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娶了男妻 侯爷他娶了男妻 第15章

作者:豆面儿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若不是你不肯,我何至于给你下药?”宁沉咬牙切齿,说得愤懑,说得舒畅。

  谢攸勾了勾唇,像是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一样,说:“肯说实话了。”

  他抬手一抛,那荷包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宁沉一愣,刚想去捡,触到谢攸带着嘲意的眼,又仓促地收回了手。

  他在谢攸面前总是要低了一头的,从前也是,吵架了总要他先低头,分明是谢攸的错。

  宁沉望着地下的荷包,那里头还有那日谢攸报给他的平安信,小小一个荷包被他装得鼓鼓囊囊,里面是他的珍宝。

  看着看着,一滴泪划过脸颊,宁沉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谢攸,“既然你不肯,又为什么要娶我呢?”

  他说这话时是低着头的,谢攸没开口,他就自暴自弃道,“我就是要给你下药,你能怎么办?”

  谢攸像是被他的无赖气到了,他冷声道,“你尽管试试。”

  话音刚落,宁沉一拳砸在谢攸胸口。

  谢攸习武,胸口上的肌肉也是硬的,不知他疼不疼,宁沉的手倒是很疼,手背骨节被砸得通红。

  大抵是觉得他没威胁,谢攸第一下没还手,宁沉还要再挥手时,他抬了一下手,不知是不是要还手。

  他刚抬起手,宝才一下就直冲上来,抱着宁沉往后避。

  刚才侍卫退下,他也跟着退了,却没敢退太远,这会看情况不对,忙上前拦了。

  他挡在宁沉身前,替他同谢攸道歉,“侯爷,公子脑子犯糊涂了,我这就带他回去,您别同他计较。”

  宁沉被他拦着,眼睛通红,仿佛被欺负得狠了的小兽预备着反击。

  他向来性子软,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这会儿竟然敢对谢攸动手。

  宝才一边拦着他,一边小声道:“公子,别冲动,那是侯爷。”

  宁沉眨了下眼,总觉得睫毛似乎戳了眼睛,他使劲伸手揉了揉。

  大概终于知道,放狠话对他毫无作用,他就是对谢攸拳打脚踢,也没办法改变结局。

  来时满腔欢喜,他以为几日不见,谢攸也想念他了,谁料却是追他的责。

  食盒也落在地上,宁沉被宝才扶着走了。

  离开时,他将背挺得很直,能感觉到谢攸的视线还落在他身上,但不用看,宁沉也知晓,那眼里只有嘲讽。

  通往监牢的路时常有犯人,脚下的路也有些血迹,因为时间长了洗不干净,呈黑褐色,实在难看。

  宁沉眼睛有些花,踩过门褴时滑了一下,即便是宝才拉着也磕到了腿。

  他皮肤嫩,刚这么一擦已经擦破了皮,宁沉就坐在门褴上,他看着宝才,突然有些无助地问他:“怎么办啊?”

  刚刚才闹了不快,现在宝才也说不出让宁沉去认错的话,宁沉已经够委屈了,要是还要对谢攸低头,那实在是……

  宝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即便是成了婚,宁沉同谢攸动手也是要吃亏的,谢攸到底是侯爷。

  宁沉茫然地坐着,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宝才,声音有些哽,“如果他一直这样对我,那我岂不是要和他这样一辈子?”

  “以后他若要娶别人,我怎么办?”

  仿若遇到了一个实在难解的困惑,宁沉靠着宝才,突然哭着道:“就连你也是侯府的人,他一句话就能把你要回去,那时我要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监牢外的原因,这地方总有些阴冷,分明还艳阳高照,宁沉却打了个寒颤。

  他撑着墙站起身,因为刚才摔了腿,现在站起身也有些瘸。

  仿佛刚才没有哭过,宁沉没要宝才扶,自己瘸着腿往回走。

  宝才追上前,扶着他让他撑着自己。

  说什么一心追随的话实在不现实,毕竟宝才的奴籍还在侯府,可宝才却还是说:“公子,我会一直跟着你。”

  宁沉还红着眼,艰难地笑了下,他不肯信,只说:“你也骗我。”

  “不会,公子,我不骗你。”宝才急了。

  他跟着宁沉都没多久,何至于为了他这样,宁沉垂着眼,轻声道:“那我信你了。”

  不长的距离,宁沉却走了很久,刚起就赶过去,现在肚子还是空的,又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最终没走到厢房,脚一软,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红墙上缀着爬墙虎,阳光落在上头,将那隐约打在宁沉脸上,他嘴唇有些白,脸上也没有血色。

  他脸颊上原先是有些肉的,来一趟永州,脸颊都变得尖瘦,仿佛苛待了他。

  这会儿像是抽去了所有精气,如昙花一现,让他身上的所有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了。

