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6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白杨会意地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放到了江逸面前的桌上。
这封信可是江逸亲笔所写,上面的字迹和里面的内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就被发现了,还到了他哥的手上,但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时再看江慎,他立刻读懂了他哥的表情,这是来者不善呀!
既然已经暴露,他索性不装了。
江逸双手抱胸,脸上已经自如切换成了今天谁来都不好使的表情。
“没错,这就是对你安排的抗议,你少拿兄长的身份压我,爹都没有说要我去国子监,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擅自决定了!”
江逸自认为理直气壮,岂料江慎根本没打算在这里跟他辩论由他做出送江逸去国子监上学决定的合理性。
只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你是自己乖乖跟我回府,还是让我把你从这绑回去?”
“哼,回就回!马车在哪?”江逸前一秒有多强硬这一秒就有多怂。
没办法,他哥不爱废话,要是一个犹豫他说不定就要动手了,这里可没一个人能帮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这小矮个明显奈何不了他哥,还是先回家再徐徐图之好了。
他江小爷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第7章
“回来了!回来了!二少爷与世子爷一同回来了。”
樊嬷嬷直到亲眼看见江逸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才放下心来回明心院给公主报信。
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总算舒了一口气,虽然长子早派人回来报信说已经找到了,可她没见到人回来总是吊着一颗心。
一旦确认了儿子的安全,她就开始追究这件事的起因,怪起丈夫来,“这小子就是被他爹给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离家出走!这次回来定不能轻饶,非得让他长长记性不可。”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听到这话都是心照不宣地低头不语。
唯有公主身边的老人樊嬷嬷才敢说两句实话,她笑着打趣道:“公主您呀,也别全推到驸马身上,咱们府里谁不知道您有多宝贝二少爷呀。”
长公主不愿承认,只摆出一副绝无此事的样子,对着身边一名模样秀丽的丫鬟说道:“如意,你去我房里把那柄紫檀木戒尺找出来,看我等下不好好教训教训这泼猴!”
如意掩嘴一笑,回道:“公主您不记得了吗,那柄戒尺不是好久之前您就答应给了二少爷,二少爷早就拿回长乐院小厨房当柴火烧了。”
如意这么一说,长公主也记起来了。
说起这个来还有过一段插曲。
这戒尺还是逸哥儿开蒙的时候国公爷做做样子准备的,放在内院的书房落灰几年,总共也没用过两回。
有一日逸哥儿把他父亲一个御造的望远镜拿出去玩摔坏了,虽然费了好大功夫粘了起来放回了书房,但是只是个样子货,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摔过,也用不了了。
这小滑头为了不被发现,故意在庆国公在书房的时候吵着要玩,让他爹拿给他,然后接的时候伸手慢了一点,完美伪造了庆国公失手摔坏的假象。
虽然这种被称为千里眼的东西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但那个望远镜不仅是御造的工艺,而且精度极高,是个难得的好东西,庆国公一直颇为宝贝。可谁叫是自己失手呢,心疼也只能忍着了。
这事原本没人怀疑,江逸就能这么糊弄过去了。可不巧那天世子来找父亲,他不过看了一眼碎片就发现了粘过的痕迹。不消说,最后江逸费尽苦心的隐瞒暴露无遗。
庆国公气得拿着戒尺追着他满院子跑,即使最后也没打着,但江逸还是觉得这凶器不能久留了。
于是隔两日便软磨硬泡,非说什么棍棒教育只会使亲子关系更加恶劣,严重影响家庭和谐,最后终于从他娘亲这里把戒尺弄到了手。并且一回去长乐院就让人扔厨房做柴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现在长公主要找什么戒尺,如意哪能找得到呀。
看着满屋子憋笑的丫鬟们,长公主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装了,只探头往门口张望,边问樊嬷嬷:“不是早进了大门吗,这怎么还没过来?”
“许是先去外院见了国公爷也说不定。”樊嬷嬷猜测道。
长公主一想也对,便安心坐了下来。
可不想没等来江逸,倒等来了求救的丫鬟。
一个身穿鹅黄裙袄的丫鬟越过明心院的垂花门,神色焦急地往长公主的正房走去。
这个丫鬟名叫白芨,是江逸身边的大丫鬟,虽不及木香丁香是明心院的旧人,在长公主面前有脸面,但院子里的丫鬟们也都是认识的。
白芨一进到偏厅,就跪倒在公主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公主,求求您,快去瞧瞧二少爷吧,世子爷要对二少爷动用家法!”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长公主既惊又忧,连忙追问。
虽说长子对逸儿平日里功课要求严格,但对待幼弟还是多有维护的。小时候要是逸儿在哪里吃了亏,他必是要替他出气找回来的,这些年最多也就是拿戒尺吓唬吓唬他,手板皮都没打破过,怎么可能动用家法?
