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17章

古森的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他指着甜点区，说：“那里还有一整排的低糖酸梅蛋糕！”

佐久早：“……”

古森挑了挑眉毛。

佐久早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我自己去拿。”

然而，古森对佐久早的话一如既往的置若罔闻，只见他手速极快地把佐久早的餐盘整理好，并且顺势给夺了，打算一块儿放到收拾的台子去，“臣臣，我和你一起去！”

佐久早：“……”

与此同时，总监督云雀田吹先生和鹫匠教练从食堂的正门走了进来。

赤苇看见身边的白布朝鹫匠教练点了一下头。

云雀先生和鹫匠教练来到赤苇他们的桌前，佐久早也伸手按住古森的肩膀，无声地示意他先别到处撒欢，教练有事情要说。

除了白布比较熟悉鹫匠教练以外，大部分人应该都是第一次见到云雀先生和鹫匠教练。

“大家都吃饱了吗？待会儿散步消化一下，我和鹫匠教练先带你们认识这里的训练设备、场地。之后，就开始分组训练。”云雀先生说及此处，眯起眼睛，原本和蔼的气场骤然一变，用全然不是开玩笑的口吻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便是在国体拿下总冠军。”

云雀先生的话说完了，食堂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充满斗志。

赤苇垂下眼帘，对于云雀先生宣之于口的野心，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木兔前辈的背影，眼底的锐利不减反增。白布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目标设立高这点很正确；不过，先不谈论其他的队伍，网的对面可是牛岛前辈，他得想想对方有没有什么弱点可以击破。

嗯……这也是鹫匠教练把他塞进国体名单的原因吧，想在打春高代表预选赛以前，让白布更加了解自家主攻手，并且防患于未然。

古森扬起嘴角，眼底尽是对自己实力百分之百的自信，只听他说了一句：“臣臣，这挺有趣的不是吗？”

佐久早面无表情地保持着将双手缩进运动外套口袋的动作，回应：“还行吧，没有什么特别的。”──言下之意，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干。

角名头也没抬地玩着手机，手机界面是他要升高中时，被球探挖去稻荷崎的聊天纪录。宫治从容不迫地抽了一张面纸擦了擦嘴巴，顺便掐指一算，阿侑大概已经抵达训练基地，并且用二刀流秀了人家一脸；尾白咀嚼着从食堂里找到的ritz饼干，心想，没想到这儿也有这种零食，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是关西最强挑战者稻荷崎高校，赛前的随心所欲与……对胜利的势在必得。

长桌末尾的星海双目炯炯有神，他对于可以直面对抗昼神与白马，以及全国前几的主攻手感到莫名的兴奋。最后是音驹唯一被邀请的夜久，他则觉得他不但可以和高校NO.1的自由人古森一起训练，又可以与枭谷的小见和乌野的西谷打比赛，自己真的太幸运了。

“国体的对手包括了V.LEAGUE中的所有V2队伍、全国大学校队还有各高校的混和校队。他们看上去固然强大，然而，你们却是鹫匠教练这名伯乐万里挑一的千里马。这表明你们绝对是有实力击溃其它队伍的。”

云雀先生继续道：“拥有排球天赋的人在国训中心里并不少见，甚至排球天赋在全国的排球具乐部里，是人均都有、完全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甚至那玩意儿还都被标上了高至千万低至百万的价码，等着那些拥有长远目光的赌徒（教练）来签约，打得好的选手便继续留着，或是让教练以十倍以上的高昂转会费与别的具乐部讨价还价。”

“我对你们的要求除了我刚才说过明确夺冠的目标外。还有，你们必须时刻保持着惯性努力的心性，以及对胜利的渴望和不服输。”

云雀先生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弯了弯眼睛，“你们训练的时候可以穿自己学校的运动服，这儿会发球衣给你们。然后，打比赛前，会有国体的主办方来拍宣传片，先提醒你们一下，因为要上镜的缘故免不了需要化妆，而到那个时候队伍的球衣应该也做好了。”

云雀先生落下最后一句话，“那么，在这些天一起训练的日子里，你们就集思广益一下，队伍该取什么名字，球衣想要什么颜色、以及决定自己在这个队伍里的背号。”

……

国训中心，选手恢复区域。

“这些设备能够帮助你们在高强度训练后迅速恢复，减少疲劳和受伤的风险……”

赤苇走在队伍的末端，听云雀先生解释高压氧舱、气压式按摩机以及冷热交替浴池的使用方法时，古森凑了过来，说：“赤苇同学，我想到一个决定队伍名称的方法，臣臣和夜久前辈分别表示随便和都可以，所以我来问问你。”

