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至远古养巨兽 第20章
作者:无边客
跟银狛驱除雪兽的那天,离开前银狛把两颗火石留给他了。
火石如此珍贵的东西,一给还是两颗。银弈今天过来,除了帮阿兄的雌兽看病,也想着做点别的回报对方。
但他没想到,罐子里装的居然都是火石?
银弈暗暗心惊:“阿兄,这些火石从哪里弄来的。”
银狛掀了掀眼皮,拍拍怀里的雌兽,银弈瞬间通晓阿兄的心意。
银狛下句话语出惊人:“山洞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结合银狛驱逐雪兽时穿的奇怪皮甲,银弈说不出此刻情绪,心里有点乱,若有若无落在雌兽的视线倒是又收敛不住了。
尽管共处一洞,交谈的话音却很少。
对于银狛和银弈来说,虽是两兄弟,却习惯了划分界限,互不干涉,各自在相应的领地争雄称霸,这是从古以来所有强者的领域意识。
银狛在里头捂着琨瑜,银弈就在灶边看火煮药。
银弈抽出几根木头添入灶底,兄弟依旧沉默。
煮药的间隙,偶尔传来琨瑜因为不舒服发出的呓声,轻细微小,却牵动了不止银狛一个兽人的心思。
药汤煮好,银弈垂眸,盛起药汁稍微吹凉,抬步往小隔间的方向靠近。
银狛把埋在胸前昏睡的脸蛋挖出来,看雌兽蔫蔫的模样,有些笨拙,一时不知道怎么唤醒人。
正考虑要不要把人摇醒,银弈眼皮微跳,看银狛手粗惯了,适时开口:“我来吧。”
银狛同意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反复轻唤,琨瑜云里雾里,好像有把好听的嗓音钻进耳朵,如同清风抚平他的不适。
渐渐地,他打开懵懂不清的眼眸,被叫醒了。
琨瑜半掀眼皮,其实还看不清楚,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喝药。
他下意识听话,干涩的唇微微张开,因为烧热,舌尖尤其洇红,软软地贴着下唇,像一条柔软的小蛇。
银弈目光微闪,仿佛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下。
他偏过脸,把石碗边缘对准那两片微微开启的唇,耐心喂药。
银狛同样盯了雌兽的舌尖好一会儿,紧了紧臂弯,大掌捧起小脸蛋,配合银弈喂药的姿势。
一滴不漏的给他喂好了。
待喂完药汤,银弈后退,银狛抬起指腹擦拭雌兽唇角残留的湿润,搓得微微发红,这才松手。
银弈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神,叮嘱:“捂着他,把汗发出来就能恢复,以后不要让他着凉了。”
又道:“阿兄,他的身子不比普通兽人。”
银狛点头,原本到这里就可以示意银弈离开,但琨瑜身子仍然滚烫,在热症没退的情况下,他不敢让对方回去。
银弈:“我出去等,有事叫我、”
银狛:“嗯。”
兄弟两在这点上相当具有默契。
这天雪停半日,天黑时又陆陆续续飘起来。
洞内烧着明火,捂了琨瑜很长时间的银狛满身汗水,所幸怀里的雌兽热症消退,
晚上,银弈喂琨瑜服下第二碗汤药,直至半夜,情况趋于平稳。
银弈看着银狛:“等他恢复,用热水给他擦一擦身子。”
银狛表示明白。
他们交换视线,银弈微微抬首,提出离开。
银狛没留,只下了床,停在洞口外目送。
直到泛着幽暗紫色的兽影不见,他折回洞内,给琨瑜擦了汗,继续把人捞入怀里暖着。
*
翌日,琨瑜身子好转,睡了一天两夜,除了饿,精神不错。
他从银狛怀里爬起来,有些内疚。
“居然发烧了,还麻烦你一直照顾我。”
少年跌跌撞撞地下了地,发现罐子里装着残留的药渣,疑惑道:“银狛,你给我煮药了?”
银狛把他抱回床尾坐好:“银弈煮的”
“银弈?”
