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13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可他就是怕。

  因着那个梦,宁沉今日起得早,现如今天才刚刚亮,他便搬了个椅子坐在院中。

  从晨起等到天黑,用了三次膳,谢攸还没有回来。

  原以为等一日便好,第二日,第三日,宁沉日日坐在院中等,谢攸就是不来找他。

  他不知该找谁,于是便揪着十七问,谢攸会不会有事,不然为什么连信都没有。

  第四日,宁沉收到一封信纸。

  打开来看,那上头是谢攸的字,飘逸潇洒的两个大字:无事。

  宁沉这才终于安心。

  谢攸的字很好看,宁沉盯着那张纸望了一整日。

  临睡前,宁沉左看右看,没寻着个地放那张纸。

  放盒子里无法随身带着,最后,宁沉忍着心疼,将那纸折了,放进荷包里贴身收着了。

  隔天,宁沉窝在院子里,听着鸟叫犬吠,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沉突然说:“我想出去走走。”

  十七似是犹豫了一瞬,但也同意了,前提是不能走太远。

  这里到底是永州的地盘,宁沉知晓。

  他身后跟着十七,暗中也跟着些人,这是宁沉来这里第一次出门。

  几日前来这地方,是夜里头,没来得及看看。

  永州是南方,冬日里也出了太阳,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宁沉脸上,宁沉竟觉得有些热。

  他们住的正在村子里,来往的人看出他们是外来的,一见着就远远避开,不多时,这个村里已经看不到活人了。

  直到宁沉看见了一个小孩儿。

  小孩长得黑黝黝的,人在岸边,却一直试着去往水里够,眼看着就要载到水里,宁沉吓了一跳。

  他跑着过去将那小孩拽起,眉头紧锁,“你做什么?”

  小孩看看他,指了指水里的石头,他语气质朴:“这石头好看,我想捡回去玩。”

  宁沉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弯下腰去捡。

  十七似乎想拦,但许是看着没危险,便让他捞了。

  水有些凉,宁沉捞起石头,递给了小孩。

  小孩接过石头,很高兴地看看,再看到宁沉的脸,突然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宁沉不明所以,就听他问:“你们又是来收钱的?”

  还没等宁沉回话,小孩突然拿起石头砸向宁沉。

  那动作太快了,宁沉瞪大眼,没来得及反应,十七往他身前一挡,石头落在十七身上。

  虽然是小孩,可也是用了些力气,那石子砸在身上应该也是有些疼的。

  宁沉有些生气,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忘恩负义?”

  小孩朝地上“呸”一声,骂声清脆:“你们这些官家人,只知道收税收租,从来不管我们的死活,你还说我忘恩负义,你才臭不要脸!”

  宁沉一怔,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朝小孩歪了歪头,“我有说过我是官家人吗,你便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砸我,好无理。”

  小孩骂声突然停顿,他犹豫地看着宁沉,半晌才嘟哝道:“我阿娘说过,穿的衣裳很好的,都是官家人。”

  宁沉说:“可我不是。”

  小孩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们,跑着上前,同十七倒了歉,脸上写着不自在。

  他同宁沉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些人实在可恶,一年要收好几次田税,我们平日里吃都吃不饱。”

  宁沉垂着眼,也不知为何,他开口说:“以后你们就不用这样了,不会有人来收这么多钱,你们也能填饱肚子。”

  小孩奇怪地看着宁沉:“为什么?”

  宁沉笑了笑:“我就是知道。”

  他朝小孩伸手,说:“你想吃好吃的吗?可以去我那里吃。”

  小孩眼睛一亮,却是摇头说:“不了,我要回家了,我娘不让我向人要吃的。”

  说完,小孩朝宁沉挥挥手,跑回家了。

  宁沉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也回吧。”

  当天回去,宁沉没再守在院里,他从屋里找了本书,坐在窗边看书。

  看着看着,宁沉突然抬起头,他望着窗外,很小声地说:“看在谢攸这么好的份上,他能平安回来的吧。”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祝福起了效用,第二天一早,宁沉刚起身,十七就来禀告说:“侯爷有消息了。”

  

第13章

  宁沉“噌”地坐起,因为起得急,头将要撞到顶帏,十七伸手挡了,手罩在宁沉脑袋上,撞出了沉闷的一声。

  宁沉一怔,忙转头去看。

  他方才用的力气大,竟直接把十七的手给蹭破了皮,这时候已经出了些血丝,光看着都疼。

  宁沉眼含歉意,没伸手去碰,转头道:“宝才,去拿些药来。”

