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第89章

作者:何处东洲 标签: 穿越重生

  李文华狠狠揪住何惊年衣领,“那畜生血债累累,活活害死我爸和我老婆!如果不是他,我爸怎么会被刺激得重病不起?我老婆有什么错?我当初那么求他了,可他还是苦苦相逼。我老婆为了替我还债,她……她白天到处打工奔波,晚上还要照顾我爸,结果因为太累了神志恍惚,车朝她开过来都没意识到。我家破人亡,不都是他害的吗!”

  “你的家人明明都是你自己害的,跟原辞声没一点关系!”何惊年瞪着他,“是你滥用职权,也是你陷害我们,所有的错都是你一个人犯下的,你的家人却为你的错付出了代价!”

  “你闭嘴!”李文华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掼,飞起一脚愤怒地踹在他肩膀。“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也是个没心肝的畜生,和原辞声没什么两样!你他妈老实点,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何惊年痛得眼冒金星,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见他这副神情,李文华恼怒更甚,刚想叫上手下两个男人一起殴打他泄愤,仓库大门忽然传来“哐哐哐”的撞击声,打雷般震耳欲聋。

  “来得还挺快。”李文华冷笑一声,匕首尖一晃,抵上何惊年脖子上的大动脉。

  “你们去开门。”他命令道。如果原辞声敢多带一个人进来,他分分钟就能先送他老婆下地狱。

  两个男人答应着,一人握了把刀,谨慎地朝仓库大门移动。

  “哐!哐!哐!哐!”

  两扇金属大门持续传来巨响,门上挂着的巨大的铁锁,因外力冲击不断晃荡,砸在门上。

  见到这幅情景,两个男人吞了口唾沫,握着刀的手也不由紧了紧。这动静是一个人能弄出来的吗?原辞声不会带了一群人过来吧?他真不怕老婆没命啊?

  “哐——!”

  大门又发出一声耳膜都震碎的巨响,那把沉重的大铁锁竟应声而崩,“咚”地砸在地上。

  下一秒,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夜色疯狂涌入,勾勒出一个黑沉沉的身影。

  俩男人都愣住了,傻眼了,大脑宕机。原辞声竟然硬生生把大门给踢开了?那上面挂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大铁锁啊,砸人脑袋都能砸开瓢了!

  “傻啦?”李文华一声咆哮,“弄他啊!”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人一边去踢原辞声的腿弯。两个男人都是虎背熊腰的体型,虽然没原辞声高,但明显壮了一圈不止。相形之下,原辞声被钳制在中间,简直显得弱不禁风。

  下个瞬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来得及眨眼的时候,原辞声伸出手,以电光火石之势一把扣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狠狠反手一拧——

  “啊——!”那人爆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混合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尔后,只见那人腾空飞起,跟一袋米似的,被原辞声后空甩到了另一个已经吓呆的男人身上。在那男人被砸倒在地的刹那,原辞声一脚踩上他的肩膀,重重一碾,将他的关节也卸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区区数秒时间,原辞声眼睛都不眨地就解决了两个手持凶.器的壮汉,李文华做梦都没想到。

  在他印象里,原辞声是个出门连鞋底都不沾灰尘的大少爷,永远打扮得端庄漂亮,衣服上不能有一丝褶皱,就像一只名贵又傲慢的波斯猫。那双戴着阿耳戈斯的手,顶多承受一支签字笔的重量。

  他从来没想到原辞声竟然会打人,还这么能打。那架势根本就不像人,活脱脱一只急红了眼的疯狗。

  疯狗中的疯狗。

  李文华本来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可现在,他竟然怕了,抖了,拿刀的手也不稳了。

  他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原辞声已然冲了过来,手一晃,银光一闪,李文华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痛觉倒先炸了开来。

  “哐当”一声,抵着何惊年脖子的匕首掉在地上。李文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右手手腕已然被刀刃贯穿,鲜血淌满了整条手臂。

  “啊啊啊啊——”他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抓着自己的手臂,痛楚难当地惨叫起来。

  原辞声抬起腿,一脚踩上李文华那只布满鲜血的手,然后提起他的脑袋,一拳一拳地挥了下去。

  李文华不住哀嚎,想逃又逃不掉,浑身抽搐挣扎。与他撕心裂肺的叫声所形成的对比的,是原辞声那张无情无绪的面孔。消失了所有情绪,没有表情,就像戴了一张人偶假面,两个眼睛空洞洞的,陷成黑坑。

  不再像个人。这样的原辞声身上,只有野兽般的暴虐。

  直到他用那双沾满鲜血,把何惊年从地上抱起来,那双暗沉得宛若非人之物的眼睛,才逐渐透进了一丝清醒的光。

  何惊年蜷缩在他怀里,抬眼看向他。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暴戾疯狂的残影,比吃人的野兽还可怕。但何惊年不怕。何惊年把脸贴上他胸膛,小声地哭了起来。

  原辞声慌乱得不行,腿肚子都发软。

  “好了没事了,警察和我的人都在外面。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何惊年揪着他的衣襟,哭着说:“让你一个人来你还真一个人来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能打啊?你是电视剧看多了还小说看多了啊?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啊?”

  原辞声结巴了一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啊,谁要听你说对不起啊!”何惊年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慢慢搂住他脖子,小声哭道,“我恨死你了。”

  他似乎听见原辞声笑了一声,然后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下个瞬间,原辞声的表情凝固了。

  他看见,本来死狗一样倒在地上的一个男人,忽然动弹了一下,不要命地朝他们合身扑了过来。他左手握着一把匕首,尖刃正对着自己。

  本该,刺中自己的。

  但原辞声及时转过身子挡住了自己,所以,那柄匕首,直直地捅进了他的后背。

  心脏的位置。

第79章 同心

  ——王子啊, 你已经占有了一切,为什么还要在乎那只小鸟呢?

