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第30章
作者:星期十
他唾弃自己的行为,可这里有虞微年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于旺盛燃烧的欲望犹如杯水车薪。
但没关系,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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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在露台抽烟时,杭越和江臣景正打算推开玻璃门。
他头都懒得回,比了个滚的手势。
二人动作一顿,又把门合上了。
杭越和江臣景去了另一个露台,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虞微年点烟消愁的模样。
细碎的发丝垂落在立体的眉眼间,鼻梁高挺,薄唇被酒水浸得湿红。齿关咬着一根细长的烟,白雾自唇齿间溢出。缓缓散在空中,又倏地不见。
江臣景和杭越望了一会。江臣景道:“没想到我拍个戏,微年又遇上‘真爱’了。”
杭越:“他最爱的只会是下一个。”
“是吗?那你觉得,柏寅清是欲擒故纵?”
“不知道。可说柏寅清毫无想法的话,又不像……”
杭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和柏寅清有过几次接触,的确是个很冷淡很傲慢的人,对虞微年也是抗拒冷漠的态度。
可另一边,柏寅清又似乎在默许虞微年靠近。
“啧,就是欲擒故纵啊。”江臣景是混娱乐圈的,“这种人我见多了,无非是高级点的欲擒故纵。但我看微年他好像……是真被吊起胃口了。”
虞微年就是这样一个人,越难搞定,越得不到,他越喜欢。也许是阴差阳错,但江臣景敏锐地发现,虞微年这次好像真有点认真了。
抽完烟的虞微年,大脑得到短暂放空。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听着火机盖不断开合发出的清脆“叮”声。
随后,他感觉没劲,将最后一根烟熄灭。
一阵风吹来,他忽的感到一阵寒意。
夜晚冷风徐徐,虞微年又站得高,自然会觉得冷。
不对,他的外套呢?
虞微年回忆了一下,在他把柏寅清送到房间时,他似乎随手把外套放在沙发上了?
一件外套并不重要,但他总觉得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心。再加上,他坚定柏寅清此刻肯定已经走了。
柏寅清那么讨厌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他的休息室内留宿?
虞微年决定回去一趟,就当散散步,给自己找点事做。
用备用房卡刷开房间时,他并没有在沙发上找到他的外套,他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皆是无果。
外套怎么不翼而飞了?
就在虞微年以为他记错时,卧室内传来野兽一般的喘息。
柏寅清还没走?
送到的粥与解酒汤完好无损地放在门口,虞微年理所应当地认为,柏寅清已经离开。
保险起见,他开了瓶酒,往领口、手腕处擦了擦,确定身上染上酒气之后,才朝声音来源前去。
越过客厅,卧室灯光变得昏暗,房间仅开了几盏射灯。让人意外的是,卧室与卫生间并没有柏寅清的身影。
可他方才分明听见……难道是他听错了?
也是,柏寅清这么讨厌他,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吧,又怎么可能会留下?
虞微年扯了扯唇角,这件衣服本来也不重要,找不到就算了。他不缺一件衣服,更不会为了找一件衣服大费周章。
他正要转身离开,自衣柜边缘溢出来的一抹白,撞入眼底。
他时常会和朋友来这里玩儿,会所也有他的注资,他经常会在这里留宿,有人专门打理他的衣柜。
像现在这样,衣角乱糟糟地夹在门缝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
虞微年犹豫再三,还是伸出手,将柜门打开了。
借着仅有的几盏射灯与卫生间灯光,虞微年看清眼前情形。狭小的衣柜内,大量衣物筑成一个巢穴一般的空间,其间蜷缩着一个高大身影。正是柏寅清。
柏寅清的浴袍领口散开,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他怀里抱着的好几件衣服,是虞微年不久前穿过的衣服,另外一些不常穿、或是没穿过的,则像房屋地基一样,被埋在深处。
柜门打开时,柏寅清正将脸埋进其中一件衣服间,发出混乱喘息。虞微年一眼便认出,这是他苦寻却寻不到的外套。
没喝多少酒的虞微年,第一反应竟是怀疑自己喝醉了。一直厌恶他、抗拒他的柏寅清,居然会抱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这一幕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实在太过有冲击力。
“柏寅清,你……”
“在干什么?”
虞微年已在柜子门口站了二三分钟,可不知柏寅清究竟多么投入,竟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在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后,他看见柏寅清明显身躯一顿。
柏寅清整个人都僵住了,却有另外一股更加亢奋的情绪涌动。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眸近乎直勾勾地锁定虞微年。漆黑炙热,仿若一匹饿到极致的兽,眼神深沉浮动,呼出来的气息都带有灼热温度。
他的面庞也不再是虞微年记忆中那般清心寡欲,而是溢满浓稠深重的欲望。
第21章 冲冷水澡
滴答, 滴答。时钟缓缓转动,画面却仿佛静止,站在柜门边上的虞微年, 与柜中的柏寅清四目相对,仿佛一场荒诞梦境。
大脑活跃地转动, 纵横情场的虞微年, 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即刻收拾好表情, 眼神变得略有迷醉, 步伐也跌跌撞撞,单手扶着柜门。
“你怎么在这里?”虞微年尾音含着不着调的笑,“我找你找了半天……”
“嗯?”
