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第45章
作者:三拾叁
“我……你……”
钟虞罕见结舌,直愣愣盯着蒋绍言,想问你为什么大晚上锻炼?为什么锻炼还不穿衣服?
蒋绍言难得见他傻乎乎的样子,笑着走过去,明知故问:“怎么了?”
钟虞无暇他顾,一双眼紧盯着蒋绍言手臂看,因为发力充血,肌肉鼓囊囊的,绷起的青筋从上臂一直蜿蜒到手背,看起来十分性感。
于是喉头紧涩,更说不出话。
蒋绍言趁机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遭,这人穿着他的睡衣站在他面前,虽然暂时摸不着,但好歹眼睛尝到甜头,只是瞧着怎么似乎不大高兴。
“怎么了?”蒋绍言不解,试探问,“衣服穿得不舒服?这是我的睡衣,以前你总喜欢穿我衣服,记得吗?”
钟虞闻言愣了愣,思绪瞬间被带回过去。他当然记得,他的确爱穿蒋绍言衣服,尤其肚子大了之后,原先的衣服穿不下,他又不方便出门买新的,就捡蒋绍言的穿,嘴上说穿着正好还能省钱,其实是他想闻衣服上蒋绍言的味道。
就像觉得鸭子可爱,那时的他对蒋绍言身上的气味也着了魔似的贪恋。
蒋绍言索性将衣服也搁他房间的那个三门大柜子里,两人衣服混着放。所以他走的时候收拾行李,匆忙间塞了件蒋绍言的衬衫在箱子里。
那是件白色的短袖衬衫,打开箱子看到的时候他愣了愣,本想扔掉,最后还是没有。那件衬衫陪他远渡重洋,陪他开启新生活,陪他度过了最初无数艰难时光,之后数次搬家数次翻出来,数次拿在手里犹豫,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一直没舍得丢。
钟虞兀自出神,蒋绍言便趁机牵过他的手,将那过长的袖子挽起两折,腕骨露出来,接着又单膝跪地要卷裤腿。
钟虞才像是反应过来,触电般猛地往后退步,随后脚踝便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蒋绍言声音低沉:“别动。”
钟虞便真不再动,他低着头,这个角度能看到蒋绍言脑后一丛浓密黑发,以及衣服下绷紧的宽阔肩背。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挽袖口卷裤腿,但为什么没有,或许懒得动觉得凑活也行,或许……他在赌,赌蒋绍言只要看到了就会帮他卷。
以前是因为肚子大不方便弯腰,现在他手脚灵活,没道理还叫蒋绍言帮忙。
但潜意识里他就是想要。
而蒋绍言真给了。
卷完一边,蒋绍言又卷另一边,确保两条裤腿长度一致,都能恰好将那纤细的脚踝妥帖包裹。
“好了。”蒋绍言起身,笑眼打量,“这样就行了。”
钟虞同他对视,难言的滋味在心头发酵,见蒋绍言一直盯着他看,不自在偏头,又转回来,不悦问:“你看我干嘛?”
蒋绍言笑意更深,那张脸十足英俊:“一天没见,还真有点想你了。”
玩笑的语气,却叫钟虞心一颤,就听蒋绍言又低声问他:“你呢,你想我吗?”
心脏因为这几个字滚烫酥麻,耳尖也悄然红了,然而表面仍作无动于衷状,声音也冷:“庙里逛了一遭难道不该清心寡欲吗?”
蒋绍言笑笑:“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快下山,就是佛祖说我七情六欲太多,嫌我六根不净,将我赶下来的。”
这话跟打情骂俏无异,钟虞懒得再回,低头沉默,扯扯衣摆:“这是新睡衣?”
“不是,但也只穿过两次,跟新的差不多。”蒋绍言不解,“你要穿新的?”
