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第13章

作者:金灿灿_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架空

第13章

  天塌了。

  余淮水看着自己宽大的手掌,再摸摸自己壮实的臂膀,最后颤颤巍巍地搬过铜镜来一瞧,昏黄的镜面里赫然是臧六江的脸!

  “啊!”

  青天白日见了鬼,余淮水大叫一声一把扔了铜镜,那圆滚滚的镜子在地上丁零当啷滚了两圈,委屈地躺下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瞧了臧六江的身子,心里想了想若是自己也拥有健壮的身子就好了。

  可想的也不是这样拥有啊!

  门外飞一般的进来一个身影,一个‘余淮水’在门槛上猛地一绊,恶狗扑食地趴倒在地,狠狠地摔了一跤。

  “哎哟!”

  臧六江吃痛大喊一声,粗着嗓子道:“摔死我了,以前门槛也没这么高啊!”

  余淮水急了,立马扑了过去一把将臧六江拎了起来,左右扳着脸检查自己的身子:“臧六江?这是怎么了,可别给我摔坏了。”

  臧六江少有被人拎来拎去的体验,何况还是自己抱自己,他被余淮水凌空地一抱站稳在地,一时有些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的身子抱了余淮水的身子,忧的是换不回去的话以后就只能自己抱自己了。

  一只黑白的喜鹊飞上窗棂,黑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屋里两人,猛地一仰鸟喙,竟口吐人言:

  “咳咳,如愿以偿的人类啊,我.... 嘎!”

  喜鹊还没说完整话,余淮水就一把掐住了它的脖颈把它拎了进来,他还不适应自己的牛劲,差点活活把这神仙替身给掐死。

  “你是说,”臧六江挽了两把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纤细的手臂:“你是神仙,临近年关送好事,来人间实现他人愿望?”

  “正是,正是。”被余淮水绑了草绳倒挂在笔架上的喜鹊不敢乱动,嘎嘎叫着应了下来。

  “这可不是我的愿望,是谁的?” 臧六江习惯性地挑起秀气的眉头,往余淮水那边一靠,便瞧见自己罗刹一般的脸。

  天杀的,原来他自己生起气来这样吓人?

  臧六江不敢乱动,怕余淮水一巴掌下来把这身子给打坏了。

  “用不着实现这样不着调的愿望。”余淮水大手一挥,眉目皱成一团:“怎么才能换回去。”

  “嘎嘎!”喜鹊叫了两声,耷拉着翅膀装死不成,只好开口:“过了今夜就好了,第二天日头一出就换回去了。”

  也没有其他办法,人家到底是神仙,余淮水只得解了绳子放开它。那喜鹊也不跑,飞到房梁上左蹦右跳,十分愉快的模样。

第14章

  给余淮水置办了新衣裳,臧六江特地起了个大早,叫人换了热水又送了上好的绸带发绳来,等一切准备妥当,这才从被窝里硬扒出余淮水的脑袋,用热毛巾擦着脸哄人起来。

  这事儿怪他,昨天原本定了衣裳,两人便打算一路回山,偏偏拐过街角时撞上个卖货的小贩。

  那小贩紧跟着两人不走,说是摊子上有南方新来的桂花甜酒,今儿还没有开张,要他们一定尝尝。

  臧六江倒是不喜欢什么甜酒,不过他看余淮水回头张望那个摊子,一张小脸上有拘谨的好奇,他索性大手一挥,买了两坛回去。

  大黑这下真要在在马圈里偷笑了,两只山鸡、一摞书又加上两身绒袄、两坛子酒,这马鞍都要改了驴车了。

  结果当天夜里,寨子里的厨娘直接按照臧六江的酒量热了整坛子的酒送来。两人饭桌上打开一瞧,顿时看的余淮水眼都直了。

  坛子里是半坛黄白色的糯米,其上的澄黄酒水里漂着小小的桂花碎粒,味道宜人,香的要命,勾的余淮水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少有的余淮水会馋的东西。

  臧六江为了让他开胃,索性便纵着余淮水将那整坛子酒搬去,一个人蹲在桌前用长柄铜勺一点一点地舀酒喝。

  像只偷偷啃草料的兔子,€€€€€€€€地没什么动静。

  臧六江瞧着喜欢,便出去给他拿些点心小菜,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可再等臧六江开门回来,余淮水已经趴倒在地抱着坛子不省人事了。

  整坛子酒水空了一半,就连底下的糯米都被打上来吃了两口。

  这下可坏了,光看余淮水那张通红的脸,臧六江就知道他大抵是醉的不行。

  臧六江没想到度数这样低的酒也会醉人,连忙把抱着酒坛不撒手的余淮水拖回床上,拍着哄着喂了些水,此后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臧六江又哄了一阵,顶着鸡窝脑袋的余淮水,才在晨光里艰难地仰起头来,他摸了一把自己炮仗炸了似的头发,心里颇感疑惑。

  是不是昨夜臧六江趁他不备原形毕露,蒙头打了他一顿,不然脑袋怎么会这样疼?

  一碗醒酒汤下肚,又吃了半碗米粥,余淮水这才好受些,勉强爬下床,由着臧六江给他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人靠衣装,新衣裳一换,更衬得余淮水身条匀称,绒袄里头又是特意挑的男女皆可的长衫,腰带一绑高腰长腿,比初见时还要漂亮。

  臧六江满意地不得了,围着懒在凳子上的余淮水左右打转地看。

  这眉眼五官,这身姿气度,谁看了不说他臧六江好福气?

