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47章

作者:金灿灿_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架空

  暗卫明明派了人紧盯着他们回乡,前头传了消息回来,分明是没跟丢的。

  “你是不是那什么王爷的侍卫!?”

  傅明却不回他,飞速地奔了过来,一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上满是胡渣,两眼通红疲态尽显:“快,淮水被抓了!你们救救他啊!!”

  不必多言,齐一立刻明白了他话中含义,八成是这几人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暗卫耳目,偷着跑回这山寨了。

  “你们!”齐一气地咬牙,这是暗卫处的失职,王爷知道,又不知道要怎么责罚。

  可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齐一一把揪起傅明衣领,手臂一挥拎鸡崽子似的将他拎上了马。

  把人扛货一般打横搁在马背上,随后扬起缰绳“去!”的一声,胯|下烈马便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傅明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惨叫,两人眨眼间便冲出了寨门。

  暗卫策马实在暴力,傅明被从马上薅下来地时候感觉自己肋骨都断了几根,趴在地上不断地吐出酸水。

  齐一连姑娘都不怜惜,更何况这五大三粗的傅明,硬是不等他吐完,便拽着人往王府里冲去。

  傅明知道这是要找王爷,也不敢太过狼狈以至于失了礼数,慌忙地扯着袖子擦嘴,待进了那熟悉的王府院落,傅明已经将自己那副邋遢模样收拾好一二了。

  “在这儿等着!”

  齐一得先去里头向王爷复命,他狠狠横了傅明一眼,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便将他撇在院里,一步几阶地进了王爷屋中。

  齐一这样着急并非担心余淮水的安危,只是臧六江那人太过难缠,他又把余淮水当眼珠子那般疼爱,若是余淮水有个三长两短,臧六江得给暗卫处寻不少的麻烦。

  “王爷,属下无能,出....”齐一的声音卡在嗓子里。

  屋里王爷的书案对面,臧六江正大咧咧地坐在那里。

  “哎,你来得正好。”臧六江还不明真相,朝齐一伸出手来。

  “我的那张庚帖呢?过两日等我养好了伤,我要带着那东西去中原找我媳妇儿。”

  齐一头皮发麻,身后,突然传来傅明的叫声。

  “哎!!”等不及跟上来的傅明偷眼瞧见了里头的臧六江,大声喊道:“闹鬼了!!”

第51章

  “舅哥?”

  臧六江一时怔愣, 也不曾想会在这里再见到傅明,那时在大牢里傅明虽说狼狈,可也能瞧得出是个落难的富家子弟,眼下的傅明满脸胡茬, 眼窝青黑, 一看便知是吃了不少苦头。

  臧六江意识到了什么, 脸上顿时笑意全无,嚯地起身:“你怎么在这儿!?”

  真是越忙越乱,齐一狠狠扫了一旁的傅明一眼,下跪谢罪:“属下无能!”

  书案后的王爷将冷幽幽的目光挪到齐一脸上,又瞥了一眼疲累得不成人形的傅明,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说。”

  傅明只是迟钝,又不是真傻, 立刻想通了其中缘由, 赶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明白。

  只听了一半,臧六江便已经按捺不住,周身煞气地拔腿向外走去,傅明也急于将余淮水从那龙潭虎穴里救出来,顾不上给王爷行礼, 赶忙随着臧六江一同离开。

  齐一不走,他自然是听自家主子吩咐的,探究地瞧了王爷一眼, 自知失职,只垂着脑袋等候发落。

  “......等什么?”王爷瞪了蔫蔫的齐一一眼:“朱有德已经伏法,西寨剿匪也是应当,你差人,跟着他去。”

  “是!”齐一应声, 连忙起身向外追去。

  傅明随着臧六江冲进马厩,看他拽出一匹马来翻身便上,不顾不管地要往外冲的架势,实在怕这山寨匪人是一时冲动,傅明连忙伸手拦在臧六江的马前。

  “让开!”臧六江一拽马匹缰绳,脸上强压着怒意,瞪眼呵斥傅明。

  倒不是傅明不着急,只是他已经被扣在东寨几天了,头脑比臧六江要冷静许多,见他急的两眼冒火,头一次对这匪人好声劝慰。

  “你别这样冲动,你闷头闷脑得冲去土匪窝里,赤手空拳地,怎么救他?”

