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18章

古森哈哈笑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道：“哇，真是气死我了！”

哨音响起，白鹫队得分，接下来轮到宫治发球。

角名是个不知道脸皮是什么，试问有清凉饮料冰棒好吃吗？出卖稻荷崎双胞胎的资深玩家。

“宫治，跳发球。”角名如是说。

赤苇听见了，下一刻，古森低手接住了宫治的发球，将球传了过来。但是，球路轨迹有点偏差。不过，仅仅只是需要跑动救球这件事情，对枭谷的所有人来说是十分稀松平常。

如果拿木兔前辈的消极模式状态，当作危机调节器比较起来的话。

──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程度。

赤苇的托球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高精准，角名助跑起跳，然后，他将整个身躯的力量调动起来。

此时此刻，角名的视野宽广，攻击范围遍及整个球场，就在角名要大力扣球的瞬间，白色运动服映入他的眼帘。

角名睁大了眼睛，星海……这是什么跳跃高度？简直跟自己差不多高了吧……？角名将球用力打在星海的手臂上，球立刻反弹回来，古森反应极快地接球传给赤苇。

赤苇佯装扣球的模样骗过了尾白、白布以及星海的三人拦网，他将球再次托给角名。同时，赤苇在心里称赞角名的重整旗鼓手段。

终于，只听“碰”的一声，角名扣球得分！

高水平的选手们间的较量，间接将对局的质量拉到非常高的程度。每次一来一往的发球、扣球以及接球，都大量耗费了攻手们的体力与二传手的脑细胞。总而言之，第一局以26：24的分数，由黄鼬队率先拿下。

中场休息时间，赤苇擦了擦汗，打开水瓶。

缩在赤苇旁边的角名则开口道：“好累……”，要是他们*队的分数再拉开一点，他就可以偷懒了，“我说，古森你的精力未免也太旺盛了吧？”

古森听见后，放下水瓶，笑嘻嘻地道：“因为很有趣。”，然后，古森被佐久早扔过来的毛巾糊了一脸。

角名移开视线，没话找话说：“你是叫做赤苇吧？哎，枭谷有跟稻荷崎打过？哦……搞不好今年春高会对上。”

赤苇把水咽下去后，回答：“前几届可能有吧，但是木兔前辈带的这一届是IH和春高都还没有跟稻荷崎打过。”，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知道……乌野高中吗？”

角名：“乌野？IH输给青叶城西的那个队伍？大概有听说过，他们怎么了？”

赤苇：“他们队伍里新来的高一生，其中有一位和星海同学挺像的。”

“星海啊……他们哪一方面挺像的？”角名问，“不会是跳跃的高度吧？”

赤苇抿嘴笑了笑，说：“谁知道呢……角名同学，如果十二月份的国家青训营你有参加的话，或许可以遇到其中一位也说不定。”

角名不置可否地道：“没意外的话，我大概会拒绝……这一次国体就已经够累了，一想到青训还得再来一次，还必须跟阿侑或阿治待在同一个地方……”

“不，我绝对会拒绝。”角名话锋一转，“阿侑百分之百会参加，阿治则不一定，跟阿治待在一块儿，比跟两个人或是阿侑待在一起，好上不只一千倍。”

角名瞥了一眼赤苇，又说：“我在看过国体名单后，考虑了两天一夜才决定要来。井闼山学院现在因为有佐久早和古森……还有他们的队长饭纲前辈，所以显得很强势。井闼山跟白鸟泽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在学术和体育上都十分顶尖，升学率和偏差值都远超我们其它几所学校。”

“枭谷集团拥有独树一帜的排球队训练体系，也一直保持着在全国赛事上的顶尖水平，近三年夺得春高冠军，在双胞胎来稻荷崎以前，是跟一林、犬伏东、井闼山，以及我们稻荷崎并列的强校。音驹曾经是春高的常胜冠军，现在虽然没落了，但是猫又教练教给选手们极富盛名的防守体系，连我们稻荷崎的教练都……逼我们学。”

“鸥台则是近两年才崛起的高校……但是在我看过他们比赛的录像后，我觉得……拥有‘不动昼神’之称的昼神幸郎的拦网，才是真正的恶心……更何况，他哥可是阿德勒的队长啊……”

