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 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 第68章

作者:识我惊惶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ABO 正剧 近代现代

  就像是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就找妈妈的孩子,即便脑子混沌着,裴野也不愿回家,脑海深处一个念头催促着他来这,来找他的声哥。

  酒局上他喝得本就不少,被父亲的死一刺激,此刻整个人都一股一股燥热的酒气往上返,凭着一股直白的本能就要穿过客厅进卧室。

  裴野嘴里嘟囔着:“声哥,是我,让我看看你€€€€”

  他脚步一顿,忍下想打酒嗝的冲动,看向被照亮的沙发。

  一个清瘦的身影伏在沙发上,枕着靠垫,平削的肩线微微起伏着,似乎睡着了。

  正是傅声。

  裴野呼吸微滞,还是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边蹲下来。

  傅声似乎是不小心在这睡着的,他穿了件白色高领打底,外面一件黑色薄外套,整个人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头,身上连披着的东西都没有。

  电视机亮着的画面在青年脸上一闪一闪的,傅声微蹙着眉的睡颜也随着晦暗的光,线条明灭。

  裴野的眼神恍惚起来,不知不觉抬起手,握上傅声消瘦的肩。春末的午夜也渐凉了,他意料之内地覆住一掌冷薄的衣衫。

  裴野薄唇轻抿,下意识喃喃出声:

  “这样可怎么能,养好病……”

  他的手缓缓下移,像触摸着珍惜的宝物,沿着傅声单薄的线条,掌心一寸寸滑过他的身体,停在傅声收窄的腰侧。

  似乎是在睡眠中有所感知,傅声半埋在靠垫里的脸微微转偏,睫毛颤了颤,身子在梦中亦是猛的一震,唇角泄出一丝隐忍的轻哼,紧接着浑身瑟瑟发抖起来。

  长发遮掩着的后颈周围,喷薄出丝丝缕缕的雪松香。

  纵使被酒精搞得头晕脑胀,裴野还是反应过来,傅声这是缺乏alpha的信息素,即便在梦里,身体也给出了原始的反应。

  裴野的心口一下子心疼得酸胀不已,他匆匆褪下外套抖了抖就要披在傅声身上,正想着要不要把人抱回卧室,却见傅声喘息急促起来,眼看着就要转醒。

  裴野赶忙凑近了,抬手摸摸傅声的脸:“声哥,这样睡会着凉,又要发烧了。”

  沙发上的人身体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视线对上那双漂亮而熟悉的桃花眼时,傅声明显有点状况外,看着裴野愣住了。

  裴野这才意识到,大半夜的,自己出现在别院这件事有多么诡异。

  “声哥,我今天特别想来找你,”醉酒过后的嗓音还沙哑着,带着少年特有的低沉,说着说着又染上了撒娇似的委屈,“我爸爸今天去世了……”

  裴野包着青年侧脸轻抚的手颤抖起来:“我不知道该找谁说,声哥,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裴野垂着眼,刘海遮掩下湿漉漉的双眸像大雨天淋湿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无助得令人心碎,“但今天晚上别不要我行吗,声哥。”

  傅声看着裴野,慢慢地从沙发上撑着身子坐起来。裴野收回手,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目光因为醉意而黏在傅声的脸上,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电视机的声音在此刻都仿佛变得模糊了。

  傅声抬手挽了挽耳边凌乱了的发丝,嘴唇微张。

  “好。”傅声说。

  裴野的眼睛睁大了,他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真的?”

  傅声垂着眼帘,无悲无喜:

  “嗯。”

  裴野喜不自胜,蹭地起身,因为醉了酒险些没失去平衡跌倒,又赶紧在傅声身边坐下来,生怕他反悔似的握住傅声的手:“声哥,那你别对我冷冰冰的,像从前那样对我笑笑好不好?声哥你一不对我笑我就害怕,你不笑的时候特高冷……”

  傅声微微侧头,看着裴野像个幼儿园放学后拉着家长絮叨一天见闻的小朋友般,攥着自己的手叨咕个不停。

  青年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弯了弯,对着裴野无声地浅浅笑了。

  他能感到裴野握着自己的手蓦地一震。

  “声哥你,你真的笑了!”

