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9章

作者:金灿灿_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架空

  臧六江见余淮水一张脸皱成团,不由得好奇他瞧见了什么,凑过去看清了书名,两人便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书。

  “这个好,拿来我看看。”

  臧六江有意逗他,伸手便去抢余淮水手中的书,余淮水知道他油嘴滑舌,看了这书怕是更没皮没脸了,立刻将书藏在背后,不肯交到臧六江手里。

  “看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长了两岁的余淮水板着脸,臧六江却全然不怕。

  “土匪要什么学好?拿来我瞧瞧!”

  抢东西是土匪的天分,余淮水自然抢不过臧六江,还没比划两下便被臧六江一把夺了过去,两人闹作一团,差点撞翻了后头的一排书架。

  余淮水咬着一口白牙捂着屁股,心想这土匪就是阴险,眨眼的功夫就被摸了三把。

  “老爹倒是挺能藏,我平时可不读这个。”

  臧六江把书翻得哗啦响,打眼一瞧,还真是个半荤半素的话本子,这是把自家老爹的底裤扒出来了。

  “那你读什么?”余淮水没想到臧六江还会识字,见他抬着眉毛挑着眼地看着手里的书,倒有点文人气质,英气的脸便更好看了些。

  要看的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就更好了。

  “我可是正经人。”十里八乡最好的男儿一把合上荤话本,拍了拍胸脯:“来,我带你看看。”

  臧六江那副模样应当读的也不是什么好书,可当余淮水瞧见臧六江搬出来的书时,比看见这一屋子都要惊讶。

  那是一摞兵书。

  还不止,书案左侧那六层高的架子上,满满当当,全是些韬略事法、百战奇略、兵刃七书。

  “你看这个?”余淮水张了张嘴,上前抽出一本书来翻开,想要看看这兵书皮囊下是不是什么杂书。

  结果出乎意料,这些个书全是表里如一、货真价实。

  臧六江没有唬人,他的确在看正经的书。

  “打识字我老爹就让我读书,那些酸溜溜的文章不比这个看着有趣。”

  臧六江拍了拍桌上半人高的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他们虽说土匪出身,可臧强从不放纵自己收留的这几个儿子,读书的读书,练武的练武,怎么也得有个一技之长才行。

  为人父母则为其记深远,余淮水对臧六江口中的老爹深深改观了。

  “坐下试试,若是喜欢,这儿以后就是你的书房了。”

  余淮水被臧六江摁坐在书案边上,这凳子上垫了软垫,书案恰到胸前,笔墨纸砚都是备好的,可见从前使用这间书房的人用心之多。

  “赶明儿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臧六江见余淮水坐的舒服,又是那副被捋顺了皮毛的懒样,知道自家媳妇儿这个时候最好说话,赶忙挨到他的跟前。

  “我有五个哥哥,眼下四个在庄子里,咱们得去挨个见一下。”

  余淮水知道这是又要假扮新媳妇儿,有些惆怅地摸摸自己额头。

  “好... 左不过是配合你演戏,你家里人熟悉你,别露馅就行。”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寄人篱下的余淮水没道理拒绝。

  “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弟兄几个性子都是好的,你只管跟着我,就当咱们是下山玩去了。”

  性子好,那就最好不过了。余淮水想着,放下心来。

  隔天站在院舍门口,拎着点心瓜果的余淮水瞪眼看着眼前的彪型汉子。

  那大汉手持锃亮锋利的菜刀,脚踩惨叫蹬腿的活鸡,扬起手来一刀下去,鸡也不叫腿也不蹬了,大汉踩着血水骂骂咧咧地呸道:“奶奶的,再他娘的跑啊!”

  这,这算性子好吗,这比臧六江更像土匪!

  去栓马回来的臧六江没料到会看到这一幕,赶紧将余淮水护到身后,生怕余淮水见不得血吓出个好歹。

  “大哥,杀个鸡弄得这样吓人做什么。”

  臧六江瞧了一眼这院子里沥沥落落的血迹,看来始作俑者就是臧大树脚下的那只鸡了。

  臧大树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俩人,连忙把刀扔在一旁,边用围兜擦着手边迎了上来,脸上是非常慈爱的笑,话却糙到不行。

  “杀个鸡算什么吓人,你他娘的狗胆子越来越小了。”

  臧六江凑到余淮水耳朵边上悄悄地嘀咕:“我大哥是老爹第一个捡回来的,扔在土匪堆里就没多管,嘴学的脏了点,人还是很好的。”

  臧大树为了娶妻,几年前下山开了药铺收购山里药材,在庄子里的生意十分红火,有一帮子土匪给他撑腰,莫说有人眼红找茬,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也多亏了臧强,他自己虽说性子爆些,可养出的这几个儿子倒是不赖,称不上儒雅随和,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有个晒得黝黑的小子蹿进了院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臧六江跟余淮水,拉开门帘往屋里跑,边跑边喊:

  “娘!六叔领着他新媳妇儿来了!!”

  臧大树要收拾鸡毛,让臧六江先领余淮水进屋里去,外头风大,别吹的着了风寒。

  “媳妇儿。”

  臧六江攥着余淮水的手,他身体好,掌心热的像火炭,热乎乎地搓着余淮水冰凉的手指尖。

  “待会儿你别认生,进去了只管喊大嫂啊。”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正经,正经到余淮水没意识到他在揩油。

  这读书人的手就是软,滑溜溜的。

  臧六江这样想着,忍不住心里荡漾,心里荡漾了,脸上就控制不住了,这一笑被余淮水抓个正着,余淮水要抽回手,他便用力地抓着。

  拎着拔了毛的鸡,臧大树刚进门,便瞧见自己一脸痴样攥着余淮水手不松的弟弟。

  “臭小子!”