钟虞突然就挑起了唇角,意味不明地笑笑,朝外走去,路过蒋绍言身边时停下拍拍他的肩,才说:“你家洗衣液挺香的。”
第51章 水波荡
钟虞暂时不走了, 时间充裕,原先答应了蒋兜兜的游泳便提上日程。
下榻的酒店恰好有个恒温泳池,钟虞提前去踩点, 地大人少泳道宽, 水质也干净, 便去前台约了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预备带蒋兜兜一起去。
如此机会蒋绍言自不会错过,悄摸摸收拾了装备塞进包里带去公司, 一路拎着走向办公室, 长腿阔步面色沉着,路过的下属纷纷称呼“蒋总早“, 任谁都猜不到那黑皮公文包里装的不是文件合同,而是条第二件半价的紧身泳裤。
这一天日程相当满,蒋绍言还是在紧紧张张的工作间隙见缝插针地练了几组单手佛卧撑,眼看到时间正要收拾走人,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谭朗进来通报,刚说完名字,蒋绍言眉头便是一紧。
他没想到来人会是赵德青。
赵德青是蒋西北战友, 于蒋绍言算长辈, 原先跟在蒋西北身边做助理时, 蒋绍言私下里管他叫赵叔。蒋绍言谦和知礼, 若是换成蒋西北其他战友登门,他必定是要亲自迎接的,但若是赵德青……
想了想, 蒋绍言还是叫谭朗下去接人,自己在办公室里坐等。
走廊传来脚步,很快,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负手而来,未语便先笑了:“绍言!”仿佛完全没有因为受到怠慢而心生不满。
蒋绍言这才起身相迎,也摆出微笑来,称呼道:“赵叔。”
赵德青身高步大,几步走进来,蒋绍言将他迎到沙发落座,吩咐秘书倒水。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等秘书上了茶,蒋绍言才问,语气熟络不卑不亢,虽然他不喜欢赵德青,场面功夫还是得做。
赵德青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带笑,说没其他事,就是前段时间去了趟云南,得了一罐好茶,特意带来,叫蒋绍言拿给蒋西北。
蒋绍言边听,边不动声色打量,客观来讲,他不得不承认赵德青是个极富魅力的人,身高肩宽英俊倜傥,早年当过兵,身上兼具了英武与斯文的气质,再加上年龄沉淀下来的沉稳儒雅,说话时醇厚的音色,还有常年不变的微笑,很容易获得别人第一眼的好感。
蒋绍言从容收下那罐特级大红袍,赵德青又道:“我听阿杰讲前段时间你陪你爸上山了?你是该陪你爸多去山上走走,山上空气好,比城里养人。”
阿杰便只能是程杰了,蒋绍言目光不着痕迹地冷了冷,面上却笑:“是该多去,不去的话还不知道赵叔有这么个好地方。”
赵德青端起茶水抿了抿,放下后大笑:“事先声明可不是我藏私,叫你几次总说忙,可比你爸难请多了。”
这话暗藏机锋,蒋绍言淡淡一笑,赵德青确实约过他几次,身份和辈分摆在这儿,当然不会亲自约他,都是通过助理,谭朗转达给他,他想都没想就拒了。
所以赵德青今天登门才有蹊跷,蒋绍言客气道:“赵叔讲的哪里话,只要您请我肯定去。”
赵德青依旧在笑,眼神意味深长。
蒋绍言意识到一个问题,赵德青既然在那山上有间茶馆,会不会也认得那所谓高人,蒋西北结识那位高人难道是通过赵德青?
假若赵德青暗地里真有家挂羊头卖狗的房产中介公司,专以低息借贷诱人赌博,那么钟虞家中当年欠债是否与此有关。若是真有关系,蒋西北会找上钟虞便有了解释。
蒋绍言心中陡然一沉,再看赵德青,眼神已然变了。
之后赵德青又问起蒋西北身体状况,回忆曾受蒋西北所托给蒋绍言物色相亲人选,蒋绍言见过却没下文。
赵德青感叹:“看来你眼光还是太高了,我真好奇什么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蒋绍言也笑笑,没答。
赵德青的确不只为送罐茶叶,也不是来叙旧的,说到底还是为生意上的事,蒋西北在位时,曾跟赵德青口头约定,赵德青的鲲鹏集团可以搭西北集团的船运航线往欧洲运货,但蒋绍言接任后就找各种理由推拒了。
如果没记错,赵德青为此还往他办公室里送过一个明星,他那次便知和赵德青不是同路人,渐渐的也将剩余合作一并断了。
蒋绍言面上淡淡,没直接说行或不行:“其实凭赵叔的财力和关系,完全可以开辟鲲鹏自己的航线。”
这话说得轻巧,自建航线要拿批文,还要投入大量财力运营维护,绝非一日之功,何况市场已经饱和,外人想要挤入谈何容易。赵德青苦心经营多年,若是能成,也不愿放下身段来求一个晚辈。
赵德青不说话,笑容也稍淡,端起茶喝了口,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冷色,放下杯子后却依旧是一副毫无破绽的温和笑面。
蒋绍言不想叫气氛冷场:“赵叔这回是想运些什么?”
