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44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中途去了趟药铺,被何遥亲自看着喝完一碗药,宁沉皱着脸含了颗蜜饯。

  临走前,何遥叫住了他,问:“你今夜怎么过?”

  宁沉愣愣地眨眼,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何遥加重了语气,“今夜守岁。”

  宁沉恍惚了一下,他原先期待了很久的守岁,原本要和谢攸一起过的,可到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就那样过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何况侯府还有那么多人……”

  “罢了。”何遥摆摆手走上前,“我陪你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何遥幼时失了双亲,被他师父收养教了医术,后来被赶出山历练,这一来就来了京城。

  他只身一人,宁沉也是一个人,倒刚好凑到一起了。

  宁沉巴巴地点头,几人又坐回马车。

  马车要往侯府回,宁沉突地开口:“我想去玉石店。”

  他扭头询问何遥:“可以吗?”

  何遥说好。

  这几日店铺都关门了,找遍了京城才找到一家,宁沉去的时候正要关门。

  他这几日运气总是这么差,宁沉失魂落魄地站在店外,刚要咬咬牙回去,店主看不过去,朝他招手叫他进去。

  兜里的银钱都花光买了一块糖白玉,这钱都是宁沉以前在药铺帮工攒的,再零零散散凑一些,这下真是一穷二白了。

  他给银两的时候,何遥阴阳怪气,说侯府这么大,竟让他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这是为宁沉鸣不平,所以即便他说得再不好听,宁沉也只能腆着脸装作没听见。

  时间急,这玉大部分都是店主做的,紧赶慢赶在入夜前将这玉打成了一个玉牌,宁沉在玉上刻了一个“攸”字。

  他昨日把谢攸的玉佩摔碎了,合该还他一个。

  宁沉对店主谢了又谢,掏了掏兜,又不好意思地问何遥借了一两银子,算作耽搁了店主时间的赔偿。

  何遥又是一通奚落,嫌弃侯府不给宁沉银两花。

  宁沉哪敢说话,闷着头任他说,将玉佩接过细心地揣进怀里,何遥没眼看,摇头叹气。

  回府时天已经黑了,往年侯府的下人逢年节可以回家,只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下人留在府内,所以今日的侯府有些冷清。

  知道宁沉要回,下人早将膳食摆了满桌,前院摆了长桌,上首是宁沉的位置,两侧是下人的位置。

  刚回府,下人把圆圆抱了出来,原先想单独让圆圆坐一个位置,圆圆不肯,就要往宁沉怀里钻。

  如愿钻进宁沉怀里,圆圆抬头蹭蹭他的手,宁沉摸摸他,心里也暖了稍许。

  早在前几日知道谢攸除夕不进宫,谢家就派人来请了几次,谢攸都回绝了。

  好在他回绝了,否则没谢攸在,满院子都是不认识的人,宁沉也不好受,就在侯府过就好了。

  这个日子热闹得紧,侯府周围住的也都是些达官显贵,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一阵。

  那头的王府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乐声随风刮入宁沉的耳朵,宁沉想扬唇笑笑,没能笑出来。

  怀中的圆圆跃跃欲试地想蹿上桌吃肉,被何遥一捏就捏了后颈抱走了。

  它在宁沉这里嚣张得紧,去了何遥那里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动不动了。

  他还记得以前何遥扎过它的针,怕他得紧。

  宝才和几个下人凑一块儿去了,嘻嘻哈哈笑了一通,转头朝宁沉喊:“公子,我们要放鞭炮了,你可别被吓到。”

  何遥伸手在宁沉肩上拍了几下,说:“捂耳朵。”

  宁沉没捂,他听着爆竹声响,有些炸耳朵,这声音听得宁沉胸腔闷闷的,心跳都仿佛停了,压得心头都不好受。

  何遥无奈地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气道:“你啊,没了侯爷就仿佛失了魂。”

  手按着宁沉额头,宁沉抬手捏住他的手,凑在他眼前,眼巴巴地问:“何遥,你会治好我的吧,我不想死。”

  何遥表情一僵,骂他,“死什么死,这种日子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可看着宁沉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还是放软了声:“不怕,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

  宁沉好像这才找到了慰藉,干干地笑了笑,他努力压着泪,自言自语说:“我还想见见侯爷呢,我才嫁给他没多久,真不想让他成鳏夫。”

  身旁的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叹道:“会好的。”

  满桌珍馐美味,每个人都吃得撑,连圆圆都摊着肚子躺成一条睡在何遥腿上,那叫一个惬意。

  这场宴一直到子时,因为喝多了酒,侯府乱做一团,闹哄哄的。

  何遥不喝酒,把宁沉送回房后,自己去客房睡了。

  宁沉听着外头的喧嚣,躺了一会儿睡不着,翻身起床。

  圆圆跟在他后头一路走到了书房,跳上桌案靠着他的手坐下了。

  宁沉磨了墨,提笔给谢攸写了一封信,咬着笔头删删改改,写了一整页。

  信封上写着:谢攸亲启。

  几张废纸被揉到一旁,宁沉将最后一张写得最好的等了风干,小心地把纸折好装进信封。

  他珍惜地将信封摸了又摸,连同着玉佩一起装进去。

  临睡前,他叫了个侍卫,让他明日一早去尚书府,请赵越出来见他一面。

  他相信谢攸,所以连同赵越一样信任,他想把这封信留给谢攸,如若他以后真的回不来了,也好给谢攸一个安慰。

  做完这些事,宁沉终于能上榻睡觉。

  此时已经过了丑时,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零星几颗发亮的星星挂在天上,今日的月亮是半月牙形。

