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阴湿疯批前任重逢后 和阴湿疯批前任重逢后 第34章
作者:莫煎茶
第34章
春色正好, 临窗的小河波光粼粼,岸旁边一棵柳树被微风轻轻吹拂着。一切都在复苏的过程中,谢忱言却在和祁漾重逢的第二天再度陷入死亡的状态。
“我不同意离婚。”谢忱言伸出手去触碰祁漾, 被他敏锐地躲开了。
祁漾疏离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谢忱言,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非要让我回去干什么呢?”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幸福和满足感, 强行把我留在你身边。你总说爱我,可是爱是相互的呀。我留在你身边, 只会感觉到窒息。”
猩红的火点忽明忽暗,祁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烟上点了点, 烟灰飘在他身上。
谢忱言语气着急:“我会改,我都能改, 你回到我身边,你看我, 我都改了的。”
祁漾拍打着桌子:“真的改了就应该尊重我的意愿跟我离婚, 而不是还强行抓着不放。”
微风吹拂进来, 谢忱言颓败地坐在椅子上, 祁漾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于两个人如今这种情况,谢忱言何尝不能明白放手比拥有更幸福这件事。
但他太自私了, 还是想和祁漾在一起。
他在荔安待了快一个月, 买下了祁漾对面的房子。
祁漾的民宿每天都有很多客人, 他热情地对待每一个陌生的客人, 然后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谢忱言。
即使两个人偶尔会打上个照面, 祁漾也面无表情地略过他, 跟傅砚修有说有笑地走开。
谢忱言不知道祁漾有没有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傅砚修,反正傅砚修每次看见他都很有敌意。
两个人像仇人一样互相看着对方咬牙切齿。
祁漾则平淡地许多了,这两年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死亡也没那么可怕, 和谢忱言在一起相比起来,死亡是一件很轻松的解脱方式。
他可以很轻松地离开,因为死亡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又没什么挂念的,被谢忱言逼得急了大不了一了了之。
谢忱言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激进,隔得很远地看祁漾,沉默地为祁漾做了很多事。
半个月后,谢忱言第一次敲响了祁漾的房门。
傅砚修就在另一个房间住着,听见谢忱言的声音就冲了出来护在祁漾面前,跟母鸡护崽一般严严实实地把祁漾保护在身后。
“你来干什么?”傅砚修先开口问。
谢忱言淡淡地瞥他一眼,如果不是了解傅砚修有女朋友,他断然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我想和你单独说两句话,羊羊。”他把目光抛在祁漾身上,讨好对着祁漾眨眼。
祁漾偏过头,把傅砚修拉到身后站着:“是同意离婚了吗?不是的话,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谢忱言料想到他会说这些,祁漾最会往他心口戳刀子了。
在傅砚修嘲讽的眼神下,谢忱言自顾自道:“我明天要回去了,公司遇到点事,我半个月后再来看你,好吗?”
傅砚修说:“说得像他不同意你就不来了一样。”
“你要是真的对祁漾好,那就听他的离婚啊,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卖惨。”
谢忱言诧异地抬头看傅砚修,而后目光落在祁漾身上,没想过自己的守护落在祁漾和他的眼里是这样的。
他双手抖得厉害,捏成拳头委屈地盯着傅砚修,气愤他这个外人竟然这么评价他对祁漾的感情,也委屈祁漾根本不维护他。
“你要是真的爱他,就该尊重他的意愿离婚。”傅砚修用蛮力把他推出去,“说不定那样祁漾还多你多几分笑脸。”
谢忱言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阴沉着脸被傅砚修推出了门:“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傅砚修无所谓地拍拍手,触碰到谢忱言像触碰了什么灰尘一般:“那你大可继续我行我素,反正你自大又霸道无礼,祁漾会继续讨厌你。”
“你肯定有很多种方式强行带走祁漾,但是你要想清楚,祁漾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家人朋友还是其它什么的,他都不挂念。”
“之前是假死,说不定哪一天被你逼急了就真死了呢。”
傅砚修叫着祁漾的名字,用力关上院子外的门,谢忱言被隔绝在外,听见里面祁漾平和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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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言确实消失了半个月,实际上谢忱言离开的时间比这个更长。
谢氏是大公司,许多商业活动或者娱乐节目赞助中都会出现它的身影。谢忱言本人也在互联网上接受着很多关注度,这期间他接受了很多采访,新闻上也能见到他的身影。
某天祁漾路过客人的休息区,听见里面有两个大学生在听谢忱言的采访,偶然听见一个记者问:“谢总以前很少接受新闻采访,近两年开始频繁活跃在大荧幕上,有什么原因吗?”
谢忱言声音低沉:“想让他看见。”
“谁啊。”两个大学生相视一笑,“好难猜呀!”
祁漾之前假死这件事在上层圈子里流传得很广,大家都知道分寸,谢忱言自己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他们也没有往外传的资格。
对于谢忱言发疯一样接受采访还想要已经去世的人看见的行为,他们归结于谢忱言疯了,反正他也没有正常过多少年。
祁漾麻利地收拾着休息区,对两人的闲聊充耳不闻,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扬起嘲讽的嘴角。
专一的好丈夫吗?
