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蛟 缚蛟 第146章

作者:不能晒太阳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玄幻灵异

  这是那个禁术的反噬。

  玄鳞在他身上摸了摸,又把人搂紧一些,手掌抵在他后背,源源不断的热意烘着李青辞。

  李青辞本来不舍得睡,想抱着玄鳞好好说会儿话,结果困意涌上来,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玄鳞又朝他脸上吹了两口气,李青辞彻底昏睡过去。

  玄鳞掐住他的脸,迫使他张嘴,滴滴嗒嗒的血液流进他嘴里。

  一只大掌紧贴在他腹部,为他散去那股滚烫的热意。

  可是李青辞实在太脆弱了,承受了六滴心头血之后就再难支撑。

  玄鳞不甘心地撤下手,重新把人搂在怀里。

  翌日清晨。

  李青辞从睡梦中醒来,身体仍旧疲乏,好像怎么睡都缓不过来。

  他愣愣地睁着眼,晃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他被人抱在怀里。

  隔了二十五年,他终于又被抱在怀里了,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躺在身边。

  李青辞笑了,眼泪也下来了,心境忽然往后倒退很多年。

  他伸手搂住玄鳞的脖子,朝他弩嘴:“疼疼我吧。”

  玄鳞抹去他眼角的泪珠,用嘴唇磨他的脸蛋,磨他的鼻子。

  然后亲他的嘴唇。

  玄鳞眯了眯眼,鎏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青辞看,牙尖磨动,嘴里分泌出许多涎液,全都灌给了李青辞。

  李青辞吞咽不及,呛了一下,玄鳞往他嘴里徐徐吹了口气。

  李青辞咽了咽口水,诧异道:“玄鳞,你刚才给我喂的什么,喝起来甜滋滋的。”

  玄鳞没说话,摸他的脸。

  还是凉的。

  以前他稍微给李青辞喂点儿血和涎液,李青辞就能立马精神起来。

  可现在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是他喂得不够多,还是……

  玄鳞攥紧手,提起李青辞让他坐好:“乖,我再疼疼你。”

  舌尖精血混合着涎液,慢慢灌进李青辞嘴里。

  李青辞嘴里全是甜味儿,鼻息间也是甜甜的味道,给他熏得脑袋晕乎乎的。

  玄鳞看他依旧苍白的脸和失神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暴躁。

  他朝李青辞吹了口凉气,把人从迷离的状况中拉回来,本来就虚,那点精血再往外淌,岂不是更虚。

  李青辞绞了下腿,眼睛慢慢凝神,恢复清醒。

  玄鳞抱他起来:“走,去吃饭。”

  一连半个月。

  附近有点灵气的活物全进到李青辞肚子里了。

  玄鳞天天给他喂血,喂涎液,依旧改不了他苍白的脸色,好在嘴唇泛着微红,凉润的小手也有了点暖意。

  终于让玄鳞看到了点希望,不再那么绝望挫败。

  这天。

  下了一场大雨,傍晚凉风习习,彩霞满天。

  李青辞高高翘起嘴角笑着,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他握着钓竿,眼神落在微微泛起波澜的水面上。

  “玄鳞,你不许再给我作弊了,我要自己钓。”

  玄鳞颠了颠腿,腿上的人影晃了几下。

  李青辞不高兴地啧了一声,反手去拍他的腰:“你别乱动,把鱼给我吓跑了。”

  玄鳞没再说话,也没再乱动,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脸颊。

  李青辞放松身体,懒散地倚在他怀里。

  不一会儿,水面泛起浪花,有鱼上钩了,李青辞猛地提杆。

  “哈哈……是条鲫鱼,快比我的手长了。”

  山间回荡着李青辞轻盈的笑声,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鸟鸣声。

  玄鳞眯了眯眼,一只游隼衔着一片翠绿的羽毛飞到他眼前。

  李青辞开心地将鱼放进鱼篓里,玄鳞盯着他的后脑勺,脸色极其阴沉,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碎这个脑袋。

  这时,李青辞转过头,把鱼钩晃到身前:“玄鳞,你再给我弄一截蚯蚓上去。”

  玄鳞闭了闭眼,压下纷乱的思绪,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他深深吸了两口气,从土里现挖蚯蚓。

  “自己嫌脏不想弄,让我去碰那种脏玩意儿,李青辞,你可真行!”

  李青辞笑了起来,用脑袋钻他的胸口:“那不是你太能干吗,有你在,我就变懒了。”

  玄鳞哼了一声,弹他的脑门儿。

  天色渐暗。

  玄鳞一手托抱着李青辞,一手拎着轻飘飘的鱼篓,不紧不慢地朝家里走:“就三条指甲盖大的鱼,给你自己炖汤都不够,来之前雄心壮志的,说要给我抓鱼吃,口气倒是挺大,呵呵!”