第23章

角名很少会跟别人讲这么多废话。事实上，这对角名来说不是废话，而是一种为摆脱双胞胎而积德的社交手段。

但也或许是角名的本能告诉他，赤苇这个家伙礼貌而克制，不说废话又不会过线（多管闲事），所以对于角名这种喜欢用冷脸嘲讽别人，外加喜欢把别人的糗事当作乐趣的阴沉家伙而言，还挺好相处的。

角名很明白这一点，国训中心不会出现排球打得差的家伙，只会出现配合得差的家伙。

“……我最后选择来东京，就是好奇你们是一群怎样的家伙而已。”角名扯了一下嘴角，又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侑在对面。”

赤苇：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吧……！

角名伸手把脖子上挂的毛巾扯了下来，朝刚好走过来的佐久早和古森，说：“如何，我不想打到第三局。”

佐久早将宝特瓶的瓶盖拧上，“你把星海的背飞拦住，我们很难输。”

古森：“哈哈，我甚至觉得白布举给星海的球，打点还不够高哦。”

“背飞”是一种单脚进攻手段，也就是所谓的二传手背后托球给横向快速跑动的攻手。不过，因为攻手增加快速跑动、又是单脚起跳的缘故。理论上来说，起跳的那一瞬间，攻手的身体还在飞，是牺牲掉一部份双脚进攻手段（定点打击，木兔前辈的扣球，以及佐久早和角名的扣球）的高度。因此，背飞是不可能跳得比双脚进攻还高的，但这只是理论上来说。

谁让赤苇最近就见到了两个打败理论且不输给现实的家伙（bug）──这也是赤苇觉得星海和日向很相像的原因。他们俩人的背飞都跳得和双脚进攻差不多高。

角名“呵”了一声，回应：“至少现在看来，我们省去了跟二传磨合的时间。”，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拦下他。”

就赤苇的观察来看，佐久早无论打ABC哪种快攻，都打得十分出色。赤苇在还未碰到古森传过来的球以前，佐久早已经在半空中等他托球过去的首次配合，就是第零时间差的A式快攻。

赤苇原先想打第一时间快攻的，没想到佐久早就这么突然飞了起来，他想了想，说：“我们接下来主打C快和时间差？”

C快是赤苇背后托球给队里位于自己两侧的两位攻手，打出让对面分辨不出谁会击球的措手不及攻击，而时间差的话可以骗过对面的拦网。至于减少打长攻的原因，是因为对面有夜久前辈，无论佐久早打直线还是斜线扣球，只要落到后半场，都很容易被夜久前辈接应变成白布的机会球。

佐久早没有反对，角名也点了点头，古森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地问：“赤苇，你会扣球吗？最近SV.LEAGUE不是开赛了嘛，我当然去看了。现在很多V1队伍都是一个二传配五个攻击手，但是最近我最喜欢的EJPRAIJIN（东日本制纸）队中，他们那种古老的两个二传的阵形又出现了。”

角名的动作一顿，他也挺喜欢EJPRAIJIN这支队伍的。

赤苇一听就知道古森打算让自己跟他配合打B快，而且，古森对自己的举球似乎十分有自信。如果古森再加上举球这一点，4v5的优势便在黄鼬队。

B式快攻是攻手距离二传有一段距离的攻击手段，就像他们枭谷在木兔前辈消极时，木叶前辈和猿杙前辈最喜欢打的快攻（隐藏武器），就是B快。

“我会扣球，只不过爆发力可能不够。”赤苇顿了顿又说，“古森同学和我打B快的话，对他们白鹫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得分的概率至少超过百分之九十。”

古森扬起嘴角，“这就是国体有趣的地方不是吗。”，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实习生吹哨表示集合。

第二局开始，由赤苇发球。

赤苇心想，不需要跳发球，只需要单纯的高手发球就足够了。

赤苇的发球划过场地，彻底避开了夜久前辈，由星海接应传给了白布。经过休息时间的讨论，白布认为可以试试后排进攻。

因此，原本位于白布左斜后方的星海开始朝右横向助跑起跳，网子对面的角名看见了，立刻意识到星海又要背飞。而现在，前排只有佐久早和角名，他们的选择不多，只能赌白布跟星海的磨合还差点意思，打不出只有鬼才能反应过来的第零时间快攻……！

“封住斜线。”角名的话一说完，星海与白布配合打出了第一时间C快，被后排的古森顺利接给了佐久早。佐久早刻意调整了自己的扣球力度，尽量让球落不到后排的位置，而是落于后排与前排之间的空隙──当然了，旋转还是没有少加。