谢忱言在爱人这方面确实很专一,但是他自私又偏执,无孔不入地监视着祁漾的一切,眼神一秒钟没有落在他身上就是出/轨。
益满则亏。
祁漾收回目光,谢忱言偏执又自以为是的爱太过恶心,压得祁漾喘不过来气。
他后来反复回想了和谢忱言的恋爱过程,每一步都是谢忱言推动的,他半推半就地接受。一点点厘清过往,他真的找不出来自己有多爱谢忱言的证据。
就连唯一的一点心动,都被谢忱言冷漠地推开击碎了。
在医院留下的每一处伤痕都是谢忱言浪费祁漾本就不多的真心的证据。
下午时分,傅砚修开着皮卡车去了山下采买这里买不到的东西。
五点的时候,祁漾收到了恶劣天气的预报,雷暴和强降水马上要到荔安了。
六点,天色骤然暗下来,一点预告也没有,照亮天地的闪电和瓢泼大雨顷刻降临。
路况一点也看不清楚。
院子里不到十分钟就蓄满了水。
但是傅砚修还没回来。
他着急忙慌地给傅砚修打电话,这边山路难行,又是这么恶劣的天气情况,傅砚修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很担心。
傅砚修没接电话,过了十分钟给他拍了一张照片,他坐在谢忱言的车上,全身湿漉漉的坐在后排拍照。
“没事祁漾,皮卡在半路熄火了,路上遇到了你前夫,他带了我一程。”
傅砚修懒懒又带着调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就在……”下一条语音被谢忱言打断,“让他在家里等着,别出来。”
“祁漾你就在家里等着呗,我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语音戛然而止,后面穿出来一点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再尝试就失败了。
祁漾站在院子里,水已经没过了脚踝。他把电动车推出来,快速往山下开去。
他开得急,几次差点摔倒,豆大的雨水砸得他睁不开眼,一路抖着手开了十几分钟,然后看见一辆大货车停在前面,司机焦急地蹲在路边报警。
“雨太大,我没看清楚,撞上了一辆小轿车,撞到斜坡下面去了。”司机抓着祁漾的手喃喃自语。
祁漾瞳孔一震,不顾司机的阻拦翻了下去,斜坡上滑得根本站不稳,祁漾一下子滑到了下面。
一辆黑色的轿车翻到在下面,汽油的味道很浓郁,虽然有爆炸的风险。安全气囊已经全部弹出来,祁漾蹲下/身看后座,傅砚修昏迷了过去,毫无动静地眯着眼。
车门已经拉不开了,祁漾赤手空拳用拳头砸开了窗户,听见后面救援人员的声音。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消防人员也下来了。
但是斜坡这里地势不好,一次性只能带一个人上去,里面的人待得越久,危险程度就越高。
祁漾举起血淋淋的手抓住医生:“后座有人,他还活着。”
傅砚修先被救出来,祁漾坐上救护车,跟着医生直接去了医院。
一路上他捏着手沉默,傅砚修身上其实没有多大的伤,相比之下,他能想象得出来坐在前面的谢忱言伤得有多严重。
可是不管是处于什么心理,祁漾都不想让谢忱言先获得这个机会。
他像是报复谢忱言把他抛弃在医院一样,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傅砚修身上有一些被玻璃擦伤的痕迹,人昏迷了过去,巨大的冲击让他肋骨有点骨折,伤得不是特别严重。
祁漾在一楼大厅去给傅砚修交完费用,过了快一个小时,谢忱言终于被就了出来。
情况太过严重,医院大厅开始通知医生前往手术室。祁漾隔得远远地站着,像一个陌生人,看谢忱言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
恶劣又坏种地哀求谢忱言最好死在这场意外里。
第二天下午,陈森终于赶了过来。昨晚就接收到消息的他急得一个晚上睡不着觉,偏偏荔安恶劣的天气让他无法第一时间赶来,只能等天亮以后才动身。
谢忱言的手术持续了很久,陈森赶来的时候医生正好从手术室出来,问陈森是不是亲属,让他签病危通知书。
祁漾冷漠地靠在墙上,像一个透明人冷淡地注视着一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祈祷谢忱言早点去世,因为他还挺可怜陈森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为谢忱言奔波。
祁漾无法知道陈森是以什么情绪签下的病危通知书的,只看见他双手颤抖,腿软得站不稳,两个字的名字写了半天。
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抢过笔说:“我跟他有婚姻关系,我来签。”
没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想承认和谢忱言的关系。
死了吧,谢忱言,是解脱。
祁漾闭上眼,听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陈森在一旁抽泣,疲软地坐在了地上。
“你走这两年,少爷过得很苦。”陈森突然说,“我有时候在想,当时同意帮你,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要是你没离开,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祁漾走到他面前:“正确还是错误不是应该我来评判吗?在他身边受折磨的人是我,我离开他后过得这么好就证明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谢忱言现在要做这些事,完全是他自己决定的,我并没有因此觉得感动,他给我带来的只有困扰和恐惧。”
“我无时无刻不陷入在随时会被他抓回去的恐慌中,陈森,你要是帮他,你就成了陷害我的帮凶。”
祁漾转身离开,陈森靠在墙上,虚弱地看着那明亮的手术中这几个字。
谢忱言的手术具体做了多久祁漾不知道,只知道后来还进过几次手术室,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好在最后还是熬了过来,只是人还没有苏醒。
“医生让我做好他成植物人的准备。”陈森正站在病床旁,看着祁漾小心地给傅砚修喂饭,“这边医疗条件不算好,我打算带他去国外看看。”
“跟我说干什么?”祁漾把勺子放在碗里,淡淡地撇他一眼,“我又不会觉得庆幸,我只会阴暗地祈祷谢忱言死在手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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