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怖鬼怪们听到心声后 被恐怖鬼怪们听到心声后 第280章

作者:稚棠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直播 玄幻灵异

  

  深夜。

  寂静的宅院传来了脚步声。

  外面的祭木节还在热热闹闹的举行,季家的老宅却一片安静,静谧的月色洒落下来,落下一室内的清水般的夜色。

  简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老宅的佣人们,他们都穿着长衫,遇到简越的时候,简越问起来了,就会给他指路。

  “少爷……”简越想了想,改口说:“你们师兄在哪里?”

  木偶人轮流给他指路。

  简越顺着季家老宅的路往前走,月色清冷寂静,他一直走到了季家的后院,这里是季家从前给木偶们裁衣,学艺的地方。

  走近的时候。

  简越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是个小木偶有些僵硬的声音,它说:“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把,积木拼完了。”

  季怀玉说:“再多拼几次,等拼的更好了,就回来了。”

  小木偶乖乖的点头。

  季怀玉坐在椅子上让它回去,看向门扉处的时候,门口站着个人,室内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简越说:“我爱看的那一出戏演完了,想着少爷说不定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先回来了。”

  季怀玉说:“好看吗?”

  简越笑了笑说:“我没看完,你走了后我就没太看了。”

  季怀玉沉默了片刻,他的身影高大,坐在窗边英俊的眉眼半边隐藏在阴影中,他说:“既然不喜欢看,就先回去休息吧。”

  简越说:“那你呢?”

  季怀玉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忙什么。”简越说:“忙着疗伤对吗?”

  季怀玉难得有些微讶的抬眸看向他,简越直接走了进来,这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走了过来,就看到了季怀玉的桌前,有一只毛笔,在不远的毛笔砚台上,是墨水,黑墨却掺杂些许的红。

  简越垂眸看着砚台说:“季槐生告诉我说,木偶人也不是点睛过一次就一劳永逸的,它们总是要隔着一段时间就要重新补魂,否则就会慢慢的死亡腐朽过去。”

  但是季家的所有木偶人,都好好的。

  成百上千年了,它们每个都好好的待在这里,会说话,会回忆,很多年前的那场事故,它们的主人早就不在了,而它们依旧守在宅子里面,就好像是只是睡了一觉一样,等着它们的主人回来。

  没有残缺的木偶,每个都好好的。

  简越说:“少爷,你一直在给它们点睛对吗。”

  室内沉默了片刻。

  季怀玉的面色平静,他抬眸看着简越,英俊的眉眼带着几分认真,他道:“我是它们的师兄。”

  简越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五味杂陈。

  其实没有悬念的。

  船长说,那游轮的主人是季怀玉,他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回镇子一次,季怀玉是万傀之王,他的血可以给任何木偶点魂。

  简越和季怀玉对视。

  季怀玉也这么坦然的看着他,他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寻常人,应该会害怕吧。

  这种事情,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接受呢,木偶和控偶术,沾染血,还有诡异的术法,甚至连自己面对的人,都不是人。

  可是简越只是这么看着他,他的眼睛看着他,开口轻声说:“你疼不疼?”

  季怀玉放置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顿了顿,这才缓缓道:“不疼,你忘了,木偶都不会感觉的到疼的。”

  简越走近过来,他拿起季怀玉的手,这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看起来宽厚有力,将他的手指翻过来,就能看到指腹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但是简越是看习惯了伤口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只是指腹上的伤口,但是伤口很深。

  他拿着季怀玉的手都有些轻微的抖。

  简越说:“骗人,你说的是受伤不会疼,但是季槐生都告诉我了,点魂用的是心头血,就算是木偶也是会痛的。”

  季怀玉微微的皱了皱眉。

  思索那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其实倒的确是冤枉了季槐生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主要全靠简越自己的悟性高,连蒙带猜基本上全都猜中了。

  季怀玉看简越皱着眉看着自己的伤口,才道:“这些对我没有影响的,我本就是山上灵脉而生的木灵,只要这座山在,我就有源源不断的魂,只是给它们点个睛而已,是顺手的事。”

  简越还是皱着眉。

  季怀玉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要绞尽脑汁的怕人不高兴而去和别人去解释,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他是师兄,同门都很敬畏他,他说一不二,后来他自己创业,手底下的人也都胆颤他的手段不敢造次。

  已经很久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

  季怀玉体会到了这种说不得也讲不得的心情,他终于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不也没事吗?”

