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77章

“因为每次轮转到拦中的都是不同人，这样的分工合作，便不会让二传的压力那么大。”白山的语气十分冷静而自信，“我们队，并不是请不起教练，而是只要有我在，就不需要教练。”

“因为我在比赛里都是首发，所以，名单上的总教练栏位，都是空白的，这也是我和赤苇同学，说了这么多队内跑战术方式的原因。赤苇同学，你有意愿以龙谷大学总教练的身份，来观摩我们的下一场比赛？我没记错的话，龙谷的下一场对手是双V1，我去看你们打京都时，稍微瞥了一眼你们的观众席，认出了曾经在录像里看过，几位很有特色的同学。”

“双V1有你认识的朋友对吧？那么，你难道不会很好奇，由你的思想所幻化而成的利刃，是否能够打败你的朋友？”白山不紧不慢地开口，“在客观的分析之下，我们龙谷拥有的身体条件与技术，并不输给双V1，现在，你的手牌是七名龙谷大学排球部的球员。不用紧张，赤苇同学，你只需要在场外，当一个无情的机器人，和我讨论并总结战术指令。说的更简单一点，这不过是让你玩一场，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不需要耗费任何体力的游戏。”

“场外的视野跟身在场上打比赛的视野，是截然不同的，你和你朋友，现在也在不同的队伍里打比赛。我想，对你我来说，应该是双赢的联手。”

“……”

赤苇不可置信地心想，这位很厉害的白山前辈，刚才是在邀请他过去做指导吗？赤苇先是觉得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够，但是，仔细想想，白山前辈说的那些话，真的还挺有趣的，他真的可以和白山前辈合作，去打及川前辈和宫侑同学吗？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不过，“那个，白山前辈，我队上，一点半要集合点名，复盘练球。”

白山丝毫不意外地就道：“你们的监督是云雀先生？我和先生在今年的全国大学选拔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云雀先生认得我，赤苇同学，你要是不介意，手机借我？”

赤苇摸出自己的手机，直接在联络人里找到云雀先生，拨了一通电话出去，两人等了十几秒钟，云雀先生才接了起来，赤苇把手机交给了眼前的白山。

白山和云雀先生聊了好几分钟，才挂掉电话把手机交还给赤苇。

“好了，赤苇同学，现在你的人和时间暂时借给我了。我和云雀先生约定好，要好好照顾你，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回到中央主体馆的时候，队里人也差不多到了，我们走吧。”白山说着拎着米奇的龟壳，把套在上面的小绳收了起来，接着，白山又把米奇放到赤苇的掌心上，“今天米奇的运动量足够了，你带它走。”

赤苇跟在白山前辈身后、差不多一个脚步的距离，他突然想起之前角名说的什么禁欲系武僧，他摸着米奇的龟壳心想，在与白山前辈交流过后，赤苇觉得，对方可能比较像蛊惑人心的妖僧。

……

中央主体馆，A场地比赛队伍更衣室。

赤苇给物理治疗师处理手伤时，隔壁刚好是白山和龙谷大学的副队长在讲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赤苇能够听见的音量。

“队长，丰臣他们不过来和我们暖身了吗？”副队长问，“虽然京都输了比赛，丰臣就会训一个小时的话吧，不过，如果有约人的话，丰臣他会更倾向以赛代训？他们打了2：1，说实话也不差吧。”

“还有，队长，”副队的目光移向了坐在长凳上、看上去十分乖巧的赤苇身上，“这位同学是……”

“是赤苇，我的小助手。”副队一提到赤苇，白山才发现赤苇穿着他原先队里的运动服，这样他们等一会儿进场的时候，给观众的观感可能会不太好，白山扫了一眼正在静态暖身的队友，提高音量，“其他人，看我这里，外套版型穿最小的是谁？”

赤苇心想，龙谷大学排球部的各位前辈，好像都是理平头，另外，他们好像跟信长前辈他们的关系很好。

等物理治疗师帮赤苇把手指重新贴好肌贴，顺便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让赤苇记在手机备忘录上后，白山把一件叠好的运动外套放到了赤苇的手边，与此同时，更衣室突然冲进来两位不速之客。

赤苇抬眼一看，发就竟然是气喘吁吁的德川前辈和信长前辈。

“救命啊。”德川汗流浃背地扶着墙说，“丰臣骂人太凶了……队里的后辈没人敢抬头，我趁着信长帮我打掩护的时候，溜出来的。”

