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61章

场上，宫侑重新托球给木兔，他道：“最后一球，木兔前辈。”

木兔太过专注，他没有应声直接起跳，木兔在半空中停滞了一段时间，才把球扣了下去。这一次，木兔扣的球，先是贴着网子白带快速窜了出去，紧接着，球在明治中间三号位置的拦网手，与四号位置的凡凡前辈之间，横向贯穿切了出去，落在了对面蹲守小斜线的球员的脚旁边！

狮群终于等到晨曦微露的时刻了。低吼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狮子从草丛一跃而出、飞快地扑向中间那只胖胖的犀牛，尖锐的牙齿直接咬住了对方的喉咙。其他狮子紧随其后，有的咬住犀牛的后腿、有的扑上前去固定犀牛的身体。

电子计分板的比分最后停在了25：23。

自家的主攻手，赤苇当然很了解。赤苇说：“……木兔前辈，换击球点了。”

及川也分析着道：“是啊，木兔的确换了偏左的击球点。如果，木兔不换击球点，他的扣球，根本没办法从明治的拦网手之间的空隙穿过去。”

“我只能说，木兔用压倒性的实力，把明治的拦网手辗过去了。”

木兔落地，全场只剩下球员们的喘息声。主审裁判的哨音晚一秒下来，宣布双V12：0明治大学。

接着，双V1拉拉队的喝采声响起。

场外，明治大学观众席。

佐久早看比赛看到现在，终于皱了一下眉头，开口：“……切球。”

角名听见了，反问：“什么切球？怎么了佐久早，木兔前辈的扣球有什么问题吗？”

可爱的尾白同学眼看着佐久早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代替佐久早帮忙角名疑难解答了，“与其说有没有问题，不如说，有Bug啊。切球跟touchout都是技术性击球的一种。”

“侧边包球加上侧边旋转的球，就是切球。”尾白说到这里“呃”了一声，“因为切球是用手掌去切球的侧边，力道不足之下会导致球路类似‘Z’字型那样。基本上，拿来打直线扣球闪避后排防守居多，很少人会打切球去避开拦网，因为打不太出来……？出手时间太短了，而且还要算好拦网手们之间的空隙，是刚好足够让球穿过去的。”

“我上一次看见这样打球的，还是施维登阿德勒斯的明星球员。”

星海“哦”了一声，“尾白你说的是，尼可拉斯洛美洛前辈吧？他确实是登记在阿德勒具乐部下的。不过尼可拉斯洛美洛前辈本人，现在应该在巴西打排球联赛。”

双V1的比赛打完，夜久起身对大家说：“我看赤苇和白布已经把录像复盘完了，大家记得抽空看一下群组，剩下的时间就自由活动吧！记得练球的时间是六点啊，要在副体育三馆集合，别迟到哦！”

“可惜，2：0。”角名伸了一个懒腰起身，眼角余光又瞥见赤苇椅子上放着的、小诺前辈的外套，他“呵”了一声，又继续道：“场上的比赛是结束了，场下的呢则不好说啊。明治大学的队长前辈，我既然现在是身为赤苇的队友，我就有责任来让赤苇履行约定。”

犀牛队长摘下犀牛头套，问角名刚才说了什么，就看见角名把赤苇折好的外套揉成一坨。然后，角名视线一扫赤苇所在的位置，把外套投掷了过去，“我来展现一下，我身为拦网手的臂力。”

起身的宫治，面无表情地盯着打开手机录像模式、对着赤苇拍的角名，问：“你那是什么奇怪人类行为鉴赏？”

不得不说，角名同学的投掷能力，就像《愤怒鸟》的弹弓。赤苇两侧的白马和及川刚被裁判叫过去、跟明治大学的球员握手，角名投掷过来的外套，就几乎要飘到金发教练的头上。

赤苇起身接住了外套，伴随着金发教练飙出的英文单词。

赤苇看见观众席的角名，腾出没拿手机的另一只手，对他挥了挥。

“……”

拎着外套的赤苇，在十分怀疑角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队友之余，又发现木兔前辈要下场了，他只好当机立断地朝明治大学的收队区走去，主打一个“做事不拖泥带水”。