赤苇眨了眨眼睛，“是……分组打训练赛，赢的队伍来决定名称吗？”

“哎，我都还没说你就猜到了！没错，就是打训练赛！”古森说，“不过，训练赛分组的方法就是普普通通的抽签。”

赤苇对于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古森虽然看上去总是傻乐傻乐的，但却是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赤苇同学，既然你不反对的话那我去问问其他人。”他话一说完，便人来疯似的勾搭稻荷崎那三位去了。

模拟正规国际排球比赛的场地里，所有人围成一圈，从古森手里随便抽了一张折好的小纸条。

赤苇摊开自己的小纸条，纸条上头画了一个蓝色的圈圈。

他是蓝队。

古森在大家面前举起自己的纸条，赤苇看见上面也画了一个蓝色的圈圈。

古森也是蓝队。

“我也是蓝队。”角名从赤苇身后走了过来，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边，开口：“那个看上去有严重洁癖的家伙也是蓝队。”

佐久早：“……”

佐久早走了过来。

于是乎──蓝队的有赤苇、佐久早、古森、角名。

红队的有──宫治、尾白、星海、白布以及夜久。

白布看着自己队伍的人，尤其是星海和夜久，又想了想自己只有174的身高，以及对面最矮也有180的自由人古森，回过头问其他人，“这个身高分组，你们觉得ok吗？”

“o不ok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找个人把角名换过来吗？他的拦网和发球太恶心了，我怕我受不了。”宫治顿了顿又说，“不，我是怕你们所有人都受不了。”

角名听了宫治说的话以后，“呵呵”笑了两声，难得讲了长长一段话，“除了阿侑不在这儿，不能同时恶心你们双胞胎我觉得有点可惜以外，其他方面我都觉得挺好的。哦，待会儿打训练赛我能用我的手机录像吗？我想天天回味我恶心人的拦网。”

宫治：“……”

亚朗：“……”

古森：“嘛，蓝队4v5红队，这样刚好可以弥补身高上的不公平？虽然我觉得看过夜久前辈和星海同学打过比赛的各位，都会觉得挺公平的就是了。”

白布摩娑着下巴，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他在确认他的队伍都没有人有异议之后，便和他们凑一圈讨论队伍名称和战术去了。

赤苇这边也展开了讨论，不过他们讨论很快就结束了，以这边有两名井闼山学院的选手，取名黄鼬队。战术方面的话，黄鼬队的各位都表示先打一轮配合试试，之后再决定也不迟。至于白布他们那一队，则因为有两个学校代表动物是鸟类，择一取名白鹫队。

训练赛开始了，由白鹫队先攻，发球的是星海。

“发个好球！”

“发球得分！”

星海光来站在发球线后，他拍着手中的排球，目光扫过整个球场。

随着裁判哨音响起，星海助跑、起跳，尽管大家都略有耳闻，也远远在观众席看过。然而，星海的起跳高度仍然远超众人的想象，只见他的身体在空中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星海用力地挥动手臂，将球狠狠地击向对方的球场──！

所有人：“！”

就在排球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古森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球的落点，并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脚巧妙地将球接了起来。

古森笑着说：“好！机会球！”

星海“嘁”了一声，赤苇则抬头望着朝他传来的球，心想，这就是全国级的水准吗……

赤苇稳而准地将球托给左手边早已高高跃起、扣球姿势完美到像一个输入指令的机器的佐久早。两个各自所属不同顶尖排球强校的选手之间，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这么在无形中形成了默契。

然后，赤苇听见他熟悉再不过的扣球声，眨眼间，排球已经在网对面的尾白脚边反弹而起！

第22章

佐久早的扣球落地之后，球场陷入片刻的寂静，直到帮鹫匠教练打下手的实习生吹哨宣布黄鼬队得分。

尾白亚朗抬眼看向网子对面、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指尖看的佐久早，以及他身后情绪似乎永远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总是保持元气满满、挂着爽朗笑容的古森。他慢慢地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气。

尾白很清楚明白，在IH不同赛区分别竞争到最后，进入冠亚赛的两支队伍，是他们关西的稻荷崎对上关东的井闼山。在筋疲力尽打到第五局时，由井闼山率先来到赛局点。而在那个时候，井闼山的队长饭纲掌前辈早已看出并验证阿侑的二刀流，刀尖到底会指向哪种发球，直接以阿侑在发球线后的步数来辨认即可。

