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 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 第144章
作者: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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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154章 下套
萧璋咬牙:“还是说应该叫你,屈漾?”
曲成溪浑身剧颤,死死盯着萧璋。
月色朦胧,萧璋的脸孔在苍凉的月光下丝毫不见半分凉意,炙热的火几乎从他的眸子里烧出来,将一切谎言都燃烧殆尽。
“九月初七那天,沈钦派人提前把方圆十里清场,随后遣散了所有在大门看守的护卫。”
萧璋一手按着曲成溪的小腹,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我派去的暗哨为了不被发现只得也暂时撤离,那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沈钦又要在门口的空地进行什么新灵术的试验,不想被人看见,但事实上,那天沈钦是为了放你离开,想和你单独说话!”
曲成溪的紧绷似乎只存在于刚被灵力捆住手的一瞬,萧璋只感觉他的身子又懒懒地松了下来,嘴角却又勾起如同自己每次见他时一样暧昧玩味的笑,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真的在意:“是这样吗?”
萧璋攥着曲成溪的手用力到发出了咔咔的骨节被挤压的声音。
那力道让曲成溪倒吸一口凉气,笑容却未曾淡下去:“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厉害。
萧璋几乎想笑,当真是厉害。
如果自己有一丁点的犹豫,只怕看到他这副样子,又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愧是资深骗子,整个神州大地上只怕再难找出一个能随时随地将骗术施展得如此自然的人,可惜自己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曲成溪看着萧璋的眼神逐渐带上了同情,似乎还想开口讽刺几句,萧璋却忽的笑起来。
“九月初七以后,花月教的日常开销里,少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萧璋微笑着向他靠近,然而那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细听几乎能听到他后槽牙摩擦的声音:“是名贵食材。燕窝、灵芝、长白山人参……”
曲成溪的笑容终于僵住,面具下的瞳孔微微紧缩。
“沈钦本不吃这些东西,这些食材是从屈漾来到花月教以后才忽然开始采买的,简言之,是沈钦为了屈漾特意购置的。而就在九月初七那天后,这些食材的用量又忽然减少到几乎为零。”
空气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萧璋按在曲成溪小腹上的手颤抖起来:“屈漾在那天离开花月教,而仅仅几天后,你就出现在了江南……”他顿了好几秒,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现在你还要跟我说,你不是屈漾吗?”
有的时候,曲成溪会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爱的人太聪明了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聪明到可以从最微小的地方抓住一抹稍纵即逝的蛛丝马迹,推论出事件的全貌,也可以从你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出看出你心境的状态。
你可以用无数种方式故弄玄虚地隐瞒,他却总能从中抓住最关键的部分,将你费尽心机的伪装撕裂在阳光下,把真相挖出来。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呢。
当血淋淋的真相无处隐匿,真的比无知更好吗。
“你就那么希望我是他吗?”曲成溪看着萧璋,轻声说,他控制得很好,没有让萧璋听出他语气里的颤抖。
“如果你不是他,”萧璋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又为什么要到山脚小屋来,种满鲜花呢。”
曲成溪的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颤。
这一瞬,萧璋终于像是得到了某种确切的肯定,松开紧握着曲成溪手腕的手,扯下了曲成溪的面具。
如果屈漾不是曲成溪,那哪怕没有善终,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一切也都还算数,但当恩怨情仇搅合在一起,就会让人怀疑曾经的美好产生的根本原因和目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
但是比起下辈子都活在不得而知的痛苦中,萧璋宁愿要一个答案。
曲成溪没有阻止。
系在耳后的细绳滑落下来,手中的白银万花面具掉落在榻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
月色下,是萧璋再熟悉不过的绝美的容颜。
曲成溪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透出一种晶莹剔透的易碎感,乌黑的睫毛上细碎的汗水闪动着微光,摄人心魄的双眸中虚弱的欲色惊心动魄,碎汗顺着脖颈紧贴着紧实的肌肤滑落到半敞开的领口深处,长发如瀑散落满床。
世间再无哪种美色能与之相比,而萧璋曾经拥有过。
明明早些时候已经见过一次这张脸,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
“你腹中在绞,”萧璋按着曲成溪柔韧平坦的小腹,声音发抖到无法克制,“腹痛的毛病,还没好?”
曲成溪看着他,眼眶终于染上了红:“疼得厉害。”
下一秒萧璋猛地按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那是一种像是要把曲成溪吞吃入腹的凶猛,两年多的思念如同洪水般冲出来,就连月色都被惊扰,纠缠不休的仿佛永远不会分开,耳膜中是剧烈的心跳声,唇齿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曲成溪几乎抵御不住,眼尾迅速染上了被水雾氤氲的绯红,后腰向上挺起,在月色下紧绷出优美的弧度,颤抖地抓住萧璋的肩膀。
萧璋顺势一把揽住,狠狠将他拽向自己:“知道疼还跑到燕北!”
大手按进腰窝,滚烫的呼吸贴在颈侧,曲成溪腹中疼得如同刀割,仰起头,指尖几乎陷入萧璋健硕强悍的脊背。
“萧无矜……帮帮我……”
汗水沾湿了他的长发,贴在光滑如玉的脸颊上。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妖艳得如此惊心动魄,那颤音仿佛敲打在萧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一刻所有的复杂都被暂且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心疼。
两年之中,可有人在他难受的时候帮过他?……他又可曾想起过自己?