  他守着宝才给上过药,又同十七道了谢,这才望向窗外。

  十七说:“侯爷很好,正在来接您的路上。”

  宁沉抿着唇笑,发觉自己忍不住,索性和前几日一样跑到院中。

  今日院门大开,墙角的梅花开得艳丽,宁沉折了一支捏在手中,人便坐在门口。

  按着脚程,谢攸应当要午膳后才能到。

  果然,宁沉等了一早,眼睛都要看花了,连谢攸的影子都没见到。

  午膳是在院里用的,宁沉没多大心情吃,但想到谢攸来了,又要坐马车回京,他这身子又受不住,索性多吃了点。

  谢攸到的时候,宁沉刚喝下最后一口鸡汤,再一抬眼,远处河边乌桕树下,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靠近。

  那树红黄相间,树下的谢攸身姿卓越,他穿着一身黑衣,头发束起,因为骑马的原因,更显得气势凌人。

  宁沉放下碗,眼巴巴地跑到院外,心头的喜悦掩盖不住,分别的这几日,他非常非常想念谢攸。

  谢攸的马匹在最前头,离这小院近些,那马的速度变缓些,最后停在宁沉身前。

  宁沉仰着头,耳边是渐近的马蹄声,他眼里只剩下谢攸。

  谢攸脚下着靴,因为要骑马,他穿的是劲装,衣裳很贴身,便更衬得他身形修长。

  他垂眸,黑沉沉的眸子定在宁沉身上。

  宁沉只看了一眼,心慌意乱地垂眼。

  但又有些舍不得,于是再次抬眼,怀念地描摹着谢攸的身姿,他伸出手,问谢攸:“这几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谢攸没回话,他从马背上跳下,没牵宁沉的手。

  宁沉手垂在身侧,谢攸没动,他也没动。

  半晌,谢攸问他:“有没有闹脾气?”

  宁沉连忙摇头,他说:“我一直在等你。”

  谢攸“嗯”一声,率先往院中走。

  他一走,稀稀拉拉的人就跟在后头,谢攸带的人不算多,没进来,就守在外面。

  谢攸往院中一坐,刚坐下,身后跟着的人就上前,把他衣袖扒开了些,底下是一圈绷带,上头已经渗了血。

  他倒是不觉得疼,宁沉先心疼地凑上前,想碰又不敢碰,就只说:“既然有伤,怎么不坐马车。”

  这伤口也许就是因为骑马才崩裂开了。

  谢攸倚着桌,镇定自若道:“无事,再包扎一下就好。”

  绷带被揭开,宁沉低头一看,心都提起来了。

  什么没事,那手臂上血肉模糊,伤应该有几天了,但因为他照顾得不好,恢复得实在不好。

  随行的医士又给他包扎了一次,宁沉眼睛一落不落地盯着他,他走到谢攸身边,悄声和他说:“你如果疼,就拉着我吧。”

  谢攸没抬头,他勾了下唇,笑声很轻地说:“不疼。”

  他这几日没休息好,眼下都有些黑,宁沉伸手在他眼下碰了碰,谢攸挑了下眉,往后躲了躲,道:“别哭,我没事。”

  宁沉没哭,他只是心疼。

  他望着谢攸,突然往前一步,抱住了他。

  谢攸是坐着的,他不知为何没躲,宁沉弯着腰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哑:“你疼不疼啊?”

  院内静得出奇,侍卫们大气不敢出,直到谢攸伸手拍了拍宁沉的背,语气平静:“别压了我伤口。”

  其实宁沉根本连碰都没碰到,谢攸分明是不想让他抱。

  宁沉不想起身,却听谢攸说:“永州还有些事没处理,再折腾天都要黑了。”

  宁沉蹙着眉站直了,方才包扎的时间,宝才已经收拾了行李,已经一齐放进马车里了。

  眼看着谢攸又要骑马,宁沉忙伸手拦了他,他站在马旁,小声和谢攸商量:“别骑马,好不好?”

  谢攸望他一眼,到底是听他的没骑马,上了马车。

  这马车不是当初来永州的那一架,所以小了很多,坐着也不大舒服。

  宁沉担心着谢攸的伤,不敢和他挨在一起,视线却没从他身上移开。

  他眼睛大,认真看人时会不自觉睁大了些,谢攸又想起他那只猫。

  出府时叫着不肯让宁沉走,交给下人也扑腾着要来找宁沉。

  谢攸原先还半闭着眼,被宁沉盯得久了,他开口道:“你再看我这伤也好不了,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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