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烫伤的何止顾予岑一个人。

  ……… ..

  …… ..

  木床止不住地响着,仿佛随时会坍塌下去。楚松砚抓紧顾予岑的双腿,视线死死地停在他的脸上。

  欲壑难平,汗如雨下。

  顾予岑醒了。

  在意识回笼一瞬,他最先感觉到的是整个身体都被撕裂了般的疼痛,随后是如同蚁群般布满全身的麻痒。他头晕目眩,视野上下晃动着,难以聚焦到一个具体的点位上。看过那么多网站里的视频,顾予岑很快便意识到这种视角往往出现在什么情况下。

  就在此刻,一双冰冷的手抓着他的侧腰。

  楚松砚哑着声音说:“醒了。”

  顾予岑张开嘴,但比起质问,更显脱口而出的是一阵阵粗喘,他喉咙里的空气被挤压着,不上不下。

  他转动视线,看向楚松砚。

  楚松砚上衣完好,下身…..

  顾予岑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楚松砚。”

  此刻的他,无论说什么都毫无威胁力。

  “停下,你他妈的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楚松砚便用力往他身上一撞,撞得顾予岑直接失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完完全全的压制。

  当身体的第一感觉涌上头,彻底控制四肢,顾予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却再难摆出先前的蛮横霸道。

  顾予岑徒劳地用手去找楚松砚的身体。

  楚松砚看着他的动作,过了几秒,大发慈悲地将一只手伸过去。

  触碰到他的手掌,顾予岑立马死死地攥住。

  “停…..”顾予岑说。

  楚松砚却真如他所愿地停下了。

  很快,空虚感如同大网般快速笼罩下来。

  顾予岑抓着楚松砚的力道更大了。他喘着粗气,迟迟缓不过来,与此同时,被男人干了的事实也让他的脑袋里迅速冲上无限的羞耻与恼怒。

  他闭紧双眼,咬紧牙关,说:“楚松砚,滚…..”

  楚松砚又动了一下。

  “我来给你送烫伤膏,你告诉我,你很痛,但是也很爽。”楚松砚语气毫无起伏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毫不心虚。

  顾予岑还要骂,楚松砚已经将手指抠到了顾予岑烫伤的伤口上,这次,他毫不收力。

  疼痛快速席来。

  与此同时,楚松砚快速下压。

  彻底入侵。

  顾予岑的脑海一片空白。

  完了。

  …… ..

  楚松砚冷静地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穿上裤子,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他是被强迫着对顾予岑做了这些事,他看起来何其无辜,任谁都不会将方才的一切与他联系起来。

  顾予岑躺在床上,整个人还沉浸在强度兴奋中,难以脱身。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楚松砚将烫伤膏放到顾予岑枕边,声音低低地说:“每天涂三次,能避免留疤。”

  顾予岑倏地睁开眼,闭上大口喘.息的嘴巴,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早就想对我这么干了是不是,你之前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像一个正常人,在看一条被所有人嫌弃的狗。”

  楚松砚抿抿唇,汗液顺着他的发间流下,没入衣领,他用掌根蹭了下脖颈上残留的汗渍,依旧惜字如金地回:“没有。”

  顾予岑盯着他,良久,羞耻地闭上眼。

  楚松砚以为这大少爷是被这件事彻底磨没了傲骨,准备就这么装死下去。结果下一秒,顾予岑突然暴起,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死死掐着楚松砚的脖颈,就将他往墙上压。

  顾予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你真他妈的敢做,那你也该知道我能轻轻松松把你弄死在这儿。”

  楚松砚被掐得喘不过气,嘴唇快速失去血色,他视线笔直地看着顾予岑,一只手抓着顾予岑的手,试图挣脱,另一手则在身侧不留痕迹地摸索着。

  可顾予岑早就料到他会反击,很快便将他那只不老实的手也一并擒拿住,一同压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

  “你喜欢男人。”顾予岑说。

  楚松砚没反驳,也没应允,只是缓缓闭上眼,像是认了命。

  倏地,手机铃声响起。

  嗡嗡嗡。

  一阵接着一阵。

  顾予岑看着他那张脸,最终,恨恨地松开手。

  “真恶心。”