  宝才愣了下,连忙喊人。

  这条道上的侍从全被撤走了,宝才一喊,不知从何处冲出一个侍卫,他伸手探了宁沉的鼻息,抱起宁沉往屋里冲。

  灌了药又用了针,宁沉紧紧闭着眼,似乎有了点意识,就突然蜷缩起来,不自觉缩进了角落,将自己卷成了一团。

  

第15章

  病来如山倒,许是受了刺激,宁沉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这几日谢攸实在忙,忙着肃清永安王留下的残余势力,忙着安抚百姓,却不肯来看一眼宁沉。

  虽然躺着,他却听了不少消息。

  说朝廷派了官员入永州暂守,说刘垠正在押解至京的路上,说谢攸这几日卓有成效,永州百姓大有改观。

  听罢,宁沉只是点了点头,他瞧了眼守着床边的元秋,揉了揉额心,问:“你怎么不回去,趁现在这个机会还能拿些银子,快走吧。”

  元秋是永州人,被卖入王府后受了不少折磨。

  永安王府的人大多都被抓了,他们这些下人没沾什么龌龊,自然是都放了,元秋现在不走,跟着宁沉没出路。

  宁沉倚着凭几,瞥见元秋还是站着不肯走,无奈地笑了下。

  他平静道:“你也看见了,我身体不好,时不时就要病一回,又不得侯爷的喜欢,你跟着我没用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见元秋表情有些不忿,又接着道“到时回了侯府,你跟着我要受欺负的,如果我哪天死了,你……”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偏开头咬了咬下唇,声音很弱很小,又带了些委屈地说:“我怎么总是运气这么差啊。”

  从娘胎里就带了的病根,每次大病一场都觉得捡了条命,偏偏现在连这最后的希望都不肯给他。

  他揣着期冀来的侯府,谁料总是受挫,直到今日,他终于认清现实。

  一旁的元秋似乎是皱了皱眉,他蹲在榻边,忍不住问宁沉:“他既然这么冷落你,那为何要娶你?”

  宁沉摇头,“我不知道。”

  若是床上那事也就算了,可他又看不上宁沉,又非要娶他,实在自相矛盾。

  原先在外人面前,宁沉不肯让人看了他的笑话,可这次是实在瞒不住了。

  以后回了侯府,只怕要更冷落他。

  宁沉叹了口气,他说:“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他能给我个安身之处就好了。”

  他的要求真的很少,从前在宁府,他只希望能少受些欺负,能不饿肚子就很好了。

  现在在侯府,他只希望谢攸别把他赶出去就好。

  他不敢奢求谢攸的喜欢了。

  ……

  从京城被派来暂管永州的是不久前刚封了监察御史的李继山,到底离京都远,快马加鞭赶了几日,总算赶到永州。

  李继山年过不惑,谢攸见过几次,行事有些古板,但胜在清廉,永州容不下第二个贪官了。

  刚到永州,就对谢攸的行事作风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一会儿说他莽撞,一会儿又说他下手太狠。

  骂过一通后,他对谢攸行了个礼,“虽有缺陷,但瑕不遮瑜,还能救。”

  谢攸:“……”

  到底是来接任的,谢攸没计较他的无理,只盼他能早日接过永州的担子。

  那刘垠如今在被送往京城的路上,算算时间,也快要到了。

  永州之行,到时也可暂且告一段落。

  白日陪着李继山熟悉了永州,估摸着留几个人暂留永州,谢攸就可回京。

  以前永安王还在时,城内的商铺租金实在太高,被压榨得苦不堪言。

  如今谢攸大刀阔斧,将租金减去七成,那冷清了的集市也跟着热闹了些。

  这商铺租金改过,于是一些小商铺也跟着开了起来。

  连躺了几日,宁沉始终情绪不高,把自己喝成了个药罐子,病情却不见好。

  听说上任的知府到了永州,不日就要回京,宝才便蠢蠢欲动,想要把宁沉带出府。

  刚好今日天气也好,永州就是这点好,比京城暖和。

  于是宝才连着劝了不知多少次,加着元秋跟着撺掇,宁沉不知怎的就点了头。

  出门时,宝才苦口婆心,“公子,你这身子不好,兴许就是总不爱出门,说不定多出来走走病就好了。”

  宁沉头还有些晕,情绪不高地点头,他小声道:“我想圆圆了。”

  若是早知道跟着来了永州会是这个结果,他还不如留在府里。

  圆圆还没离开过他这么多天,不知道会不会闹。

  “听说永州果脯好吃,公子不如带点回去?”

  宁沉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他走路不需要扶,但总觉得头重脚轻,眼里冒着花。

  前些日子的永州城一派死气,现在倒是有意思,来往叫卖的小贩也多了。

  人多了,宁沉就觉得气闷,看哪儿都觉得没意思。

  宝才一心想要他提起兴趣,于是便问了元秋,问他永州有什么特产。

  元秋带着两人去了家怡红院。

  宁沉一激灵,突然觉得头不晕了,但是要炸了。

  他咬牙切齿,耳根被羞得通红,说了半天,竟一个字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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