  裴野脸上却又哭又笑地混乱起来,激动得不行,“声哥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又温柔又儒雅的那种,我……”

  他颠三倒四的,激情却随着杂乱的表达逐渐消减下来,望着傅声的目光一点一点暗沉。

  裴野叹了口气,再次覆上傅声清减的脸颊:“是我害了声哥,让声哥如今这么难过。”

  他自言自语般嘀咕着什么,忽然感觉手上多了几分微弱的力道,定睛一看,竟然是傅声主动偏过头,像讨宠的猫儿似的,巴掌大的脸轻贴着裴野的手掌蹭了蹭。

  裴野一下子懵了,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低声问:“声哥,你,你认得我是谁吗?”

  他怕傅声是认错了人,可傅声仍然平和地微笑着。

  “我知道。”傅声说。

  裴野的手在傅声脸侧摸了摸,蹭乱了青年鬓边几缕长发:“我是谁?”

  傅声眼波一动。他嘴唇轻启:

  “小野。”

  裴野的酒瞬间全醒了。

  他放下手,重新认真看着傅声。

  他一开始半借着酒劲对傅声吐露心意,确实是有想求对方心软的侥幸在里头的。可傅声再怎么善良好脾气,也绝不会对自己配合到这等程度。

  “你刚刚答应过我,不会拒绝我的,”裴野确认地问道,“就当可怜可怜我,声哥,今天晚上无论什么要求都满足我好不好?”

  傅声点点头,没什么波澜:“嗯,好。”

  裴野屏了口气,似乎下定某种决心:“声哥,我想让你€€€€”

  他歪头附在傅声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又抽身回来,定定地看着他。

  傅声的表情略有松动,瞳孔转了转,看向裴野的眼睛,仿佛在消化对方的话。顿了顿,他沉默着点头,从沙发上起身,来到裴野身前方。

  客厅的地板很凉,裴野给这置办了一块地毯,此刻傅声就站在那张羊毛毯上,顺从地双膝跪下,他一手扶住裴野的膝,喉头小幅一滚,俯下身子,另一只手眼看就要碰到裴野的□□€€€€

  啪!

  伸出的手被猛然攥住手腕一薅,傅声身体一个趔趄,被拽得伏在裴野膝头,被迫仰起头迎视裴野燃烧着怒火的目光。

  “声哥!!”

  裴野喘着粗气,攥着傅声的手用力到骨节青白。

  他低声怒吼:“你明知道我是在试探你也要这么做?作践自己也不是你这么个方法!我叫你给我€€€€给我干这种事,你就想都不想真的做?!”

  电视屏幕的光衬得裴野脸色惨白。傅声看着激动到胸膛剧烈起伏的裴野,表情平静到甚至无辜。

  裴野气得太阳穴突突跳着疼,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起来:“你讨厌我恨我,就发泄出来啊,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出病来算什么!为什么总是糟蹋自己!你想报复我冲我来,实在不行就杀了我,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大不了你拿回去€€€€”

  “我不明白。”

  淡淡的语气,令裴野的发泄戛然而止。

  傅声保持着被抓住手腕的这个别扭的姿势,身体绷着一个脆弱易折的曲线,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裴野。

  傅声再次微笑起来:“裴警官,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

  裴野怔住,傅声望着他,一字一顿:

  “我们之间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对我好?”

