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37章

作者:新琴不及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ABO 近代现代

  距离上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许久,我还记得那天的狼狈和尴尬,那时未来在我眼前一片迷茫,我挣扎着思考,妄图摆脱一无所有的结局,幸运的是现在一切都在改变,不幸的是许多事情都变得复杂难解,但我向来拥有决断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银杏树的叶子已经落得干净,光秃的枝干积着雪,在天彻底黑之前,我看见熟悉的纤长身影。

  洛棠套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质感轻薄,他头上扣着一顶同样纯白的毛绒贝雷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几缕长卷发从侧边滑出来,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又缠进他围得不太整齐的粉黑格纹围巾里。

  他随意地拨了拨头发,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什么。

  我打开车门,撑起驾驶座配的伞,向他走过去。

  洛棠很快就注意到了我,他下意识想要皱眉,但没有躲闪,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等我走到他面前。

  人行道很窄,几步就能穿过,但在这短暂的几秒中,我想了许多,关于如何措辞我的第一句话,但再一次看清他的脸,触及熟悉的橘子花香气时,我的语言快于思绪,嘴角先忍不住上扬,对他说:“我很想你。”

  洛棠站在比我稍高一些的台阶上,垂眸俯视着我,我下意识站得更直,以便他审视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比我上次见时瘦了一些,尖瘦的下巴陷在围巾里,显得脸更小,眼睛更大。

  他身上除了干净的橘子花信息素香气,还混着一些画材颜料的气息,在初雪凛冽的冬风中,氤氲着温和的暖热,把他整个人轻柔地熨在空气里。

  “还要来见我。”洛棠开口,“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什么?”我不明所以。

  洛棠抿了抿唇,表情还是不太好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出一张图片,怼在我眼前。

  画面的主体是一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关节泛着轻微的红,好看但是有点熟悉,直到我看到拇指根处的那颗痣,才发现这好像是我的左手。

  我定睛仔细看,才发现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正是前几天刚鉴定过的那一枚。

  画面中的另一只手搭握着指尖,背景是柔软的被子,于是照片变得非常暧昧。

  洛棠在我震惊的时候收回了手机,扯了扯围巾,把半张脸埋进去,传出来的声音被布料闷得毛茸茸的,“我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只附了这张照片。你猜猜是谁发的?”

  我立刻自证清白:“我不知道他拍了这张照片,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我戴的这个……”

  “你不知道?”他挑眉打断我,“陆绪你能不能不要说笑话了,都睡一张床上了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我很努力地向他解释:“当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想和他在一起,你知道的,我现在只喜欢你。”

  “真的,真的……求你相信我好吗?”

  洛棠的下半张脸被遮住,我察言观色的能力失效,只好沉默等待他的审判。

  “听你狡辩。”他先骂我,然后问我:“你想约我过圣诞?”

  逐渐变大的雪积在伞面上,我抖了抖,就聚成团,扑朔朔地落下,在我的脚边散开。落雪很轻,却下得密,风一吹就斜斜扬扬地飘过来。

  站在热闹的市中心街道,我隐隐能听到隔壁街区的音乐声,是铜管编制的圣诞旋律,被风拉长了节拍。

  到处都洋溢着圣诞节的氛围,过来的路上我就看见广告牌上的打折广告,经过数棵装饰精致的圣诞树,树顶金星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缎带、雪花球、玻璃挂饰层层叠叠。

  “可以吗?”我对他说,“我提前定了餐厅,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能看见江景的位置。”

  冬风在我与他之间刮过,雪下得很急,眼前的一切飘渺而不清晰,洛棠露出的眼睛折射着路灯的光,浅棕色的瞳仁很亮。

  漫天流浪的白在他眼底自愿殉身,而后凝结成冰,凝结成易碎的美丽的冰晶。

  “……你订我喜欢的草莓芭菲了吗?”他眨眨眼,冰晶似乎散落满地。

  我向他靠近了一些,伞缘与室内相接,雪的消亡被我截断,“订了”,我告诉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可以,我现在打电话”。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即将被拒绝,举着伞的手失去所有温度,他才矮了矮身,踏进我的伞下,用几乎没有起伏的语气掷出“没有了”和“走吧”。

