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26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夜已经深了,侍卫轻轻推门,走进来站在谢攸身后。

  “他睡了?”谢攸问。

  “刚刚睡下。”他身侧的侍卫弯着腰说,“跟着他的奴才刚才被属下给打发回去了,还算忠心。”

  谢攸轻嗤一声:“拦个人都拦不住,衣裳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那……”侍卫顿了顿,问:“可要给宁公子换个奴才?”

  “不必,换了又要同我闹。”谢攸沉思一瞬,开口道:“给他指几个侍卫暗里跟着,以后出去别又被欺负了。”

  侍卫领了令要下去,谢攸又补充道:“不要十七。”

  宁沉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他掀开窗,今日罕见地出了太阳,金黄的光洒在院内的蕉叶上,昨夜的雨恍若一场梦。

  可蕉叶上泛着光的露珠又告诉他,昨夜的雨是真的。

  宁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那光刺得他眼睛疼,可视线移开了那眼睛也还是疼,宁沉拿镜子一照,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他随意洗漱过后,伸手去把抱圆圆抱到桌上。

  圆圆的毛沾了几根在榻上,他俯身在榻上寻着那几根毛捏在手心,怕谢攸看见了要嫌他和圆圆。

  谢攸推门时见到的就是宁沉趴在榻上,脸贴着那衾被似乎是在嗅闻,他轻咳一声,宁沉噌地坐起身。

  他的那只猫如今神气地爬在窗槛边晒太阳,哪像昨夜那样的死气,尾巴翘得极高,惬意地舔着毛。

  谢攸踱步过去,伸手戳了戳那猫的鼻子,低声道:“你倒是会装。”

  昨夜躺在宁沉怀里装可怜,连他都骗过去了。

  刚碰了一下,榻上的宁沉就连忙扑过来,他拦在猫前面,生怕谢攸对他的猫下手似的挡着谢攸的视线,他忙说:“我这就带它走。”

  他一把抱起圆圆,脚步匆忙地往外走,谢攸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字音都放得很重。

  宁沉回头,他垂着眼不同谢攸对视,柔声问:“侯爷还有事?”

  谢攸看了眼他还肿着的眼睛,说:“回去记得擦药。”

  宁沉点头,很听话似的说:“谢侯爷关心,我会擦的。”

  他说完,迟迟没等到谢攸的回复,犹豫了一下道:“侯爷,那我先……”

  “要不要一起用膳?”谢攸这话打断了谢攸要离开的步伐,可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仿佛是惊讶了一瞬,又很快拒绝了。

  宁沉记起自己昨日给出的承诺,说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谢攸眼前,谢攸这样问,他心里一紧,猜测这是谢攸的试探。

  宁沉往后退了一步,他小声说:“谢谢侯爷,侯爷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知足了,不会再那样纠缠你。”

  谢攸眉头一蹙,他就慌忙说:“我回去了。”

  他溜得很快,快到谢攸没来得及叫他。

  “好险。”一路溜回屋再坐到桌旁,宁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小声嘟囔,“差一点就被诓了。”

  谢攸心机深沉,这都要试探他。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宝才盼了一夜终于等到宁沉,连忙跑到他一旁,再一看他眼睛肿成核桃,迟疑问道:“侯爷欺负你了?”

  这可把宝才急坏了,可惜不管怎么问宁沉就是什么都不说,只能拿了药给他敷上。

  一边敷一边叮嘱宁沉:“侯爷不理你,你也不理他便是,何必要去找不自在。”

  宁沉抬起自己红肿的眼,低声道:“我以后不会了。”

  宝才以为他开窍了,深以为然地点头。

  自这天起,宁沉连着好几日都没出门。

  以前再怎么着也要去看看伤了的谢攸,如今竟然连看都不看了。

  午膳时听见厨子说前几日谢攸伤口裂了,要做些有利伤口愈合的药膳,即便听见这消息宁沉也只是抬了抬眼。

  可饭吃了大半后,宁沉突然问:“他伤如何了?”

  厨子原以为他不会问了,顿了一下才回话:“公子若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看看?”

  宁沉摇头,他扯了扯唇角,“我还是不去了罢。”

  厨子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好半晌才皱着眉头说:“侯爷伤有些重,加上没照看好,最近有些严重。”

  宁沉突地抬头,刚想问些什么,厨子就说:“哎呀,差点忘了膳房还有汤。”

  等人急匆匆地走了,宁沉才将刚要说出口的话憋回肚子里。

  一旁的宝才也问:“公子要去看看侯爷吗?”

  宁沉愣愣地望着前方,许久才摇头,他声音很弱地说:“不去了,他不想看见我。”

  “他有这么多人看顾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当日傍晚,谢攸却主动来了宁沉住的东厢房。

  他到的时候宁沉还在床头陪圆圆抓毛球,也未敲门就推开了门,他身后没跟着下人,进门时扫到贵妃榻上的宁沉,宁沉倏地坐直了身子。

  他盯着谢攸看了好久才道:“你的伤还未好,怎么就下床了。”

  谢攸没应声,他走近了些,看见宁沉手里还捏着毛球,圆圆正伸着爪子去宁沉手里抢,好不惬意。

  更衬得宁沉没心没肺。

  谢攸俯视着宁沉,好半晌宁沉才后知后觉要起身,谢攸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走到另一头坐下。

  宁沉紧张地看着他,干涩道:“侯爷?”