第55章

  “什么意思?”裴野听见自己颤抖地问。

  傅声依然温和地笑:

  “过去七年你在我身边扮演一个体贴的好弟弟, 因为我是猫眼,我身上有你们需要的情报;如今我被你们的人软禁起来,得了你的人口中的疯病, 成了废人一个,可你还是对我像以前一样无微不至。”

  “我一开始不懂, 后来我才明白, 你需要我的投诚, 正因为过去七年我坏事做尽, 改邪归正才是我这种人最后能够供你踩着往上爬的价值所在。”

  傅声说着, 眸光渐渐暗淡,神情也恍然了几分。

  “到了这一步, 我真的什么价值都没有了,不值得裴警官你费心思讨好利用,可你为什么€€€€”

  他迷惘地摇摇头,“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你为什么还在对我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傅声的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裴野只感觉脑子里名为理性的那一条底线彻底断了。

  他牙关咬紧到咯吱作响:“我为什么对你好……?!”

  傅声面色苍白地一哂,说完便从沙发旁起身, 想要绕开裴野去关掉电视,可裴野刷的站起来:

  “你别动!咱们把话说清楚!”

  傅声心里发笑, 不知道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是值得“说清楚”的, 裴野本意只想把人拉住,奈何他喝得太多,手上没轻没重,傅声身子又虚弱,被他这么一拉扯, 踉跄地绊了一下,一个没站稳跌倒回沙发上。

  “唔!”

  他小小的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起来€€€€”

  这么一摔不要紧,可裴野现在醉得厉害,自己也歪歪斜斜的,按说傅声体重轻,平时怎么也带不动他的,然而此刻他不仅没放得开傅声,反倒也被带着栽了下去!

  傅声只感觉一股巨力扯得他往前猛然一扑,他唔的一声被按倒在沙发上,下意识翻身想要躲开,却被裴野压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放开!”

  傅声有点慌了,凭着战斗磨练出的肌肉记忆,屈膝向上一顶,被裴野格挡下,他这么一挣扎,裴野那股倔劲头倒上来了,伸手要擒住傅声,后者眼疾手快地偏头躲过,两个人在沙发上毫无章法地撕扯起来。

  正经过招他们未必分得出胜负,可傅声连月来病得太严重,根本不是现在的裴野的对手。他很快被裴野一手按着两只纤细的腕子压过头顶,被人骑在身下。

  青年宽阔的阴影覆住傅声的上半身,酒气也随着倾轧上来。

  裴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酒气居然化为火冒三丈,英俊立体的五官在忽明忽暗的电视荧屏光下都扭曲了三分,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你问我,为什么对你好?!”

  裴野疯了似的猛地低头,眼里燃烧着火焰,俯身凑近傅声的脸,差点撞上他鼻尖,与傅声额头相抵!

  身下的青年身子一震,拼命挣扎着,可裴野压根不给他机会,另一只手抓紧了傅声的颈,他不得已仰起头承受对方的力道。大波浓郁的信息素倾潮而出,仿佛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傅声的咽喉,他快要分不清究竟是裴野的手还是这信息素让他喘不过气来。

  青年失去了理智,嘴唇哆嗦着,像头蓄势待发的狼犬喘着粗气,傅声吃痛地微张开嘴想要喘息,薄荷味的信息素却霸道地挤进二人身体间攻城略地,锁链一般紧紧缠着他的身体,与沙发上铺开的长发纠缠不分。

  傅声喉咙深处溢出溺水求救般的哼声,死死咬住下唇,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他根本反抗不了的。裴野是个和他朝夕相处了七年的alpha,他又是个信息素严重失调、时刻面临精神错乱的omega,且不论他的身体已经因病渴望alpha的信息素到了病态的地步,光是裴野在盛怒时用信息素强行压制他,就足以让傅声疼得浑身骨头都在打颤。

  “唔……!”

  信息素作为载体让愤怒具象化,傅声因为满腔怒意的alpha释放的信号疼得脸色苍白,却又在失调症驱使下不由自主地舒展着身体,穿过这怒火去拥抱信息素的浪潮。

  疼痛刺激着他,却又满足了他空虚的躯壳。傅声无意识地微微松口,舌尖从被嗫咬得红肿的唇瓣间略微探出,眼睛迷离地半睁着,有气无力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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