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拿了白月光剧本 渣攻拿了白月光剧本 第20章
作者:涂山茶
有道理,身为一个阴暗/逼的晏非深以为然。
“再说了,我都穷到卖身了,我是什么道德标准很高的人吗?”
如此理直气壮,把晏非都逗笑了,感觉这人很有趣。
可惜了,他们两个的筹码摆的太清楚了,只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然或许还可以当朋友的。
会所的服务生见这边似乎发生了不愉快,打了个手势示意之后,端上来一壶汤色清亮的龙井茶,给这二位一人倒了一杯。
覃雾擦了擦唇边的水迹,“说说吧,你找我来,是想让我混进去帮你把老爷子毒死?”
咳咳,晏非被猛地呛了一下,险些狼狈地喷出来,不是,这年头的豪门金丝雀业务这么熟练的吗?席铮都教了你些什么鬼东西?
“我靠,你想哪去了?那是我亲爷爷!你就给他老人家哄的高高兴兴的就行了,隔三差五的灌点迷魂汤,哄着老爷子把股权转让协议签了就行了。只要从老爷子手里漏出来三成,剩下的我再从董事会那帮老东西手里收购几个点……”
覃雾坏笑,眼神里挂着明晃晃的奚落:“你果然只有15%,所谓的下一任继承人可有点虚啊。”
老子都死了三年了你才抢下来那么点儿,回家吧孩子,别折腾了。
在角落里cos壁画的系统老怀甚慰啊,这个位面的主角团们都在为情所困腻腻歪歪,只有人家反派还在兢兢业业地推进剧情,这职业素养真该让某位金牌宿主惭愧一把的。
晏非被笑得面红耳赤的,一股子没来由的羞辱感席卷了他的全身,像一个男人被嘲讽只有几厘米。
见这小子笑个不停,笑够了就自顾自地去洗手间了,晏非越想越气,凭什么啊,他为什么全程都在被一个戏子牵着鼻子走?你个被包养的玩意儿哪来的底气嘲讽我?
肯定是被席铮惯坏了。
他黑沉着脸坐到了席铮的对面,就开始告状。
“席哥,这人的身世是假的,我查到了很确切的证据。”
“嗯。”
见男人不为所动,晏非不甘心地继续加码:“他的脸虽然看不出来动刀子的痕迹,但八成也是假的。”
“嗯。”男人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说完了吗?
“哥,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接近你肯定目的不纯。他只是长得乖但是心机深沉,估计图谋不小。”
席总望着窗外出神,根本没在听。他的宝贝金丝雀本来安安分分地宅在家里19天了,都开始跟着国画老师陶冶情操了。习惯的养成是21天,临门一脚就要把人的性子掰过来了,就被人一通电话勾搭出来,扑棱着翅膀野心又膨胀起来了。
该死,都怪晏非。
第33章
见到男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晏非也觉得没意思了,他给一个金丝雀告状还不够掉价儿的呢。
他的视线渐渐移到了席铮面前画风很违和的小蛋糕上,被一层透明玻璃罩子保护着, 四周撒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块,浓厚的巧克力光泽瞧着有些诱人。
本来晏非对甜品无感, 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是属于谁的,莫名的他就想抢一下。
他拿着勺子跃跃欲试:“哥我能不能挖一块?”
席铮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家破产了?”
“还没。”但估摸着照这个分崩离析的态势发展下去应该也快了。
“自己买去, 抢小孩的东西做什么。”
晏非不情不愿地道:“他多大啊?”
