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蛟 缚蛟 第134章

作者:不能晒太阳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玄幻灵异

  玄鳞搂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腰背,低声哄着人:“好了,安心睡吧。”

  玄鳞扯下他身上只剩一只袖子的上衣,给他擦拭。

  床褥不小心被泼了一片水,衣裳也擦不干,湿漉漉的没法睡人。

  玄鳞没了法力,被锁着又下不了床,他垂眼看着怀里的人。

  眼神涣散,眼睛、嘴唇、鼻子哭得通红,微微蹙着眉心,小脸皱巴巴的,眼尾又沁出点儿泪,身子一抖一抖地抽搐,整个人软绵绵的,跟被抽了脊骨似的,好像遭了多大的罪一样。

  玄鳞叹了口气,抹去他脸上的泪,不指望他能爬起来换床褥。

  他伸手扯过里侧的被子,被子一半垫在李青辞身下,一半搭在他身上,李青辞被堵在被子和身躯之间,狭窄的空间给了他很大的安心。

  好一会儿,李青辞终于回过神,意识被找回来了,但脑中仍是空茫。

  他伸手搂住玄鳞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羞耻和难堪。

  他今年三十四岁,第一次和心爱的人尝试做这种事,却被弄成了这样。

  李青辞心里没由来得委屈。

  玄鳞感觉到脖子湿了一块,头疼得不行:“再哭,你眼睛就瞎了。”

  李青辞默不作声。

  玄鳞缓和语气,揉着他的后颈,低声问:“怎么了,刚刚不舒服?还是没满足?想要我再疼你?”

  李青辞狠狠咬他的脖子。

  玄鳞低笑一声:“别崩了牙,快收收你的眼泪,床都让你哭湿了。”

  李青辞简直无地自容,背后噌的窜上来一股热气,脸憋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气得哽咽起来。

  玄鳞声音近乎温柔:“好了,羞什么,舒服又不是丢脸的事。”

  李青辞往下缩了缩,遮住自己的脸。

  玄鳞掀开一截被子,亲了亲他红彤彤的耳朵尖儿:“上来,别闷着。”

  李青辞缩着不动,嘶哑的嗓音低声说着委屈:“这不公平,为什么我被扒光了,弄成那样,你身上穿得严严实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求你,你也不心疼我,你是真的喜欢我,真想疼我?还是在惩罚我?”

  玄鳞滚了滚喉结,没说话。

  当然是真心疼的,但……确实也有惩罚的意思。

  想让小崽子吃个苦头,长长记性,以后那张嘴说话知道轻重。

  玄鳞把人薅上来,箍在怀里:“你要就给了,哪回都没故意冷着你、不让你痛快,也没打你骂你,怎么就这么委屈?疼你的时候你不舒服吗?”

  李青辞瘪了瘪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气囔道:“舒服!舒服得都疼了,都快舒服死了!!”

  玄鳞道:“是你非要闹,嘴上什么话都说,求着让我疼你,现在真疼你了,你又委屈,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李青辞哼了一声:“别把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好像你多无辜似的,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惩罚我、折磨我,我求你停下的时候,你怎么不听!”

  “你那个样子像是在真心疼我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程只有我一个人丑态百出,你根本就是因为我锁你在报复我!”

  “李青辞!”玄鳞厉呵一声。

  李青辞身子下意识抖了抖,仍是不服气地反问:“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玄鳞怒声驳斥:“当然不是!”

  李青辞质问:“那你为什么不停?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继续弄我,看我最后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你心里很痛快是不是!”

  玄鳞眼神闪烁,心虚一瞬。

  他心里确实很痛快,李青辞对他完全顺服,从来没这么乖过,嘴里说着爱他的甜话,哭着哀求他,眼里只有他,全身心依赖他,整个人都被他捏在手心里掌控的感觉,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痛快。

  那副情态,他怎么都看不够,小崽子越可怜,他越想作弄得狠一点,把小崽子搞得除了淌水,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见他久不说话,李青辞难受极了:“原来你真是这样想的,你只是想报复我,根本不是真心想疼我。”

  “李青辞!”玄鳞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双通红的眼睛,“你真行,你这张嘴就不能闲着,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捅死你!”

  李青辞正想说他去拿刀,忽然被抵住了。

  玄鳞戳着他的脑门,气得额角直抽抽:“我一心伺候你,你还有脸委屈!”

  李青辞老实了,闭着嘴闷不吭声。

  玄鳞一字一顿道:“火给我勾出来,你能灭吗!是用你上面这张舔几下就红的嘴,还是用底下那个还没张过的嘴,还是用你那俩稍微捏两下腿就喊累的爪子!”

  李青辞被说的委屈:“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两张嘴两只手可以轮换着来嘛,我也可以伺候你的。”

  玄鳞吼他:“一张嘴就只会叭叭,少在这说大话!”

  李青辞瘪着嘴,抬眼看他。

  两人面对面靠得很紧,李青辞眼里的委屈和倔强,玄鳞看得太清楚了。

  他叹了口气,缓声道:“我们蛟跟你们人不一样,交一次尾要很久,不像你一会儿一次,隔三差五的发。情,如果我真的发。情,进到你的身体里,你只能被我缠住,倒刺会张开,可能会扎进你的肉里,你太小太嫩了,又怕疼,娇气得没边,我要很久才能撤出来,我不知道你能承受到哪一步,而且对你来说,时间太久,你根本受不了,如果我失去了理智,控制不好身躯大小,你可能真的会被我捅死。”

  李青辞默默听着,脑袋靠在他肩上。

  玄鳞语气无奈:“我是气你锁我,可我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报复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即使小崽子这么没心肝,他也舍不得真下手,打他那一巴掌,到现在他心里还是疼得慌,哪舍得在这种事上作践他。

  李青辞乖乖认错:“对不起,是我小心眼,我不该这么想你,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玄鳞摸了摸他的脸:“真知道错了?”