  “冲动!?”

  臧六江爆喝一声,惊起一片马匹嘶鸣:“你不冲动,你们都不冲动!!他说要回,你便随着他回来!?你就是把他绑了,拖也得拖回中原啊!”

  “那是要绑就绑的了的吗!淮水他听吗!”

  原本还好声好气的傅明哪受得了臧六江这番苛责,他瞪起眼来,朝着臧六江怒喝道。

  “你当是我愿意回来!?若不是淮水绞尽了脑汁为你那狗日的山寨要拼命,我早他妈带着他回中原了!!”

  “是谁诈死骗了他,是我吗!?”

  臧六江满腹的怒气被堵在嗓子眼里,憋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不是臧六江有意瞒着,他托了王爷提前告知余淮水真相,可没成想那以利为重的王爷竟为了将诈死做的更真些,全然将余淮水蒙在了鼓里。

  说到底,还是他臧六江做的没那么周全,让余淮水白白地吃了这样的苦。

  “是我.....”臧六江咬着牙,俊秀英气的脸上堆满了惭愧,连声音都带着自我唾弃的恨意:“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他,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你们让我进去吧,我有事要求王爷,求你们了!!”

  院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臧六江识得,傅明也识得,两人催马出了后院,竟见几个姑娘小子正在王府门前与几个侍卫纠缠,打头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翠翠。

  “翠翠!”臧六江喊了一声。

  刘翠翠不可置信地回过头,虽说夜色朦胧,可她还是一眼认出臧六江的身影,翠翠不敢相信,连忙用力搓了搓两眼。

  反倒是她身旁的林大头率先喊出了声,哀嚎着扑了上去:“大当家!?大当家你还活着!!”

  几个随着翠翠下山的姑娘小子簇拥着臧六江哭做一团,吵闹着检查他四肢是否健在。

  毕竟翠翠可是带了个号称是臧六江的脑袋回寨,如今臧六江死而复生,实在是人之大幸。

  刘翠翠回过神来,连忙挤过人群,两只眼肿的如核桃一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要抓着臧六江的衣裳不肯放开。

  “大当家,大当家...你去救救淮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臧六江刚从傅明口中得知了经过,自然明白不是翠翠的过错,安抚地攥了一把她哭到哆嗦地臂膀,臧六江看向人群之后正目光炯炯望着他的大黑。

  “别哭。”

  臧六江朝着大黑招手,那高壮的黑影便挤开人群来到了臧六江近前,乖顺地蹭着他的手臂。

  “我去接他回来。”

  西寨之内逐渐见了火光,虽说是黑夜,可这伙子土匪没有一个回屋睡觉的,全都兴致盎然地举着火把随着朱权有一行人向寨子后院而去。

  这不是朱权有头一遭用活狼食人的法子来惩治得罪了他的人,这法子血腥,让西寨里的土匪都望之生畏。

  可纵使残暴,西寨的匪人却不愿错过这样的热闹,人性早已在长久的作恶下泯灭,他们丝毫不知自己肉身上的人皮已经不再熨帖,眼下的他们与套着人皮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咱们......咱们要把他扔进去?”

  师爷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景,离近了狼圈,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黑暗之中点点绿光随着人影晃动,不时有恶狼粗声的喘息扑在栅栏之上,里头的野兽是何等凶残,显而易见。

  想想活人掉入狼窝的下场,师爷本就病态白皙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自然了。”朱权有脸上满是痛快的神色,他狠狠扫了一圈周围的土匪,有余淮水做例,看谁还敢在他眼前提阳|痿二字。

  纵使提前计划过这一环,闻见了恶狼腥臭体味的余淮水还是止不住地浑身颤栗。

  余淮水两拳捏地死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簌簌落了下来,将他脸上的灰黑粉末冲开了一片。

  “哟,这小子怕了。”架着他的土匪发觉了他的恐惧,邀功般向朱权有叫到。

  “怕了?”

  朱权有招招手,让土匪将病猫一般的余淮水架到他跟前来,得意地上下打量一眼污糟的人,还不死心地问道:“知道怕了就离清醒不远了,可还记得我是谁?”