  臧大树毫不客气,拎着鸡对着臧六江的屁股就是一脚。

  “瞧你那个德性!欺负人家姑娘干什么!”

第9章

  臧大树可比余淮水要有力多了,这一脚踹地臧六江龇牙咧嘴,慌忙地蹦开,可他手还是紧拉着余淮水,怎么也不肯放。

  屋里迎出来一个女人,圆脸圆眼,头发挽成一只圆髻用绒线带子扎着,裹着厚实的夹绒袄,手被刚刚跑回去的小孩拽着。

  “六江来啦,大树别那么凶,再吓着人家姑娘。”

  女人嗔怪地训了臧大树一句,接着露出笑来,热情地招呼两人进些屋,她嘴角有个圆圆的梨涡,看着便让人心里生出亲切来。

  余淮水目光落在她那黑绒袄子下撑起的那个弧度上,赫然是有身孕了。

  “你怎么出来了。”

  臧大树连忙把杀干净的鸡放在灶台上,淘干净手,一改刚刚的粗鲁豪放,踮着脚弯着腰,细致地扶着女人手臂。

  “我听见外头有动静,出来看看。”

  覃小元看起来是个温和怯懦的性子,她偷偷地打量立在臧六江身边的余淮水,见臧六江护人护的紧,不由得捂嘴偷笑。

  臧六江年岁不大,也算是跟在她屁股后头长大的,看着他有了家室,心里头总觉得奇妙。

  被臧六江紧贴着,余淮水都挤得有些站不住脚,可人家兄嫂就在跟前,他也不好硬是推开臧六江搞得场面过不去。无法,余淮水只好挺直了腰板站着,任由臧六江靠在他的身上。

  “怎么又有好事了,嫂子不是前年才给咱家添了个小丫头?”

  臧六江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覃小元滚圆的肚皮,眼瞧着是有了几个月了。

  “都别在外头站着,进屋里再说,你大哥杀了鸡要迎你们呢。”覃小元的眼神落在余淮水身上,手掌轻拍隆起的肚皮。

  “喊呀。”臧六江偷偷杵了余淮水一把,提醒他别忘了刚刚的嘱咐,随后便一脸期许地瞧着他,就差替余淮水张嘴喊上一句了。

  余淮水清了清嗓子,努力夹细了声音:“嫂子好。”

  “哎哟... ”覃小元一听,惊讶地捂上嘴,她跟臧大树对视了一眼,臧大树便心直口快地开了口:“姑娘昨天是不是没睡好,这嗓子粗的像个小子... ”

  臧六江没忍住,直接就乐出声来,被余淮水暗暗地拧了一把。

  “粗就粗了,又用不着唱曲儿,要那么细干什么。”覃小元怕余淮水抹不开面子,连忙替他找补。

  几个人进了屋,那皮的要上房的黑小子一点都不认生,过来跟余淮水讨点心吃。

  “云扬,点心可不能白吃,喊声好听的。”臧六江笑嘻嘻地拆了点心,对着小孩挤挤眼,让他朝余淮水问好。

  臧云扬鬼机灵的很,立刻板正地站好,黑漆漆的脸上一本正经,规规矩矩地朝着余淮水一拱手:“婶婶好!”

  这样温情的场景余淮水从未遇见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连忙抢过臧六江手里的点心递给眼巴巴的小孩儿,以此掩盖自己的无所适从。

  “好..... 你也好,快去吃吧。”

  一整包的点心落在臧云扬的手里,半大的孩子平时被管的紧,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一卷纸包风一样地往外跑去。

  “姑娘。”覃小元轻轻喊了一声余淮水,她眼睛亮亮的,看着就知道这个不便出门的妇人很想了解一下这对刚刚拜堂成亲的夫妻。

  覃小元怀着孕不方便上山,而且那到底是土匪窝子,她心里总有些害怕。不过臧六江是个好孩子她也一直看在眼里,乍然听见这个小叔风风火火的成亲了,难免想要打听一下。

  “我听庄里婶子说,你们两个是一见钟情?”

  余淮水余光瞥见身边的臧六江蠢蠢欲动,心道不好,刚要去拦便听臧六江一拍大腿。

  “是啊!我们就是一见钟情!”

  臧六江两眼放光,脸上露出纯情又含蓄的笑,察觉到身侧的余淮水坐立难安,臧六江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凑到余淮水的耳边小声道:

  “放心,我早想好说辞了。”

  覃小元手摸着肚子,一脸的期待:“哎呀,那可真是佳话了,快详细跟我说说。”

  “当时。”臧六江一仰脸,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当时山上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淮水他家的商队迎着风雪,在山路上前行。”

  余淮水露出狐疑的神色,覃小元却听得入迷,眼睛都瞪得更大了。

  “就在这时,风雪里出现了几只... 狗熊!”

  “狗熊!?”覃小元掩着嘴惊呼,担忧地看向余淮水。

  “.... 嗯?”余淮水有些不可置信,想要拦住臧六江,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硬挤出一个笑来:“狗熊... 你记错了吧?”

  被余淮水拉着手,臧六江高兴便说的更起劲了:“当时淮水家里的弟兄... 不对,下人,跑的跑逃的逃,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马车里,就在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臧六江说书一般,一拍桌案,差点打翻余淮水手边的茶杯。

  “我从天而降,几刀便斩了那狗熊首级!淮水出来一看,世上竟有如此神武之人,当即便对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