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闻腥 雨后闻腥 第71章

作者:木三观 标签: HE 玄幻灵异

  他走到院子门口,还未抬手敲门,便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数无形的寒气在空气中翻腾涌动。

  月光似乎也被这股阴气所震慑,悄然隐入乌云之中,天地间顿时一片昏暗。

  麟昭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声音恭敬温和:“晚饭已备好,不知二位是否方便……”

  他的话音未落,便感到那股阴气骤然加剧,寒气从门缝中渗出,直逼他的面门。

  隔着门板,他隐约感觉到一双猩红的眼眸正冷冷地斜睨向自己,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仿佛他的到来打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麟昭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发凉,心中隐隐生出一种预感€€€€门后的隐秘,并非他所能轻易窥探的。

  那股阴冷的气息如同一道屏障,将他隔绝在外,令他不敢再进一步。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喉咙微微发紧,声音也低了几分:“若二位不便,晚辈便先行告退。”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脚步虽稳,却带着仓促。直到走出那片阴气笼罩的范围,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心中依旧萦绕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月光被乌云遮蔽,庭院中一片昏暗,唯有客房的门后,隐约传来一阵低沉剧烈的响动,像是野兽在黑暗中不断撞击,又夹杂某种压抑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麟昭不敢多留,快步离去。

  这一晚乌云蔽月的异象,自然也被四大长老所察觉。

  有些弟子也被这异象所惊动,来求见四大长老和麟昭:“长老,是不是后山的邪物还没有完全解决?这阵仗,看起来就像是有绝世阴物在修炼啊!”

  大长老摸了摸胡须,神色平静,语气沉稳:“你们别担心,一切自有定数。”

  弟子们听了,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长老们和麟昭神色如常,便不再多言,纷纷安心离去。

  待弟子们走远,四长老转头看向大长老,低声问道:“师哥,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大长老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客房的方向,缓缓说道:“他们在后山入过困阵,受了什么暗伤也未可知。说不定现在是在修炼疗伤,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为上。”

  其他几人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

  麟昭听了大长老的猜测,心中也觉得颇有道理,但想到景莲生和白情可能受了暗伤,不免有些担忧。

  没想到,景莲生和白情这“修炼”,一连就修炼了整整一周。

  阴气凝聚,弄得这座山天天都是阴天,空气湿度极高。

  弟子们也是忧心忡忡,师门没有烘干机,留给他们的干爽内裤已经不多了。

  周一清晨,天色终于放晴,久违的阳光洒落在师门的庭院中,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景莲生和白情居住的院子也终于打开了门。

  麟昭和四大长老闻讯赶来,脸带关切。大长老捋了捋胡须,语气温和:“二位总算出关了,一切可还好吗?”

  白情听到“出关”二字,眼皮微微一跳,神情略显微妙。

  虽然面对景莲生的时候,白情可以没脸没皮,但到底是当过圣子的人,在外人面前还是不想说太多有的没的。

  因此,白情利落地接住了这个话头:“嗯,是的,出关了。”

  麟昭见状,又关切地说道:“那就好,两位的修炼一定很艰苦吧。”

  白情挠挠后脑勺:“可以……可以这么说吧……”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略带歉意地说道,“我们‘修炼’的时候太猛了,把你们的家具稍微搞坏了一些,你们不会介意吧?”说到这儿,白情还有些埋怨而隐晦地看了景莲生一眼。

  景莲生不愧是做过太子爷太爷爷大少爷的人,脾气大得很,直接就说:“你们这儿的东西是不太结实。”

  麟昭倒也承认:“的确是年代有点儿久了。”

  大长老见状,也笑着打圆场:“无妨无妨,家具坏了可以再换,只要二位前辈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结果。”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点头附和,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麟昭踏进门内,逛了一圈,却是惊呆了。

  他原本听白情说“家具稍微搞坏了一些”,以为只是些小磕小碰,没想到眼前的场景……知道的说这儿住了一周的厉鬼,不知道的说这儿住了一周的萨摩耶。

  房间内,床榻彻底散架,木板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床柱断成几截,衣柜也未能幸免,柜门歪斜,木板碎裂,屏风更是倒在地上,原本精致的雕花此刻支离破碎……

  最离谱的是,连院中的大石头竟然也崩裂了!

  麟昭站在门口,一时语塞,心中震惊不已,不过很快他又说服了自己:前辈们的境界高深莫测,当然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麟昭拿起笔记本,求知若渴地问白情:“可否请前辈给我介绍一下这个修炼之法?我真的想学……”

  白情瞥他一眼:“想学就能学吗?我有你没有的条件。”

  麟昭闻言,顿时哑然,脸上露出几分困惑与不甘:“是什么……我没有的条件?是勤学苦练也无法弥补的吗?”

