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他做不到啊 护法他做不到啊 第26章
作者:象八亿
印无玄无语道:“我云隐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能住进来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分。”
言毕,印无玄不再搭理这二人,径直走了。
陶生生和卜问:……总感觉这句话才在哪里听过,好耳熟。
*
十日之约到,青云派掌门人亲临凤栖山恭迎云隐宫宫主谢非白携手修补幽都封印。
宣城的人更多了,若不是修真者们会飞,能悬在半空中,宣城的地恐怕都要被踩塌。
他们全都盯着凤栖山的方向,盼望着能在谢宫主出来时远远瞅上一眼。
“要是能瞻仰到谢宫主的风采,在宣城这十几日就没白呆。”
“据说谢宫主平日里都戴着面具,多半是看不到了脸了,但能看到一个背影也很好啊。”
“比起这些,我更想看到新欢旧爱的狗血戏码 ,没记错的话胥掌门是谢宫主的第二任情劫吧,先前闻家主跟印护法决斗,胥掌门会不会也跟印护法来一场决斗?”
“上次决斗我还去围观,啧啧啧,深刻理解到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观个战还弄一身伤,再有这样的决斗我是不敢去看了!”
“道友你修为不行啊,还得多多修炼才是。”
……
“嘘嘘嘘€€€€人来了!”
热火朝天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凝望凤栖山的云端。
两只仙鹤破云而来,那仙鹤一看就是青云派的鹤,端庄优雅,仙气飘飘,与别的鹤截然不同。而在鹤背上,分别是谢非白与胥怀古!
众人正要感叹时,胥怀古所乘的那只仙鹤忽然狂乱扑扇翅膀,发出“喔喔喔€€€€ ”的宛如鸡叫的嚎声。
接着,就见一身着黑衣、踩着大剑的人逮住了仙鹤的尾羽,大有要把仙鹤尾巴给拔了的架势!
不是云隐宫大护法印无玄又能是谁!
第三十章 蒙面吻别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场景,是因为云隐宫又来了一个人。
马未算。
印无玄和闻风吟决战时造成的损失还没有赔偿,本说他找到闻风吟后让对方出钱,结果一见面两人就打上了,要钱这个事儿自是忘得一干二净。他虽在闻风吟发动绝技“纸醉金迷”时捡了些钱,但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捡多少,在丰收镇时就花得差不多了。
“印护法,”马未算絮絮叨叨地说,“我们先前协商过,我帮你找到闻家主,你找他要钱,我做到了,你却爽约了。”
这事儿印无玄多少有些理亏,勉强解释了一下,“我光顾着打架了。”
马未算死鱼眼望天,用肢体语言表达:你看我接受这解释吗?
印无玄“啧”了声,“这样,我再找一次闻风吟,让他给钱,上次应该没把他打死。”
马未算眼睛瞪大,心想我这是听到大八卦了啊,印护法不仅和闻家主再战了,还差点把人给打死了!不过他不是陶生生,对八卦的兴趣不大,听过就算。
闻风吟不在闻家,马未算没查到他近日又去了哪儿,问陶生生这人就哭,说天天都住在云隐宫都已搞不清外界动向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人。既然如此,要找到闻风吟最快的方法就是问即将来云隐宫的胥怀古。在印无玄看来,胥怀古和闻风吟是一伙的,肯定知道人的下落。
胥怀古才进云隐宫,就被印无玄给拦住了。
“印护法,我来接谢宫主与我一道前去幽都,不知你这是何意?”胥怀古面上挂着君子特有的疏离笑容,十分有礼却又透着一股高高在上。
印无玄开门见山,道:“胥掌门,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胥怀古:“印护法,你非我青云派门人,为何次次见我都有事要请教?你若有什么不懂,不妨去问谢宫主。”
印无玄:“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知道,闻风吟在哪儿?”
胥怀古没想到印无玄竟会问起闻风吟,在幽都时这两人殊死一搏,因谢非白打岔,印无玄只受了轻伤,闻风吟却是重伤濒死,连内丹都遭到重创,要是调理不好,修为怕是会倒退百年。印无玄如此一问,莫不是借闻风吟之事给他下马威?
他脑中念头转了几转,道:“那印护法就问错人了,我并不知闻家主在哪儿。”
“你怎会不知?”印无玄皱眉,“你们狼狈为奸谋害宫主……”
“印护法!”胥怀古大声打断印无玄的话,“慎言!我绝不会谋害非白!”
