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拿了白月光剧本 渣攻拿了白月光剧本 第21章

作者:涂山茶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系统 爽文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席铮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了,这人的性子到了深宅大院里也不会吃亏的。他好像是这帮二世祖们的天敌,食物链上肆意游走的高阶捕猎动物,稳稳地拿捏着所有人的弱点,甚至还包含席铮自己的。

  看他前夫哥有些恹恹的,猫咪临走之前都要勾勾爪子,让这人精神起来。

  “有件事我忍很久了,你吻技出奇的差,只会像个大狗子一样乱七八糟地啃我,趁这段时间席总还是进修一下吧。”

  见人的脸色开始红温了,覃雾坏心眼地继续加码:“撩不明白就放着让我来,瞎积极什么啊。”

  席总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都没了,一张冷白皮的俊脸气得通红,只想把人拎过来抽一顿,才短短的几个月自家的金丝雀就嚣张成这样了。

  不过,真的有那么差吗?

  噗,晏非抬头望天,在心里暗暗下决定要对这个金丝雀尊敬一点,他是真能把豪门家主当狗训的。

  撩拨完了覃雾就扬长而去,老二在后面骂骂咧咧地给他拖行李箱。

  很合理啊,弟弟不就是用来使唤的吗?

  车开了一半的时候,晏非就给他打预防针,“我家老爷子喜怒无常,脾气不怎么好,所以你可能一个照面就被赶出去。如果今天留宿不了那我们的计策就失败了,你就回去当你的金丝雀,我还当我的豪门少爷,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晏非自己补充道:“哦没办法当一切都没发生,你刚才还把自家金主得罪了。”

  “哈哈哈哈嚣张太早了吧?”

  覃雾懒得理他,这人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晏家的家业交到他手里还不如安安静静在账户里趴着,还能少亏点儿。

  今日是冬至,晏家例行举办家宴的日子。

  覃雾刚刚踏过那个古朴陈旧的门槛,就感觉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晏家大院还是和他记忆里的相差无几,虽然收拾打理得很干净,但还是掩盖不了岁月风霜侵染下的陈旧。

  草木仍在,但整个院子一点生机都没有了,死气沉沉的。

  小时候感觉这里巨大无比,跑累了都跑不完,现在跟着晏非拐了几个弯就走到头了。

  同样被覃雾抛弃在记忆深处的,还有这些故人。老爷子没出来见客的时候,一大帮亲戚都在院子里规规矩矩地等待着。

  晏非小声地给覃雾一一介绍,省得这小明星初来乍到的冲撞了人,这院子里可没几个好相处的,但是覃雾心不在焉的似乎没怎么听,看得晏非暗自着急,他这个合作伙伴到底靠不靠谱啊?

  很多双眼睛落在覃雾身上,或是惊疑,或是阴冷,连带着看向他身旁的晏非也一脸不善。

  哦老二领过来的人,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谁还看不明白怎么回事,晏非成天在外面嚷嚷自己是下一任家主板上钉钉了,但股权吃下了多少别人也能猜得到。

  替身这招要是有用的话别人怎么会没试过?以前也不是没有领来过,只是晏非运气好找来的这个更像而已。

  从管家端了一杯清茶进去,人们就知道老爷子要出来了。

  随后,雕花红木大门推开,这位封建大家长从正院里走了出来。

  拐杖的笃笃声中,覃雾望向了那位把自己一手带大的老人家。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两鬓花白,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也有了些浑浊,眉心的皱纹更多了,腰杆还是挺得笔直,只是一身高高在上的权势威压让人不敢议论他的苍老,可是在亲近的人眼中都像个皱巴巴的老核桃了。

  覃雾的鼻子一酸,努力仰着头才让自己的眼眶湿润得更晚一些。

  电光火石之间,老爷子也盯上了这人,拐杖遥遥一指:“这小子是谁?”

  顶着所有人的视线,晏非的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这会儿不确信老爷子是清醒着呢还是糊涂着,没敢不怕死地说一句:爷爷,这就是您心心念念的大孙子。

  废物,覃雾暗自摇头,不闪不避地迎上了老爷子的视线。

  “晏爷爷好,我是晏非的朋友,一个混得差劲的小演员而已。因为后面打算试镜一个豪门少爷的角色,所以央求着晏非少爷带我来见识一番,厚着脸皮来您家里蹭一顿饭吃。”

  老爷子冷哼一声,深深地望了覃雾许久。

  血缘的羁绊是不讲道理的,晏老爷子瞅着这小子非常在意,容貌很像他大孙子,但是气质不对。

  他孙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虽然有些骄纵但是心地纯稚善良,而眼前这小子虽然模样乖巧,讲话也客客气气,但是通身的疏离感是骗不了人的,不像个好孩子。