赤苇边走边把小诺前辈的外套折好，他来到明治的收队区时，并没有感受到多沉重的氛围。相反的，在赤苇听见的只言片语中，各位前辈似乎打得蛮开心的。

明治的女经理发现赤苇了，也看见赤苇手上拿的外套，对方叫了一声小诺的意大利全名。

脖子上挂着毛巾、手里拎着水瓶的小诺，正在和凡凡用英文聊天。小诺听见女经理在叫他，便抬头看了过来，这一看，就和赤苇对上目光了。

小诺朝凡凡比了个待会儿再聊的手势，微笑着朝赤苇走了过来。

赤苇摸出手机，搜寻了一个意大利语翻译成日文的程序，开始敲字。

赤苇敲完字的时候，小诺也来到了他的面前。赤苇递出了自己的手机和小诺的外套，

小诺比赤苇高了半颗头，他垂眼扫了屏幕几秒钟，懂了赤苇是在表达──谢谢前辈们给他们带来这么精采的比赛，前辈对于飘球的理解很深刻，他们学到了很多。

小诺接过赤苇还给他的外套，又按住赤苇正准备收回去的手腕，就着赤苇的手机屏幕开始敲字。

敲了几秒钟，小诺放开了赤苇的手腕。赤苇看见翻译回来日文的写着──要是明天有空，可以来帮明治败者组的比赛加油。

明治会赢的。

赤苇刚点完头，就被某只万兽之王大猫咪，从后力道极大地按着肩膀挟持住了。

“……赤苇！”

木兔咬牙切齿地夺走了赤苇的手机，他看完小诺打的字以后，立刻对着屏幕就是一顿敲，敲完立刻翻转手机给小诺看。赤苇也偷偷瞥了一眼木兔前辈打了什么。

──赤苇今天晚上和明天都要练一整天的球，没有时间去看比赛，看实况转播可以，有叫做“木兔”的前辈陪同也可以！木兔干完这一切，恨不得长出狮子尾巴直接把赤苇缠回去藏起来。木兔又很快讲出了与自己敲出来的字，毫不相干的话，“赤苇，你明天敢去你试试！”

赤苇：“……”请问，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做“木兔”……前辈的监护人？

小诺则笑而不语地用英文表示：“放轻松一点？”

“……！”

木兔一滚下场，正准备让赤苇夸夸他的表现。然而，木兔的视线一扫收队区，发现夸夸的目标人物不但不见了，竟然还跑去对面跟别人卿卿我我！

就在木兔要用自己稀烂的英文，给小诺来个到底是谁不懂英语的自我怀疑攻击时，被及川及时打断了。

及川说的话从双V1的收队区传了过来，赤苇也能听见。及川说：“木兔？你打赢了还跑过去砸对面人的场子干什么？快回来。”

“哦？其实不回来也没事，请保持自己的手脚干净。另外。我们晚上练球的时间是六点，在副体育三馆，别迟到影响到其他人练球。”

木兔应了一声，脚尖一转，正准备滚回自家的地盘，又看见自己挟持的“猎物”，抬起手朝小诺挥了挥，十分礼貌而委婉地表达：自己必须先行离开了。

“……！”

木兔额角青筋一阵暴跳，反应神速地掐住赤苇的手腕，把赤苇抬起的手硬生生给按了下去。

在角名发讯息告知赤苇，他要跟宫治去附近的市集闲晃，并且他会帮忙把赤苇的个人物品收拾回酒店之后，赤苇就任由自己的“人生自由”被木兔前辈限制了。毕竟，他确实跟木兔前辈表示过，自己会继续努力哄他。

赤苇跟着双V1的其他人晃进更衣室里，当赤苇被木兔按在更衣室的长板凳上时，赤苇终于忍不住问一路抓着他的手腕，生怕自己半道跑路的大猫咪，“木兔前辈，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木兔放开赤苇的手腕，打开自己的置物柜后，边脱上衣边说：“淋浴间。”

第99章

赤苇盯着木兔的腹肌看了好几秒钟，才缓缓移开视线，“……那个，木兔前辈，淋浴间是单人的。”

木兔只把衣服扔进洗衣篮里，回复了一句，“赤苇，我还没有原谅你。”

隔壁的昼神阖上置物柜的门，开口：“事实上，就算是单人淋浴间也可以塞进两个人。而如果像是双人淋浴间，你们住的五星级蒙特利酒店，照理来说应该有配备。当然，施维登阿德勒斯的具乐部也有呢。”

“木兔前辈和赤苇同学都挺瘦的，单人淋浴间，绝对可以容纳下你们。”

