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35章

第52章

训练赛的胜负从现在才刚开始呢！

暂停时间还没有结束，赤苇说：“那么，我们把各位的习惯和不擅长的球路都统计一下。”

“除了星海同学减少打三号位扣球，古森同学在后排时，帮尾白同学挡球，还有其他的吗？”

角名开口：“如果我在前排的时候，拦网的指挥能听我的吗？还有，我想跟夜久前辈配合一下。”，角名说着将目光转向夜久小队长，他竖起两根手指头，“夜久前辈，斜线跟直线选一个。”

夜久小队长很快理解了角名的意思，只听他笑着说：“拦网手跟自由人在防守上可是好伙伴嘛，我很擅长接大斜线哦！”

“那真是个好消息。”角名道，“我最喜欢直线切斜线拦touchout了。我在前排时，如果夜久前辈上场换下攻手时，就麻烦夜久前辈帮忙补位。”

夜久小队长应声：“当然，没问题！”

佐久早则对赤苇说：“……减少高手防守接球、大斜线和小斜线，加四号位直线扣球。”

“少冰可口可乐、中薯和麦克鸡块，加四号餐黄金虾堡。”角名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去犯贱，他模仿着佐久早的语气道：“佐久早爸爸，您当麦当劳点餐呢。”

佐久早：“……”他怎么尽跟这种奇怪的人类品种同队？

佐久早又瞥了一眼古森，“刚才，星海被反扣回来的球，是落在我的防守范围。”

不过听在古森的耳朵里就变成了──破表哥，你乱接什么东西，你要不要干脆滑到网子的对面，去接球？

古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抱歉抱歉，有时候自由人瘾犯了，真的控制不了去接球。”

角名听见古森的话，感到十分不解地说：“世界上还真有你这种过动的人啊？那我懒病犯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不了自己就是站着不动。”

古森立刻反驳：“角名！你身为EJP的粉丝，不可以在球场上偷懒啦！”

接着，古森朝赤苇看了过来，“赤苇，你有不怎么喜欢打的托球吗？”

攻手们纷纷竖起了耳朵。

赤苇想了想，回答：“第零时间……多少有点不习惯。”

第零时间攻击是攻手完全支配、命令二传打快攻的手段。赤苇这边的攻手们听完赤苇说的话，纷纷沉默了一秒钟。

自家的二传不喜欢被支配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虽然莫名感到有点可惜，不过第零时间进攻确实也不能常打，先不说他们攻手的体力控制的如何，倒是很消耗赤苇的体力是真的。

于是乎──攻手们异口同声地开口：“那就不打。”

角名突然灵光一闪，又提出了*一个馊主意，“我说，赤苇你就是绷太紧了。这样吧，你待会儿上场，托一颗你毕生中最烂的球给我们。就算失误，球落在我们的球场内也没有关系。”

“最重要的是，你要能放松一点，也希望你在看见佐久早和星海，把烂托球打回去后，你能意识到一件事情──‘一人拾柴火不旺，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个战术就叫做──球场战犯之烂托球计划。”

被点名的星海立刻指着角名的鼻子，质问：“角名！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会打回去啊！”

角名立刻切换成选择性耳聋模式，“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被点名的佐久早虽然不想打“烂托球”，也不想有球失误落在自家的球场内，但他还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人跟魂都还在人间。

虽然赤苇觉得自己的一生中，并没有托过什么很烂的球，不过他还是说：“我尽量烂看看。”

暂停时间结束，轮到尾白发球。

尾白大力跳发将球打了过去，对面后排中间六号位的攻手将球接了起来，球飞得很高很接近网面，同样来到前排的赤苇的前辈，抬头盯着球，而他身边四号位的攻手，则退到三米线后准备助跑起跳。

与星海交换站位来到前排的赤苇，听见角名很快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们打个时间差，我会假装采取边栏战术，故意去盯对面的四号位攻手扣球，引诱你前辈打二次进攻。”

