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56章
作者:金灿灿_
余淮水见臧六江穿的单薄,抬手替他拢了拢衣裳,忍不住蹙起眉来:“怎么穿这么少出来?你要去哪?”
“我来找你。”
臧六江搂着余淮水后腰,像是要把他牢牢地嵌在自己怀中,声音里好不委屈,像一只被主人抛下的大狗,依偎在余淮水肩头:“我当你背着我回了中原了。”
“怎么会?”余淮水当臧六江是撒娇成性,被他蹭地脖颈发痒,笑道:
“别闹了......寨子被围了几天,粮食都快吃干净了,快过年了不能让大伙勒着皮带过日子,我跟二哥下山买了些回来,后头缺什么我们再补。”
臧六江这才想起刚刚那两辆板车,上头满满当当的,尽是些米面粮食,还要几瓮的油和腊肉干货,东西多的连人都快坐不下了。
“还是媳妇儿细致。”
臧六江依偎着余淮水,在怀里人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不安这才渐渐褪去。
余淮水买了好些东西回来,满满当当地卸在院里,林大头拿了纸笔过来,美滋滋地挨个盘货记下,嫂夫人发了话,将这些个东西按人口分了,算是当日里大家藏盐救人的一点报答。
吃人嘴短,这下寨子里头再没人敢议论余淮水被西寨掳走的事,人家夫妻两个都不在意,他们又跟着操什么心呢。
夜里,余淮水发现自己的被褥被掸得松软暖和,比前一日还要夸张,臧六江陷在被子里咧着牙直夸是自己跟着余淮水享了福。
夸着夸着,便要往余淮水的怀里钻。
余淮水知道臧六江是个什么心思,一撑他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推出来,竖起三根手指。
“已经连着三天了。”
余淮水一本正经,像个训学生的教书先生:“算算次数,我这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怎么不好?”
臧六江仗着力气大,趴在余淮水的腰腹上赖着不起:“现在不做这些,难道等我成了老头子再做?”
“歪理。”余淮水被他压着,不想输了气焰,硬是支起腿来去顶臧六江的下巴:“这事做多了,年纪大了便虚了。”
“此话怎讲?”臧六江挑着眉眼,一把接住余淮水的腿来隔着衣裳在那圆圆的膝盖上咬了一口:“经验之谈?”
遭了调侃,余淮水的脸上挂不住,挣扎着要起身,偏偏臧六江不让,倚在他的腿上,磨着蹭着,便往敏感的地方贴。
“臧六江!”
眼见臧六江就要紧贴自己,余淮水一把抓住他披散下来的发顶,扯着他离自己那处远些。
“怎么了?”臧六江无辜地瞪着眼,下巴画着圈,在余淮水的腿里绕着:“有什么是我瞧不得的。”
“... 那也不能蹭那里!”余淮水咬着牙,脸上通红一片,看着像熟透了:“我虚不虚用不着你知道!”
“用不着我知道?”臧六江嚯地抬起头来,两眼执拗地盯着余淮水紧系的腰带:“那你要让谁知道?”
余淮水被他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臧六江却不给他反应的空档,抬手摸进衣摆,一把就将那些个碍事的布料扯下了腰。
这下不仅余淮水,就连臧六江也跟着慌了一瞬。
他只是想做个架势,也没用多大的力,没想过余淮水这裤腰竟松到了这个地步,一股脑就扒到了膝窝。
“臧六江!!”余淮水羞急了恼火起来,抬起一脚便要飞到臧六江脸上去。
这一脚落在脸上非破了相不可,臧六江一把攥住余淮水的脚腕,猛然一抬便搭在了肩膀上,臧六江那目光抹了油似的,滑溜溜地便往余淮水衣摆底下钻。
余淮水全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般不在意床笫之私,下头隐隐地有些招呼人的迹象。
“媳妇儿... ”臧六江眼睛都木了,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
余淮水捂脸仰躺在床面上,屋里的红烛灭了一半,理应是瞧不那么真切的,可臧六江那反应,分明是看见了。
身强体壮。余淮水在心里想起臧六江的那些话来。他也才刚刚二十出头,火力旺盛情有可原。
“好了..... ”余淮水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他不敢看臧六江,只得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你让开..... ”
他不敢看臧六江,低垂的视线里却闯入了一只手,那手摸进衣摆下,探究暧昧地停留在分寸之外,耳边想起了臧六江那都有些喑哑的声音。
“媳妇儿...... 我帮帮你吧?”
