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夫君,让你执黑先行 叫声夫君,让你执黑先行 第138章
作者:我有鸟一群
燕子之前虽然受了伤,好在她年轻,躺了十天,就要下床,赵青宝拗不过她,就让她带着府中负责采买的管家媳妇,一起置办年货。
她捧着采买的账本来找赵青宝,赵青宝只是随意一翻,便说道:“再多办一些,最好都是红色的,我们过年要喜庆!”
不日就是新年了,赵青宝见尹国旭受伤,林月姬心病,便想着将这个年办红火热闹起来。
腊月二十八开始,尹府的丫鬟就在尹府的前后门处派送糖果瓜子,还请来老师傅坐在门前剪窗花做灯笼,直接送给来往的百姓。
对比尹府这边的热闹,凌府安静许多。
凌弈和肖凤游本来对节日不是很感兴趣,凌弈是觉得节日与平常没什么区别,而肖凤游则是认为,只要她高兴,哪一天都可以是节日。
到了年三十那天,凌府依旧和往常一样,只是正月初五时,凌弈把凌阳叫了过来。
凌弈把凌阳和李媚儿的卖身契都给了他,“媚儿的事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你愿意,可以以凌府小姐身份入葬。”
因为临近年关,李媚儿暂时没有下葬。她尸身没有停在城北的义庄,而是找到徐溯南帮忙,借用一间地下室的屋子停放。
如今已经正月初五了,可以准备李媚儿的后事了。
凌弈将他们父女的卖身契交给凌阳,也是让李媚儿能得以自由。
凌阳紧紧握着他和女儿的卖身契,痛哭了起来。
李媚儿刚失踪时,他疯狂过,后来,他渐渐冷静了,冷静到听见李媚儿的噩耗,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后,顿时哭的肝肠寸断,不过只是一天,他便如正常人一般。
但是凌府的人都知道,凌阳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毕竟老来丧子之痛,是痛彻心扉的。
凌阳虽然得到凌弈的授意,但是他没有大办李媚儿的后事,只是买了一处风水之地,就起灵下葬了。
李媚儿的事儿办完了,凌弈本想给凌阳一大笔钱,让他可以回乡颐享天年,凌阳拒绝道:“回到家乡也是一个人,就让老奴伺候老爷吧。”
凌弈见他如此,也就随他了。
自从那日从皇宫回来,除了过年那天,凌陌轩一直都是早出晚归,凌弈知道他依旧在寻找尹梦娘。
尹卿臣失踪已经有了半个多月,大家都心知肚明,最终的答案是凶多吉少,只不过没人在凌陌轩面前说出来罢了。
这日凌弈在凌陌轩的小院里坐着,见儿子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他有些心疼,刚想开口劝他几句,就听见凌陌轩说道:“父亲,我要成亲。”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局:请辞信
当凌弈听见凌陌轩说他要成亲时,凌弈第一反应是找到尹梦娘了。
但是凌陌轩摇了摇头。
他在槐阳山的断崖下找了数日,有时他都被瘴气迷了眼,如果不是镜月公主不放心他,派人日夜盯着凌陌轩,恐怕凌陌轩都回不来了。
凌陌轩在断崖下找了许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他在断崖下找到一处深百里的地下泉水,听槐阳山附近的百姓说,那处泉水是一处活水,连接着青山那处温泉。
老翁有些忧心的说道:“恐怕尹二小姐是掉入这处泉水中,有可能长眠于此,也有可能顺着这泉水飘到了青山。”
青山远比这断崖山下更为恐怖。
山间还有野人传说,山路崎岖难行,山间树木都是百年老树,不知曾经种树人是谁,但是有传言是奇门遁甲之人,树木方位皆有讲究,东起日出之地,北往北斗之方,将整座青山变成混沌之地。罗盘和指南针在这里皆不能使用,无论怎么走,也走不进山间。
也有人打破了这山间的屏障,误入青山深处,但是进去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是被野人吃了,也有人说在山间迷了路,去了另外的世界。
凌陌轩几次要去青山找人,都被镜月公主拦住。镜月公主一巴掌打在了几乎疯狂的凌陌轩脸上,一双美目带着怒气,恶狠狠的说道:“你只身去青山,只会是凶多吉少,别忘了你还有父母。”
想起了凌弈和肖凤游,凌陌轩顿时冷静下来。
他还有父母,他不能任性。
见到凌陌轩不在疯狂,镜月公主微微叹口老气,她道:“要想进入青山找人,只能是顾寻迟。”
毕竟顾寻迟是连哀牢山都能出来的蛊女。
次日晚上,顾寻迟就回来了,她身上的衣服都冻住了,脸上也带着薄薄的冰霜,明明天气已经渐暖,她却好似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顾寻迟冲着凌陌轩摇了摇头。
这一刻,众人皆知,尹梦娘已无生机。
凌陌轩落寞的回到了府上,随后几日他依旧一大早就出门,来到槐阳山的断崖处静静的坐着。
直到今天。
凌陌轩对凌弈说道:“父亲,我要成亲。”
听见儿子说要成亲,这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凌弈下意识认为尹梦娘回来了。
见儿子摇头,他一时间有些懵了。
尹梦娘没有回来,那儿子和谁成亲?
