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阴湿疯批前任重逢后 和阴湿疯批前任重逢后 第35章
作者:莫煎茶
傅砚修没绷住笑出来。
自己做的那些思想教育工作祁漾还是听进去了不少,一再委屈退让没用,祁漾就应该把自己放在主导的位置上。
陈森沉默地离开了,过了一个多月,他带着谢忱言离开了荔安。
傅砚修也逐渐修养好,期间祁漾去考了驾照,把买生活用品和菜这件事包在了自己身上。
半年之内,他已经能熟悉地往返于山上和山下了。
日子过得安安稳稳,他偶尔也会想起谢忱言,然后在回来的途中去半山腰那个据说很灵的庙里拜一拜,跟菩萨说要是真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让谢忱言一辈子别醒过来了。
结果又过了一个月,祁漾打开院子的门,看见谢忱言坐在对面院子的门槛上孩子气地玩石子,看见祁漾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祁漾来不及发作,陈森从后面走出来,让谢忱言穿一件外套。
“失忆了,谁也不记得,他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五六岁。你放心,他不会打扰你。”
“对他出事这件事我们隐瞒得比较好,荔安比较隔绝,暂时来这里修养了,不会打扰到你的,他也不记得跟你的感情了。”
陈森看着谢忱言把衣服穿上,拉着祁漾走到一旁低声跟他交代。
谢忱言五六岁的时候,祁漾还没有来到谢家。他们初次见面在谢忱言七岁,那时候祁漾四岁,意思是这个时候谢忱言的记忆里没有和祁漾有关的东西。
“是吗?那你安排一下,我想跟他把婚离了。”
祁漾说。
眼里闪过解脱的暗喜。
“他现在又没有能力,也可能一辈子恢复不了。我知道你有能力,你想想办法吧。”
“只有离了婚,对我对他才是真正的解脱。”
第35章
“离婚证。”
陈森在一个阳光晴朗的午后把离婚证交到了祁漾手上。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祁漾懒洋洋地跷着腿,手指在离婚证的边缘几次摩挲过。
陈森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他一点也不好奇,反正他们这种阶级的人想干什么干不成, 比如当时结婚的时候他也没在现场。
祁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红包塞进陈森手里:“谢礼。”
红包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厚厚一叠, 把薄薄的一个红包都撑得鼓鼓的, 里面大概装了不少钱。
“红包我就不要了。”陈森摆摆手,把红包放在桌上, “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很高兴。”
“就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照顾一下忱言。”
话说出口太过为难,陈森低下头, 手指揉搓着裤子:“就当给我一点面子以后能不能对忱言好一点。”
祁漾抬眼看着对面蹲在地上的谢忱言,那么大一个人, 像孩子一样幼稚地蹲在地上扯院子里的草, 那么大一团, 宛如一只硕大的智商不高的笨狗。
“他现在的记忆力停在五岁, 记不得你。”陈森站起来,卑微地垂着头给祁漾保证。
祁漾眨着眼, 谢忱言每天都在他门口蹲守, 虽然对他没有那方面的记忆, 可是他就是天生对祁漾有好感似的, 看见祁漾的第一眼就会眼巴巴地凑上来。
有时候他会给祁漾摘几朵路边的野花, 献宝一般捧着送进祁漾怀里。有时候也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留下来, 悄悄放在祁漾门口。
幼稚且无聊的举动。
祁漾并不想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更没有想因为谢忱言的记忆力停在五岁就要破格对他好一点。失忆只是暂时的,谢忱言迟早会恢复记忆。
谢家权势这么大, 他们不会放任谢忱言不管,任凭谢忱言做一个呆笨的五岁小孩。
祁漾不会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
“我做不到。”祁漾摇头,把桌上那个被人冷落的红包抓起来,塞进陈森口袋里,“虽然你不缺这点钱,我给你这些也只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你最多的了,因为我不想欠你人情。”
他指着谢忱言:“你现在,带他回去。”
陈森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为谢家奔波奉献了这么多年,临近退休了也还是要为谢忱言的事伤脑筋。
他确实帮了祁漾很多。
但祁漾比谁都更明白陈森的心究竟是偏在哪边的。
陈森已经走到了谢忱言面前,他把谢忱言拉起来,指挥着谢忱言拍去裤腿上的灰尘,扯着谢忱言叫他跟自己回去。
“他今天同意去我们家吃饭了吗?”谢忱言木讷地站起来,不抬脚,木桩一样钉在原地。
陈森摇头。
谢忱言的记忆停在了五岁,又不是那个时候的五岁。他没有真正经历过一个正常的童年,互相在外偷腥的父母,两个人都不记得自己在外面究竟有多少私生子,记得上的,被别人带到面前了的,都通通放在谢家养着。
谢忱言没有享受到多少父母的爱意,只是看着谢家时不时进来一个陌生的小孩,或是他父亲的,或是母亲的。
他看着自己的家里挤满了陌生人。
同时谢照礼又对他寄予厚望,掌控欲和调/教欲让他把谢忱言完全没有当作一个几岁的小孩对待。他看似自由,其实一切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下。
现在快三十岁的谢忱言,记忆停留在五岁,反而更像一个正常的儿童。
那种惯常冷淡的眼神消散,清澈的双眼中暗藏着几分期待,陈森有点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他忙。”
“回去吧,后面有机会再来邀请他。”陈森推着谢忱言走出了门。
离婚证拿在手上手上,祁漾松了一口气,把离婚证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等到傅砚修来了也没舍得放下。
“离了啊?”傅砚修有点震惊。
祁漾点头,把离婚证拿在手里往房间里走。
这可能算不了什么,毕竟如果谢忱言结婚离婚都能靠手段的话,那谢忱言恢复记忆后,要想再结一次婚,还不是很容易。
但是至少证明现在自己是自由的。
.