  余淮水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突然地开了口:“公公,”

  “咱们要去见皇上了吗?”

  朱权有气的脸都要扭曲了,猛地一脚踹在架着余淮水的土匪腿上,高声骂道:“看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扔进狼圈里去!!”

  被牵连的土匪连忙架着余淮水往狼圈方向去,门栓拉开,将余淮水猛地推了进去。

  夜色太黑,想要看热闹的土匪将狼圈四周的火把一一点燃,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狼圈之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余淮水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出乎土匪意料,平日里被关进狼圈的人要么瘫倒在地大哭大闹,要么发了疯地逃跑尖叫,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恶狼扑倒撕咬。

  可今日这疯子被推进狼圈,只软软地往地上一倒,再也没了动静,狼群缓慢地围拢在余淮水身边,也只是低头嗅了嗅他的衣裳便悻悻地垂着脑袋离开了。

  朱权有皱着脸,横了一眼身旁的三儿:“怎么回事,今儿是把狼给喂饱了?”

  三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虚道:“没有呀...这,还是按照平日里的分量喂得,绝对没有多喂。”

  三儿心虚,是因为近日里他躲懒,将喂狼的差事都交给了丫儿,可分量都是一早就定好的,丫儿就算想多喂,也没东西可喂啊。

  想到丫儿,三儿的眼神在人群里圈巡一周,并没有瞧见那个身影,想想也是,丫儿被他骗来见朱权有,一定是又生了他的气了,自然是不愿意过来的。

  “哎!动弹啊!”守在狼圈边上的土匪忍不住了,用力地踹了一脚栅栏。

  那栅栏是人腰粗的木头打的,挨了踹了纹丝不动,里头的狼受了惊,立刻咆哮着扑到栅栏上,龇牙咧嘴地向外探出巨爪,渗人的视线牢牢锁在那土匪身上。

  “你去瞧瞧怎么回事。”朱权有等得不耐烦了,吩咐一旁的三儿:“要是人吓晕了,你就进去捅他两刀放点血出来。”

  三儿连声应是,抽出一把喂食时放鸡血用的匕首,推开栅栏门向里走去。

  三儿还是有些紧张的,若那疯子吓晕了还好,若是没晕,挨了自己一刀还不定要做出什么来,真是吃累不讨好。

  想到此处,三儿便虚虚地掩上了栅栏门,好方便自己捅了人后逃跑。

  畜生都是没脑子的,三儿从前偷懒时也时常这样骗这些狼。

  余淮水就倒在门边,三儿哆哆嗦嗦地举着匕首,思忖着想要在他的肚子上开个洞出来,可还不等他下手,余淮水却先动了。

  余淮水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脑袋狠撞在三儿的面门上,三儿大惊,躲闪不及,这一下愣是撞得他门牙松动,鼻血喷涌而出。

  三儿连忙去捂自己的鼻子,生怕被狼群闻到了血腥味,更顾不上去捅余淮水两刀。

  余淮水胸腔之内犹如雷鸣,他扑到栅栏门前,猛然一拉,随后一声大喝:“跑!!”

  就在这时,猫在土匪后排的丫儿咬了咬牙,将早就抱来的狼崽搁在地上,对着它们肉墩墩的屁股狠狠扇了几个巴掌。

  土匪都挤在前头瞧栅栏里的热闹,听见动静,这才纷纷回过头来寻找,可丫儿早就撒丫子跑远了,他们只瞧见几个肉球在地上不停蠕动,发出阵阵嚎叫。

  原本还蔫蔫的狼群听见幼崽叫声,立刻便如炸锅一般沸腾起来,那只失去了幼崽的母狼长嚎一声,率先冲出了栅栏大门。

  “狼跑出来了!!”

  土匪堆里尖叫连连,没人敢上前去关那栅栏,惊慌四散地向外跑去。

  有了开头,狼群从栅栏内鱼贯而出,惊叫逃跑的土匪刺激着它们本就神经的大脑,狩猎欲望顿起,几十匹饿到发狂的狼追着人群,发出渗人的咆哮。

  狼群逃了,咆哮声尖叫声在外头此起彼伏,三儿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也顾不上余淮水,连忙山寨后门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