  老爷子感到厌烦,也懒得理会小辈们耍的阴谋诡计了。

  老爷子入场后所有人都跟在后面入席了,晏非拍拍胸脯一阵后怕,缓过劲来了以后就开始怪覃雾说的都是什么啊,连套近乎都不会。

  覃雾凉凉地望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我不行啊,所有我才找的你嘛。”晏非理直气壮地认怂。

  主院最宽敞的一个厅里,所谓的家宴其实就是一张能容纳20多个人的红木长桌,连配套的椅子也都是硬梆梆的圈椅,连个软垫都没有,坐着并不舒服,不过权力的牌桌本来也不是用来吃饭的。

  餐桌上等级森严,老爷子坐主位,次子坐左二,那一辈的人就都排着次序跟着往后坐。而晏非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右一的位置,连那些比他年纪大的早就成家了的堂兄们也得憋憋屈屈地坐在他的下手位。

  爽!以前晏淮央总压他一头,人都死了还让老爷子伤心了好几年,没心情举行家宴,如今晏非也是享受上了继承人的待遇了。

  正美滋滋的时候,发现某个小明星自己拖过来张椅子,大剌剌地坐在了晏非旁边。

  “加个座儿,晏二少不会让你的客人站着吃饭吧?”

  晏非心情正美妙的时候,一扭头对上的就是那张和他哥哥一模一样的脸,简直阴魂不散。

  他也是贱的,非得找这么个人来给自己添堵。

  

第35章

  长木桌的两侧, 权力的天平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手里的权柄从未下放过,这些子孙们斗来斗去的伎俩在老爷子眼里跟明镜似的。

  他的筷子停驻了几秒,遍布细纹的眼睛审视着覃雾, 跟他孙子像极了的容貌,骄纵恣意的性情, 让他想不在意都不行。

  眼前这个男孩子处处透着古怪,远不是一个用来夺权的棋子那么简单。

  大家族里的聚餐除了次序分明以外, 倒也没什么规矩, 性格活泼些的小辈还在窃窃私语哪个菜好吃, 哪个做咸了, 堂姐今天的爆闪美甲很是亮眼什么的。而上一辈的人就矜持多了,不论饭菜合不合胃口都是浅尝辄止,在老爷子面前维持着一副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假象。

  老爷子的余光一直瞥着对面的男孩子, 挑食, 没怎么动筷子, 饭量跟猫儿一样小。

  老人家心细,低声嘱咐着管家再加几道菜。

  后厨的炉灶一直热着的, 很快就有几名佣人端着托盘进来了, 把新做的菜色一一摆在各位主人家的面前, 一式四份。在座的人面色都有些微妙, 谁不知道这几样菜都是晏淮央生前最爱吃的?

  老爷子这是又睹物思人了?

  晏非的二叔欲言又止, 眼神阴冷地看着照做的管家,心想这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家宴缅怀个死人做什么。

  晦气。

  初次的试探不了了之,覃雾对着新端上来的菜没什么反应, 一点都没碰,看得老爷子暗自摇头,就说嘛, 哪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事儿。

  老爷子吃了个半饱,也就起身离席了,室内的气氛瞬间一松。其实晏家厨子的水平挺在线的,平日里想吃还吃不上呢,一时间也是觥筹交错、碗筷纷飞了起来。

  晏非颇有些地主之谊地询问道:“吃好了?”

  “嗯。”

  “走,我带你去转转,爷爷没赶你走意思就是留客了,下午看看安排你在哪个院子住下。”

  他们从主宅拐出来,先经过的是一个规格明显很高的院落。青石的砖墙上浮着一层碎末,那是瓦砾被风沙腐蚀后留下的岁月痕迹,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不怎么住人的迹象,点着金漆的桐木门也落了锁……

  见覃雾的步伐在这里停驻了,晏非漫不经心地介绍道:“你可别瞎闯进去哈。这里是晏淮央的院落,这破地方现在是我们家的头号禁地,你一个外人别触老爷子的霉头。”

  院子门口那棵梧桐树已经亭亭如盖了,树干上刻着晏淮央身高的线条早已经窜到了两米多高的地方去了,结成了厚厚的树疤。覃雾仰了仰头,眼眶有些湿润。

  晏非这个蠢玩意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他只是突然想到:“你是见过他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似乎也很讨厌晏淮央。”

  “嗯。”

  “为什么?”