“待会儿，我会先起跳，当我数到三的时候，赤苇你起跳，你做得到把球反扣回去。”赤苇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角名语气里的信任。

下一秒，“二。”

赤苇看见前辈跳举碰到了球，四号位攻手也起飞到了网前，与起跳的角名正面对峙！

“三。”接着，前辈就这么在三号位中间的地方，将球直直拨过了网──而同一时刻，在网子的对面，同样的三号位中间位置，按照角名的秒数，分毫不差起跳的赤苇手腕一使力，把球“碰”的一声，反扣了回去！

“！”

在前辈不可置信瞪大的双眼中，倒映着赤苇的指尖和被反扣回来的球影，“……什么！”，毕竟，他已经跟队友打过暗号，如果对面采取边栏战术。那么，他就会把四号位攻手当作诱饵，直接打二次进攻！

球在落地的前辈的脚边反弹而起。

大学生：“……”

对面的角名朝前辈挑衅地挑了挑眉毛。前辈抬眼咬牙地看向那只眼底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狡猾妖狐。接着，妖狐当着前辈的面施展幻术，身形如烟雾般飘散，化作一只展开双翼、在长空翱翔的秃鹰！

秃鹰乘风盘旋了好一会儿，最后，稳稳地停在悬崖边，与伙伴们俯视着下方的北领角枭。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刀、寒冷彻骨，前辈能感受到那些穿透皮囊、直达骨髓的锋利视线！

这群高中生……未免太嚣张了！

四号位攻手晃到前辈的身边，慢悠悠地评价了一句，“我们被高中生彻底玩弄了呢。”

“你！给我闭嘴！”前辈扭过头梗着脖子骂道，“回去复盘，失误多少次就罚多少次！”

前辈的队友们：“哎老毛病又开始了，被对手算计算赢了，就开始把气撒在我们的身上。”

尾白继续发球，同样是大力跳发打了过去，后排中间六号位置的前辈接到了球，因为尾白的力道似乎加压了，那位前辈接完球后，不得不借着在地上滚了一圈缓冲力道。

进到场内防守的尾白则心想，有了夜久前辈和古森帮忙挡球，自己就能随心所欲消耗体力，打擅长的加压跳发了！

球接的有点歪，赤苇的前辈跑到了场外低手托球，对面前排最右边的二号位攻手，直接在三米线后将长球打往星海的方向！

现在，赤苇他们的前排分别是四号位佐久早、三号位赤苇和二号位角名；后排则是五号位古森，六号位星海以及一号位尾白。

星海正要准备接球，谁知道身边的古森蠢蠢欲动，是自由人的“贴贴球病”犯了。星海只好大叫了一声“我来！”制止住了古森的动作，然而，接球的姿势却慢了一拍，球打在了星海摆出低手姿势的右臂上，旋转着喷到赤苇的上空。

看见古森和星海行为的队友们：是让赤苇烂不是让你们烂！

角名：懂了！赤苇要烂队友也得跟着烂！

这种没有接好旋转喷过来的球，球的速度都会非常快，和佐久早的旋转扣球很难接的原理是相同的，赤苇修正球路起来也是费劲。而赤苇又回想起角名说的话，只好稍稍处理了一下，就把球托给了佐久早。

然后，佐久早的扣球就这么“啪”的一声，打在了网子上。

就说主攻手跟二传手是一损皆损，一荣皆荣的存在了。

佐久早：“……”

赤苇：“……”

在这尴尬又安静的零点一秒钟时间里，赤苇甚至听到了角名幸灾乐祸的轻笑声。而大概是角名的“球场战犯之烂托球计划”奏效了，佐久早冷冷地瞥了赤苇一眼，赤苇瞬间读懂了对方投过来、那疑似准备杀生的目光里的意思──尽管你失误，我还是能把球打回去。

但是，“不准有下一次。”后面这一句，佐久早倒是直接讲了出来。

“……不会有下一次。”