可如若是真的那还得了,那国公府的家法一棍子打上去,逸儿还不要了半条命。
“千真万确,是刚跟二少爷一起回来的黄柏亲耳听到的,就在国公爷的外书房。”
江逸的两个小厮对他称得上忠心耿耿,哪怕明知道被世子爷知晓了定不会轻饶,黄柏还是冒死找到白芨传话。
白芨连忙把从黄柏那听来的,一字一句学给长公主听。
“难怪这么久了还不过来,这是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长公主一拍桌子,柳眉倒竖。
随后就在樊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急匆匆往外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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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跟着他哥下了车还没有意识到危机降临,见到是去往明心院的方向时更是变得有恃无恐。
他虽然奈何不了他哥,但他爹娘可以呀。
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江逸突然发现,就在快穿过外院的时候,前面他哥的身影忽的转了个弯,从穿堂左拐去了他爹的外书房。
好吧,先去见他爹也行。
在见到等在书房的庆国公时,江逸有种总算安全了的感觉。
他一脸喜色,不等他哥开口就亲亲热热地走上前去拉着他爹的袖子说:
“父亲,您怎么还在书房?可用了膳?这公务哪干得完,该休息时就要休息,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院子里走走,劳逸结合,千万保重身体,别劳累了自己。”
庆国公年轻时也是面如冠玉的潇洒郎君,虽然现在年过四十,也还是妥妥的儒雅大叔,眼角虽有些许细纹,但气质仍在。
原本双手背立,一脸严肃的庆国公在听到儿子关心的话语时,立刻忘记了之前给自己做的绝不心软的心里建设。
握着江逸的手说道:“我已用过膳了,用了两碗,今日厨房做的糟鸡脯肉还不错,晚上让人做给你也尝尝。”
“好呀,爹你对我真好!我今日也吃了好吃的桂花糖糕,就是带回来凉了口感就没那么好,下回我跟爹一起出去吃。”
两父子拉着手那叫一个父子情深,对比起一旁的江慎,衬得他就像是个局外人。当然,咱们世子爷心智成熟,胸有丘壑,自不会与小孩子计较,也就只有江逸,爱动不动污蔑他哥是因为小心眼才对他这么严厉。
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是国公府的常态,江慎虽是见怪不怪,但今天的重点可不是他们讨论的这些。
江慎出声打断谈话流程已经进入今晚吃火锅还是烤肉探讨的两人。
“父亲,逸哥儿如此顽劣,为免他将来闯出更大的祸,此次定要严惩,还请父亲依照家法罚之。”
江逸听到他哥的话后,两眼瞪得跟兔子眼睛似的,眼中净是不敢置信。
家法那棍棒有多粗他见过一次,四叔当初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换成他这小身板,今天怕不是要交待在这了。
“这不是还没成吗?顶多就是一个未遂,未遂和既遂能一样量刑吗?你在刑部就是这样办案的?这得有多少冤假错案?你这是草菅人命!这是家法吗?这是家暴!”
江逸一边据理力争,一边偷偷低头疯狂向门外的黄柏使眼色。
黄柏也是马上会意,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默默往后退去,一到屋里人看不见的地方,转身就往外跑。
第8章
这边江逸见黄柏离开,估摸了一下报信和母亲赶过来所需的时间,飞速思考着怎么多拖延片刻。
他一转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父亲,想要博取同情。
“父亲,您评评理,是不是不该罚这么重?”
“咳咳,瑾和,我觉得逸哥儿说的不错,他不是还没跑就被你带回来了吗?念在逸哥儿是初犯,我看呀,就罚他禁足好了?”庆国公江靖看了眼长子,又看了看次子,左右为难。
虽然他最初一听到报信的人说次子竟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就打定主意等把人找回来定要严惩不贷。
可这人呐就是容易怜惜弱小,眼前这一幕谁弱小谁强横那是一目了然,次子还这么贴心,一进门就记得关心他,也不怪他心长偏。
“父亲恐是忘记了,逸哥儿上回在宫里打架就说罚他禁足五日,可您和母亲第三日就许了他出门,这才多久他又再犯,怕就是罚得轻了记不住。”江慎不慌不忙地拿话堵庆国公。
庆国公被长子这样点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上回的确是他心软,解了禁足。
瞧着今日是保不住宝贝儿子了,出于无奈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家法是不是太重了点?要不就罚三,呃,二十戒尺如何?”
“戒尺不是已经被他烧了吗?”江慎轻飘飘来了一句。
江逸满怀希望看着他爹替他说话,然后越来越失望,见江慎还拿着这连敷衍都算不上的借口说事,气得大骂:“又不是只有一根戒尺,你院里不是多的是吗?”
每回江逸去他哥的书房读书,不论他把戒尺藏到哪里,他哥都不会问,只会在下一次默默又拿出一根新的。
江逸甚至怀疑他哥为了罚他专门收购了一家做戒尺的作坊。
现在倒说起没有戒尺的话来了,虚伪!
“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让人去取家法了,估摸着就快回来了。”
江逸瞬间炸毛,还不用麻烦,人话否?
他听到这话,哪还愿意在这坐以待毙,立即就要往门口溜去,打不过咱就跑。
谁知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被他哥识破了打算。
江慎的大长腿一步赶上,手一伸拎住了他衣服的后领,就这样把他像抓小鸡一样拎了回来。
江逸只觉这抓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命运的后脖颈,天要亡我!
他一边转身一边改变策略,笑着朝他哥讨好地说:“哥,咱再商量商量行不?”
江慎放下他的衣领,一脸冷酷地回答:“你写信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要商量商量了?”
得,这家伙软硬不吃。见这话行不通,江逸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是一个主意。
看来只能转移矛盾了!
“爹爹,您瞧瞧大哥,您还在这里他就要喊打喊杀了,哪里把您放在眼里了?简直是大大的不孝!这要是将来他做了国公爷,哪还有儿子的活路呀!您可要给儿子做主啊!”
只是,还没等庆国公开口,门外江慎派去取家法的人来回禀了,人就捧着一根三指粗的木棒站在门口。
江逸见他哥竟要动真格,想到这回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越想越伤心,越嚎越大声。
“呜呜,我看呀,你就是看爹爹和娘亲这么喜爱我,心里嫉妒,才看我不顺眼。想着把我送去国子监,一个月回不来两次,你就可以离间我们之间的深厚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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