“我晚一点回队里，肯定要完蛋，要不我直接买机票飞回具乐部吧？”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你直接飞回具乐部更惨，要是常规赛对上丰臣，看他不直接和你真人solo把你当场打爆。”信长蹲坐在地上道，“更何况论实力，现在VC神奈川可不是碧色火箭的对手，碧色火箭今年不管买的选手还是教练，比赛用的体系还有战术，都蛮硬核的，这是我们队被他们队3：2之后的感想。再说了，我们晚一点，还有败者组的比赛要打，你一飞，下次见面，丰臣百分之百不会给你留全尸。”

信长喘匀之后，看向更衣室里话语权最大的白山，“嗨白山前辈，丰臣真是太吓人了，目前只有你能治治他。毕竟你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虽然是止步于高中之前的青梅竹马。”

“你们别总是惹丰臣生气，丰臣本来想骂的就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一溜到这儿，他一定立刻不骂，还让后辈们回酒店好好休息。”白山从自己的运动包包里，摸出一本笔记本递给赤苇，解释，“赤苇，这是队上所有队员擅长和不擅长的球种与跑法，你稍微记一下。”

赤苇刚应完声，接过笔记本，就看见信长和德川一起伸长脖子，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质问：“白山前辈，你怎么把人家队里的二传抓过来了？”

“抓什么？赤苇愿意过来的。”白山边脱运动外套边回答。

信长和德川一听，立刻凑到赤苇的前方，他们左看看右看看，还发现了在赤苇脑袋上爬的米奇，信长和德川很快对视了一眼。

信长：“我怎么记得……米奇好像？”

德川：“喜欢长得好看的，如果长得有点抱歉的人接近米奇，米奇还会咬回去，妥妥的一只色龟。”

第128章

米奇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龟，德川这破人偷讲它坏话，米奇当然听得懂，不过它不在乎，米奇现在只想和这位、刚被饲养员抓回来的年轻新教练黏在一起。

龙谷年轻新教练赤苇同学，在眼前的这一小只前辈，和这一大只前辈的围观下，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白山脱完运动外套了，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运动包包里，抽出几支不同颜色的原子笔，递给小助手，“赤苇，有纪录比赛失分与得分的经验吗？所见思考并写下，可以帮助你更好地去分析赛场情况，因为你并不是以观众的身份在看我们的比赛，每一次的技术暂停，你都必须讲出你应该讲出来的东西。”

德川听见了，“哈哈”两声，“技术暂停的时候，当教练的如果说，快喝水快喝水，等一会儿回到场上继续加油，一定会当场被丰臣斩杀。就……我们打比赛的怎么可能会比场外的教练，更不清楚需要喝水和加油，技术暂停是为了调整状况、解决问题，让教练帮我们指出，我们在场上没有看见的东西。”

信长“嗯”了长长一声，开口：“确实是这样没有错，这让我想到了之前，因为出了一些状况，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在体育馆好好练球，我们队上的监督要求我们去看联赛上其他队伍的比赛，分析研究并吸收对自己有益的部分，还要写报告什么之类的。其实，我一直很懒得去看其他队伍的比赛，而且队上的分析师，都会直接在赛前跟我们说对手的习性是什么啊，反正那时候我去看了之后，蛮改观的，就不那么排斥看其他队伍的比赛了。因为我发现打同一个位置的，比如说主攻手好了，在面对同一种球的情况下，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可能这一球传过来，其他主攻手会想打虚攻，但我就会想直接打攻击。”

信长笑着说：“等那场常规赛结束以后，我去跟那位不同队的主攻手加了联络方式，讨论碰到球会怎么打的问题，我发现特别有意思，虽然我们常常嫌弃对方这样处理，未免也太可惜，明明自己处理的方式，才是更好……然后啊，教练看比赛跟选手看比赛又是不一样的，教练要更有大局观，要连对手也一并看了，而且不只看一个位置，这么说起来，赤苇？嗯嗯，赤苇，你是不是认识白山前辈他们这场的对手？如果是这样的话，白山前辈找上你，算赚到吧。”

德川：“背号五号同学，哦直接叫你赤苇吧，你也不用压力太大，因为白山前辈其实还蛮厉害的，你应该也听白山前辈说了吧？他是总教练兼队长兼二传，这说明他在场上和场外都安了天眼……在场上可以很投入地打比赛，在场外，也可以立刻抽离出来，去分析队友和自己的问题。”

赤苇接过原子笔，心想，连职业选手信长前辈和德川前辈，都觉得很厉害的白山前辈，打起比赛来到底是怎么样的？赤苇翻开笔记本，几张夹着的纸就这么掉了出来。赤苇眼疾手快地把纸接了起来。他可没有乱看别人隐私的爱好，不过上面的字体有点大，赤苇稍微瞄到了一部分，他很快把纸夹了回去。