“刚满二十, 你不是调查他调查得很透彻吗?”席铮眼里是洞察一切的凉薄, 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和在小情人面前判若两人。
晏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您老都听见了啊。那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能养金丝雀的都是涵养很好的人,晏非做不来, 他的枕边人如果有一丝一毫的背叛都会气到想杀人。
哎, 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有了小情人在身边陪着,席哥对自己都变冷淡了。
其实晏非很崇拜席铮, 或者说, 整个晏家都很感激这个男人。当初晏淮央刚刚出事的时候, 他们家原本是秘而不宣的, 但不知道是哪个圈内人走漏的风声, 交易日一开,晏家控股的那些龙头企业股票就齐刷刷跳水。
准继承人撒手人寰在哪个财阀都是抽筋吸髓的程度,外界舆论压力巨大, 不到三天的时间晏家就乱成了一锅粥了,老爷子还因为长孙去世的噩耗昏迷不醒着…… 如果不是这男人紧急回国收拾残局,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所有打算搞事情的宵小, 那晏淮央的葬礼都不会那么安生。
而在那人的葬礼上,席铮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银色戒指,明晃晃地宣示给所有人这个婚约还作数,而席家会坚定地站在他们身后充当保护伞。虽然那男人一句承诺都没给,但是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帮晏家从风雨飘摇之中重新又立住了,随后干净利落地收拾了所有东西离开,也一点都没有仗着恩人的身份干涉晏家内部的继承人选拔的意思。
总之,绝世好男人。
想到这里晏非就一股子无名火,谁不想骂一句晏淮央是真他妈的命好。
晏非还没有来得及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会所的转角处就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甩了甩手指上沾染的水珠,步伐轻佻而优雅,逆光而来的身影仿佛故人从时间长河中走出来。那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到晏非的心脏都漏跳了几拍,惊惶、激动、怨恨,一瞬间种种情绪把他包裹了起来,让他不知不觉中眼圈都红了。
“呦,不给你吃块小蛋糕就气哭啦?”覃雾晃悠过来,像个欠嗖嗖的乌鸦一样从桌子底下歪着他看他。
只能说是和他的系统混久了,一人一统都是同样缺德。
他自己拽开椅子,很懂事地挨着自家金主坐下了,这男人冷了一天的脸色这才有些化冻的迹象。
晏非缓了缓情绪,意识到这家伙只是个脸很像的赝品罢了,想通了之后那种掌控全局的劲儿就又回来了。
他手指戳了戳,发了个消息出去。
虽然显示是未知号码,但是覃雾看着那几个字哪里猜不出来是谁发的。
“成不成啊到底,给个准话。”
覃雾的手指也忙忙碌碌敲字:“已接单。但是你得先帮我把身旁这个家伙搞定,他盯我盯的太紧了。”
安静如鸡的空气中,晏非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铃声。
你个傻逼,出来谈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都不知道静音的?就这还有脸争家产,蠢死你算了。
被这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晏非还真就一字不漏地领会了这人的意思,顿时也是憋憋屈屈地把脸扭向了窗外。想他堂堂一个财阀的少东家,出门在外都是被人捧着的,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静音这俩字。
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男人摇了摇头,一把将覃雾的手机夺了过来倒扣在桌子上。
他看向覃雾的眼神无奈中又带着一股子拿你没办法的宠溺:“别嘀咕了,你俩当我面说。”
俩人瞬间坐正了,模样是如出一辙的乖巧,而覃雾的眼神里还有干了坏事被抓包之后忙忙碌碌的躲闪。
席铮被萌的心都化了一瞬,毫不避讳地凑过去啄吻了他一记。
“说吧,作什么妖呢这是?”
晏非心想反正也瞒不住了,他需要说服席铮放人。
“哥,你的小情人先借我几天。”
男人的脸色瞬间黑沉,要不是顾及着这人算是世交家里的弟弟,早就把人踹出去了。一把拉过覃雾的胳膊就想把人拽走,他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覃雾暗笑,这人是会说话的。
见人误会了,晏非着急地解释,“不是,真不干坏事。我们家老爷子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了这你是知道的,爷爷都七十了,大权在握的老头闹起脾气来谁能劝得动他?煮好的汤药他是想喝就喝,不想喝了就倒掉的,所以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开始糊涂了,成天就念叨着他大孙子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家?”