  ——哪怕我占有了天空和它所有的星星,占有了地球和它所有的宝藏, 我仍会有更多的要求。但是, 如果他成了我的, 即使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占有最小一隅, 我也会心满意足。

  ——好吧,好吧, 那我就把你们的生命连结起来吧。从今以后,你们将共享同一条生命, 共有同一颗心。当然,这将使你们变得残缺不全, 是和其他鸟儿不同的异类,就算这样,你也可以接受吗?

  ——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就又能重新变得完整。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

  ——然后呢, 快说啊。

  ——我讲不动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年年,你就说一句喜欢我吧, 就一句行不行。

  ——想都别想。

  ——你就当骗骗我,好吗?

  何惊年猛地睁开眼睛, 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坐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 他一下子头晕目眩,冷汗出得更凶, 耳边炸开嗡嗡的蜂鸣。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庄曼吟赶紧扶着他重新躺回病床上, “宝宝你不要乱动,你身上伤还没有好, 医生刚给你换了药,你不能乱动的。”

  痛觉回笼,何惊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肩膀、腰腹都痛得不行,像被人殴打过一样。

  他刚想问庄曼吟自己怎么了,眼前闪现过的画面一下子击中了他,他浑身麻痹,感官失灵,唯有一团有一团的血红在视界里炸开。

  血。血。那么多血,都是血。

  满天满地的鲜血,像海啸席卷,吞噬淹没他。

  呼吸骤停。

  “妈……妈……快点救救原辞声,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我们快点叫医生救救他,不然就来不及了……!”何惊年语无伦次,抓着庄曼吟的手挣扎要下床。

  庄曼吟吓得赶紧叫医生,抱住他不停地安慰:“宝宝别怕,你们已经在医院了,原辞声他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着急,不要怕,有妈妈在,妈妈都给你们顶着,你放心,一定都会没事儿的,啊。”

  何惊年痛苦地捂住头,噩梦自从出事那天晚上起,就一刻都没停止过。

  原辞声替他挡下那一刀,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原辞声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变冷。

  周围很吵,警车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人的声音,种种声音交织在他们身边,他却觉得静默如深海,死一般的冰冷。

  医院里,头顶的白炽灯很亮,白寥寥地打下来。他听见医生说,原辞声情况很危急,左肺下叶刺穿,左侧隔肌损伤,必须立刻做开胸修补手术。

  开胸手术是很大的手术,医生需要家属签知情同意书。

  “我签……!我来签可以吗?”他要从急救推车上下来,几个护士固定住他不让他动,于是他只能哭着求医生,让他签,他可以签。

  他们不知道,原辞声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他一直都是没有亲人的。现在在这世界上,唯一和他有关系的人就是自己,只有自己

  他被一双双手按回了急救推车上,只能睁着眼仰面朝上望。天花板变得透明,然后开始下雪。原辞声就在漫天飞雪里,慢慢离他远去。

  他想追上他,还有很多话没对他说。

  他想告诉他,自从和他分开,没有一分一秒,自己不在想念他。

  睡着的时候想,醒了之后继续想,见不到的时候想,见面的时候还是想。

  自己以前是把小时候的他当成不容触碰的美梦,也一度为幻想与现实的差别而失望。但这些都已经不要紧,从始至终,自己爱的只有他。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这辈子就注定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可是,现在好像来不及说这些话了。

  何惊年瞪着通红的眼睛,虹膜上倒映出的,是医生护士焦急地推着另一辆急救推车,向着和自己相反的方向而去。

  之后那些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每天都在巨大的恐惧里煎熬。他要去看原辞声,但是不行。医生说原辞声刚做完手术,目前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人也一直昏迷未醒,为了保证重症监护病房的监护环境,不建议家属前去探望。

  何惊年忍住了,却开始整宿整宿地做噩梦,醒过来不知道身在哪里,总觉得自己仍在被绑架那天。

  原辞声浑身是血地抱着自己,自己动弹不得,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停地流血,呼吸一点一点微弱下去。

  终于,医生在今天通知何惊年,原辞声情况开始好转,他可以去探视病人了。

  何惊年换隔离衣地时候,不停地大喘气,缺氧一样。他拼命给自己做思想准备,告诉自己别慌,别怕。可是真看到原辞声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原辞声躺在病床上,苍白无比,脆弱得仿佛碰一下就会支离破碎。

  何惊年捂住嘴,心痛到窒息。

  医生在旁边劝他不要多想,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的,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原辞声一直神志昏沉,插着氧气管,手背上吊着针,胸口贴了好几块电极贴,连接着身旁一台台滴滴叫的仪器。

  何惊年慢慢走过去,腿都在抖,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原辞声当然是没有回应的。他双目紧闭,睫毛透出浓重的阴影,落在惨白透青的皮肤上。

  何惊年看了一眼就再也受不了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蹲了下去。

  又煎熬了一个多礼拜,原辞声终于恢复了意识,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何惊年进去,看见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半靠在床边。

  两人对上的刹那,不约而同愣忪了几秒。

  何惊年走近几步,想问问他好点了没有,是不是还很疼。可话到嘴边,涌出的却是哽咽。

  浑身像一下子被抽离了力气,他趴在病床边哭了起来。

  原辞声想安慰他,一动就牵动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不许动!”何惊年被他吓得不轻,“要什么就告诉我。”

  原辞声看着他,很久才说了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你瘦了很多。”

  他的嗓音变得砂纸般粗糙,短短几个字,气喘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