  一般人听到这里恐怕也就真的就接受了。

  简越的眼眸圆圆的,他总是带着银框边的眼镜,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亮,可是今天,他就是这样看着他,一双眼睛泛着些许的微红,他说:“从来都这样就没事吗,我才不信。”

  季怀玉沉默了瞬。

  从来都这样,当然不会没事。

  只是他习惯了,其他人也习惯了,因为习惯了,所以这样就被默认为没事。

  简越拉着他说:“走了,我给你上药。”

  季怀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从屋里走出去,外面的晚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吹拂过两个人的身边。

  简越带着季怀玉走回了他的休息室,外面是书房,里面是休息室,上次他的脚受伤了,季怀玉在这里给他的脚上过药,所以他能记得哪里有药箱,他走过去,把药箱找出来走到桌边。

  季怀玉坐在那里看到他把药品一点点的给拿出来,动作非常的小心。

  简越说:“就是这个药膏对吗,你给我用过的。”

  季怀玉点头:“嗯。”

  简越把季怀玉的手放到自己的手掌心,把药膏抹匀了后给他的指腹涂上,小心翼翼的架势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季怀玉道:“不用那么小心,我不太会感觉到疼。”

  简越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行,我看着都疼!”

  季怀玉就看他认真的给自己的手涂抹药膏,黝黑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出简越的身影,他觉得很新奇,因为从它有意识以来,他知道自己是木头,他身边的人也知道。

  没有人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也没有人会因为他受伤了,就如临大敌。

  简越说:“这样呢,是不是就好了?”

  季怀玉开口道:“可以了。”

  简越就笑着说:“我的手艺是不是还可以了,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季怀玉不知道他想给自己看什么,估计是从集市带了什么好吃的,或者觉得好玩的。

  可是简越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牌子,是黑色的,就是他在小贩的摊子里面花费了好多钱,他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血汗钱赚来的牌子,给木偶们祈福用的牌子。

  简越拿着木牌子站在季怀玉的前面,他笑的有些腼腆说:“我想着祭木节,是木偶们的节日,那你也应该有礼物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在摊位上的时候,我看你好像也很喜欢这个牌子,你走了后呢,我又和摊主学了一会儿,学怎么刻字。”

  季怀玉接过了牌子。

  原本朴素的牌子上面有些歪扭的字迹,但是能看的出来,刻的很认真。

  上面写着。

  季怀玉,平安健康。

  他看着牌子上面的字迹,每一笔都是简越一笔一划的刻上去的,甚至隐隐有些血迹。

  季怀玉道:“你滴血了?”

  简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因为镇长他们不是说了吗,这种祝福的话,需要用自己的血才会更灵验一点嘛。”

  季怀玉看着,开口道:“他骗你的。”

  简越震惊:“啊?!”

  他甚至还来不及生气呢。

  季怀玉说:“滴血木牌,只有与其心意相同的木偶才有效果,对陌生的木偶是没有效果的。”

  简越好奇道:“那,那怎么办,怎么才能算心意相同?”

  他俯下身,好奇的看着他,清秀白皙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担忧,里面清晰满满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们忽然就离得很近。

  近到,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季怀玉就闻到了简越身上清淡的竹香,他抬眸看他,因为刚刚晚上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有些热的缘故,他的领口开了几个扣子,当领口微微敞开的时候,露出里面的红色小痣。

  犹如在雪地上一支红梅盛开,清晰夺目。

  犹如蛊惑一般。

  当人再凑近的时候,简越只觉得一股大力拉住了自己的手臂,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一般的速度,他跌落在沙发上,却有人从后面护住了他的脑袋,男人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

  简越因为惊讶微微的张口,下一秒唇就被人覆盖住了,是温热的触感,他的唇齿被季怀玉的气息慢慢的侵蚀,整个世界都彷佛顷刻间布满了梅花的清香起。

  这是一个强势却又有着温柔的吻。

  一吻结束时,因为有些缺氧,他的眼尾甚至出现了点红色的尾痕,有粗粝的指腹将他的泪抹去。

  季怀玉的声音沙哑:“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简越喘着气,说话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缺氧,大脑都有些呆呆的:“什么,什么话?”

  季怀玉的手掌捧着他的后脑勺,男人的黝黑深邃的眼眸看着简越:“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的。”

  简越的大脑空白了瞬。

  他有说过吗?

  什么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