  “别绕了...”余淮水眯缝着眼,只觉得天地都在随着臧六江一同转圈,半晌,他猛地一捂嘴巴,发出好大一声干呕。

  门外牵着大黑的小哑巴疑惑地探头,他望了望大当家紧闭的屋门,心想这隆冬的天气,怎么会有□□叫声。

  余淮水在大黑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凉的风抚过脸颊,有小片雪花从枝头飘落下来落在脸上,让他的脑袋终于没那么闷痛了。

  “那小贩肯定是个奸商。”

  臧六江正安静地享受颈窝中媳妇儿的依偎,便听余淮水愤愤地骂道:“那恐怕不是酒,是蒙汗药吧?”

  臧六江助纣为虐地一点头,拉了拉马缰让大黑走地更稳些。

  “你二哥成亲了吗?”

  余淮水对齐小元的敏锐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若是二哥家里也有女眷,还是要少说话少做事的好。

  “没有。”

  臧六江安抚地拍了拍他,顺手替他掸了掸衣角上的落雪:“我二哥家里就他一个...不,还有个小子。”

  “小子?”

  余淮水惊讶地一扬眉,回头看他。

  “我二哥性子冷淡些,但也算是我们兄弟几个里最像老爹的人了。”

  臧桓当年刚刚二十,年岁合适,人长得也俊秀,自打下山之后,说亲的媒婆都快把他家门槛踏破了,臧桓一直烦的厉害。

  他自知身子差,即便娶了姑娘,怕是没过几年就要人家守寡,所以有一日他突然牵了个小孩儿回来,对外宣扬自己后继有人,若是有姑娘执意要说亲,来了便要做人后娘。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媒婆上过门了。

  小孩有自己的名字,叫黎傲,没跟着臧桓改姓,不然实在太像某些犬类,以后惹得孩子自卑懦弱了也是罪过。

  臧大树若是知道,世上还有给孩子如此用心起名的后爹,必得气到捶胸顿足了。

  那会儿臧六江也刚来寨子不久,时常跟那小孩凑在一块儿,整天哥哥弟弟地喊,辈分乱的没边儿。

  可惜,自打臧桓下了山,黎傲也一并跟着走了,这一晃都有几年了。

  “的确很像你老爹。”余淮水点头附和:“听着便知道是个通情达理的。”

  “我二哥瞧着傲气,但性子还是十分柔和的。”

  故事讲完,余淮水也有了精神,他伸手去拉臧六江拽着的缰绳,大黑立马识趣儿地加快了步伐。

  两人没有直奔臧桓家里,而是绕路找了家食肆,什么煮物炸货、点心小菜、干粮烧饼,样样包了几份。

  拿臧六江的话说,两个单身汉的家里定是鸡飞狗跳的,得买些吃食去,以防止空着肚子去再空着肚子回。

  “哎,也不知道黎傲那小子眼下如何了,这几年也不来山上看我,上次见面还瘦的跟麻杆似的。”

  臧六江颇像个担忧小孩的长辈,不住地摇头叹息。

  结果离了臧桓家老远,两人便瞧见有个身穿薄薄坎肩的汉子,正高举着斧子劈柴。

  两臂饱满,肌肉匀称,十六岁的男孩儿长得比余淮水还高个小半头,虽不及臧六江健壮,可也初见男人雄风了。

  “这孩子十六?!”余淮水瞠目,瞪眼瞧着院里望来的黎傲。

  有个单薄的身影从屋里钻出来,应当就是臧六江口中的二哥臧桓了,与臧六江描述地没什么区分,的确是病气又弱不禁风的人。

  “黎傲。”

  臧桓被风裹着一吹,马上咳嗽起来,嘴上还是十分严厉地说道:“ 没斧子把儿高的崽子劈哪门子柴,回来。”

  黎傲应了一声,当啷一把扔了斧子,转头瞧瞧立在院门前的臧六江跟余淮水,对着刚要回屋的臧桓扬声道:“小爹,臧六江领人来了。”

  臧桓一早便得了风声,瞧见迎着黎傲招呼进来的两人,略一点头,再要说话已经冻得上下牙打架了。

  三人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东西,七手八脚地推着臧桓进屋。

  “真...真是失礼了...”

  臧桓知道余淮水便是今日要见的弟妹,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被黎傲裹了两层被褥塞在炕上,还要哆哆嗦嗦地拱手。

  “见..见过弟妹,我,我是六江他二哥,单字一个桓。”

  “我知道,二哥。”

  余淮水头一次见比他还要瘦弱的人,无论是在傅家还是在山上,他都是最单薄的一个,如今见了臧桓,余淮水莫名地涌起一股责任感来,上手便要替臧桓拢被子。

  屋里其余三人同时“诶!”了一声。

  臧六江一把拽过‘男扮女’的余淮水,臧桓则为了‘男女有别’裹着被子一头扎进了炕的内侧。

  “我,”余淮水这才意识到不妥,慌忙地替自己找补。

  “我家里也有两个哥哥,习惯了!”

  “啊,啊哈哈,哥哥,家里有哥哥好啊!”

  臧桓吓得一脑门虚汗,心道这小姐看着英气,行为也是豪放,难怪六江喜欢。

  他干笑两声随即瞪了一眼立在旁边的臧六江,示意他赶紧把人拉走。

  屋里的确如臧六江所说,没有女眷的痕迹,比起臧大树家乱些,可也算干净不至于邋遢。

  打包来的饭菜乱七八糟地堆在桌上,余淮水正想要不要动手帮着收拾一二,刚起身凑了过去,便被臧六江一抬,扔到炕的另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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