  在榻上翻来覆去,昨夜一夜没睡,今夜竟然还是不困,宁沉披上外袍坐在窗边,盯着天上的星星走神。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梦中有些冷,宁沉蜷缩着身体,手上突然传来一点拉扯的力道。

  宁沉睡眼惺忪,脸上被一团毛蹭蹭,是圆圆站在他桌上把他叫醒了。

  在窗边趴久了,一身都冒着寒气,宁沉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起身跑上榻,在被中捂了好久才回暖。

  第二日侍卫跑了趟尚书府,约了赵越今日午膳在满春楼见。

  宁沉一早就换好了衣裳,信封揣在怀中,连着看了好几次,一到时间就迫不及待往外跑。

  明日就要动身,何遥今日回了药铺收拾包裹,宝才出府去雇个车夫。

  进雅间时,赵越已经在里面等了,他悠哉悠哉晃扇子,朝宁沉抛了个媚眼:“谢夫人,才几日不见,想我了?”

  他这样子实在不正经,宁沉手心出了汗,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把信封交给他。

  可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宁沉深吸一口气,自怀中拿出那封信。

  他缓缓道:“赵公子,有件事需得拜托你,我有东西想给侯爷,能否替我转交?”

  赵越支着下颌,盈盈笑道:“可以啊,这信送去北疆要过些时日,侯爷应当会给你回信的,到时我叫人送去侯府。”

  宁沉却摇头,解释说:“我的意思是,等侯爷从北疆回来再转交给他。”

  这倒是奇怪了,赵越坐直了身子,疑惑道:“既然要等他回来,那为何不自己转交?”

  宁沉抿唇,把信封捏得紧紧的,不说原因,只问:“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赵越笑了笑,“谢攸临走前嘱咐过我,叫我有什么事都得听你的,你的要求,我岂敢不听?”

  他说着就要接信封,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赵府的侍卫匆匆上前,附耳在赵越耳边说了句话。

  赵越笑容一顿,蹙眉问:“他今日不是要去祭祖,谁把他放出来了?”

  侍卫摇头,赵越脸色阴沉,朝宁沉笑笑:“宁公子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赵越去了很久,久到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宁沉等得焦虑,加上明日就要离京,总怕出什么意外。

  他心想若是赵越有事要忙,就先把信封交给他,先交出去才安心。

  他推开雅间的门,这日子酒楼人多,世家子弟在这儿聚了好几波。

  可他推开门却发现,偌大的酒楼一个人都没有,连小二都不见了。

  宁沉心里发怵,小心翼翼地往外走,这酒楼静得出奇,他一直走到另一头,终于听见了一些声响。

  是一声很尖锐的吼声,宁沉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没能分辨出那是谁说的话。

  那声音说:“他算个什么东西。”

  另一道声音是赵越的,赵越好声好气地哄:“好么,你这么说也就取悦了你自己,这话拿出去,你看敛雾训不训你。”

  宁沉往前迈了一步,下一刻身前出现了一个侍卫,抬手就要拧他的手。

  他没来得及躲过,原先谢攸派来跟着他的侍卫突然冒了出来,两个侍卫就这样打成一团。

  里头的人厉声问:“谁?”

  两边的侍卫打起来了,宁沉这边人少但没落下风,一时间僵持不下。

  过了一会儿,里头的人走出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宁沉以前见过的八皇子刘滕,走在后头的是满脸尬意的赵越。

  他朝宁沉比了个无奈的表情,用气声问:“你怎么来了?”

  宁沉没来得及开口,刘滕斜了赵越一眼,赵越噤声,无奈摊手。

  这会儿两边的侍卫都停了手,刘滕冷哼一声,“你们倒是胆子大,皇子侍从都敢打,我若是追责,你们几个脑袋够掉?”

  挡在宁沉身前的侍卫低头,不卑不亢道:“殿下,侯爷出征前下过令,属下的任务就是保护宁公子,即便是您要对他出手,我们也是照拦不误。”

  刘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冷笑一声,骂道:“狗奴才。”

  他说着就要走上前,见那侍卫还不让开,脸色黑了,“让开。”

  侍卫不闪不避。

  过了好久,宁沉小声说:“我只是来找赵越,一会儿就好,殿下可否行个方便?”

  那头的赵越眼睛都快眨翻了朝宁沉使眼色,宁沉只顾着自己的信,没注意到他的暗示。

  这会儿宁沉这话一出,赵越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说:“殿下允我一刻,我和宁沉说几句话。”

  刘滕突然冷笑一声,摆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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