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68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齐恕上了年纪,但眼睛还很清亮,他扫过谢攸,缓声问:“他是你什么人?”

  谢攸说:“他是我夫人。”

  他大方应下,齐恕却是冷笑一声:“你说他是你夫人,那当初来此求医,你为何不来?”

  谢攸沉默一瞬,“当初是我做得不对,我想补偿他。”

  他不说缘由,就这样认下了。

  齐恕看他一眼,其实还想和宁沉出出气,可屋外躲着的人约摸是急了,发出了一点微末的动静。

  谢攸眼底柔和,唇角轻轻勾了下,两人都是记挂着对方的。

  齐恕说不出口了,他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既如此,也不再隐瞒,就说:“原先刚来青城山的时候是命悬一线,现在有我照料,自然是无大问题。”

  他抬起笔,洋洋洒洒写下几张事项,谢攸视线落在纸上,一瞬也不离。

  齐恕写了很多,忌口和该多吃的食物,附带上一张药方。

  写完,他把笔搁在桌上,纸张拢起,“既然你来了,以后这些都由你安排。等再过一年,宁沉行过冠礼,他想去哪里,你就照顾他去哪里,你可同意?”

  谢攸接过那几张纸,一个字一个字记在心里,抬眸道:“我会的。”

  屋外的何遥推搡宁沉几下,低声说:“又是行冠礼,从前师父的几个弟子,每到弱冠之年都要被赶下山历练,我原以为师父疼你,应当不会赶你走。”

  没想到宁沉也要被赶,何遥嘲笑道:“那你这几日都在纠结什么,总也要被赶下山,到时候跟着侯爷回京 ”

  他太过嚣张,说话声音里面的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屋内的齐恕眉头一拧,骂道:“何遥,你这孩子又乱闹?去给我抄医书。”

  何遥笑容一顿,悻悻地要走,又听齐恕接着说:“宁沉,你也抄。”

  无妄之灾,宁沉嘴角抿直,想反驳又不敢,气急了踹何遥一脚。

  要不是何遥在乱说话,他怎么会被连累?

  两人打成一团,书房门被推开,谢攸站在屋外,手中的纸理得整齐,他正不紧不慢地要折起。

  宁沉动作顿住,何遥推他:“你去问侯爷要来看看。”

  宁沉反推回去:“你怎么不去要?”

  何遥事不关己,“那上面写的又不是我,要看自己看。”

  宁沉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多要注意的事项,谢攸手中的几张纸写得密密麻麻,到底是关于自己的,还是想去偷偷看看。

  但又不好意思去说,况且总觉得羞耻,他一甩头,“我要去抄书了。”

  平时如若不是他们犯了错,齐恕是不会罚他们抄书的,宁沉性子乖,尤其在齐恕面前乖。

  可他乖没用,身边总有个闹腾的何遥,每次拖着他犯错,宁沉来山上快半年,已经抄过四次书了,次次都是被何遥连累。

  到书库找了本书,宁沉气呼呼地拿起笔抄,身边的何遥唉声叹气。

  谢攸提了凳子坐在宁沉身旁看他抄,原先还能鬼画符一样抄,谢攸看着,他手上凌乱的字迹勾出一条墨。

  太久没好好写,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宁沉慢吞吞地写下几个狂草,越看越心虚。

  余光看见谢攸站起来了,他站在宁沉身后,一只手握着他,带着他不紧不慢地写字。

  记忆复苏,宁沉僵着身子陷入回忆,不知道怎么动了。

  那时梨花纷飞,刚由冬转春,宁沉穿了一身绒衣,谢攸就是这样握着他的手,写了自己的字,花落随风,宁沉躲在谢攸怀里仰头吻他。

  现已入夏,屋外虫鸣不止,鸡鸭各自叫个不停,风也是热的,树叶沙沙响,人心也跟着燥了。

  宁沉闷出一身汗,手心滑腻,一滑便松开了手。

  谢攸愣然,疑惑地看向他,宁沉乍然松手,无辜地在他怀中仰头望着他。

  半晌才嗫喏着说:“我自己会写。”

  写得乱也好,写得丑也罢,总归是自己写的。

  谢攸握着他写,总觉得哪哪都别扭。

  何遥鬼画符写了一堆,呵呵明着嘲讽宁沉:“我说你们夫妻,两个人写还不及我一个人快,快些吧,不然晚膳赶不上了。”

  师父叫他们抄书,也不必抄整本,只用态度诚恳,不要只写几张糊弄而已,要求不高。

  宁沉若是再折腾一会儿,怕是真要抄不够了。

  谢攸松手,将宁沉染了墨的手擦干净,道:“你先抄,我出去一下。”

  宁沉眼也不眨,好久才拿起自己的笔继续写。

  宝才偶尔会来看他们一圈,这会儿蒸了几个芋魁饼,一人喂了一个,转头又出去了。

  宁沉吃了点东西,又继续握着笔写。

  手腕酸,手也疼,他望着门外嘀咕:“侯爷怎么还不来?”

  侯爷握着他的手抄,他还能少受些累。

  他才念叨一句,何遥搁下笔,扭头不怀好意地朝他笑:“哎,你和侯爷重归于好了?”

  “哪有。”宁沉连忙反驳。

  好不容易逮着个休息的空当,何遥伸一个懒腰,理所当然地道:“今日抱着哭了一早,你们还没说好?”

