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36章

佐久早、尾白以及星海同学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是全国赫赫有名的主攻手，实力强劲，尽管有弱势的部分，但并不会出现情绪上的问题，去影响到整体局势。

是的，佐久早他们不是木兔前辈，他们需要的是能发挥出、匹配得上他们的顶尖实力、甚至是让他们进步、拓展视野的二传，不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失误、影响到整体局势的二传。

国训代表队在打国体的名单上，选择的是赤苇京治和白布贤二郎，白布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全部能耐后，告诉赤苇，赤苇可以做得比白布更好。那赤苇呢？赤苇有确实展现出自己应有的实力，不去辜负白布的信任，和队伍的其他人，包括云雀先生和鹫匠教练的期待吗？

赤苇心想，大家都在进步，反倒是自己，一直无法从枭谷的打球风格中脱离出来──果然是自己打得太自私了，总是在担心会不会失误，束手束脚的，就连夜久前辈都看不下去，提醒他了。

赤苇抬眼，在这儿、国训中心里，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的本性，所以，赤苇回答：“我会让所有人发挥出他们的最大价值。”

夜久前辈弯了弯眼睛，说：“那就太好啦！”，猫咪的尾巴轻轻弹过赤苇的脚踝后，化作一只展翅高飞的秃鹰，直冲天际，只留下一根灰黑色的羽毛落在了赤苇的脚边。

暂停时间结束，众人再次回到场上。现在的站位是──从左到右四号位佐久早、三号位古森，二号位星海；后排从左到右，五号位赤苇，六号位尾白换成夜久前辈，一号位角名。

立教的攻手大力跳发把球打了过来，夜久前辈把球接给了与古森交换站位，来到前排准备举球的赤苇，球接得非常完美，十分适合打二次进攻，或是让古森直接二次扣球。但是──赤苇起跳，然而，这一次，对面采取边栏战术的攻手并没有跟着起跳，而是瞄准了古森。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排五号位助跑上前到四号位的古森，准备扣下飞到眼前的球、贯穿单支栏网时，退到三米线后，同样准备助跑的佐久早和星海，看见赤苇的暗号同时微微一愣。

佐久早迅速与星海交换了视线。

下一刻，赤苇伸手轻轻一推，球就在与古森手掌即将贴合的瞬间，再往旁边飞了一段距离！飞到了二号位星海击球点的位置！

古森落地，对面采取单支边栏战术的攻手也落地──古森的眼底尽是“怎么样，我们的赤苇！我们的二传很厉害吧！”，攻手的眼底则是完完全全的惊讶。

还没有结束，面对对面双人拦网的二号位星海起跳挥空，紧接着，还未落地的星海在半空中侧身让位，佐久早从星海身后突然飞出、挥臂扣球！对面双人拦网这个时候已经落地，佐久早的扣球畅通无阻地落在底线前！

所有人：“！”假装二次进攻的单手跳跃举球，加上井闼山表兄弟单诱饵一进攻，配合星海交叉二三号换位的快攻战术！

赤苇这次真是把排球战术玩出花了！

星海：“……”哼哼，我还以为赤苇的球风比较冷静克制，没想到可以炫技成这样！

佐久早：“……”还不错，胆子挺大的。

古森：“……”好像有趣起来了！

比分来到21：18。

第54章

赤苇的前辈手动把自己的下巴合了回去。然后，他“嘎吱嘎吱”地扭过头问自己的好队友们，“刚才小后辈打的战术？你们做得到吗？”

队友：“你做得到吗你！”

前辈摩娑着下巴，边在脑袋里回放刚才赤苇打战术的画面，边说：“年轻就是好啊──不对啦，不是这个！我们晚上练习的话明天肯定爆打早稻田啊。不过，想要直接复刻刚才那一招根本不可能。因为，如果我起跳二次进攻和攻手起跳准备扣球，是在十分接近的同一时刻，但不是同一时刻的话，一个弄不好就变成──我被你们当成球打出去耶！还有！对面那个接球接得很不错、又会扣球拦网的，甚至准备补位举球，从第一局哈哈哈到第二局的开朗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是打哪个位置的！？”

“另一边的二号位扣球也是，那个在半空中侧身的动作。除非核心练得很好，或是天生的跳跃爆发力就很卓越，可以游刃有余地滞留在空中。否则，后面那位卷毛小弟还没起飞，他就会落地，被拦网识破。又或是卷毛小弟起飞时，他没稳住即将落地，遮挡住卷毛小弟的视野，被卷毛小弟的扣球直接爆头。”

队友举起爪子，说：“可是，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打配合。”

“哦，那只能说明小后辈很了解他们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前辈反应很快地摆了摆手说完了这一句话……几秒钟后，前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队友，究竟说了什么鬼，音调陡然变成男高音，一句话讲出了名画“呐喊”的风采，“你说什么！第一次配合！这不可能──！对面有bug！我说对面有bug！”