赤苇只面无表情地回应：“昼神同学，你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

淋浴间的花洒没有关，淅沥的水声回荡在赤苇和木兔的耳边，水珠纷纷从两人的发梢落了下来。

赤苇跨坐在木兔的腿上。

“……”

就这么腻歪了几分钟，赤苇发现木兔前辈有反应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赤苇真的坐得不怎么舒适。他眨了一下眼睛，边偷偷观察着木兔前辈，边小心翼翼地挪了一下角度。

下一秒，赤苇直接被木兔逮了个正着，按住了身体。

木兔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赤苇！你别乱动……！”

赤苇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正处于“没有反抗，只有哄人”的境地之中。

赤苇只好乖乖不再乱动。

过不到几分钟，木兔压着一口气，质问：“……赤苇，你是不是要有服务精神。”，他又强调了一次，“我还没有原谅你。”

赤苇听懂了，耳根子一下红透了。

赤苇低垂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木兔，超级小声地应声，“……那木兔前辈，我……我帮你……”

“……”

赤苇握住之后，稍微有些走神。他心想，他收在口袋里的手机，是防水的吗……

木兔一只手紧紧揽住赤苇的身体，头抵在赤苇的肩膀上，“赤苇，别分心。”

赤苇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在哗啦水声之间，赤苇还听见木兔急促的呼吸声。

练托球练好一会儿过去了。赤苇忍不住去思考──木兔前辈，好久。

但是，训练菜单开始了，哪还有停下来的道理。赤苇只能继续练，不过，木兔前辈有点严格，赤苇莫名觉得有一点小委屈，这一委屈，他就想要报复。

赤苇突然凑近木兔，轻轻咬了对方的耳朵一下。

木兔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揽住赤苇身体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赤苇又多咬了几下，木兔就有点受不了。

木兔稍稍挣脱了赤苇的怀抱。

就在这个时候，淋浴间架子上的沐浴乳罐子，似乎没放稳，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赤苇抬眼一瞧，发现里头的乳/液也流了出来。

赤苇伸手去扶正，同时感受着指尖和手心流淌下来的黏稠，他小小声地说：“……木兔前辈，我的衣服……”

“穿我的。”木兔很快打断了赤苇，他伸出另一只没抱赤苇的手，把花洒转成了水龙头。

赤苇听着水流声，任由木兔前辈抓着自己的手腕，放到水龙头下清理干净。

……

赤苇回到酒店打开房间门时，角名还没有回来，房间里只有坐在床边看书的白布。

白布察觉到有活物刷卡进门的动静，他抬起了头，发现是赤苇而不是角名之后，白布阖上了书放到一旁，起身去运动包包里边翻平板，边说：“赤苇你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晚上的训练方式。”

白布拎着平板坐回床边，又上下打量了赤苇一番，笑着问：“赤苇，你怎么还换了一套衣服？”

白布一问，赤苇垂眼看了看自己没拉的外套拉链，他的脑袋里立刻闪过了刚才、在体育馆的淋浴间发生的事情。

赤苇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坐着，有些心虚地回答：“被弄湿了。”

“被弄湿了？搞什么？不会是木兔前辈弄的吧？”白布半开玩笑地说，“这么说，你还是穿了木兔前辈的外套回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赤苇点了一下头，“晚上训练是按照沙排规则，打2v2不能换人，前两局打21分，决胜局打15分。”他又道：“我们九个人，怎么分组？还有就是，跟古森同学一组，好像有一点无敌。”

白布把平板递给了赤苇，“关于分组，我的想法是二传配主攻手打，拦网配自由人打。除此之外，我听夜久前辈说，及川前辈他们也在副体育三馆练球。所以，我们可以跟他们借一个人过来。”

白布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没有问题，我希望是宫侑同学可以过来，配合星海练球。”

“宫侑同学吗……嗯，跟强的人打才会变强。”赤苇滑着白布的平板，继续道：“目前的分组是，夜久前辈和宫治同学，角名同学和古森同学，尾白同学和白布同学你，佐久早同学和我，以及星海同学和宫侑同学。”

“是的。”白布应声，他眼看着赤苇没有什么问题，便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打算继续翻，而赤苇却突然开了口：“因为沙排是只有两个人打全场，个人技术、全面能力和体力，就会显得很重要。这样，我们要不要试试和双V1合并起来打训练赛……让双V1也用沙排来训练，跟我们对打？”

白布的动作一顿，他思考了几秒钟，“挺好的想法，我发个讯息问问夜久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