白山前辈记笔记的方式很清晰且有条理，队里每个人擅长和不擅长的部分，全部都被整理成了表格。赤苇快速浏览过就记得七七八八了，因为就跟白山前辈说的一样，队里选手的体质条件和技术都十分优秀，如果这是在打游戏，赤苇大概是手握好几张金卡的欧皇。

赤苇看完的感想就是，龙谷打得赢双V1。赤苇既然现在身在这里，看似是“打工”，实则是“学习”的情况下。赤苇也希望龙谷能够战胜双V1，毕竟身为总教练，他有在场外指导场上球员的权限以及义务，这场比赛是有白纸黑字证明赤苇参与的了。

赤苇没有忘记信长前辈在赛前闲聊时说过的那些话，在比赛上，友谊第一是不可能的，比赛第一才是真的，就是要拿出最好的表现，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而白山前辈的那句，“你就当一个无情的机器人就够了”，就是在提醒赤苇这件事情，因为双V1有赤苇认识的人。

但是就算借赤苇一百个胆子，他不敢也不可能，在白山前辈的眼皮底子下，在龙谷的地盘之上，做出对龙谷有害的事情。再说了，白山前辈也没有蠢到会看不出来。

虽然“指导前辈”这件事情，让赤苇还是觉得有些为难……

赤苇翻过一页笔记本，从这一页开始的之后，都是龙谷队上开检讨会的一些重点，赤苇看了几眼，另外那一小只和一大只前辈，已经盘腿坐在地上打游戏，完全抛掉了刚才逃进更衣室里的狼狈感。

赤苇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刚才不小心瞄到的那几张纸，他觉得这个看似不起眼，A场地比赛队伍的更衣室里，有点卧虎藏龙。

那些纸上分别是电铁Warriors男子排球具乐部的邀请通知，和国家队男排的征召通知，后面几张则是拒绝邀请和拒绝征召的影印本。邀请征召的对象当然是白山前辈，填写拒绝回寄表单的也是白山前辈。

白山拒绝是拒绝，但不妨碍赤苇知道身边这位队长，打球是有到那个实力的。仔细一想，信长前辈当初和他们说全国大学选拔大会上，会有国训中心的工作人员，扮成捡球员或裁判的话。赤苇心想，难怪当时白山前辈跟他借手机时，会说自己跟云雀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想来就是在选拔大会碰上的吧。

白山换好运动短裤之后，继续跟副队交代了一些暖身的注意事项，赤苇也在旁边认真听着，白山道：“因为A场地的比赛提早结束，我们可以先过去适应场地，不确定对手会不会也提早过去适应场地，麻烦各位在这里把静态暖身做好，如果过去遇到对手，也请保持基本的赛场礼仪。”

“赤苇。”白山把一个板夹交给赤苇，“总教练那一栏，签名。”

赤苇很快签好了名，白山又朝他扔过来了一句，“赤苇，你先把名单收着，等比赛开始之后，副审裁判会跟我要名单，到时候你再交给我。”

“其他人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准备过去赛场。”白山对队友说完，目光转向坐在地上摆烂的那两位逃犯，“你们要躲在这儿，躲到什么时候？”

“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德川正和信长联机打游戏，头也没抬地回答，“丰臣……应该不会找到这里吧？”

信长戳着手机屏幕，“可是我们都找得过来哎，丰臣难道会找不过来吗？”

“你们觉得我会不会找到这里？”更衣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丰臣同学戴回了他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抱臂倚在门边，“晚一点还有败者组的比赛，你们两位，在这里打游戏？”，丰臣的语气没有很激动，相反的，他的语气十分冷静，而就是这份冷静，才会让人觉得恐惧。

信长和德川听见这熟悉而吓人的声音，同步抬起脑袋看向门口，又“唰”的一声，同步换成跪姿，给丰臣同学磕了一个头，表示知错了，但下次改不改还是得看情况……

丰臣同学对白山点了一下头，开口：“白山，打扰了。我把这两只祸害抓回去。”，他走进来之后，才发现正在翻阅笔记本的赤苇，丰臣挑了挑眉毛，“被白山骗过来的？”

“我是那种人？”白山听见丰臣说的话，“我只是和赤苇有共同利益而已。”