  洛棠坐上副驾驶座。他摘下了围巾,叠放在腿上,大衣的腰带解开,内搭的毛衣是酒红色,不仅看起来修身而轻薄,而且领口开得很低,他形状好看的锁骨一览无遗。

  我疑心这件毛衣的装饰价值远大过于保暖价值,但没敢提出质疑,只是把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些。

  车内温度逐渐上升,洛棠伸手把车窗上缓缓凝结的雾气抹开,推出一个规整的方形,然后转头向窗外看,似乎没有和我交谈的意思。

  我其实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考虑到问题可能引发的争吵,为了行车安全,还是决定暂时搁置。

  雪在车前积起薄薄的一层,我打开雨刮器,汽车平稳地上路。车里只有电台的音乐声,温和的长调里,男歌手的声音带着难以消解的伤感。

  停在红灯前时,我忍不住偏头,洛棠的侧脸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清晰,长卷的睫毛坠着路灯的光,竟然连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忧郁。

  握了握方向盘,我问他:“你不开心吗?”

  我大概是问了傻话,洛棠冷笑一声,说:“你都能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他终于面向我,“你没和他在一起,也不喜欢他,但你们做了,是吗?”

  我尝试辩解:“我没有办法,是他……”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很快地打断我。

  我用力吸了口气,没有再尝试用欺骗粉饰暂时的太平,告诉他:“……是。”

  绿灯在这时不合时宜地亮起,我没能看到洛棠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最喜欢发誓。你上次对我发誓,你绝对不会再和其他任何人发生关系,你发誓和狗叫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办法。”我的解释显得羸弱,“是他逼我的……”

  手铐,锁链,失去所有通讯设备,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犹豫的片刻,洛棠说:“我不想吃草莓芭菲了。”

  他赌气似的抱着胸,说:“你送我回家吧。”

  我僵了僵,打转向驶入五十七街区,说“就快到了”。

  心中急切,我期盼着用力踩下油门,汽车就会像动画片中那样,尾部喷火,奇迹般的穿越前方所有的阻碍,迅速而犹如神助地到达目的地。

  但雪天的道路隐隐有结冰的迹象,我最后踩下的反而是刹车。

  和前车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艰难地组织着我的语言:“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原谅我,但我真的不爱他了,我也已经拒绝了他,当时的情况很……惨烈,我能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我和他……那时候真的没有办法,我……”

  “怎么没有办法了?他是绑你了还是把你迷晕了?你说这些,我会相信吗?”洛棠质疑。

  “……你说的都有。”我如实告诉他。

  洛棠没有说话,我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他低着头,长发垂落,看不清表情。

  电台的音乐换成了所有人耳熟能详的圣诞歌曲,欢快而富有节奏,与当下格格不入,反而带来无言的尴尬。

  一首歌临近尾声,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我的问题。

  “你……”

  “我应该原谅你吗?”洛棠和我同时出声。

  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场,窗外的落雪停止,但他抬起的眼睛里仍然在降雪,“你是要我原谅你吗?”

  于是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对他说:“餐厅和和我说最近的草莓都是当天空运来的,草莓芭菲肯定会很好吃。”

第39章

  餐厅位于我常光顾的奢侈品商店楼上, 尽管今天毫无疑问是万物枯槁的深冬,但这里仍然是鲜花主题, 娇艳的各种鲜花带着露珠和香气铺了满桌,灯光是暖橙色,现场的乐师演奏着钢琴。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上相对而坐,服务生前来,拿走了厚重的外衣和围巾。

  灯光亮起来我才发现,不知是衣服的映衬还是其他原因,洛棠的眼眶带着很轻微的红, 脸色并不好看,毛衣外挂着的中古风挂坠随着动作摇晃,在他坐下时撞在大理石桌面边缘, 发出清脆的响声。

  洛棠靠在椅子上,清晰地恼怒着, 眉间有小小的褶皱,嘴唇抿得很紧, 显然是在咬牙切齿,但生气的对象应该不是我。

  “他真的这么……”洛棠在选择恶毒的词汇上并不擅长,“不择手段?你报警了吗?能不能把他抓起来啊?”