  白情:……这真的是勤奋好学就能弥补的天赋吗?

  你就说说你的嘴巴可以【】多久不换气?

  你的【】可以被撑坏多少次也立即继续使用?

  你的【】可以变大变小变漂亮?

第60章 古莲开花

  大长老又说:“我们已经准备了斋饭,虽然都是粗茶淡饭,但也是我们一片心意,还请两位不要嫌弃,赏光与我们一同食用。”

  白情却摇摇头:“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必须现在就离开了。”

  “现在吗?这么紧急吗?”麟昭略感意外。

  “的确。”白情凝重地点头。

  说实话,如果不是急事的话,白情和景莲生能让这个师门继续阴雨连连到弟子们扛不住要众筹烘干机。

  景莲生站在白情身旁,神色淡然:“事情紧急,的确是耽搁不得。”

  麟昭见两人神色凝重,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因为对景莲生和白情无比敬重,他们甚至没有打听桃夭之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麟昭只是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多留了。但两位的大恩大德,麟昭没齿难忘,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位长老也纷纷点头,神色郑重:“二位对师门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若有需要,师门上下定当全力相助,绝不推辞。”

  白情打了个呵欠:“赴汤蹈火就不用了,可以给我包个专机去莲城吗?”

  麟昭&四大长老:“……要不还是赴汤蹈火吧。”

  玄门宗待客都只有咸菜白饭,回南天连烘干机都买不起,哪儿有钱包机?!

  真的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白情看他们是真穷,暗道:你们要是有师父五成攒钱的功力,都不至于穷成这样子啊……

  不过,师父那攒钱手段,一般要脸的人也是学不来的。

  而玄门宗显然整个门派都是要脸的处男。

  白情摆摆手:“算了,算了,开个玩笑啦。”

  麟昭却看得出来,白情说是修炼了七天,但看起来却更像是七天没有睡觉,呵欠连连,眼皮打架。

  麟昭心下狐疑:“那……那我送两位前辈下山?”

  “不必。”景莲生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麟昭倒是习惯了,这个阴煞大厉总是十分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然而,下一秒,景莲生的目光落在白情脸上的时候,却如冰见阳般瞬间融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温柔:“我背你吧。”

  白情一副本该如此的态度,跃到了景莲生的背上。

  因为腿挂在景莲生的手上,裤管微微被拉起些许,白情露出了一截脚踝。

  麟昭眯眼一看,只见白情的脚踝在阳光下格外苍白,两点牙痕清晰可见,如烙印般醒目。

  牙痕的边缘并不平整,周围还泛着细微的青紫色裂痕,显然是厉鬼留下的痕迹。

  咬合时的力道显然极为猛烈,甚至带着一种失控的疯狂,能将其皮肉连骨头刺穿。故而,即便已经愈合,那痕迹依旧深刻,就像是刻进了骨头里,永远无法抹去。

  白情却似毫不在意,把头靠在景莲生肩上,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闭上眼睛小憩。

  景莲生目视前方,平稳前行,任由那具活尸在肩上靠着,就像本应如此一样。

  能让景莲生和白情放下双修大事,自然是十分重大的事情€€€€可想而知,那就是古莲要开花了。

  白情能感应到古莲即将开花,便和景莲生收拾一下,离开玄门宗,动身返回莲城景家。

  为了保持灵力,白情和景莲生都没有使用缩地成寸的能力,而是规规矩矩地搭乘飞机。

  机舱内,白情靠窗而坐,目光透过舷窗,望向外面层层叠叠的云海。

  阳光洒在云层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仿佛一片无垠的幻境。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想起了许多过往的记忆。

  片刻后,白情轻轻将头靠在景莲生的肩膀上,语气慵懒:“说起来,我还没亲眼见过古莲开花呢。”

  景莲生侧头看了他一眼:“我也没有。”

  白情笑了:“那我们这次总算可以见着了。”

  景莲生颔首:“是的。”

  白情微微抬眸,目光如水般落在景莲生的脸上:“之前,你说你不想把你想许的愿望告诉我。现在,还是如此吗?”

  景莲生垂眸看着白情,嘴唇微动。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白情便凑近,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将他未出口的话语尽数封住。

  景莲生微微一滞,獠牙不受控制地开始变尖。

  白情还记得被尖牙刺破皮肉的触感,那是一种仿佛被烙印的感觉。

  白情舌尖颤了颤,小心翼翼地舔过景莲生的尖牙,仿佛在安抚一只即将失控的野兽。

  片刻后,白情稍稍退开一些,唇角勾起:“不要说。”他的睫毛轻轻扇动,几乎与景莲生的纠缠在一起,“心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景莲生和白情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却已经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下了飞机之后,他们没有立即赶往景家。

  他们先去拜访了楚泽。

  楚泽家的恶灵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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