  谢攸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沉,看得宁沉心虚犯怵,回想着自己近两日有没有犯了什么错,可他觉得自己很规矩,日日待在屋里,哪里有机会犯错。

  许久,谢攸开口道:“梁盛被他父亲抽了二十鞭子,躺了好几日。”

  宁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轻声说:“谢谢侯爷。”

  谢攸“嗯”一声,又继续道:“明日忠勇将军要带着他上门赔罪,你要见见吗?”

  闻言,宁沉连连摇头,“我不想见。”

  “我帮你回绝了。”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的口,说完后两人都默了默。

  最后宁沉先说:“谢谢侯爷。”

  这话听在谢攸而耳里格外刺耳,曾经嫌他没轻没重,如今又嫌他过于规矩。

  他沉默了好久才说:“不必对我如此,我们是夫妻。”

  宁沉缓缓眨眼,朝谢攸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笑,他垂眸说:“好。”

  有哪里不对,谢攸蹙眉,他问宁沉:“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宁沉想了很久,他认真地看着谢攸:“侯爷的伤如何了?”

  好像这时候谢攸才觉得心里松散了些,他看着宁沉,眼里深色浓重,他问:“既然想知道,为何不亲自来看?”

  宁沉躲开谢攸的视线,他手里不知该抓什么东西,于是将那团毛球捏得扁了,圆圆不满地用爪子碰了碰他的手,宁沉低声道:“总去烦你,实在不太好。”

  “不烦。”谢攸很快说,“不会烦。”

  “哦。”可即便是这样说了,宁沉好像还是提不起兴趣,他视线偷偷扫过谢攸腰间,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他迟了很久才朝谢攸笑了笑:“侯爷伤还未好,还是尽快回房吧。”

  “宁沉。”谢攸冷不丁地叫他的名字,宁沉下意识应了声,反应过来后疑惑地朝谢攸看了一眼,谢攸自言自语,“难得有一回是你赶我走。”

  宁沉是想笑一下的,可嘴角僵硬,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谢攸淡淡地扫他一眼,一掀衣摆出去了。

  打那日起,谢攸再也没有来过,年关将近,谢攸刚好些就忙了起来,宁沉连他的消息都听不着了,也不知他的伤如何。

  这几日侯府上下也忙,忙着购置年货,忙着置办菜谱,忙着将侯府弄得漂亮些。

  他坐在窗前听着外面的人忙前忙后,有些待不住了。

  宁沉招手叫来宝才,知道谢攸早已出府,于是转着去了后院。

  后院的西府海棠还未开,但宁沉记得海棠树后有几株万年枝,只是快过季了,也不知还有没有。

  走过长长的廊道,回廊亭外有一竹林,前几日生了几个冬笋,侯府没人愿意挖,恐怕是嫌麻烦。

  宁沉望着那冒尖的笋,来了些兴致,他同宝才说:“回来我想去挖些笋,晚些拿去膳房炒腊肉吃。”

  一想到这个就按捺不住,宁沉当机立断就跑进了竹林,只是手里没有工具,若是有个铁锹也好。

  宁沉蹲下身子看那最冒尖的那颗笋,只怕是再过两日就不好吃了,他从一旁捡了个树枝顺着笋的边缘挖,笋刚挖出一小半,树枝断了。

  宝才再一旁劝他,“公子,你别自己来啊,去叫人来挖。”

  宁沉不听他的劝,宝才没办法,也蹲下和他一起挖。

  笋埋得有些深,宁沉伸手去拔,猛一下拔出来,自己也跟着摔了。

  他坐在地上,抬眼看自己手里的笋,很白很嫩很饱满。

  他刚勾了勾唇,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好几日不见的谢攸。

  宁沉不知道该不该动了,他看着手里的笋,慌乱地将它丢在地上,踉跄了一下才站起身说:“侯爷。”

  宝才听见他说话才知道来人了,匆匆忙忙跟着站起来行礼。

  宁沉慌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听见谢攸问:“在挖笋?”

  宁沉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谢攸抬手,他身后跟着的侍卫便动作利索地去竹林里找笋了。

  不多时,宁沉面前放了一堆笋,他说话都结巴了,“够……够了,不要这么多。”

  “好。”谢攸点头,又问他,“挖这个做什么?”

  宁沉回了他,他就让下人去膳房,要他们按着宁沉想吃的做。

  谢攸今日回得早,且没再出府,偏偏不偏不倚地抓到了宁沉,他一时间竟没找到机会跑。

  每每提出要走,谢攸就轻飘飘扫宁沉一眼,“用过晚膳再说。”

  宁沉坐立难安,视线不时瞥向北院的方向,谢攸分明低着头,却突然开口问他:“想去哪儿?”

  晡时,宁沉去北院海棠树前找到了他想要的万年枝,他运气还好,这万年枝开得正盛,红彤彤是果子拿回去插瓶更好。

  宁沉没好意思多摘,只摘了一把,一只手就能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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