  “人人都说我像他,像他有什么好的,一个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小废物罢了。”

  覃雾无奈地摇头,他的壳子里装的是在异界飘零了十年的灵魂,对于自己斗鸡走马的纨绔二世祖时期很是看不过眼,傻了吧唧的,辜负了多少人啊。

  晏二听着心里舒爽,但又觉得这评价有些太过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人其实也挺优秀的。

  他一把拽着覃雾:“走了走了,别在人家门口讲坏话,小心这人晚上托梦来报复咱们。这家伙小心眼的很。”

  覃雾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晚了。真不巧,你每次大放厥词的时候都被正主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我确实很小心眼,谢谢。

  他们又拐出去了很远,绕来绕去的,眼见着地方越来越偏僻了,连晏非自己身为主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小院子比起晏淮央的确实显得很不气派。

  覃雾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犄角旮旯的位置,讥诮道:“这么多年了还没给你扶正啊?”

  “我住惯了,我这院子冬暖夏凉。”晏非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薄红,显然是气到不行。

  老宅这里没几个人在住,成家了的子嗣都搬出去住了。因为大房的那个废太子早早地被流放海外去了,他的两个儿子就一直是老爷子养在身边的。所以虽然晏非的小破房子那么败落,却是离权力中心最近的,给他钱他都不愿意换呢。

  溜溜哒哒了一圈,就到了老爷子平日里喝药的时候了。

  晏非疯狂暗示。

  覃雾心里也虚啊,他这么个货真价实的赝品,到底该顶着什么样的立场去替别人尽孝啊。一个外来的客人,上赶着给人家端茶倒水的,不可疑吗?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段短短的空暇里,老爷子早就已经把他查的底掉了,看这小子是愈发可疑,所以已经到了平日里睡午觉的时辰了还硬撑着在这里等着这俩玩意过来拜会。

  “晏爷爷好,我借住在您家里的这段时间,会依照晏非少爷的嘱托盯着您一天三顿喝药的。”

  覃雾也想不出什么圆融的台词了,他就硬上。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看着这小子端着一个药碗就杵到自己嘴边上了。

  牙被磕了一下,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发火,味道难闻的苦药就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淌了,这小子竟然敢直接灌他?

  本着不想在小辈面前太过狼狈的心理,老头子还是硬着头皮喝了,然后下一秒让他青筋直跳的是,这小子还顺手把食盒里的蜜饯也捞起来吃了,那本来是哄着病人喝苦药的。

  “撵出去,谁带来的人赶紧撵出去。”拐棍儿敲的梆梆响。

  候在一旁的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您老可以自己赶人的哈,平日里一言九鼎的这会儿装腔作势上了。

  最难的一步走出去,覃雾也破罐子破摔了,在这个家里更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他拿起花园边上的铜质喷壶,饶有兴致地帮忙浇花,只顾着看眼前了脚下一个没注意就踩折了棵名贵的兰花,看得老爷子那叫一个心痛啊。

  书房里的博古架上新添了几件自己没见过的宝贝,汉白玉的茶盏瞧着成色很不错,他手指一抛就砸碎了听个响儿,像个爪子很闲的猫咪,这下不光老爷子一个人心痛了,管家也看着来气,这招猫逗狗的脾气也跟他们家孙少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爷孙俩都在互相给信号,惹得老爷子心里越来越激动,有个很不科学的猜测在他心里缭绕了大半天了。但是他不敢对别人讲,也不敢开口问,只默默地吞了两片降压药,怕待会儿不管成不成的自己都扛不住……

  午后的阳光都是慵懒的,覃雾不用人招呼,自己挑了张看着顺眼的摇椅躺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荡荡悠悠的。

  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心,连带着老爷子也心绪宁静了几分,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看了他很久。

  “老爷,您要不要歇息下?”

  “不了,不敢睡啊,怕睡醒了再犯糊涂。”

  老管家的视线也穿越过了大半个院子,锁定在那个荡荡悠悠的人影上,无力地叹了口气。这次找过来的替身是最像的一个,如果是欺骗的话就骗的久一些吧,难为他了,把孙少爷的性情都研究得那么透彻。

  夕阳西下,睡饱了的覃雾伸了个懒腰,注意到了树下摆着的一盘残棋。

  他的手指捻起白子,随意地落下,略作思索之后又下了一枚黑子,出招非常快,自己和自己杀了几个来回,等到棋盘上笼罩下了一层阴影的时候才意识到背后站了一个人。

  老爷子嘴唇都哆嗦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围棋最能暴露一个人的路数,他亲自教出来的孩子又有什么认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