第61章
夜风卷过山林, 圆月逐渐被厚实的云层包裹,天际愈发灰暗起来,簌簌的白雪从云层间飘落,随着山风飘散四处。
窗户明纸上的烛火晃得厉害, 明明屋门窗户都关的紧紧的, 屋里的人却像是怕被人听见什么似得, 悄悄地,连喘息都憋的又长又缓。
臧六江护着那胆怯的红烛,怕惊住了它那不大的火苗,暖和而又粗糙的掌心拢着,小心谨慎。
蜡烛是余淮水买来的, 能不能为臧六江所用,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臧六江先斩后奏, 将来之不易的红烛攥在手里, 抬这才头去看余淮水的脸色。
不过也没瞧见脸色,余淮水仰面朝天,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如何,两手掩着脸,从指缝里喘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气来, 他露出的两边耳廓红的厉害,几乎要赶上被臧六江强夺来的红烛了。
“生气了?”
臧六江哄着,心思不安地捏着手里那根上好的红烛, 分出一只手来,安抚着去晃余淮水的膝盖。
傅家精心养出来的蜡烛,品质好,颜色漂亮,摸着也顺滑, 蜡油被掌心的温度融化,湿漉漉滑溜溜地沾了满手。
臧六江舍不得擦,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叫余淮水在手臂上踹了一脚。
臧六江不生气,反倒在心里蔫坏地想。
这是催促他吹蜡烛呢,蜡烛干烧,蜡水滚滚,多浪费啊。
臧六江想着低下头,对着那火焰逐渐旺盛起来的蜡烛,轻轻地吹了口气。
那口气仿佛是吹在了余淮水僵硬的脊梁上,原本硬的像石头一般的人,立刻软软地融化在了摇曳的烛火之下。
“别闹了。”
余淮水短促地喊了一声,掩着脸的手微微撤开,露出一只圆溜溜的眼睛来偷看吹拂火焰的臧六江。
他少有这样急迫的时候,见臧六江有心使坏,又放轻了声音,怕人听见一般:“你快些.....”
臧六江的心都酥了,可他好不容易抢来这样好的蜡烛,怎么舍得轻易还人,烛光下的两眼熠熠生辉,臧六江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他张嘴,将烛火吞进了嘴中。
脆弱的火焰哪里受得了那样湿润柔软的环境,只瞬间,便灭在了臧六江的舌面上。
余淮水精心藏着的蜡烛竟这样不争气,他觉得丢脸,一把抢回那灭了的红烛,翻身卷起被子,蚕蛹结茧一般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媳妇儿。”
舌面不疼,臧六江喉头一滚,空出嘴来哄人,他像只吃了腥的猫,餍足地眯缝起两眼,往余淮水拉紧的被子里钻:“怎么了,大不了我赔你一根蜡烛就是了。”
余淮水知道这是他不着调,恼羞成怒,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了臧六江的耳朵,拧地他发出阵阵求饶。
终归是臧六江占到了便宜,见余淮水不肯出来,臧六江也不急,将被子卷进自己怀里,两手一环,紧紧地抱着。
床褥暖和而又舒适,暖的臧六江又想动手动脚。
“对了。”余淮水突然出了声,从被子里探出一颗乱糟糟的脑袋来:“那坟,咱们得去扒了,不吉利。”
臧六江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在山上还有个坟呢,那死人脑袋的主人生前打着他的名头作恶,临了的结局竟是做了他的替死身。
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好。”臧六江其实并不在意,抽个闲暇时候差几个人,把那坟给扒了就是,可余淮水想去,只要不离了自己眼,想去便去吧。
见余淮水愿意露脸,臧六江知道他这是过了气头,趁着余淮水不防拆了被子,两人一道滚进暖呼呼的绒褥里,睡到了天明。
前日夜里做了那档子事,耗干了体力的余淮水竟睡了个好觉,隔日醒来也是神清气爽,两眼清明,瞧着紧抱着他不肯松手的臧六江,也觉得他分外可人了些。
天色尚早,今儿还要去山上,余淮水不想空着肚子,收拾着穿了衣裳,想去后厨找厨娘要些饭食。
前脚他刚一出门,后脚臧六江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翻身而起,看见身侧空了的床褥,臧六江毫不犹豫地下床穿鞋追了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余淮水正捂着衣裳感叹北方夜里落雪的规模之大,只一夜,就在地上积了脚腕高,手被人猛地拉住,他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去,竟见臧六江连袄子都没穿,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臧六江想问余淮水去哪,可又怕自己太过执拗吓到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就这么僵住了。
余淮水并未察觉臧六江有些异常的神色,着急地推着他往屋里回,生怕本就受了伤的臧六江又染了风寒,病上加病,好的更慢了。
“你是铁打的身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光着出去?”