队友：“……当初怎么说来着，这些高中生是被云雀先生挑去打国体的，实力肯定不差。你不是觉得他们很有意思才赴约的吗？不然，今天本来要跟青山学院大学部打训练赛的，你还给人家爽约。”

“什么爽约，我那是战术性婉拒。”前辈眼看着对面轮转到星海发球，立刻正色道：“哎换换换，换接长球的阵形！我们借着对面的大力跳发，直接打拨网球！”，前辈滚去轮转后的站位时，又擦了一把汗，贱兮兮地说：“就算是训练赛，我们也要尽力打到最后一刻。”

“各位，请陪我再垂死挣扎一下。”

“……”

前辈的话说完了，立教的大家沉默了一秒钟。接着，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着回应道──

“我说，我们在JUVF（大学排球联赛）上连胜太久，都快忘记输比赛是什么感觉了。还有，这不是还没输吗？”

“别讲得好像打完这场训练赛，你就要死了一样好吧！你晚上不会躲在宿舍里，盖小被掉小珍珠吧？那我真的会笑死……”

“立教排球部不是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吗，要赢一起赢；要输一起输，这可是’立教魂‘的意义所在呢。”

立教的大家又异口同声地道：

──“队长。”

“我们肯定会陪你到最后一刻的。”

“……”

天色阴沉，雷鸣电闪。云雾森林深处，北领角枭群的锋利爪子紧紧抓着树枝，朝着上空的掠食者发出低沉的鸣叫声──而远处的悬崖上，秃鹰群冷静地俯瞰着整个森林，偶尔展翅示威，安静地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风呼啸过树梢和悬崖，游走在两群猛禽之间。

轮转到星海发球。赤苇他们现在的阵形是──前排从左到右四号位赤苇，三号位古森，二号位佐久早；后排从左到右，是五号位尾白换自由人夜久前辈，六号位角名，一号位发球者星海。

第二局的后段，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刚才又和佐久早打出了首次交叉换位的配合，星海总觉得自己的背肌有点闪到，似乎现在换成高手发球比较好。

站在发球线后的星海拍着排球，瞥了一眼场外的拉拉队成员兼队长宫治，对方也看见自己了，口型说的是：好大儿，直接发球得分！

“……”

星海可没忘记他那便宜爹“要赢”的话，他“嘁”了一声，随着助跑的节奏加快，星海抛球、猛然起跳──黑底红边的队服随着星海的动作扬起，露出紧绷而结实的肌肉线条。而就在这个瞬间，悬崖上的秃鹰展翅飞起，与星海的背影交相辉映。下一刻，星海的手臂狠狠地挥向排球，球体急速地朝对方的场地飞去，大片灰黑色的羽毛在他的身边打转飘落！

立教的自由人接住了球，球飞得十分接近网面，不确定会不会过网。但是，这正是赤苇的前辈的设想，因为他要直接起跳打二次进攻！

然而！前辈起跳给正要飞过网面的球最后一拨，被发现的赤苇起跳挡住了！

前辈咬牙：“……小后辈！”

“……”赤苇正维持着起飞的状态，实在没那闲工夫说话！

在前辈边嚎边推球的魔法混杂物理的双重攻击下，惨遭近距离噪音污染的角名，终于看不下去了，只听他在赤苇的身后道：“我补位！”，前辈的球拨过了网，赤苇屁股着了地，而赤苇身后的角名飞扑补位救到了球，但是！球路有一点儿短，古森从三号位滑过来，高手托给了二号位的佐久早。佐久早打出大斜线，又被立教双人拦网拦死了！球反弹了回来！

“我来！”星海鱼跃接到了球，重新传给赤苇！

退到三米线后、准备助跑起跳的佐久早瞥了一眼身边的赤苇，眼底的意思很明显是──再一次。

赤苇将球再次托给了佐久早，这一次的击球点，赤苇给得是跟星海差不多的高度，佐久早起飞扣下，然而！立教双人拦网再次将佐久早的扣球拦死！

赤苇听见落地的佐久早“啧”了一声，直接开口要求：“赤苇，再一次。”

后排最右边一号位的星海，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救球动作，传球给赤苇。但是，救的球路太偏了！直接偏到了佐久早前排最右边，二号位的位置上空！

赤苇盯着球，扬起嘴角，“……贴网小斜线？”

二传的要求，佐久早回答：“当然可以。”

电光石火间，赤苇的汗滴落地板，伴随着排球鞋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响，赤苇越过古森，与佐久早瞬间交换了站位来到二号位置，他将球跳跃背举修正给了三号位的佐久早。

佐久早单脚背飞，面对十分有压迫感的双人拦网，直接挥臂扣球──！

立教球员们的瞳孔到映着两只展翅交叉飞翔的秃鹰！一股冷峻而肃杀的气息直直扑面而来！

高中生咬牙大吼：“打穿他们──！”