银狛:“我阿弟。”
又道:“部落的祭司靠不住,所以让银弈来看你。”
琨瑜恍然,因为刚病愈,说起话来下意识地拖着软绵软的鼻音。
“难怪,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喝药呢。”
琨瑜愈发觉得羞愧,自己着凉生病,居然让银狛银弈两兄弟照顾,尤其银弈,冒着风雪大老远跑到阿磐山。
往后十几日,进入最冷的时节,又降下暴雪。
暴雪后是雪兽出没的时间,意味着银狛准备出去。
琨瑜出于羞愧和弥补的心理,被银狛白天拉到床上几次都没拒绝。
这会儿对方让他坐起来也乖乖坐着,就是没什么力气,尽量把胳膊撑起来,红着脸,摇几下就喊累。
在银狛出征那天,他早早爬起来,叮嘱银狛带上包裹,又取出另外一身前天晚上赶制出来的鳞甲。
“银狛,你的鳞片我用完了,做了这件鳞甲,你交给银弈吧。”
银狛浓眉一竖:“你知道送东西给雄兽意味着什么吗?”
琨瑜眉眼清澈:“不知道啊。”
又道:“上次他过来给我看病,于情于理最好回点东西,还有……”
他欲言又止:“抵御雪兽绝非件简单的事情,他跟你同为同胞兄弟,是这世上血缘最亲的亲兽。”
琨瑜有些惆怅:“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亲人……银狛,血缘亲人是很宝贵的,我不想你失去他们,又或者在失去以后陷入愧疚和后悔当中。”
银狛定定望着他。
最后,这身鳞甲还是让银狛带出去了。
第19章
异世的雪季漫长严寒,死寂沉沉。
银狛去往月神山后,周围刹那归于安静,浩渺天地间,唯剩这片偌大寂静的莽林,无尽的冰雪。
尽管银狛并非话多的性格,但有个人待在身边,跟自己孤零零地待着不是一种滋味。
琨瑜如往常生活,偶尔会停下,打量银狛兽形时喜欢趴的那块大石头。直到收起游离的思绪,摇摇头,继续捣鼓从其他部落交换过来的物资。
他用从其他部落交换来的兽皮为自己做了一身斗篷,毡帽,还有皮毛长靴。
制工虽然简单粗糙,但毛质绒暖,放在过去,他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穿上如此质地的衣物。
银狛外出,琨瑜也有时间打理自己了。
对方在时,他穿好的衣物没多久就被扒下来,头发总是披散,大半天才能下床。
此刻,他端坐在床尾,拿起骨梳打理头发。
每一寸发丝如水柔顺,稠密漆黑,贴着腰背,两侧从肩头垂落,比之从前长长不少,摸起来又密又舒服。
往腰上一捏,同样捏出些许柔软的肉,再往下,臀也……
他红了红脸,松手,起身绕步半圈,确信自己连带个子似乎也有了抽条的迹象。
窝冬的这些日子,他又长大了,过二十岁,就很难再生长。
可惜这样的变化爹娘看不见。
琨瑜收拾心情,又想,若银狛还在,他定将这个高兴的消息与对方分享。
望着空荡荡的山洞,琨瑜再次发出叹息。
*
月神山,积雪堆着山脉,冰晶飘落,砸在肌肤上刺出细密地冰冷疼痛。
驱逐完一轮雪兽,兽人们结伴,相互搀扶着返回集合地。
自东向西,银狛和银弈带领兽人清扫,按照约定,每次都会在中部汇合。
这些年,他们在中部的山川附近挖凿了容纳兽人休息的地洞,定期都会安排兽人过来储存食物,或者直接就地捕捉。
月神山终年冰雪不化,将兽肉埋入雪地,可存放更久,以此保证兽人随时能补充体力。
成群的雄兽来到地洞,接二连三变回人形。
从战场下来,他们浑身散发血气,整张脸被风刮得僵硬扭曲,更是口干舌燥。
此时顾不上别的,就地蹲下,黑红的手掌扒着雪往嘴里丢,连续啃光几块,才稍微止了体内的干燥和浮动的血气。
银狛出现,蹲在地上挖雪啃的兽人纷纷停手,盯着他的那件鳞甲,满眼艳羡。
击退雪兽之后,他们多多少少都挂了伤,银狛大人只胳膊有点擦伤,前胸后背仍然好好的。
见此情形,哪个兽人不想拥有这样一身鳞甲。
水兽的皮他们可以争取拿到,但这身抵挡攻击的鳞甲,厉害之处在于镶嵌的鳞片,鳞片无坚不摧,是银狛每年换鳞褪下的,他们上哪里得到如此稀缺坚硬的鳞片?
整个大陆,也就银狛和银弈大人有了。
向两个大人讨要鳞片……简直就是找死啊!
……
银狛忽略兽人们羡慕的眼神,径直走到经常休息的区域,打开包裹,取出树皮绒和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