没过几日,他知道了。
自己的儿子是成亲了,和尹梦娘的牌位成亲。
到了二月十六,这一日,终年大吉,也是玄武帝赐婚凌尹两家成亲的日子。
尹家和凌家都挂满了红布帷幔,大门上贴着双喜,屋檐上都挂着红纸糊的灯笼。
尹府和凌府的丫鬟穿着喜庆的红色襦裙,在盛京四处城门派发喜饼。
圣上赐婚,自然是喜庆之事,凌府尹府早在几天前,就开始派发喜饼,基本上全城的百姓都得到了两府的喜饼。
不过他们拿着喜饼,脸上却无笑意,有人叹气,有人摇头不语,有人小声说着凌陌轩真是疯了,哪有和牌位成婚的道理。
当见着凌陌轩身穿红色喜服,骑着那匹挂着红绸的赤兔马,两边的百姓都扬着笑脸道喜。
悲伤与遗憾,随着时间的流逝,深深埋在了凌陌轩的心底。
尹卿臣百天的头一日,他来到太白居,定了两只烤卤鸽,又去城外的桃梅酒庄,沽了两壶青梅酒。等到次日一早,他提着酒,拿着太白居送来的烤乳鸽,便骑着赤兔马,来到槐阳山的断崖处。
知道凌陌轩离开凌府,还在睡懒觉的镜月公主连忙穿了衣服,她先去找了赵炎,拉着他一起来到了槐阳山。
镜月公主真怕凌陌轩一时想不通,跳了下去。
她拉着赵炎是为了防止意外,比如万一她不爽凌陌轩,和他打了起来,好歹有一个能劝架的人。
凌陌轩只是坐在断崖边上,喝着酒,吃着烤乳鸽,时不时将杯中斟满的青梅酒倒在断崖边。
镜月公主和赵炎两人都默默在他身后看着。
直待天边残阳似血,夕阳西下。
仲春的夜晚,来的略迟,山间的槐树已经吐出新绿,远处的夕阳犹如身着红绡罗裙的美人儿,带着娇羞,倚在那座青山身旁。
凌陌轩的目光放远,不知是在看那座四季常青的青山,还是晚霞漫天的夕阳。
很快,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提着已经空了的酒壶,慢慢往回走去。
路过镜月公主和赵炎身边,他目不斜视,好似没有看见一样。
镜月公主气的磨牙,赵炎连忙拽住了她。
那日过后,凌陌轩一下子变得正常起来。
卯时一刻,他便洗漱完毕,换了官服,坐在大厅等着凌弈和肖凤游起床用早饭。
这两个月凌陌轩基本上没在府上用膳,所以凌弈和肖凤游见自己儿子出现在大厅,着实吃了一惊。
凌弈看着凌陌轩,一脸的不可置信,肖凤游则是拉着晨练回来的顾寻迟,让她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被不干净的附身了。
顾寻迟:“……”
凌陌轩:“……”
凌陌轩本是翰林院的棋待诏,如今成了大周的棋圣,皇亲贵胄,百官大臣请他下指导棋的人也多了起来。
今天是南宁郡主,明日是淮安郡王,过几天又是一品诰命郑国夫人,就连留在盛京的千代和金宥俊,也以使臣的身份请凌陌轩来下指导棋。
幽静之间的其他棋待诏们,见凌陌轩每日脚不沾地,才刚喝口茶,就有小童进来,说忠义侯世子有请,凌陌轩只得放下茶杯。
高扬看不过去了,他道:“你可以拒绝的。”
凌陌轩今日倒是忙里偷闲,整理这些日子对弈的棋谱,听见高扬的话,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为什么要拒绝?”
“你不觉得累吗?”高扬坐在了凌陌轩的对面,帮着他一起整理。他刚拿起一张棋谱,本是随意瞟两眼,但是就是这两眼,让他忍不住看了起来。
倒不是什么精彩难得的棋局,只是执黑之人的思路十分有意思。
而凌陌轩执白,因为是指导棋,凌陌轩并没有在棋盘上大开杀戒,若是仔细看来,他也没有太过于指导执黑之人落子,似乎是放任对手下棋的想法。
即便是黑子失误露出了命脉,凌陌轩的白子只是悄然而过,反而辅助着对面之人。
偏偏这样无章法的对弈,却让高扬在黑子之中看到一丝不一样的存在。
围棋必定是要争出输赢,但是这一局棋中,黑白两子肆意的落在棋盘上,就如同这春日里的风。
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高扬微微愣住,他没想到竟然在棋谱上看见了自由。
突然眼前又出现一张棋谱,是凌陌轩昨日所对弈的棋谱。
这张棋谱上的对局,就与刚才那张棋谱上的对局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刚才那张棋谱所绘制的是春日里自由的风,而手中这张棋谱上所描绘的则是夏天在盅里的斗蟀。
黑白两子就如同两只蟋蟀,撕咬着,打斗着。
“每个人的围棋都不一样。”凌陌轩缓缓开口。“每一局棋,都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在下棋这条路上,我还要继续走下去。”
高扬拿着棋谱,微微一愣。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陌轩,但是很快他又想明白了。
高扬问道:“你会离开幽静之间。”
虽然是问句,但是高扬知道答案是一定。
凌陌轩笑而不语。
见凌陌轩每日都在下棋,肖凤游稍微安心。
她已经离开西南太久了,顾寻迟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动身离开,自己也不好留在盛京太久,便也启程回到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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