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2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宁沉铩羽而归,夜里一人一狸躺在榻上,他苦恼地摸着圆圆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以为小侯爷是一个很豪爽的人,怎么看见你就不愿意了呢,难怪他昨夜也走了。”

  宁沉想了想,对自己怀里的狸奴说:“明日我不带你去了好不好?”

  狸奴“喵”一声,宁沉伸手蹭蹭它,夸赞道:“真乖。”

  可惜第二日没能出门,许是前一日吹了冷风,宁沉烧了。

  他一向体弱,平日天气转凉也总要病一场,昨日不怕死般在屋外头吹冷风,是该病的。

  丫鬟给他煎了药,宁沉一口气喝完了,喝完还不忘嘱咐:“你们离我远一些,这风寒会传染。”

  想了想又咬牙:“如果小侯爷要来看我,就别让他来了。”

  或许是觉得不甘心,他又补充一句:“若是他非要来,也行。”

  说完,宁沉打了个喷嚏,这一下,眼眶里泛起水花,鼻头红彤彤的,宁沉手里捏着帕子,难受得要撞墙。

  ……

  “病了?”谢攸手握着剑,视线锐利地盯向远处移动的靶心,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直中靶心。

  仆人微微弓着腰,将宁沉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讲了,而后试探地抬头看了一眼谢攸。

  谢攸面色不变,再次拉弓。

  一箭穿心。

  谢攸见过宁沉的次数不多,但仅有的那几次见面,宁沉不是病了就是累了,总是要远远地躲在后面,见了谢攸也只顾着躲。

  偏偏躲还躲不明白,一下就撞了人,眼眶泛着红,软声软气地同人道歉。

  寻常的世家子,哪里有这么娇贵的人,骑射骑射不会,练武那更是天方夜谭。

  这样子不正容易病?

  接连射了不知多少箭,谢攸突然问:“赵越前几日是不是说,要来府里坐坐?”

  一旁的侍从想了想,摇头:“倒是不曾说,不过他前几日约您去逛花楼,您没去。”

  谢攸收箭,随手递到一旁,大步跨上马,“累了,不练了。”

  往日里练多久眼睛都不眨,今天倒是累了?

  仆从大胆猜了猜:“那……侯爷可是要回府?”

  谢攸轻嗤一声:“回去作甚,不去。”

  

第2章

  又一碗药下肚,宁沉视线不经意扫到门外,终于忍不住问:“他还没回来?”

  丫鬟摇头,将药碗收起,又被宁沉叫住。

  屋内暖意如春,宁沉脸上透红,他说话还有鼻音,可怜兮兮地问:“如果侯爷回了,能不能让他来见见我。”

  丫鬟应了声出去了,宁沉半躺在榻上,想着要等谢攸回来,却因为刚刚吃了药又犯起困。

  宁沉睁大眼,视线停在那红纱上,盘算着改日还是要找几本春宫图,现在因为病了才分房睡,总不能一辈子分房。

  想着想着,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到底是睡了过去。

  梦里不大安稳,恍惚觉得谢攸回来了,强撑着睁眼却什么也没见到。

  如此几次下来,宁沉终于睡熟。

  狸奴团在他手边,宁沉一醒,它也警惕地伸出脑袋往外看,没察觉危险才又团回宁沉手边。

  隔日,宁沉撑着刚刚好些的病体,脚步虚浮地挡在谢攸屋前。

  他今日换了一身鹅黄锦袍,袖口和领口是裘毛领,他带着些许笑意,笑容天真又单纯,衬得年岁越发小了。

  谢攸视线扫他一眼,语气淡淡:“病好了?”

  冷风一吹又要咳,宁沉捂着嘴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好些了,今日要回门。”

  谢攸似乎是愣了愣,手轻轻抬了抬,他问话没避着宁沉,语气有些上扬,像强调什么似的问:“礼备好了?”

  下人点头,“前日夫人列了礼单,已经备下了。”

  这夫人称的自然是宁沉,宁沉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谢攸被呛了下。

  他拧着眉似是极不满意,“谁是夫人?”

  没等人答话,谢攸就烦躁地挥挥手,“别叫夫人。”

  下人不解,大着胆子问,“那这可如何……”

  还没问完,谢攸摆手道:“不叫那腻死人的称呼就好。”

  车轮辘辘,宁沉与谢攸分坐两端,谢攸不喜奢华,所以马车内的装饰也很简单,只临出门前铺了一层软垫。

  自上车起,谢攸就径自闭了眼睛假寐。

  偶尔马车颠簸,宁沉会轻咳几声,他咳的声音闷闷的,虽然小声,但存在感却很强。

  不知过了多久,谢攸终于睁眼,他看向一旁闷咳的宁沉,像是嫌他一样地说:“病了还要往外跑。”