萧璋抱住曲成溪,曲成溪再也支撑不住负重疼痛伏在了萧璋的肩头,喘息声急促而痛苦:“肚子……”
他想要按住小腹,却因为被灵力绳捆住双手而无法动弹,腰部痛苦地弯着。
萧璋立刻解开了那束缚,曲成溪随即双手按住肚子,而萧璋的大手也按在了他清瘦的背上,将灵力毫不犹豫地渡入了进去。
我这是在干什么。萧璋想。
曲成溪精疲力竭地靠在他身上,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应该抓住他,拿他到天下人面前问罪,让他先承认对朝云派的阴谋迫害,再认下这些年对正道的残杀,我应该折磨他、羞辱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紧紧地抱着。
可是他现在不舒服。
这一条理由足够盖过一切,萧璋说服自己,等他不疼了,自己就将他带回去,关起来。
“你要怎么处置我……”他听见怀中虚弱的声音。
萧璋一低头,就是那如同被水洗一般,白瓷似的精致绝美的容颜,像是会读心。
萧璋没有办法直视曲成溪含水的乌黑双眸,移开目光:“我不知道。”
“你应该把我抓起来……”灵力的涌入让曲成溪舒服了许多,胸口的起伏没有那么剧烈了,双臂抱在腹部,靠在萧璋的臂弯里,“我要是落到正道其他人的手里,会受罪的……”
萧璋的视线忍不住又移回去。
曲成溪的身子很清瘦却不单薄,一层薄薄的肌肉藏在雪白如玉的皮肤下,被揉乱的腹部衣衫下隐约露出漂亮的马甲线,随着呼吸被被月光反射出不同的光影。
他的手微微用力按在腹部,手指修长,手背上依稀能看到青色的筋络。
就算什么都不做,都有种震人心魄的美,轻而易举就能激起人心中的欲念,让人想要看那绝美的眉眼痛得含泪,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剧痛而抓紧,崩出青筋的样子。
这样的美人,落到那些恨他入骨的正道手里,自然是要“受罪”的。
萧璋抱着曲成溪的手臂不自主的收紧,开口时却声音冷淡:“你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
曲成溪虚弱地笑起来:“我是的。”浓密如扇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微光,“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做过太多的错事了。”
萧璋的心脏忽的跳得有些快,冥冥之中他似乎察觉到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他强迫自己理清思路,不被情感左右,冷硬的询问真相:“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怕魔教的身份被你发现吧。”曲成溪轻声说,“我其实很意外你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那你以为我会怎样。”
“会和我打,折磨我,让我后悔。”曲成溪左手按着小腹,右手缓缓抬起来,抚摸上萧璋的脸颊,“其实我还得感谢这次毒发,否则,你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软……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看不得我难受。”
萧璋的嘴唇抿紧:“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曲成溪笑了笑,那笑容忽的让萧璋心里一颤,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莫名的竟有点心慌,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抓住那缕异常的第六感,就听曲成溪轻声说:“其实,你的问题,应该是我为什么要回来……”
萧璋呼吸一滞,脑子里像是一道闪电猛然劈下。
的确,如果当初屈漾是出于不愿意让自己发现真实身份而离开,那他就应该留在燕北,没有必要之过两年就又冒险出现在江南。
这究竟是……
“原因只会有两个,”曲成溪凝望着萧璋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第一,我舍不得你,于是打算自曝身份扑向你的怀抱,期望你能在知道我是魔教副教主的情况下还能爱我。第二,我是受沈钦之命来的,情情爱爱已经对我来说无所谓了,我不在乎。”
萧璋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盯住曲成溪。
“很可惜。”曲成溪失去血色的唇微微勾起,“我回来的原因,是后一种。”
下一秒,滔天的灵力从曲成溪周身轰然而出!
没有了灵力绳的束缚,又吸收了萧璋不少的灵力,曲成溪身体上的疼痛终于不再影响行动,黑雾从地底翻腾而出如同万鬼同泣,猛地撞向萧璋胸口!
萧璋猝不及防被强大的灵力瞬间撞飞了出去,把小木屋的墙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又在地上继续擦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最后砸烂了门口的篱笆,鲜花散落满地。
对不起。
曲成溪如同一道紫色闪电,从破烂的小屋里腾空而起。
所有的计划在萧璋发现他就是屈漾的那一刻被全盘打乱。
自己原本是想以屈漾的身份瞒住萧璋两年,度过最后的时光,然后悄然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束生命。
但是现在萧璋知道了自己就是屈漾,恩怨情仇纠缠在一起,正邪不两立的压力压在萧璋的肩头,要让萧璋如何抉择?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刚才的试探已经确定了萧璋无法做到和自己划清界限,可萧璋一旦动了保护自己的心思,那就是背叛家族,且不说萧璋自己内心的折磨,正道也不会放过他。
想当初池家就是因为一句莫须有的“与魔教有染”而被灭族,那么袒护他的萧璋又会遭到怎样的责难?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朝云派难道要因为自己毁于一旦?
与其这样,不如让萧璋以为他在给沈钦卖命,让他恨自己到底。
曲成溪向着远方逃去,腹中再次升起针扎般的疼痛,他咬牙按住小腹。
借助灵力的压制只是暂时的,只能让他有力气逃走,真正的剧痛还在后面,刚才只是前奏,距离真正的毒发还剩下不到几个时辰。
如果他在乎萧璋,就必须和萧璋决裂,这就是沈钦的目的。
从自己离开花月教的那一天,就从没有走向过自由,而是一步步走入沈钦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
就算萧璋没有找到自己是屈漾的证据,沈钦也会想办法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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