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38章

作者:新琴不及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ABO 近代现代

  我允许他对我发泄所有的怨恨与不满,他也必须允许我的出现。

  安静一直持续到第四道菜结束。

  平常他很喜欢的金枪鱼佐鱼子酱只吃了一块,洛棠就放下了叉子。

  “陆绪。”他拨弄着餐巾的花边,说,“你说你喜欢我,是喜欢什么呢?我这张脸,这个打扮,还是以前那种卑躬屈膝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我仅有的情商告诉我我应该立刻否认,但其实我也给不出一个确定同时能让他满意地回答。

  洛棠撩起眼睫看我,薄薄的眼皮折得很深,“那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演戏呢?如果我其实根本不想伺候你这个大少爷,只是想要你给我的钱和资源呢?你还喜欢我吗?”

  “我……”我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坦率的说,这种设想都让我觉得很痛苦而难于接受。如果他根本不像我所想的一样,无辜而纯洁,被我的行径所伤害,那我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洛棠嗤了一声,睫毛重新挡住了眼珠:“要是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他说。

  我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的小腿,“等一下我想看雪。”

  我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差点没拿住餐刀,“我陪……我可以陪你吗?”我问他。

  洛棠拿起叉子,低头拨了拨盘子里的鱼子酱,说:“好吧。”

  随着他垂头的动作,别在耳后的一缕黑发落下,他不适地眨了眨眼,我忍不住伸手帮他捋好,尽管已经努力避免冒犯的接触,但是并不平稳的手还是触碰了片刻耳后温热的皮肤,也在这时忽然注意到,他的耳廓上带了一个并不显眼的深绿耳骨钉。

  我立刻收回手:“你打耳洞了?”

  “对呀。”洛棠摸了摸耳廓上的宝石,说,“你才看见啊,好看吗?”

  他长了一张能压得住所有华美饰物的面容,一颗小小的绿宝石并不算什么,若不是刚才仔细看,我甚至不能注意到。那枚宝石藏在他鬓发之间,色泽深浓如常春藤的叶,这时他拨开遮挡的长发,明晰地露出之后,我才发觉确实很适合他,浓郁的绿与身上的酒红并不冲突,配色中有一种古典的华贵。

  “很好看。”我说,“我觉得很好看,很适合你。”

  洛棠并不开心地抿抿唇,忽然说:“晏云杉没有打耳洞吧。”

  我的胃部与喉咙,甚至心脏,都有很轻微的突如其来的痉挛感。

  为了不提到这个名字,我一直都在简要地用“他”代指。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他了,提及这个名字并不愉快且带来负罪感。

  “没有。”我尽可能平稳,确定又正常地回应,“没有。”

  “怎么办呢。”洛棠说,“现在不像他了。”

  “对不起。”我对他说,“对不起。你不用像他的,你这样就很好……”

  “你别说了。”洛棠打断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再听了。”

  我包容他的喜怒无常,换了一个角度,说:“下次见你就可以送你耳钉了。我都不知道送你什么你会更喜欢。”

  洛棠满意了一些,说:“我好想吃草莓芭菲了,你让他先给我上甜品好不好。”

  我立刻招呼了服务员。

  草莓的汁液是红色,冰激凌则是粉红,粘在唇角被餐巾擦去。洛棠的眼睛微微眯起,脸颊的质感和草莓奶油相似。洛棠钟爱草莓,且唯独喜欢新鲜的,过去家里的甜点师每周都要做至少一次草莓蛋糕。草莓并不当季的夏秋季节,我也会想方设法为他订购。

  “我很久没吃草莓了。”洛棠开口,“你哥来告诉我真相的那天,我在吃草莓蛋糕。”

  “我以前很喜欢吃草莓的。你知道的,我家并不算很富裕,但是小时候每年冬天草莓上市的时候,我妈妈都会给我买水果店能买到的,最贵最好的草莓。”

  “我以前觉得草莓是最好吃的水果,洗一洗就可以吃,很甜很香。可惜上市的时间很短,也很容易坏,吃不了几天就会坏。我许过愿,说希望草莓和苹果、梨、香蕉一样,一年四季都有,是你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我觉得很幸福。”