  李青辞用力点头,讨好笑着:“我真知道错了。”

  玄鳞也笑了起来,亲了亲他的鼻尖:“小崽儿真乖,去把锁链给我解开。”

  李青辞心里霎时一凉,脸上的笑意僵住,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吞咽两下,才哑着嗓子开口:“解开之后你要干嘛?”

  玄鳞弹了下他的脑门:“你是舒服高兴了,我这还挺着呢,出去泡水,消消火。”

  李青辞闭了闭眼,眼神锋利起来:“玄鳞,你总让我乖,我学乖了,可是你却没有,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玄鳞揉他的嘴唇:“你说什么呢?嘴里嘟嘟囔囔的。”

  李青辞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玄鳞,我再跟你说一遍,只要我还能动,能喘气,我就不可能给你解开锁链。”

  玄鳞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脸色阴沉下来:“你是不是怎么说都不听?”

  李青辞点头:“是呀,跟你学的,你不是也是吗?”

  玄鳞一把推开他:“李青辞,你真是没心肝,你竟然这样对我!还有脸指责我,自己爽完了就不管我的死活!我真想把你那玩意儿给你掰断!”

  李青辞凑过去碰他:“你也少冤枉我,我没说不管。”

  玄鳞僵住,很快颓然:“算了,我不想杀人。”

  李青辞慢慢握住,诧异不解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现在是人呀,而且只有一个,是因为隔着衣服吗,我没摸到倒刺。”

  玄鳞愣住了,立刻看自己的爪子,是没有鳞片覆盖的手。

  对呀,他现在是只有一根的人。

  很快,他又沮丧起来:“人怎么了!我就算是人也很久,现在天都快亮了,你能不吃不喝不睡一直让我插着吗?”

  李青辞抿着嘴,他好不容易才能坦然自若些,这下又不自在了:“玄鳞,你说话别这么糙,委婉点行吗?”

  玄鳞冷笑:“刚才怎么不嫌我说话糙,小东西挺精神,现在爽完了,立马就换了个嘴脸,李青辞,你可真行,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青辞听完呆住,愣愣地张着嘴。

  玄鳞拍开他的手:“别碰我,就只会拱火。”

  李青辞依旧怔着,嘴唇皱巴巴的,像是渴狠了,也是,淌了那么多水,也该喝水了。

  身上散发着一股馋人的气息,玄鳞忍不住想把他含进嘴里,好好舔着尝尝。

  “不给我解开锁链就快滚,出去喝水吃饭,别在我眼前晃悠。”玄鳞把他往外推。

  李青辞咽着干哑的嗓子:“那你怎么办?”

  “用不着你管,少操不该操的心。”

  李青辞翻身坐起来,脑袋突然晕眩一下,他双手撑在床上,没有逞强。

  万一弄到一半,他睡过去了,玄鳞不得气死。

  “那你自己待着吧,我出去了。”李青辞缓过了神,慢慢下床。

  刚站在地上,就忍不住腿软。

  他忍着羞窘,快步走到衣柜边,捞着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出去后,他先喝了半壶茶,去浴房好好沐浴一番,困得差点睡在水里。

  他强撑着,打起精神坐起来,此时,天边已经亮起熹微,他回到外间吃早膳。

  一顿饭吃得昏昏欲睡,他回到内室,抱着干净被褥搁在榻上,看着趴在床上的黑色人影。

  拿着湿帕子给他擦手,李青辞擦得仔细又认真。

  过了会儿,李青辞小声开口:“你先挪一下好不好?我把床褥换了。”

  沉默两息,玄鳞一脸烦躁地拍了一下床,神色郁郁地坐起来。

  他晃着两条腿,弓着腰站在床尾:“李青辞!抠死你算了,用这么短的链子拴我,这玩意儿很值钱吗?弄长点能穷死你!”

  李青辞抿了抿嘴,到底没敢顶嘴。

  这链子确实很值钱,前前后后用了九道工序处理,六尺多长的链子,耗时一年,总共花费了近五万两金子。

  做得短,倒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因为有些材料稀缺,再加上耗费心力法术,赵玄真和其他找来的道士也扛不住了。

  李青辞换完床褥,跪在床边,凑过去亲玄鳞的小腿:“对不起,这个是我委屈你了。”

  玄鳞霎时间僵住,低低咒骂一声,把人从地上薅起来,又气又恼:“知道委屈我,你就不能给我解开吗?”

  李青辞道:“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

  “就知道嘴上认错,一点都不改。”

  李青辞不接这个话茬了,抱着被子躺下:“玄鳞,我好困呀,你要抱着我睡会儿吗?”

  玄鳞撑着额头,兀自平心静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滚,自个睡吧,别烦我。”

  李青辞哦了一声,往里挪了挪,整个人偎在玄鳞身边,捞住他一只袖子攥在手里,眨了眨眼,就立刻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