赤苇边想着这间更衣室，又来了一位现役选手，边听见丰臣问他，“还挺巧，你……吃过午饭了吗？还没吃午饭就被白山骗过来？白山赛前只能吃果冻，你要是不介意，和我还有这两只祸害一起去吃午餐？刚好比赛打完，差不多是赛后采访那个时候，我遇到鹫匠老师，我跟老师他小聊了一下，老师交给了我一些东西，认为我是最适合把那些东西，转交给你的人选。”

赤苇这才想起来，他一冲完澡就赶着过来跟白山前辈赴约，完全忘记要吃饭这件事情。既然丰臣前辈说有东西要转交给自己，赤苇便很快答应了下来。

白山在赤苇跟着丰臣，还有两位祸害走到门边时，再次提醒，“赤苇，你吃饱了再回来A场地找我们，笔记本名单什么的，别忘记带，还有，外套要穿好。”

……

茨城县水户市，综合体育馆附近的某小火锅店。

“赤苇，你还在发育阶段吧？多吃一点。”戴着棒球帽遮脸的信长说着，夹了一坨肉扔进赤苇的锅里，赤苇右手边、同样戴着棒球帽遮脸的德川，也夹了一坨菜扔进赤苇的锅里，道：“多吃好啊，但还是要营养均衡呢！都是打二传的，你待会儿又要去当代理教练，保持思考的灵敏度，很重要啊。”

因为镜片会起雾的关系，丰臣早就把黑框眼镜给摘了，他又怕会有粉丝认出自己，丰臣在来小火锅店以前，特别换了一件雪白色的帽T。

拉下帽兜的丰臣，把一封信递到了赤苇的眼前。

赤苇伸手接过了信，他听丰臣解释道：“这是碧色火箭长期培训队的试训邀请。”

第129章

火锅店的布置很舒服，赤苇几个人屁股坐着的不是塑料凳，而是浅咖啡色的软皮沙发。赤苇坐在靠墙的位置，他把信封放到了沙发上，大概是他的左手可以触碰到的范围。

赤苇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适合，他索性端起碗，决定先吃饭。因为赤苇发现对面，在用店内平板点火锅料的丰臣前辈，看上去还有话没有说完的样子。

丰臣点完火锅料，放下了平板，继续道：“赤苇，你可能会觉得有点突然？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碧色火箭的试训门槛。那么，我简单地向你介绍一下，你收到的这封试训邀请到底是什么，如果你在这期间，有听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提问。”

赤苇点了一下头。

丰臣：“我们的试训内容有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笔试，共同科目考的是日文英文，专业科目考的是运动防护和排球规则。第二个部分是口试和体能测试，口试是赛场礼义，你的仪态、言辞以及才识，都会被列入考核的评分范围。”

“体能测试是基本体能，屈膝仰卧起坐、折返跑冲刺跑，原地跳高，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再来就是专项技术测验，打不同的位置，考的技术不一样。以二传举例子，考核的部分是ABC快攻的托球、修正球的托球，基本拦网、防守和发球。”丰臣说到这里，服务员把新点的火锅料送了上来，丰臣道了一句“谢谢”，从餐具盒子里挑出了一双筷子，夹菜扔进自己的锅里，“赤苇，我们会用长期培训队队员的身份，邀请你试训，一方面是*因为你还在念高中，你要打职业，必须年满十八岁，但是，在你还没满十八岁以前，虽然你不能走上职业赛场，但具乐部仍然会要求你训练。”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一支球队里不可能只会培养六、七名球员，现在世界各地，每分每秒都有不同的排球赛事正在举办，我们不会只打SV，我们也有可能在国内，或去其他国家打锦标赛或杯赛，而当有各种赛事同时进行时，我们就需要很多名首发球员。长期培训队队员是指你是所属我们球队的，但你负责去打哪个赛事的比赛，具乐部等你试训通过了以后，会细分。”

“再来是比较特别的部分吧，赤苇，你听说过旅外吗？”丰臣调了一下火候的大小，“高中大学排球部有合宿，职业队和国家队不只有合宿还有旅外。”

赤苇吞下饭，回答：“大概是到国外其他的职业队，去打他们的排球联赛？”

“嗯没错，这是增加比赛经验和锻炼球技，以及建立国际人脉很好的机会。这其中会涉及到具乐部移籍，或是转会的程序……这个部分，现在介绍太早了。”丰臣说，“总之赤苇，你要不要来试训，决定权还是在你身上。试训邀请上面有写试训的地点还有时间，我听说你在东京念高中？具乐部和东京有不远的距离，这样，你深思熟虑过后，有兴趣，再打电话过来具乐部，具乐部会负责帮你安排好机票。”