后面几个月谢忱言都没有恢复记忆,他对谢忱言似乎有天然的好感,即使在他五岁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出现过祁漾,他也会兴致冲冲地冲向如今这个陌生的祁漾面前,讨好地用小孩子拙劣的方式去吸引祁漾的注意。
不论是故意的招惹,还是演技拙劣地摔倒,还是在祁漾跟别人交谈的时候大声地打断他跟别人都讲话。
祁漾没有时间陪他去演戏,时间久了看见谢忱言的声音就沉下脸。
八月初,气温变得炎热,祁漾买了一个大冰柜放在院子里,里面装着一些雪糕送给客人吃,有时候街上的小孩子们也会过来讨要。
祁漾挨个摸他们的头,一人给一个牛奶味的冰淇淋,等到了最后一个,他啪一声关上冰柜的门,冷漠地拒绝了伸在面前的这只手。
“都是小孩子,为什么每次都不给我?”五岁记忆的谢忱言显然不能理解祁漾这种明晃晃的偏心和排挤,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很直接地感受到了祁漾的厌恶。
祁漾转身进了房间,没五分钟就听见外面一个小男孩在嚎啕大哭,刺耳的哭声吵得祁漾无法精心下来接单。
他推门走出去,看见谢忱言恶劣地抢了地上那个男孩的冰淇淋,三两口就解决完了,拿着包装口袋委屈地看着祁漾。
祁漾冲过去把小男孩抱起来,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哪出摔伤了,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又拿了一个新的冰淇淋送给他。
从始至终他都把谢忱言当作空气,他也不屑于因为各种事对谢忱言去发脾气,越是在意谢忱言做的这些事,谢忱言反而会觉得得到了他的注意而越上纲上线。
祁漾不想分半点眼神给他。
下午,祁漾去山下送了两位客人,回来把车停好就看见谢忱言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从斜坡上冲了下来,一点不带刹车地冲过来,快到祁漾面前时,拙劣地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天气炎热,他穿着一条灰色的短裤和白色的短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完全没有遮盖的接触到了地面,他疼得呲牙咧嘴的倒在祁漾面前。
“好痛!”谢忱言吭了一声,抱着膝盖坐在祁漾脚边。
祁漾拿着车钥匙冷眼看他,膝盖上摩擦掉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的样子看着有点吓人,手臂上也受了伤,在地上摩擦出来一大条口子。
收回眼,祁漾抬脚要进去,谢忱言疼得浑身发抖地抓着他的裤腿:“我受伤了,不给我贴一张那个很多颜色的东西吗?”
祁漾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很多颜色的东西是什么。
中午他给那个小男孩贴了一张创可贴,他被谢忱言推在地上手上破了点皮。
他垂眸看着谢忱言腿上那个流血的伤口,血顺着他的腿流下来,一点一点钻进脚脖里,看着骇人。
祁漾在很小的时候也骑着自行车摔伤过,那种疼痛的感觉至今都还回忆得起来,在地上摩擦出来的伤口不像是被刀割伤,火辣辣的疼痛中泛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他摇着车钥匙,上面有一个傅砚修女朋友做的小挂件,摇起来会叮叮当当的响。
谢忱言的注意力吸引住,咬着牙抖着嘴唇将目光停留在他手上。
祁漾恶劣地想,要是伤口感染了让他截肢最好。
这样想着,抬脚从他身上跨过去,没有回头地进了院子里,把门在他面前凶狠地合上。
陈森这才打开门出来把谢忱言从地上拉起来,刚才他就在门后面偷听,他也只是想看看祁漾到底会不会心软。
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不愿意在谢忱言处在这个样子的情况下去做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给谢忱言杜撰一些祁漾的黑暗面,却更不想看见谢忱言一次又一次受伤。
五岁记忆的话,还是小孩子,很容易受大人的话的影响。
他把谢忱言带回去,给他上药包扎,在他“为什么祁漾不喜欢我”的疑问下,他抽着烟走出房间。
黑暗中,他缓慢地点了一支又一支烟,终于在迎来第一缕晨光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
早饭已经做好了一会儿,谢忱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地起床。
陈森帮他准备好衣服,敲门进去。谢忱言已经醒了,但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昨晚摔伤的那些地方泛着乌紫。
“起床吃早饭了,忱言。”陈森拉开窗帘推开窗,清新的空气从窗户在钻进来,卧室里亮堂一片。
陈森因此看清楚了谢忱言许久没有出现的阴暗的眼神。
他顿了顿,把衣服放在床边,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少爷。”
谢忱言没有回答,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问陈森:“怎么来这里了,羊羊高考都还没有结束。”
高考……
陈森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个词语,祁漾高考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难道说,谢忱言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大三那一年?
陈森额头上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清凉的早晨出现了一层薄汗。
记忆跳跃得太快,他来不及当一个恶人谢忱言的记忆就恢复到了大三时期。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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