这时,谢非白到了,
他戴着面具,没有起伏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道:“胥掌门,你很守时。”
胥怀古看向谢非白,内心颇是五味杂陈。他本以为经历了幽都一事,谢非白再见他时会多少有些波动,厌恶他,甚至憎恨他,但实际上,谢非白看他的眼神和看一个陌生人差不多,没有半点多余的情感。
我连让他恨我都做不到,胥怀古苦笑,真是好狠的心。
“修补封印一事刻不容缓,”胥怀古拱手道,“谢宫主,时辰将至,我们走吧。”
两只仙鹤翩跹而来,一只停在胥怀古面前,一只停在谢非白面前。
“谢宫主,你看这只仙鹤眼熟吗?”胥怀古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它是阿朱的后代。”
阿朱亦是一只仙鹤,谢非白在青云派历第二次情劫时,那只仙鹤曾是他的坐骑。
谢非白低头看仙鹤,仙鹤张开翅膀,用鸟喙清洁羽毛,想展露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仙鹤都长一个样子。”谢非白道。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仙鹤长长的颈项垂了下来,连羽毛都暗淡了几分。
胥怀古顿了顿,道:“谢宫主说得是,我们走吧。”
两人都骑上了仙鹤,展翅而飞,才飞出没多远,印无玄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胥怀古的仙鹤尾巴。
仙鹤受了惊,“喔喔喔”大叫,又想起上次也是印无玄住抓他的翅膀,气得想用鸟喙去啄印无玄,可这黑衣人的气势太吓人,趋吉避凶的本能让它只能像鹌鹑一样缩着,向主人胥怀古求救。
“印护法,”胥怀古沉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印无玄理直气壮地说:“胥掌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说过我不知道!”胥怀古转头看谢非白,“谢宫主,你不管管你的护法吗?大庭广众之下这成何体统!”
谢非白轻笑了声,道:“不好意思了胥掌门,我的护法比较小孩子心性,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
孩子……胥怀古简直想吐一口血,“谢宫主,印护法早就过了孩子的阶段了吧!”
谢非白:“与我们的年岁相比,他就是个孩子呢。”
胥怀古:……
印无玄听谢非白说自己是“孩子”,想要反驳说我早就长大了,但在外人面前他绝不能拆自家宫主的台,便顺着说:“对,我还是个孩子,胥掌门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一直追问。”
若不是那么多人在围观,而他这趟本就是来云隐宫请人的,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们发生冲突,他真想跟印无玄一战!自他坐上青云派掌门之位后,还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胥怀古努力维持着大家风范,道:“印护法,你先放了我的仙鹤,反正谢宫主就在旁边,我还能跑了不成?”
印无玄无所谓地松开仙鹤的尾巴,手里还拽着几根毛,那仙鹤屁-股肉眼可见的秃了。仙鹤凄厉惨叫,要不是还惦记着主人在自己背上,真想就地晕死过去。
胥怀古安抚地拍了拍仙鹤的长脖子,道:“我的确对闻家主的行踪一无所知,那日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但他也不在幽都了,带走他的人应当是饶无愧。印护法,你问错人了。”
印无玄确认胥怀古所言非虚后,也不再追着他问了,只要闻风吟没死,他总能找到人。
不过……
他心虚地望向谢非白,谢非白对他招了招手,他慢慢飞过去,问:“宫主,你有何吩咐?”
谢非白示意他附耳过来,他乖乖地侧过耳朵,摆出听悄悄话的样子。
谢非白的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记住本座给你的惩罚,别的等本座回来再跟你清算。”
印无玄抖了抖,诺诺道:“是。”
印无玄御剑回凤栖山,谢非白和胥怀古乘鹤飞往天边,很快都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等他们三个一走,围观者们沸腾了,到处都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
“刚才是印护法向胥掌门发起挑衅吗?”
“看起来像是,啊啊啊他们为什么要用隔音法术,有什么是我们吃瓜群众不能听的?!”
“胥掌门不愧为正道魁首,太沉得住气了,被这般挑衅还不生气!”
“这些都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印护法和谢宫主做了什么?是我眼花了吗?”
“谢宫主亲了下印护法的脸吗?”
“谢宫主戴着面具怎么可能亲得到?就是贴了一下脸!”
“那是隔着面具亲了!”
“这是面具吻吗?谢宫主真是太会了!”
……
此时谢非白和印无玄都想不到,所谓“面具吻”在几日后就成了天底下最流行的告别方式,不管是凡间还是修真界的小情侣,在分别时都会由其中一方蒙着面,亲吻另一方。
含蓄又不失亲密,带着朦胧美的一个吻,多么浪漫啊。
*
没有得到闻风吟的下落,印无玄有点烦,马未算那家伙虽然被他打发走了,但迟早又会登门来讨债。
胥怀古说饶无愧才知道闻风吟的下落,可他又要去哪里找饶无愧?宫主不许他去幽都,那肯定是没法找的。
干脆直接闯进闻家,把他们的宝库给掏空,如此一来,他就不用为了钱而发愁了。
印无玄肖想了下他抢了闻风吟的所有财产,今天上门打这个,明天上门打那个,打完了就赔钱,逍遥自在,美得直冒泡。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畅想。
“印护法,”卜问扶着一棵树站着,道,“小生有一事想问。”
印无玄掉头就走。
“等等等等,印护法,你为何一见小生就走?”卜问纳闷道,“小生自忖虽不如谢宫主英武非凡,但也不至于丑得不堪入目啊。”
印无玄抬起下巴,道:“你一个瞎子还能知道宫主长什么样,你自己长什么样。”
“印护法此言差矣,”卜问摸上蒙眼布,“小生也非生来就瞎,是渡劫失败后瞎的,在那之前,小生自是见过谢宫主,也照过镜子。”
印无玄想起谢非白送他的那面铜镜,心想他还不如一个瞎子了解自己的外貌。
“你找我有什么事?”印无玄看了看卜问旁边,“陶生生呢?”
卜问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道:“今日胥掌门来云隐宫接谢宫主这样的大事他自不会错过,这会儿应该在编纂四海八荒报。”
印无玄“哦”了声,“你既没什么事,我就走了。”