“那谁敢应他这句话?晏淮…… 我哥他的事情在我们家就是个禁忌,老爷子清醒的时候没人敢提,糊涂的时候成天闹着找他大孙子也不是个事啊?覃雾他的长相是很有欺骗性的,您把他借给我个十天半月的,先哄着老爷子好好吃药了,其余的一切都有救,就当我们小辈尽一份孝心了。”
晏非拍着胸脯保证:“哥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你随时能打电话来查岗。我们家的客房不是也有你的位置吗?”
听着像那么回事,席铮的步伐慢了下来。
他也算是跟晏家有点交情,以前也是被晏爷爷看着长大的,倒也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性格,他只是不想自己的金丝雀卷进豪门的内斗中罢了。
见人家的态度有些松动了,晏非愈发诚恳,“哥,我承认我个人是有私心的,但我想在老爷子缠绵病榻的这几年让他舒服一些也是实话,我爷爷真的过得太痛苦了,他怕是巴不得自己一直糊涂下去的吧。”
听了这些,覃雾的神色也晦涩了下来,索性有一扇木叶门挡住了大半光线,叫人看不清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席铮攥住了小情人的手,意外地发现这人的手心冰冷。
他以为是店里的空调开得太低了,脱下外套罩在覃雾身上,语调比平日里冷淡了些许。
“不用理会他这一大堆说辞,我只问你想不想去?你要清楚搅和进这摊浑水的后果,到时候脱不开身了别来哭着求我。我已经尽量帮你隔绝开外界那些视线了。”
覃雾感受着外套上男人的温度,冰凉一片的心里暖和过来了一些。
“我要去。你明天会开车送我过去的吧?”
就是惯坏了,还得寸进尺了,看不出来自己不想他去的吗?席铮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想骂这小子,本就在门口,冷着脸把人拽进了车里。
两人在车里沉默了很久,席铮也觉得自己过于在意这人了,分开十几天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他下意识就想开口说出来陪他一起了,自己本来就是晏家的正牌联姻对象,和这个替身一起出现在老爷子面前演的更像。但是他家这个金丝雀本来就是关不住的,越关着他越成了个木雕美人。
而且席铮还在思量一件事,覃雾的性子一向懒懒的,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锦衣玉食也好,粗茶淡饭也能吃几口,一直都是个没什么干劲的人。那他这次这么不辞辛苦也要入局,就一定有他必须要去的理由。
席铮决定放一根长线出去,或许之前的种种疑点就能找到出口了。
第34章
天光破晓, 席铮醒来以后破天荒地赖床了,抱着他家小情人不撒手。
他失眠到后半夜才睡着,一晚上后悔了八百回。
从看着男孩子收拾行李箱开始, 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他的宠物猫从这里逃离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男孩子的私人物品很少, 他的手机是刚确定包养关系的时候自己顺手塞给他的最新款,衣服鞋帽也是席家的设计师量身定做的, 零花钱是走的席铮的副卡, 他从头到脚的所有东西都是席铮给的, 所以只需要一个小号的箱子就能把自己的痕迹从这个家里干干净净地抹掉。
怎么会不令人心慌呢?
“松开点, 热。”男孩子迷迷糊糊地醒来,戳了戳男人块垒分明的硬朗胸肌。
覃雾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男人格外深邃的眼神, 和眼底淡淡的黑眼圈, 似乎已经醒了很久。
“舍不得我啊?”他调笑道。
席铮背过了身去, 遮掩掉了自己一瞬间的脆弱。这小子是个惯会得寸进尺的,再放纵下去他还不得爬到自己头上啊?
覃雾起身, 见男人也要跟着起, 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好好补觉, 不用你送我了。我喊过来个司机就行。”
半小时后, 晏非骂骂咧咧地来接他。
“你就不能自己打个车?就那么金贵?”晏非砰地一下摔上车门。
任谁大清早地被电话吵醒, 还要大老远跑过来接人,都会火大。
覃雾穿着睡衣,在沙发上颐指气使:“你不伺候我, 我就满世界嚷嚷晏二少是个欺世盗名的混蛋。觊觎他哥留下的家产,找了个替身来想气死他们家老爷子……”
给老二气得啊,你真是我的活爹。
“席哥你管管他。”
席铮摊手, 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