“……”
轻佻的语气, 暧昧的表情。柏寅清僵硬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虞微年这是认错人了。
虞微年当然不可能一直在找柏寅清, 他现在烂醉如泥, 说明方才身边有人陪。他一直找的人, 只可能是那些小情人。
燃烧不尽的欲望间添了一把怒火,又有当头一盆冷水,柏寅清稍微清醒了一些。
柏寅清站起身, 堆垒着的衣物散乱开来,上头布满褶子。虞微年趁机往他怀里一倒,含糊不清道:“你怎么要走了?”
柏寅清猛地抓住那双为非作歹的手:“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虞微年瞳孔一涣散,他定定地看着柏寅清的脸。最终, 狎昵又暧昧地踮起脚尖,仰起面庞,凑到柏寅清耳畔,喊, “宝贝。”
“嗯?你还洗过澡?”
柏寅清无法被容忍当成情人,却又没办法推开虞微年。他竭力压制自己,用残存的理智压下沸腾的欲潮。
但虞微年可不会让柏寅清轻易离开,他存心想要试探柏寅清。他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抱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不放。
亲兄弟都不会这样子,更别提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虞微年一边装醉,一边去扯柏寅清的浴袍,把柏寅清推到床上。就算柏寅清对他没有感情,只有性冲动,他也无所谓。
如果能一夜情,他可能也就不会这么不甘心。毕竟男人嘛,都喜新厌旧,再喜欢的,得到手了也就那样。
他并不是玩不起的人。
拉扯之间,柏寅清的浴袍松散开,虞微年看着柏寅清露出一截肌肉垒块的腹肌,清晰可见的人鱼线顺着腰腹一路没入底下。
他极轻地挑了挑眉,有些遗憾,由于柏寅清及时摁住浴袍,他没能验货。
虞微年演起醉酒简直信手拈来,可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审视意味,却具有天生的上位者气息,极具侵略性。
柏寅清好像成为货架上等待评估的商品,虞微年的注视有如实质落在他的身上,寸寸扫描过的肌肤仿佛过电,让他瞬间亢奋起来,血液跟着下涌。不是他及时扯过浴袍,恐怕已在虞微年眼前失态。
很难相信,他通过层层堆叠衣物才能换来许些安抚,而现在虞微年只不过用一个眼神,便能控制他获得难以言喻的爽感。
虞微年的衬衫朝一侧散落,肤色是惊人的白皙。火热的气息在周边流淌,他仰头含住喉结时,又拿腿勾了勾柏寅清。
皮肤雪白,眼皮与眼尾却洇着诱人的湿红。他故意在柏寅清耳边喘息。
虞微年又把他当成哪个床伴了?
“虞微年!”面对虞微年轻佻的行为,柏寅清忍无可忍,他钳住虞微年的下巴,“你刚刚也这么对过别人?”
“什么?”虞微年宛若醉鬼,慢一拍地回忆,“是……啊。”
“是”字尾音还没落下,掐住下巴的大掌陡然收紧,手指热度透过一层薄薄皮肉,似燃烧的火焰落在虞微年的下颌。
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肌肤,有些痒,他要躲开,柏寅清却像是被激怒,反而捏得更紧了。
“嘴巴张开。”
滚烫拇指蹭着湿润的唇缝,虞微年迷茫地“嗯?”了一声,修长指节压在他的舌面,搅出黏腻水声。一副神志不清,好像能对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手背青筋交错狰狞,手指感受口腔内每一寸热度。柏寅清心火燃烧,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
虞微年没和别人接吻,最起码刚刚没有。他想。
虞微年表面抗拒,实际很配合地把嘴巴张开,好让柏寅清“检查”得更仔细。他微眯着眼睛,好像被蹂/躏得无法反抗,实际眸底一片清醒。
柏寅清脸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浓稠占有欲,以及暴风般的妒意,是他的错觉吗?
虞微年不好评价,因为他做过类似的错误判断。先前,他以为柏寅清对他有好感,结果没过多久,柏寅清对他的态度天翻地覆,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他借着醉酒的名义依偎在柏寅清怀里,又拿脸蹭着柏寅清的下颌,偶尔也会偷亲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个男人你都能和他接吻吗?”
柏寅清身体紧绷着,指节突出明显的线条。他似乎忍无可忍,脸色比暴风夜还要阴沉难看。
“不是啊。”虞微年懒洋洋地哼笑道,“我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的。”
他顿了顿,用一种极其无所谓的态度道,“得是帅哥。”
“比如,像你这样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