赤苇把刚才信长和德川扔进自己锅里的，煮熟的菜和肉捞了出来，他应了一声，“好。”

德川同学察觉丰臣的介绍告一段落了，伸出魔爪，把信长调好的酱料偷了过来，“我觉得试训考笔试还能接受吧，想当初那个赛场礼义的口试，我朋友讲话有点太接地气，考官觉得粗俗，导致没有及格，直接被分到不予录取。”

信长瞪了一眼德川，把酱料夺了回来，“赤苇，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可以值得体验的事情，不一定要高中毕业就立刻去打职业，你可以先考一个你心仪的大学，然后，边念书边加入大学排球部，不放弃排球，不放弃学业，看看自己的心之所向到底是什么。”

“大学的排球部跟高中的排球部，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干部方面相同的地方，有队长副队长、文书美宣，公关活动什么的。如果丰臣和我要在后辈面前互动，我们都会互相称呼彼此队长或是副队，这个叫做树立优秀前辈的形象！但是，其实我们有当干部的，私底下都会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我们其实关系挺好的，对吧，丰臣？”

“我们关系普通吧，队长。”丰臣端着饭碗，十分淡定地补充了一句，“另外，德川的干部是回收，顾名思义，负责倒回收的。”

德川把汤咽下去，忿忿抱怨，“原本根本就没有回收这个干部，完全是因为丰臣看我游手好闲很不爽，新增的干部职位。我说针对！有人在搞针对！”

“丰臣，你说话好伤人。”信长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就是，赤苇，如果你高中毕业就去打职业，你必须考虑到职业球员是有黄金年龄的，可能你状态很好，打到三十岁，但是，你三十岁退役之后，你还有除了打球之外的赚钱方式吗？你说，你可能打得很好，你打了一年就成为了明星球员，身价好几千万，整整打了七八年，再加上这期间帮赞助商代言的费用，已经不愁吃穿，但这是少数人啊，你在职业赛场上，随便抓一把都是天赋与努力并行的人，你去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成为明星球员，是他们很废吗？肯定不是，就是概率很低，门槛很高。”

“假设你打得和德川一样普普通通好了，那德川退役之后，可能去当球队教练、学校体育老师，或是大部分的具乐部，因为背后都有大企业在投资，喜欢看球的老板，对球员都会有生涯规划，所以退役的球员，如果不打算继续从事跟排球有关的活动，可以直接到具乐部背后的大企业上班，那有些如果不喜欢打联赛，就想吃国家饭，只打国家队的选手，退役之后该怎么办？一样是只有当球队教练，或者是体育老师才能解。”

德川皱了皱眉头，“我没有打得很普通吧？我是VC神奈川的代表球员耶，不过，我是赞同信长说的话的。赤苇，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完全放弃学业，可以留一条后路给自己。丰臣不过是为你的人生，多添了一个选择而已……”

“当然，你如果对VC神奈川男子排球具乐部有兴趣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加一个连络方式。”德川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我们具乐部一样，也有试训流程。”

信长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德川都加了，那我也加一个呗。虽然DESEOHORNETS目前不缺二传手。不过赤苇，等你有朝一日加入职业队，里面的教练会针对你要打的位置，设计一套训练方案，搞不好你在培训过程中，会发现自己更适合打其他的位置，也说不定？”

……

当赤苇披着龙谷大学的外套，手里拎着笔记本，还有夹著名单和信封的夹板，晃回了中央主体馆的A场地时，距离开赛差不多只剩十几分钟。

赤苇坐到了龙谷大学收队区的长板凳上，因为他有点脸盲，所以赤苇选择背球员的背号和打的位置。

场上，背号三号的二传手白山，正在和背号十号的副队长兼主攻手讲话，并没有注意到赤苇来了。

赤苇知道别人在专心做事时，打扰可是大忌。赤苇翻开笔记本，就着球员的表格，重新看了一遍龙谷大学的首发名单，看都看了，赤苇决定来预测一下及川前辈，和宫侑同学会怎么安排首发球员阵形。

赤苇的记忆力很好，他不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就能把双V1上次打明治的名单写下来。赤苇结合著脑袋里的那份名单，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双V1有可能的首发球员阵形。

前排从左到右是昼神同学，牛岛前辈，及川前辈；后排从左到右则是宫侑同学，木兔前辈，白马同学。白马同学应该会换成自由人。

赤苇写到一半的时候，笔记本和手握的原子笔掉到了地上。白山和副队长听见这不小的动静，停止了对话，扭过头看向场外的赤苇，和在地上滚动的排球，想说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