佐久早在第二局调整过后的首次扣球，又得分了。

宫治淡定地与佐久早隔着网面对视，开口：“你这家伙的弱点，我看只有我在球上吐口水，才能限制住你吧？”

佐久早：“……”

古森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样不行啦，但是你说得没错？”

宫治接过夜久抛来的排球，认真表示自己真的得吐点口水试试。

白布无言地道：“这根本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宫治歪过脑袋，“啊？怎么会？尽管你们都不碰球，我也可以自己跟对面1v4。”

白布：“……”他的队友好像有点不正常。

接下来轮到宫治发球，星海轮转到了前排。现在是白鹫队（尾白和星海都在前排）最强势的得分阵容。

因此，黄鼬队必须接住宫治此次的发球，不可让他们打出节奏。

宫治打出了一记强力的挑发球，古森眼疾手快，再次精准地接住了这记势如破竹的发球，然而，同一时刻，古森抬头看着飞往佐久早的球，大喊：“臣臣，P快！”

佐久早额角青筋一阵暴跳，心想，别拿你初中时在喊要打B快，结果发音不标准喊成P快的经验当作暗号……！

与此同时，赤苇和角名也在古森出声后，分别有了反应。现在的站位是，佐久早、角名以及赤苇，这也就意味着，可以由佐久早长距离托球给赤苇打B快，角名也可以以时间差起跳欺骗对方的拦网！

──是黄鼬队超级欺诈师的站位！

佐久早高手接球过去，如果是枭谷的二传，打出第一时间B快应该不难吧？不过，他很少托球给别人就是了。

话说，他刚刚好像不小心加上了旋转……？

赤苇在佐久早接到球的那一瞬间开始助跑，虽然他很少跟别人配合打快攻，但不代表他不行……！

角名则摆动手臂起跳做出击球的姿态──

星海：“可恶！时间差！”

尾白：“……角名你这家伙！”

角名成功骗过了对面的拦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从上方呈抛物线的状态，飞过去的诡异旋转球。

同时，赤苇望着飞过来明显超出两公尺距离，并且仍然在旋转的传球，手臂用力一挥，勉勉强强地打出了直线快攻！

球落在夜久的脚边，然后，旋转着朝宫治的脸喷去，被宫治单手接住。

所有人：“……！”对面这样也行！？

白布转过头，看着宫治手里的球，“蛤”了好大一声。

夜久：“啊啊，这令人不爽……”

宫治：“……”他实在是迫不急待在球上面吐口水了。

佐久早：“……”古森的球来得太快，忘记控制力道且加上了旋转。不过，总归来说是向右传了，方向正确，所以自己没有问题。

角名：看来偷懒时间指日可待了。

赤苇：“……”球真的传过来了。不对，他要吐槽的不是这个！他能成功打出B快根本是奇迹……这个配合实在是太过抽象！

古森抱着肚子、弯着腰差点没笑死。虽然跟他们黄鼬队原先的战术计划，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但好歹是打出B快了。

白布朝场外的实习生打了一个技术暂停的手势。

两队人马又各自凑一圈去。

古森给队友各自拆了一瓶运动饮料，称赞道：“打得不错嘛，令我惊喜连连！”

“令你惊喜连连，令他们两人惊吓连连。我说，鹫匠教练下场指导他们了。”角名指了指另一边在讨论战术的白鹫队。

“我们接下来就干脆按照这个战术打吧？”古森也看了一眼和白鹫队讲话的鹫匠教练，又说：“你们看，伯乐都被我们这几匹千里马刺激到了。”

赤苇摇了摇头，“恐怕……有点难。佐久早同学跟我毕竟是第一次打快攻，而且还都不是打主要擅长的位置。我们还是打双二传的阵容比较好。”

古森没有意见，只要训练赛不无聊就可以。

佐久早听见赤苇的话后，心想，他的技术怎么可以出现不完美，只要透过努力且自律的练习，他一定可以克服。因而，佐久早出声道：“不，我觉得可以再试。下一次，换角名。”

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下喝饮料的角名：“……”恕他拒绝加入旋转球的行列。

第24章

另一边的白鹫队，鹫匠教练背着手，沉声开口：“白布，说说你的想法。”

不等白布开口，星海先说道：“很明显吧！别让古森碰到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