  宁沉咬唇,他还真没和谢攸说好。

  谢攸道歉也道过了,但一直也没提要求原谅,宁沉也就没说。

  他们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总缺个契机才能和好,但这个契机宁沉还没找到。

  他除了谢攸也没喜欢过别人,知道的都是从话本里看的,落在他自己身上就无从下手。

  除了不和离,他们还没说开接下来该如何相处。

  何遥觉得他性子太软,分明自己也没经验,还在这里侃侃而谈教宁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你啊,实在不行你就问问他,或者再不行,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能说出来了。”

  何遥这人心脏,说什么都能想到那地方去,宁沉咬牙:“那怎么能行?都还没说开,怎么就能同房呢?”

  何遥满不在乎:“你不知道啊,男人都那样,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什么都能说出来,你趁这个时候让他说些好话,再让他好好认个错,这不就成了?”

  宁沉脸红成桃子,他都不敢说,原先就没和谢攸同过房,现在刚刚重逢不久,就算让他上他也是做不到的。

  宁沉脸热地给了他一拳,“你就爱说胡话。”

  胡话归胡话,但确实有道理,他们现在抱也抱过了,手也牵过了,那层窗户纸摇摇欲坠,就差谁来捅破了。

  两人凑在一起说小话,门外传来轻响,谢攸端着两个盘子进屋,盘内有桃子和甜瓜,刚切好的,甜丝丝的香气铺面而来,带着夏日的清甜。

  先放了一盘在宁沉面前,然后随手给了何遥一盘。

  让人刚从山下买来的,还很新鲜。

  刚说话说得口渴,这果子来得巧一旁的何遥在大块大块往嘴里塞,宁沉也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叉起一块吃进嘴里。

  甜蜜的汁水迸开,多了些清甜凉爽,宁沉专注地吃了起来。

  何遥如猪一样吃完,转头朝谢攸道谢,谢攸淡淡应声,视线一错不错落在宁沉身上。

  宁沉嘴角沾了汁水,脸颊鼓鼓,正吃得起兴,嘴角沾了帕子,谢攸正不紧不慢地拿帕子给他擦嘴。

  宁沉耳根红了,他偷偷抬眸看谢攸,谢攸眸中漫不经心,手上动作也懒懒的,他分明是面无表情的,但许是何遥刚和他说了些荤话,宁沉喉咙有些发紧。

  谢攸还是那个谢攸,但一个动作就让他心慌意乱。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麻木地躲开,又掩饰地吃了一块桃子。

  桃子的甜溢满口中,宁沉慢慢咬着,不知怎的就和谢攸对视的一眼。

  那双黑眸像要把他吸入一样,从幽深的黑色中能看见他自己的倒影,谢攸原是不带笑的,发觉宁沉在他自己后,轻飘飘抬眸看他。

  宁沉一个疏忽,舌尖剧痛,他吃痛地叫了声,何遥急急忙忙问他:“怎么了?”

  眼泪都快要掉出来,宁沉想要捂嘴,可下一刻,谢攸站起身,一只手抬着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扒开他的唇,探入他口中。

  刚才没收着力,不小心咬了舌头,现在舌头上冒着血,混着涎水混做一团,柔软的舌被手碰着,宁沉惧怕地想躲,可脱离不开谢攸的禁锢。

  身后的何遥骂了一句,夺门而出。

  谢攸眸中情绪不明,宁沉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呜呜叫了几声。

  谢攸靠近了,有那么一瞬间,宁沉以为他想吻自己。

  

第64章

  但谢攸只是靠近了他,双眼专注地盯着他的舌尖。

  因为紧张,殷红的舌不自觉缩起,宁沉大睁着眼,滑腻的舌粘连着谢攸的手,谢攸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分泌出的涎水,粘连出一道银丝。

  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口中还是有血腥味,宁沉总觉得谢攸不怀好意,他方才似乎是故意捻磨宁沉,故意要占他的便宜。

  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正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端得是清正出尘,宁沉支吾许久,看他眸中淡然,一副皆是为他好的样子,想谴责的话闷在口中说不出来了。

  宁沉郁郁地跑出门外舀水漱了口,把血腥气吐掉,这才抽了口冷气,还是有些疼的。

  他站在院中环视一圈,没见到谢攸,反倒看见了膳房的何遥和宝才。

  宁沉走过去,正听见何遥声音高扬:“你是不知道呀,当着我的面都在卿卿我我,侯爷都把手伸进宁沉嘴里去了,实在不要脸。”

  宁沉:“……”

  紧接着的是宝才看惯风雨的故作老成:“我都习惯了,以前在侯府就是这样,他们才不在乎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夫妻感情那可是极好。”

  宁沉走近了些,膳房门是合上的,里头的何遥正在洗菜,宝才围在锅炉旁烧火蒸米。

  燃柴在灶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锅中热气腾腾地咕噜响着。

  何遥洗菜的动作顿住,讶然道:“既然感情好,那侯爷怎么不肯承认,还把小宁沉都逼走了?”

  宝才叹一口气:“侯爷嘛,大抵是幼时老将军和老夫人薨逝,他早早就得撑起谢府,所以养成了这种内敛的性子,喜欢什么都不肯说,总闷在心里。”

  似是觉得好笑,宝才哼笑道:“侯府的下人眼睛厉害着呢,若是侯爷真不喜欢他,早就拜高踩低了欺负他了。”

  何遥还未听懂一样,打断了他问:“可宁沉每次来寻我,都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我以为他在侯府过得很不好。”

  宝才满脸自得:“虽说侯爷对公子不好,但下人从未短过他吃穿,遇上了也是恭恭敬敬的,都是怕他记着呢,侯爷喜欢的人,谁敢对他不好。”

  说到这儿,宝才无奈摇头:“整个侯府的下人都知道他心悦宁公子,只有侯爷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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