  一声冷笑贴着李青辞耳朵边儿响起,李青辞干巴巴笑了一声:“这也不能怪我,这条小河水浅,也没什么大鱼,而且你老是亲我,还亲得那么用力,声音那么响,鱼不被吓跑才怪。”

  玄鳞听完气得直咬牙,两只手都忙着,嘴巴也咬不到人,干脆变出角来戳他:“小嘴叭叭的净歪理,胸口给你戳俩大窟窿,哗哗直流血。”

  李青辞双手握住其中一只角,笑着凑上去亲了亲:“你才舍不得呢。”

  嘴唇挨上去的一瞬间,玄鳞鳞片都要炸开了,脊骨猛地一颤,他刷地一下收回角,气急败坏道:“你什么时候能管住自己那俩脏爪子!还有那张嘴,整天瞎摸瞎亲。”

  李青辞理直气壮道:“我答应你的求偶了,你也是我娶进门的媳妇儿,我亲亲你摸摸你怎么了?”

  玄鳞脚步快了许多:“李青辞,我是真想捅死你!”

  李青辞将脸贴着他的脑袋:“那你快一点。”

  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玄鳞沉默了,没一会儿,他哼了一声:“等着吧,到时候别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求我。”

  李青辞听完撅起嘴:“就算求你又怎么了,你又不会听,也不会停。”

  “李青辞你有没有良心?我怎么没听,后来不是停了吗?”

  “这么记仇!就那一回记到现在,其他时间我伺候你的时候,哪回没听你的。”

  李青辞不高兴地踢腿:“你是停了,再不停我就被你搞废了,我当时都没跟你说,我睡醒去小解的时候都疼了。”

  玄鳞步子慢了下来,仰头去看那张委屈的小脸儿,不禁心虚起来:“我当时也不知道你们人是那样的,谁知道你一会儿一次,那么能淌水,这样好不好,以后给你堵起来,少淌两次水应该就不疼了。”

  李青辞听完眼睛都瞪大了,又羞又恼,用力踢他:“你胡说什么!你干脆直接废了我好了。”

  玄鳞放下他,在他撅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你才瞎说,我怎么舍得,好了好了,以后我都顺着你,只让你舒服,不让你疼。”

  李青辞牵住他的手,闷头走着不说话。

  刺扎进肉里能不疼吗,说什么大话、空话。

  不过,李青辞晃了晃手,他现在很能耐疼。

  到家后。

  玄鳞先倒了一杯水,喂给李青辞。

  李青辞小口喝着水,明明是温热的水,流进肚子里,小腹却发暖甚至有一点点烫。

  玄鳞又往水里加血了。

  他这些时日一直在喝玄鳞的血。

  他很难受,又很无奈。

  不想让玄鳞疼、让他受伤流血,可是如果不喝玄鳞又会很生气。

  他也想用好的身体状况和玄鳞相处最后的时光。

  反正也没多久了,算了,就再自私一回吧。

  李青辞喝完水,茶杯还没放在桌上,又被喂了一嘴甜水。

  玄鳞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自己舔舔嘴唇上的水,我去做饭,你不许跟过来,就在屋里呆着。”

  李青辞顾不得舔嘴唇,立刻凑过去抱他:“不要,我就要和你待着,之前不都是我烧火吗,为什么这回不让去了?”

  玄鳞搂着他的腰说:“哪那么多为什么?你听不听话?”

  李青辞斩钉截铁道:“我不听!”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一刻都没有和玄鳞分开过,做个饭最起码要半个时辰,他才舍不得浪费。

  玄鳞啧了一声,妥协道:“……好好好,去去去。”

  玄鳞把三条指甲盖大的鱼处理好,丢进锅里。

  李青辞正在烧火,玄鳞过去拍了下他的脑袋:“看你这爪子脏的,去,洗洗手。”

  李青辞正在往灶膛里添树枝:“等会儿,这火还没烧完呢。”

  “现在就去!”

  李青辞站起来,不怎么高兴地去洗手。

  等他回到厨房时,玄鳞喝住他:“不许再进来,就在门口呆着。”

  李青辞压根不听,径直走进去,伸手抱住他的腰。

  玄鳞无奈,丢了个小法术,抱着李青辞出了门。

  两人躺在房顶上,看东边刚升起来的月亮。

  没一会儿,一股非常浓郁的香味传到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