佐久早和赤苇正面对抗着北领角枭展翅形成的铁壁！厚实的羽翼和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两人连带着身后的其他人全数吞没！

大学生也吼了回去：“拦下他们──！”

这一次，佐久早的扣球在撞到对面拦网手的手臂后，黏着白带斜飞在三米线前重重落地！

“！”

所有人：三号位贴网小斜线！还是界内！

排球场场馆静默了一瞬，然后，古森兴奋地蹦起来，大喊：“臣臣！”

佐久早沉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背肌，和星海一同无声地加入了闪到的行列。

比分来到22：18。

赤苇心想，还有三分……

角名冷不防地开口：“赤苇你想什么呢，是最后三分。”

星海继续发球，一样大力跳发，不过很可惜，起跳重心没稳住，球打在了球网上，还差几公分就爆了古森的小脑袋瓜。

角名对着滚进场内的星海揶揄道：“22：19，没事呢星海，你甚至帮忙提速了。我们待会儿夺回发球权，就换佐久早爸爸发球了。”

对面的攻手大力跳发，瞄准看上去体力最差的后排中间六号位角名，打了过来！

角名本来就对有人准备针对自己的目光，非常敏锐，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让开空间，给夜久前辈做帮忙挡球的动作。可是！这一次发生变故了！对面的攻手直接复刻了佐久早的发球，球打在了网子的白带上弹起！

高中生：“！”

正当球要从赤苇和古森的中间穿越而过之时，古森笑着说：“这一球，会落在离网三十公分处哦！”

对面前排中间三号位的攻手，甚至没听清楚古森说了什么，就见古森突然横出单只左手臂，稳稳地接住了球。球在空中旋转飞得很高，赤苇退后几步，同时给角名和古森比了个暗号。接着，赤苇将球冷静地跳举给了角名，是栏中超速快攻！

只听“碰”的一声，对面的双人拦网起跳，直接将角名的球拦死了！距离球落地位置最接近的佐久早，救到了球，赤苇从三米线后准备助跑起跳在栏中扣球的动作，将对面的双人拦网直接吸引了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赤苇手腕一转，陡然再次将球拨出去给了，从中间三号横向助跑到四号位──已经完成起跳动作的古森！

超级出其不意的第零时间快攻！而且，还是对方针对古森，采取单支边拦战术的touchout扣球得分！

比分来到23：19。

古森站着喘了几口气，看向也在调整呼吸的赤苇，“都打到现在这个阶段了，赤苇你的球还能够保持这么高的精准度，说真的！好吓人啊！”

第55章

“不好意思，暂停一下。手指扭了，有白贴吗？”赤苇心想，第零时间快攻要求绝对的球速与力道，对指尖的负担很大，有点扭了。不过，有白贴支撑的话，至少手指不会那么痛。嗯，所以，乌野的怪人快攻组合真的很厉害，因为他们天天打的就是第零时间快攻。

当然不只二传的手指会缠成木乃伊那样，攻手们本身多多少少也会缠（虽然有部分人是为了耍帅，增加击球的手感），但是，赤苇这边的攻手们还是：“！”

星海朝实习生喊道：“我们暂停！”

古森也立刻常场外嚎了一嗓子，“白布经理──！”

白布经理听见了，立刻从配给的医药箱里抓了一卷白贴，从宫治身边出发了。

“谢谢。”赤苇接过白贴比划了一下，撕开了与自己前臂差不多长度的贴布，先把右手手腕缠了。又再次撕开白贴从掌根缠到拇指上绕了个“8”字型。是说，缠白贴真的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白布同学的手指上就缠着呢……所以，赤苇垂眼，边缠边对自己的队员说：“不用这么紧张。”

“这个两、三天就会好转，甚至没有宫治同学的红肿，来得严重。”

白布经理“嗯”了一声，“确实，对赤苇来说，大概是手指断了才算严重。”，他接过赤苇缠完、递回来的白贴，又道：“赤苇，要是我们不幸打到第三局，就换你当赤苇经理了，真好啊。”

“……”

宫治笑了一下，“不只手指扭了吧，赤苇你缠手腕呢，哦？怎么说，第一局去救亚朗的托球时，其实压到手腕了？反射弧未免也太长，现在才觉得痛啊？没事，我也因为和阿侑打配合压过手腕，我那个礼拜唯一的念头，就是打爆阿侑的狐头。不过，建议赤苇你之后还是交给夜久前辈还有古森。”，他又耸了耸肩膀，说：“啊啊*，但是身体是赤苇你自己的，我们其他人也无权干涉哦，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成功收获白布与宫治的警告了，赤苇差点忘记自己的新队友，除了尾白、星海和古森同学，讲话都还挺直接的，“抱歉，我会小心一点。”

暂停时间结束，众人回到场上，轮到佐久早发球。

现在的阵形从左到右是前排四号位尾白、三号位古森，二号位赤苇；后排从左到右，五号位角名换自由人夜久前辈，六号位星海，一号位发球者佐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