主攻手要求二传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是之前，佐久早大概只会“啧”一声，就没有下文了。赤苇乖顺地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佐久早落回地面，反应堪称鬼，把从网子白带上反弹回来的球，高手托到赤苇的眼前。

赤苇淡定地退后了几步，再次跳举给了从后排中间六号位，助跑到前排四号位的星海。这颗球没有任何瑕疵，让星海可以直接挥臂打出直线扣球得分！

“……”

在自家两位攻手证明了他们可以力挽狂澜之后，赤苇确实觉得放松一点了。虽然证明的方式抽象了一点。

场外，云雀先生看着自家孩子们的互动，对身边的鹫匠教练说：“他们磨合得比我想象得还不错。我啊，第一次和这些孩子们见面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大部份都是比较内敛的个性，遇到问题都会先选择憋着，不到最后不会选择去求助。”

“从佐久早和赤苇这俩孩子的身上，就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那一晚，我透过直播看见他们在练习打’球网白带落三米线前后位置的发球”，佐久早练到了凌晨一点多，成功虽然有，但是失败占比比较大。直到赤苇、星海以及宫治练完了扣球和拦网，才过去和佐久早一起解决了问题。”

“现在嘛，他们为了打赢立教这支队伍，不得不以角名提出的‘球场战犯之烂托球计划”，来做到能够完全直视自己在原球队就存在、不过原球队的队友，却可以帮忙补位做到掩护的问题。呵呵，不得不说，角名真的是一个脑筋转得很快的孩子，让所有人都彻底放开手脚来打球了，甚至能想到用直播回放来应付我交代的事情，难怪鹫匠您都采放养模式，不指导他们。”

鹫匠教练维持着手背在身后的姿势，“他们都很有想法，我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对他们来说都是多管闲事的存在。在这儿，我只做技术上的指导，战术和阵形我不干涉，他们会自己想办法。”

第53章

训练赛第二局，比分来到20：18，立教率先喊了暂停。

场外，宫治放下加油喇叭，视线扫过大汗淋漓的两队选手。接着，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家──就连擦汗也可以擦出清冷气质的二传身上。他摸出手机，边在搜索框打上“今年の高校総合选手権大会（IH，InterHighSchool）”这几个字，边开口对身边的白布说：“白布经理，我好像看出赤苇的问题是什么了。”

岂料，一旁的白布已经横拿着手机，在看当时IH的八强赛──青山学院（AoyamaGakuinHighSchool）vs枭谷学园，枭谷学园是怎么输的。

几秒钟后，宫治感概地道：“呵呵，简单来说，赤苇在枭谷打比赛时，因为队长的各种原因嘛……体感是地狱hard模式。来到这儿呢，遇到了我们，体感突然变成了正常normal模式，赤苇整个人就……有点茫然？”

白布把进度条拉回枭谷暂停时，录进录像里、他们教练骂人的声音，重复听了好几次，“啊啊，因为原本队里的主攻手不怎么正常，现在一下子换成正常的佐久早、星海和尾白等人，赤苇不习惯了。”

白布盯着视频思索了好一会儿，皱了皱眉头，继续道：“而且，透过角名提出故意失误的计划来看，我想，在赤苇身边近距离打比赛的角名，应该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赤苇’害怕失误‘的这件事情。所以，角名说拦网由自己完全做指挥，是在隐晦地告诉赤苇──’我就算拦网指挥失误，跟赤苇你的第一个想法是一样的，不是懊恼听了队友的指挥；也不是自责自己没有自我的想法。而是，我们在这一次失误汲取教训之后，在下一次拦网上，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客观来看枭谷的打球风格，在他们的队长发生问题时，会由赤苇优先扛起队伍的责任。不能否认的是，枭谷的其他前辈也在支撑着整支队伍。但是，赤苇是二传，阵形的配置和战术上的指挥，肯定得经过二传。这样一来，赤苇负责扛起队伍的责任的占比，就会非常高。而赤苇的个性就是那种──我就算累死，我也要做到最好。因为我就是有这个实力可以做到最好。所以，我不愿意去麻烦别人，我再努力一下，我就做得到的事情。”