  “差不多吧。”我不是很想重提,“没报警,报警也没什么用。”

  在他更愤怒之前, 我说:“他已经……已经付出代价了。”

  “什么代价?”洛棠追问,“残了还是死了?”

  我被他的话噎得一时失语,说:“那倒不至于……”

  “这都没有算什么付出代价了?”洛棠揪着不放, “你还偏袒他?”

  “我没有偏袒他。”我继续尝试组织语言, 在尊重的前提下说出尽可能多的真相, “但确实是很……惨烈。我哥对他开枪了。”

  洛棠眉间的褶皱消失了, 终于不那么生气,“哇,你哥终于干了件人事。”

  我没有尝试改善洛棠对陆鹤闲恶劣的印象,先问出了我的问题:“在你决定是否原谅我之前,我也有想问的。”

  洛棠的下巴微扬:“他对你说什么了?你都知道了?”

  我:“我知道的不多,他只说是你主动去找他的。”

  洛棠冷笑:“你应该问他为什么来我的画廊。”

  他向前倾,手臂搭在桌上,托着下巴,说:“可是他好像和你想我变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诶,这就是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后半个问题,因为我想无论是什么原因,和第三人讲述都代表了一种不尊重,所以只对第一句陈述表达了疑问:“他来你的画廊?”

  “说是要买画,其实看了几眼就要走呢。”洛棠叙述,“你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恨吗?和你哥哥一模一样呢。令人讨厌地高高在上,好像我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恶心的东西。”

  “你拒绝他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啊,肯定很精彩。他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求你,还是一副鼻孔看人的皇帝样子吗?真可惜,我还是没看到。”

  我不想再去回想当时的场景,继续我的问题:“你那时候讨厌他?那为什么……”

  洛棠捻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说:“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不说的了。你那样对我,我为什么不能恶心你一下?我说只要他配合我一下,也是他自己答应我的,别把所有问题都怪到我头上。”

  “你只是想恶心我一下?”我问他。

  前菜端上来,洛棠后仰回椅子里,说:“是啊,也不仅仅是吧。我总感觉,知道这件事之后你才第一次把我放进眼里,当成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某种供你表演深情的符号呢,陆绪,你是吗?”

  我哑口无言。

  洛棠叉了一片沙拉里的生菜,没再看我,他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咀嚼的幅度不大。

  我被他说得不太有食欲,把碗边的圣女果叉到盘子里。

  “我没有。”我把圣女果推到盘子的中间,“我是……很蠢很迟钝。”

  “这就是你消失这么多天想出来的理由?”洛棠质问我,“你觉得这个理由就足够让我原谅你?”

  我立刻说:“没有。我只是进行了一些自我反省,得到了这个结论,想要告诉你,没有要你现在就……原谅我什么的。”

  洛棠哼了一声,好像更不满意了。

  我好像总会在情感方面搞砸。永远无法给出让人满意地答案,也做不出没有瑕疵的选择。本意并不想伤害谁,但实际上犯下许多让人难于原谅的错误,最后的结果更是比我所想的任何一种都更惨烈或难于接受。

  我难于为自己辩护,也并不自认为无辜。

  洛棠的情绪一直不高,忧郁的空气在他周围越发浓重,几乎到可以显形。

  于是我也味同嚼蜡,开始反思自己提出这场……约会是否是一种错误,如果他不见到我才会高兴,那我是否应该消失。

  然而考虑的结果是我不会消失,因为我就是那种不识好歹、死缠烂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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