最后一球，便是体力跟汪洋一样可怕的古森，接下阿侑角度清奇的跳飘球，他甚至不需要他们队长的托球，便直接将球传给佐久早，让他能够扣出和刚才那一球别无二致、几乎难以辨认球路的扣球，为稻荷崎画下今年IH止步亚军的句点，也为井闼山拉下今年夺冠的完美谢幕。

──这一对表兄弟，简直太难对付了！

尾白握紧拳头，心想，不过，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实力是最接近全国前三的主攻手、稻荷崎引以为傲的主炮。

佐久早的扣球会旋转这件事情，同样身为东京竞争春高代表一员的赤苇，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身为队友赤苇倒是第一次见到就是了。

如果说木兔前辈的肩膀肌肉柔软度很高，可以随心所欲扣出大斜线和小斜线。那么，佐久早就是手腕的关节柔软度很高，可以任性至极地在球上施加旋转，让对手无法预测球的轨迹和落点。

──赤苇心想，反正只要扣球没有出界，旋转后的球在界内的范围，会喷向谁的后脑勺（木叶）又或是谁的脸（木兔），又关他得分的佐久早什么事？

佐久早性格的稳定，再加上高超的技术，就已经足够让井闼山很强势了，而在佐久早的身后，还有古森滴水不漏的防守……赤苇觉得自己应该趁着训练的休息时间，开始思考该如何在春高代表赛上对付他们。

“你的举球精准度很高。”佐久早突然开口打断了赤苇的思绪，他明明是首次和枭谷的二传打配合。然而，那位叫做赤苇京治的家伙，就几乎精确预测到了自己的摸高这一点，莫名让佐久早觉得……意外和难以言喻的别扭感。

佐久早的目光从指尖上移开，瞥向赤苇，又继续道：“我之前路过饭纲前辈和古森谈话时，听见枭谷的主攻手，也就是……你们的队长，晚上都会加练？是你陪他一起？”

赤苇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佐久早：“先撇除你是老好人的个性……我觉得、大概，你们队长认为你的举球……是可以一直不断精进的。”

不，赤苇觉得自己是老好人。好吧，应该说他觉得陪“明星选手”练习还挺开心的。

但是，他现在也算是陪明星选手练习吧？

那──赤苇开心吗？

答案理所当然是开心的。因为在临近的国体赛事上，在他的前方、网的对面，有木兔前辈。

这很难不让他感到兴奋。

训练赛持续进行，这一次轮到黄鼬队的角名发球。

宫治扬声道：“大家注意，角名这家伙会在哨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发球，哦──并且是沿着边线。”

角名：“……”

角名较劲似的故意等哨音响起后，又过了两三秒才发球，他的发球看上去很普通，但确实是瞄准了边线。

夜久稳稳地鱼跃接到了，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叫做角名的家伙，发球看上去明明只是轻飘飘地挥个手而已，为什么力道这么大啊！？

可恶，这根本就是superplus版本的列夫嘛！

角名：对面阵形应该乱了吧……？

角名望着对面的球场，颇意外的“哦？”了一声，低声评价道：“挺有意思的，这群家伙。”，然后，他迅速加入黄鼬队这边的防守。

白布只是淡定地抬起头，心想：他记得音驹的二传似乎是音驹的中枢？那么──虽然不确定他们整队是不是都是如此。但是，夜久前辈，你是照顾到音驹二传体力的缘故吗？他们白鹫队的阵形虽然乱了，但球还是超级准的接应到了二传的位置，这样四舍五入不就是根本没乱吗？这简直是在他们白鸟泽好似人均大炮般的进攻手段、防守却烂得出奇下，根本不存在的二传完美待遇啊。

白布思及此处，几乎是在条件反射下，将球托给了长得跟大平狮音前辈不说七分相像，也至少有五分相像的尾白亚朗。

角名立刻对身边的赤苇还有佐久早道：“他能够从我们上方扣球过去，我封斜线你们封直线，剩下的看自由人或……听天由命。”，他的话才刚落下，三人便起跳拦网。赤苇身边有189身高的佐久早很快对身后的古森道：“一次触球。”

古森低手接到了扣球，但是力道太大，球再次过网，是白鹫队的机会球！

黄鼬队的四人同时抬起头，心想──白布会将球传给谁？

然而，白布并没有将球传给谁，白布直接将球拨过网！！

赤苇回过头，看着距离扑倒的古森只有几公分的排球，咬了咬牙，“二次进攻……！”

佐久早皱了皱眉头，白布是若利同学的二传手吗……

角名……角名在起跳拦网时便瞬间意识到了白布的二传手吊球，因而当他落回原地时，身体已经完全呈现偷懒、泄力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