  宁沉刚咳了一通,眼里还泛着点雾。

  他晃晃悠悠地靠近谢攸,怕自己摔了,伸手扶着谢攸的肩才坐下。

  谢攸垂眼看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细长的手指,一折就断的手腕泛着病态的白。

  手上没什么肉,从谢攸的肩划到手臂,而后虚虚地搭在上面,像民间传说里的小妖精。

  倾身靠近谢攸的那一刻,自他身上飘来一股子药香,像是常年吃药的人被药材腌入味了的味道。

  宁沉的眼睛有些圆,莫名让谢攸想起了他床上的那只猫,以至于他仰头看谢攸时,让谢攸平白咂摸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意思。

  他问谢攸:“你昨日又去了哪儿?我等了你一夜。”

  谢攸颇觉好笑地看他一眼,若不是昨夜丫鬟说他早早就睡下了,他兴许真的会信。

  见他不说话,宁沉眼睛又眨了眨,他睫毛很长,眨眼时像把小扇子漱漱的。

  分明在使坏,又要装作无辜地催促谢攸:“为何不说话,我昨夜特意交代了丫鬟,让你来看我。”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谢攸的新婚妻子,质问时也如夫妻般撒娇。

  谢攸只觉得烦,刚巧宁沉偏开头咳了一声,他就训斥道:“安生坐好,别折腾。”

  宁沉瞪大眼,离谢攸远了些,一个人挪到窗边生闷气。

  马车缓缓行至宁府大门,谢攸朝宁沉伸手。

  宁沉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牵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出门前给宁府传过话,宁府一众家眷早早等在门外,站在最前面的,是宁沉的父亲宁远山。

  刚进了东厢殿,宁远山就说:“沉儿,你先下去。”

  宁沉心里记挂着事,也没多留,出了殿就往外走。

  出嫁前有些东西没来得及带走,如今正好。

  曾经住的厢房在偏殿,离正殿远,刚踏进屋就被呛得闷咳,他推开挡道的杂物,走到最里侧的床榻。

  这床榻陈旧,夜里翻身还会嘎吱响,宁沉趴在地上,在地上摸来摸去,摸出一个黑黝黝牌位。

  榻上保不齐宁敏会带人来翻,床底不同,他那金贵的弟弟嫌脏,不会想到这一层。

  顾不得身上脏,拿了一块布将牌位包起,就匆匆抱着牌位往回赶。

  他不敢在后院多留,似乎跟在谢攸身边总是要有安全感些的。

  走到半途,宁沉被堵在路中。

  领头的就是年龄最小的嫡子,宁敏。

  他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像是练家子,皮肤黝黑,高大魁梧如铜墙铁壁。

  宁沉在他们面前就如同小鸡仔,只能好脾气地笑笑,“六弟,你拦我做什么?”

  宁敏叉着腰,神情嚣张:“你以为嫁了谢攸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自己去看看,京城哪个世家娶过男妻?”

  “侯府怎可能会容许一个男人当正妻,日后被休了妻,可别哭着跑回来,侯府不要你。”

  宁沉面色不变,淡声道:“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宁敏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宁沉指了半天没说出话。

  再一看宁沉怀里宝贝似的不知抱着什么东西,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发难:“你手里拿的什么?回来一趟还想偷府里的东西?”

  宁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因为用的力气大,指节都泛了白。

  抓了他的把柄,宁敏终于笑起来,眼里全是讥讽,“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这话一出,围着宁沉的下人当即就要动手。

  宁沉脸色发白,色厉内茬道:“我如今是平武侯夫人,谁敢动我?”

  几个下人倒是真被唬住了,谢攸的手段他们是清楚的,现在动了他的人,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宁敏也有些踌躇,为了这个惹恼谢攸,不划算。

  但是,却能背地里给宁沉使些手段,如果谢攸知晓自己的妻子是个爱偷摸的小人,必定会厌弃他。

  想到这儿,宁敏面露喜色,能让宁沉吃瘪的事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当即转身往东厢殿跑。

  宁沉好不容易追上,远远地就看见宁敏莽撞地跑进殿内,而后指着殿外匆忙赶到的宁沉,扬声道:“爹,宁沉偷了府里的东西。”

  脚步骤然停顿,宁沉死死咬着下唇,他试探地看向上首的谢攸,谢攸情绪难辨,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他。

  虽说已经成婚,这两日的也算亲昵,谢攸平日最是正直,若是真以为他偷东西,再加上宁敏煽风点火,会不会真要他将牌位交出来。

  宁沉不敢赌。

  若是最后要把牌位交出去,以后就真的拿不到了。

  没敢多想,宁沉慌乱地扫视一圈,见丫鬟下人都守在殿外,没人注意到他,于是转身就跑。

  身后是宁敏急切的吼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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