  “但那天我才知道,这位甜点师其实最擅长做黑森林蛋糕。对你来说草莓很廉价,蛋糕很普通,都只是吃不到酒渍樱桃和巧克力黑森林的代替品,我也是,廉价的赝品而已。”

  “晏云杉来我的画廊的时候,我开始没有认出他。他好像笃定我应该认识他,皇帝一样指挥我给他介绍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待我,直到最后看到他秘书留的名片才知道可笑的人是我,他确实比我贵,来买一幅画都要带一队保镖,我恨他,更恨你,还恨我自己,为什么一直不明白,还曾经自以为幸福。”

  洛棠的唇色和草莓接近,红润而富有光泽,我曾觉得他的质感也像,甜腻而易于食用,任何季节都并不算昂贵,我将他包装成一份张贴着许多头衔的甜品,才终于显得价格高昂,足以端上高级餐厅的桌面。

  但现在我衷心希望,我从未如此认为。

  餐厅的窗几乎落地,窗外落雪的江景一览无余,结成团的雪花撞击着玻璃,而后融化,细小的冰凌开始在窗沿凝结,我在倒影中看见两个人影相对而坐,而我仿佛是旁观的第三人。

  我真诚地幻想这能成真。

  在陆鹤闲、晏云杉,又或是我自己,摆出、流露出易于造成伤害的表情,又或是说出、做出居高临下、毫无尊重的伤害性行为时,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对他说“不是的,草莓很好吃,你也是不可替代的”,在他流泪崩溃之前将他带离。

  充当一位保护者,而不是所有加害的罪魁祸首。

  对我说想吃草莓芭菲的时候,洛棠在想什么呢?

  他的眼神分不清是谴责、痛苦还是忧郁,但他还是对我说了,终于敞开心扉对我说出他所受的委屈和不公平,似乎愿意相信我会理解和自责,愿意对无辜者忏悔我的罪行,请求宽恕和改悔。

  我理应对此感到感激和庆幸。

  “棠棠。”我说,“对不起。”

  “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再次重申,我真的认为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大错特错。我并不期待得到你的原谅,但我恳求你能给我一个证明我已经改变的机会,我会对你很好的。”

  “我可以找最擅长做草莓蛋糕的甜品师,我也不喜欢吃巧克力味的蛋糕。”

  “是吗。”洛棠说,“只对我一个人好吗?”

  我说“嗯”,“只对你一个人”。

  洛棠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轻微地笑了一下。他低下头继续去挖冰激凌,说:“陆绪,你不能说话像狗叫。”

  我说“没有”,他说“哼”。

  

第40章

  结账时我选了最高档的服务费, 签下名字的时候我衷心祈祷,希望慷慨能换来幸运, 哪怕片刻。

  事实上在雪夜散步并不像影视作品中那样浪漫,风很冷,雪花时不时飘到脸上,伞的作用聊胜于无,洛棠的长发上落了许多细小的冰晶,在路灯的照射下像是金粉,也像是糖霜, 我想象他是一个糖霜翻糖小人,是我收到的最可爱的圣诞礼物。

  伞面很大,但他还是站的离我很近, 手臂时常与我碰到一起,围巾也时常碰到我的手,

  我很希望他像以前一样挽着我的手臂,但他始终没有。

  商业街明亮繁华, 富丽堂皇,雪花慢慢地融化在发丝与大衣上,我看向四周的商铺,问他:“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洛棠摇头,一直向前走, 我只好跟着他,直至临江的天桥。

  天桥上的灯光暗淡一些,风很大, 人影寥寥, 对岸的灯火成片绵延, 摩天轮缓缓旋转。

  我想起几年前我和他一起乘坐, 大概是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因为洛棠还有一些害羞和客气。

  游乐园刚开不久,队伍总是很长,不过因为是陆鹤闲的产业之一,我当然不用排队,刷了下脸就领着他在排队的人群愤怒和诧异的眼神中率先踏入舱门。

  舱内不算明亮,那时候洛棠的头发还只到肩膀,剪成很时髦的发型,尴尬期的刘海用小夹子别起来,夹子上嵌着一颗月光石,和他的眼睛一起在城市夜景中莹莹生光。

  他趴在窗户边向外看,眼睛睁得很大,周身充盈着好奇、期盼和纯粹的幸福,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一直想坐这个摩天轮,但是又怕排队,谢谢你带我来!”