白布：“也由于赤苇的这种’个性‘，会让他一直保持着我不可以拖累整支队伍，我要想尽办法在比赛中，避免重大失误的发生──这种持续输出状态。老实说，我光是想象我是场上的赤苇，我就觉得压力真的很大。”

“只能说，赤苇打球打得真极限啊……真的不会少年白吗？”宫治看着赛后采访，那是青山学院的主攻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枭谷的二传真的很吓人，如果哪天他们有机会打配合的话，枭谷的二传大概可以做到让他们主攻手，大脑一片空白、无脑扣球的本事吧。宫治又道：“虽然刚才佐久早很凶地向赤苇表示，’不准有下一次‘。不过，这句话的前提，就是已经预见了会发生下一次的可能嘛。所以，就算赤苇下一次再托了烂球，佐久早肯定也会再说一次，’不准有下一次‘。然后，把球送到赤苇的眼前。”

“哎佐久早爸爸，是刀子嘴豆腐心呀……”宫治低头看看手机屏幕，又抬头看看前方的赤苇，“虽然但是，一想到赤苇呆呆地心想──大家都好正常啊！就怎么说……”

白布把话接了下去，“很可爱的。”，他又看向前方，扯了扯赤苇衣服的夜久小队长，“音驹的夜久前辈，他们似乎时常跟枭谷学园联盟约训练赛？夜久前辈应该察觉到赤苇身上的问题，准备解决了。”

赤苇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转过头发现是夜久，“怎么了，夜久前辈？”

夜久扫了一圈在赤苇身边喝水的攻手们，说：“赤苇，我有话跟你说，你到旁边来一下。”

赤苇眨了眨眼睛，拿着水瓶，跟着夜久前辈走到球场的角落。

夜久小队长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心想，要是大部分的烦恼，都可以透过肌肉训练来解决就好了，“赤苇！”夜久分别将在那儿喝水的佐久早、星海和尾白全都指了一遍，开口：“那个是佐久早、星海和尾白！”

赤苇：“嗯，我知道的，夜久前辈。”

夜久看着面无表情的赤苇，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口气，声如洪钟，似乎怕隔壁篮球场馆的球员听不见似的，“赤苇，他们不是木兔光太郎──！”由于夜久小队长气沉丹田的动作做得十分出色，导致他余留的美妙尾音，放佛8D环绕播放在排球场馆内，久久回旋不去。

“不是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

“兔光太郎！”

大家饱含着各种情绪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全部投向两人。

“……”

然后，夜久小队长如愿以偿地看见──赤苇尽力保持镇定的表情下，耳根子微微红了。

“……”

“呃我……我知道夜久前辈要说什么了。”赤苇拿着水瓶的指尖微微颤抖，“所以……麻烦夜久前辈，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夜久小队长并不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尴尬，相反的，他觉得这个模样的赤苇很好玩。猫咪的玩心起了，通常就回不去了。因此，夜久小队长挑了挑眉毛，又甩了甩猫咪的尾巴，问：“哦？你确定吗？赤苇，那──跟我说说你待会儿会怎么做？”

赤苇垂眼，心想，大家的适应性似乎都很不错。比如说，白布同学的适应性似乎就比他更好。白布来到这里，很快就将状态从白鸟泽的“乖乖牌”模式，调整成能够适应国训代表队、新队伍成员的“战术理解”模式。

古森同学也在主攻手、拦网手、自由人这三个不同的位置中，大胆地去尝试各种新打法，只要队伍需要，古森都愿意尽自己所能去补上。宫治和角名同学，无论是左右手扣球，还是雨刷拦网，都展现了他们不管身在那儿，都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排球天赋与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