  他走到床边,接通电话。

  是他那群狐朋狗友打来的。

  楚松砚的身体不受控制向下滑,最终颓唐地用手摸向脖颈,感受着那处灼热的痛感。而他低垂的眼缓缓抬起,他看着顾予岑的背影,表情冷漠。

  毫无悔改之意。

  那群人准备再次到乡下看望顾予岑,但顾予岑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格外烦躁,他穿上裤子,点了根烟,一边视线冰冷地审视着楚松砚,一边语气不大好地对手机那头说:“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们还过来干什么?”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触了顾予岑的霉头。他嗤笑了声,语气咄咄逼人地说:“怎么,我这辈子都没法回去了?”

  楚松砚低垂下眉眼,安静地听着。

  挂断电话后,顾予岑的心情明显更糟糕,整个人濒临爆发的极限。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烟,吞云吐雾。

  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此刻,暴雨停歇。

  楚松砚率先开口道:“…..我先出去了。”

  “出去?”顾予岑扯扯唇角,“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出去吗?”

第116章

  顾予岑再次暴起,他甚至无暇顾及自己此刻全身赤.裸的难堪处境,直接就扑到楚松砚的身上,强硬地掰过对方拿着裤子的那只手,恶狠狠地说:“楚松砚,是不是阿婆给你太多好脸色,你都忘记自己正在寄人篱下了?还敢把手伸到我身上来?”

  他死死地盯着楚松砚,身上阵阵撕裂的疼痛将他的怒火浇得更旺。

  偏偏楚松砚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仿佛突然搞出这么一件事只是为了恶心顾予岑一次,一次来完成一场激烈的反抗,至于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是被驱逐或是被弄死在这儿,都不重要了。

  他又开始装哑巴。

  顾予岑用手指捏住他的脸,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几乎能听见楚松砚齿间相碰撞的声音。楚松砚痛得皱起眉头。

  顾予岑一字一顿道:“我信不信我找几个人把你给……..”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楚松砚就猛地抬脚踹向顾予岑的裆部。

  还好顾予岑躲避及时,否则那一脚下去,他这辈子估计都废了。

  顾予岑靠着床边,紧盯着楚松砚。

  只见,楚松砚仍旧低垂着眼,维持着那副窝囊无害的假象。他低声说:“你做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顾予岑毫不掩饰自己话语中的讽刺。

  楚松砚依旧语气平平地回着话:“你不敢。”

  “我不敢?”顾予岑重复了遍。

  从来没有人能在顾予岑面前笃定地说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顾予岑从小到大什么混账事儿没做过?

  楚松砚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你在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会有很强烈的快感,强烈到,你甚至对疼痛都没那么抗拒,而是有些享受。”

  这话就此停顿,楚松砚缓缓抬起眼皮,他直视着顾予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顾予岑的反应。

  可顾予岑面无表情,仍旧是那副令人感觉到无限压迫感的模样。

  楚松砚接着缓慢地说:“阿婆知道吗?”

  “…… ..”

  楚松砚直勾勾地盯着顾予岑,歪了下脑袋。

  顾予岑嗤笑了声:“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你不会准备拿这件事儿威胁我吧?”

  楚松砚却摇摇头,他说:“不,我不会。”

  他说的是“我不会”,而不是“我不敢”。

  但他说了又能怎样?

  谁会信?

  可很明显,楚松砚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将视线淡淡向下一扫,盯着某处,平静地陈述事实:“你硬了。”

  顾予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赤.裸的事实摆在眼前,比任何言语都能更有效地激发顾予岑的羞耻心,尤其是楚松砚还在接着说:“你其实没那么抗拒吧?”

  “啪!”

  顾予岑一巴掌打过去。

  随着清脆的一声,楚松砚偏过去的脸瞬间泛起大片红。

  紧接着,顾予岑揪住楚松砚的衣领,就要照着他的脸接着砸过去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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