣裳上,宁远山瞪眼,“从前教你的礼数忘了?”

  宁沉眼睛不闪不避地看着他,问:“把自己儿子嫁去当男妻,你会不会觉得脸上无光?”

  他这话实在放肆,宁远山一怔,怒道:“你这意思是要责怪自己的父亲?”

  宁沉笑了笑,“不敢。”

  他看起来很不解地说:“我在想,为什么会有人逐名逐利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亲儿子都可以作为工具。”

  没等宁远山发火,他又继续问:“当初侯爷娶我,是不是因为你?”

  他方才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宁远山捂胸口,想说他不识好人心,可是转念想到,宁沉如今已是侯府的人,再不济也是侯爷正经的主子,怎么说也要和他打好关系。

  于是话音一转,“你能嫁谢攸算高攀了,先前想给你说媒,那些官家小姐一听是你,全都回绝了。”

  他放平了声音,“沉儿,父亲还是想着你的,能给你挣一个好前程,那是别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寻常男子在这个年纪也该娶亲了,宁沉身子不好是众人皆知的,别家不想和他结亲也情有可原,这确实是真话。

  这一番真情话说出去,就算宁沉受了再多委屈也该好好谢谢他,何况都嫁进侯府了,再多委屈也比不上这带来的好处。

  宁沉竟不感恩戴德,而是问他:“听说你原先想嫁的是霖儿,可惜侯爷不肯。”

  霖儿就是宁霖,宁沉的五妹。

  宁远山脸色一黑,“你说这做什么,既然是你嫁过去了,以前的事都做不得数了,你就好好依着侯爷,以后若是他还要再娶,还能对你好些。”

  所有人都觉得谢攸会再娶,他是侯爷,娶一个男妻就已经是离经叛道了,所以人都觉得他只是图个新鲜,等以后腻了还是会回归正途的。

  许是宁沉看起来太可怜,到底是自己儿子,宁远山长出一口气,教他说:“如今侯爷出征,你合该想想自己的退路,若是以后有了别人,你该如何自处。”

  “对他可不能这样无礼,你要想好,你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过活,自然要好好讨好他顺着他。”

  头一回见父亲教儿子怎么讨好另一个男人,宁沉有些想笑,他突然说:“我宁愿没你这个父亲。”

  这话是他说过最狠的话,宁远山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拍案而起,怒道:“逆子!你什么时候学了这样混账的话!”

  宁沉平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地抬眸,他说:“你当初骗我娘嫁进来,腻了就把她丢在一旁,我和我娘受了多少罪,你是知道的。”

  “我竟没想到你这么心狠,自己的儿子能送给别人任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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