他倒不信赵德青敢运违禁品,但也不能不防。
“还能什么,就是些茶叶。”赵德青说,“你对我还不放心吗,你的人每次查的可比海关还要仔细。”
“不仔细不行。”蒋绍言叹道,“赵叔也知道我这人老实本分,招牌好容易立起来,可不能就这样砸了。”
这话就是拒绝的意思了,赵德青涵养再好面上也挂不住,腮骨微微绷紧,索性道:“绍言,如果没记错,这条航线你爸能顺利拿下,是靠我的关系。”
当年蒋西北有资金,赵德青有人脉,那时两人关系正铁,赵德青助蒋西北拿下航线后,两人就做了那个口头约定。
“的确这样。”蒋绍言并不否认,“所以我爸在任的时候,鲲鹏的货他一次都没拒绝。”
“这么说到你这里就不行了?”赵德青翘起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上,姿态看似悠然,“绍言,你是否对我有看法,如果有不防直说,做生意本来就是为赚钱,我不明白,钱已经送到面前你为何不赚。”
蒋绍言回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做生意的确是为赚钱,但我只赚良心钱。”
“你这话何解,难道我的钱是黑心钱?”赵德青朗声笑问,却目露锐光。
蒋绍言不躲不闪,淡淡一笑:“赵叔多心了。”
不好将人得罪彻底,所以在赵德青提出要走时,蒋绍言送他下楼。
赵德青依旧含笑,似乎并未因无功而返而心生不悦,还有心思跟蒋绍言说他新买了一家射击俱乐部,让蒋绍言没事过去玩两把。
“老早听你爸说你射击玩得好,正好我新买了一家俱乐部,有兴趣的话过去试试?阿杰射击也很厉害,到时候叫他陪你。”
蒋绍言淡淡应下,说行。
蒋绍言一直将人送到楼外,从大堂步出,赵德青那辆宾利已经开过来等在门口。前方驾驶室的门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人,赫然就是程杰!
蒋绍言眼神瞬间一冷。
“行了,留步吧。”赵德青仿佛未察,程杰从车尾绕过来为他开门,赵德青即要上车,突然又转回身,对蒋绍言说了一句:“从前我觉得你们父子不像,如今看倒是挺像,都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蒋绍言脸色又是一变,赵德青已经弯腰坐上了车,程杰从外面关门,面朝蒋绍言站定,舌尖自齿冠舔过,喊了一句:“蒋大公子。”
说罢阴恻一笑,又道:“听说钟虞,不对,应该说是钟大律师回来了,替我向他带个好。”
蒋绍言寒目如利剑射出,程杰状似害怕地一耸肩。
赵德青早已降下车窗,翘起腿悠闲坐于后排欣赏,末了才似笑非笑,慢条斯理道:“好了阿杰,上车。”
*
另一边,酒店泳池,钟虞带着蒋兜兜正要下水。
冬天人不多,除了他们,整个泳池只有两个人在游。钟虞带蒋兜兜往里走,在最靠里的那两条泳道停下。
蒋兜兜穿的就是钟虞给他买的那条小鸭子泳裤,之前天天在浴缸里扑腾,此刻终于能在标准50米赛道上大显身手。
然而这些都是蒋兜兜的美好幻想,实际他是只旱鸭,背着背飘绑着臂圈,手里还抓个浮板,走到泳池边坐下,小心翼翼伸脚点两下水,转脸冲钟虞说:“妈呀有点凉。”
钟虞也在旁边坐下,伸脚试试,是有点凉。蒋兜兜好歹还游过泳,他这些年压根就不知道泳游馆的门朝哪儿开,他也穿那天买的泳裤,保守式两件套,上身还穿了一件长袖T恤。
适应了水温,蒋兜兜慢慢下水,抓着浮板不停踩水,渐渐找到节奏和乐趣,他没敢跑远,就在浅水区附近来回,钟虞包了两条泳道,确保不会有人干扰。
自己游没意思,蒋兜兜趴在浮板上不动了,扭脸问岸上的钟虞:“小虞儿你不下来吗?”
钟虞不打算下水,不会游是一方面,水温对他来说也偏凉,他预感如果下水可能不舒服。
一到阴冷天,生蒋兜兜时留的那道疤就会隐隐作祟,不沾凉还好,只感觉酸加偶尔的刺痛,要是沾凉就会翻绞般地疼。
“我不下去了,你自己玩好不好。”钟虞想着要不干脆给蒋兜兜找个教练,正要去找人询问,旁边泳道的一个男人突然上岸,朝他走来。
三十出头,身材不错,看着斯文,应该也是酒店住客,早在钟虞带蒋兜兜进来时这男人就注意到了,第一眼便惊为天人,看出钟虞不会水,便说他可以来教蒋兜兜。
蒋兜兜的小雷达滴滴滴拉起警报,立刻意识到这人对小虞儿有企图,就跟以前围在蒋绍言身边的那些男男女女一样,没个好心眼。
蒋兜兜鼓腮瞪眼,但没办法,他在钟虞面前一向演乖宝宝,可不能撒泼暴露本质。
钟虞看出小孩不乐意,礼貌拒绝了,那男人不依不饶,又问能不能留联系方式,方便的话想请钟虞去楼顶酒吧喝一杯,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钟虞面上淡淡,叫蒋兜兜自己去玩,等蒋兜兜往远处游,他才慢慢转脸,往那男人紧绷的裆部看了两秒,又挑起魅惑的眼去看对方的脸,满意地听到对方明显粗重的呼吸后随即变脸,眼神冷冽分明在叫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