  我对他微笑,说:“你喜欢的话可以常来。”

  “你陪我吗?”他问我,“你太忙了,我都半个月没见到你了。”

  我坐到他旁边:“你想每天都见到我吗?”

  “可以吗?”洛棠脸上的笑容扩大,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很快收了回去,只留下嘴角的一点弧度,“真的可以吗?”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我和他保持着一拳的距离,说,“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都见到我了。”

  他呆住了,半张着嘴,有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了?”我问,“是我太冒昧了吗?”

  “不……不是!”洛棠靠在窗边,背挺得僵直,“我没有想到……有点惊喜。真的吗?”

  我:“当然是真的。”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我放在座位上的左手,关节处有薄茧,并不似想象中的柔软,骨骼感强过皮肉。洛棠白净的脸颊上带着轻微的粉红,很期待地问我:“你家在哪里呀,大吗,你知道的,我的东西好多的,我可以有一个画室吗?”

  “当然可以。”我告诉他,“明天我让我的助理带你去,三楼有很多空房间,你选一间喜欢的当画室就可以,还有什么要买的你和他说就好。”

  “你助理啊……戴眼镜那个吗?你明天没有时间吗?”洛棠显得有一点不满。

  我解释:“是他。我明天有事情要忙,结束要很晚,你等不及的。”

  洛棠轻轻皱眉:“等你有空的时候带我去也可以啊。”

  “可是我想你早点住进来。”我说,“你不想吗?”

  “那好吧。”洛棠想到了什么,鼓鼓嘴:“你还让别人住过你家吗?”

  我失笑:“没有。你是第一个。”

  “我平时很少去那里,你知道的,我平时要不睡公司要不住我哥那里,我不喜欢太大的房子,但总觉得如果你要住,肯定要够大够好才行。”

  洛棠似乎又想露出大幅度的笑了,但事实上他克制住了表情,似乎想搂我的腰,但最后只是抱住了我的手臂,说“你怎么这么好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与我身高相当,抱手臂的姿势实在是别扭,他大概也意识到了,抱了片刻就松开了,很天真地问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摩天轮逐渐升到高处,窗外的城市一览无余,我甚至能看见对岸我哥建的大厦,顶楼窗玻璃后是我常住的地方,我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洛棠。

  时隔多年我竟然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比现在青涩一些,面部线条也更加柔和。

  他严肃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晏云杉有点像,人与人的相似本就是非常玄乎的,或许只是五官的分布接近,又或是某一部分极为相似,整体看来便会有那种神似。

  但那时的他面对我,总是不像更多,从没有高傲与俯视,常让我感到天真、纯洁与无害,带刺的玫瑰花事实上并不适合用来作为喻体,更像是童话故事中不谙世事的白兔,与他偏向艳丽的外表完全不同。

  我想,只有从未受过伤害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性格,而我亲手磨灭了这些。

  洛棠继续很天真地说:“你知道吗,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呢。”

  他和晏云杉一样偏长的眼睛被他睁得很圆,这种纯真又钝感的表情只会在他脸上出现,还有所有天真的话语,并不简练的语气词。

  “我可不可以亲你啊?”那时候他问我。

  我说了什么呢?

  现在想来,我觉得他没当场捶我实在是我的幸运。

  我说:“最高点已经过去了。”

  洛棠愣了愣,很窘迫似的转过头去,有一阵没再和我说话。

  但下了摩天轮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他还是向我靠近,很小心地搭我的手,指尖轻轻的触碰我的手背,睫毛垂下又掀起,扇起一阵柔软的风。

  人群拥挤,来往匆匆,嬉闹声与笑声中,手臂轻轻的撞在一起。

  我偏头,看见他红得几乎滴血的耳尖,听见他小声说:“不可以亲你,那可以牵手吗?”

  如此小,如此轻而易举的要求。

  他的手指向内扣,从我的指缝钻入,缓慢地握紧,微微侧过头,羞赧又紧张地观察我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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