推着人回了屋,余淮水上下一摸,发现臧六江身上这件只是件薄薄的单衣,心里有些生气,开口便要训他。
“我当你把我吃干抹净就要走了。”臧六江埋头往余淮水的身上靠,嘴上闷闷地,像是在撒娇。
“胡扯。”余淮水习惯了他的不着调,推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臧六江,颇有些无奈道:“你这么愈发粘人了?”
小别胜新婚是有道理的。瞧着埋头不起的臧六江,余淮水心道。可能过段时日就好了。
臧六江不置可否,嘻嘻笑着起身去套上两层袄,这才拉着余淮水又一次出了门。
远远地一阵香气扑面,寨子里有了肉,厨房连夜赶了一批包子出来,两人来得巧,正赶上包子出锅,厨娘用草纸包了几个塞给两人,要他们吃个最新鲜的。
怀里揣着热乎乎地包子,余淮水也不觉得这天气有多冷了,那坟立着总是块心事,两人干脆一人一把锄头,走着便往山路上去了。
“臧六江”的坟离得不远,在进寨山路必经的一片坡上,寨子里的人选地时用了心,那坟的前头毫无遮挡,一片开阔,远远地能望见山寨方向。
可里头埋着的不是臧六江,那便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寻到地方,臧六江将肩上的两把锄头往地上一扔,蹲在自己的坟前,抬手拂开石碑上的落雪。
这到底是刨坟,余淮水不觉得忌讳,臧六江却替他觉得忌讳,为防脏了余淮水的手,臧六江吓唬他说挪坟也有很多讲究,一个不小心便会邪祟缠身,还是让他这个寨子里有经验的人来动手最好。
余淮水将信将疑,被臧六江安置在一旁啃包子,可当他瞧见臧六江手段粗暴地将那脑袋一锄头刨出泥土,连土带肉飞出老远时,这才确信刚刚都是臧六江胡诌。
总不能让这么个脑袋暴尸荒野,吓着满山乱跑的孩子就不好了,臧六江就地刨了个坑,算是让脑袋的主人入土为安了。
“老兄,冤有头债有主。”
臧六江其实也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他蹲下,将人头耳朵上的那只金圈摘了下来塞进怀兜,埋着土,低声对那还未烂完的脑袋道:
“你若是觉得自己死的冤枉了,尽管托梦来找我。”
“可千千万万,别去找旁边那个。”臧六江咬着牙,有些狠狠地:“不然等我下了地府,照样能剁了你的脑袋。”
不知是不是魂魄未走,那人头似乎更颓烂了些,无声无息地被土掩埋了。
“你说什么呢?”看到刚刚那副场景,余淮水也没心思吃包子了,他见臧六江嘀嘀咕咕地对着那人头说话,好奇地开口问道。
“我给他念往生咒呢。”臧六江一扬锄头上的土,龇牙推着余淮水往寨里回:“要他早登极乐,投胎做人。”
平了自己的坟,臧六江将那空空的石碑盖在地上,寨子里没人识字,碑上自然也没有刻他的名字,这无名无姓的碑就与块平常石板没什么分别,扔了便扔了。
做完了事,两人啃着包子下了山,正偷偷摸摸地说着体己话,远远地,竟瞧见有一人马正往山上来,离他们也不过百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